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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几件事,龙传在自己的父亲有些兴奋过头的样子,连忙从自己母亲的臂弯里溜出来,说道:“爹,娘,时候不早了,孩儿告退了。”
龙正说道:“告退?已经快到晌午了,你告什么退?”
龙传“呃”了一声,小心地说道:“爹,娘,孩儿今天想回自己住的地方吃午饭。”
龙正把脸一板,说道:“不行!今天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用午饭。为父还有话问你。”
小青在龙传的脑海里嘎嘎笑道:“龙传,这下说的有些多了吧?跑不掉了!”
李筠抿嘴笑道:“传儿,你还有什么想法,就告诉你爹和娘吧。不然,你爹不会放你走的。”
龙传:“……”
龙传自己也感觉到,自己今天确实说的有些多了。许多东西,都是这个时空,或者至少是四方城还不曾出现过的东西。事后,少不得要被自己的爹娘盘问一番了。不过,适才那一路的所见所闻,若是让龙传视若不见,视若不闻,龙传实在是做不到。
“死就死吧!”龙传在心里说了一句后,问道:“娘,您先前好像说,大多数将士的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田地,对吧?”
李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多数的贫苦人家,都没有自己的田地。”
龙传问道:“娘,我们东城没有给他们分田地么?”
龙正和李筠对视一眼后,李筠笑道:“你这孩子,又说傻话!田地哪有分给别人的?田地都是自家祖上挣下来以后再传给后人的,或者是买来的。”
龙传接着问道:“那那些贫苦人家不能去开荒么?我们去西河的时候,孩儿看到,有很多荒山啊。”
李筠又笑道:“传儿,我们东城之内的每一块土地,包括荒山和湖泊,都是有主之地。不是自己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去开荒?”
龙传思索了一下,问道:“爹,娘,那些有功的将士,有没有给他们奖励一些田产什么的?”
龙正说道:“只有功劳特别大的将领,家中才会有一些田产。一般的有功将士,都是奖励军饷。”
龙传又问道:“那我们东城之中的田地,都是掌握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手上?”
李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普通人家,即使祖上传下来一些薄田,也未必守得住。”
龙传问道:“为什么?”
李筠说道:“传儿,农耕之事,一是需要壮劳力,二是需要一些用来协助耕种的牲畜,还需要浇灌之地。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些许薄田,饲养牲畜的代价太高,不划算。普通人家更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浇灌之地。想要守住田产,谈何容易。”
龙传问道:“娘,那普通人家以什么为生?”
李筠说道:“普通人家,主要是靠租种大户人家的田地为生。有些有手艺的,像今天那位卖烧饼的汉子,就做点儿小买卖,贴补一下家用。”
听到这里,龙传算是彻底确定了。此时的四方城,确实还是处在封建社会的时代,是个万恶的旧社会。普通人家说白了,主要就是给人做长工。
龙传试探着问道:“娘,照您这么说,东城之中,我们龙家的田地一定是最多的了?”
李筠笑道:“那是自然。我们龙家入主东城上千年,城中至少有一半儿以上的田产,都是我们龙家的。”
龙传在心里狂汗了一下,心道,东城最大的地主果然是龙家。幸好自己没有贸贸然说出斗地主、打土豪的话。否则,自己首先就得被自己的爹娘打成满头包。
李筠接着说道:“传儿,我们龙家的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田产。你也有。”
龙传惊讶地问道:“啊?孩儿也有?!”
龙正笑道:“你是为父的儿子,自然有自己的田产了。你娘还怀着你的时候,两位老祖宗就早就帮你划好一块田产了。你出生之后,两位老祖宗见你是个男孩儿,又帮你多划了一些。”
龙传不用问,就知道这又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龙传说道:“爹,娘,孩儿的田产在哪里?有多大?有人在耕种么?”
李筠笑道:“传儿,你的田产,就在我们东城的西边。大小和我们龙府差不多。不过,其中没有这么多房子,主要是田地。那一块地方,可是两位老祖宗特地预留下来的,都是上好的水田,山上的树也多。有两名管事在打理。这几年的收成还不错。”
龙传闻言,心里顿时一阵狂晕。天哪!龙府一样大的面积!这要是放在另外一个时空,那得和一个小县城不相上下了。想龙传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的时候,为了一个小小的蜗居,也奋斗了十好几年才还清了银行的贷款。在那些个一线城市,就是一个小小的蜗居,让多少逐梦的人午夜梦回,泪满衣襟啊!
“蜗居?房子?等等!”龙传的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不过,还是先把田地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龙传问道:“娘,孩儿那些田产,现在也都是租给了普通的贫困人家?”
李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都是附近的一些普通人在租种。”
龙传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爹,娘,孩儿有个请求,想请爹和娘答应。”
龙正说道:“你说。”
龙传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的父母施了一礼,说道:“孩儿无礼,想请爹娘让孩儿自己做主,安排自己的田产。”
龙正和李筠又对视一眼后,李筠说道:“传儿,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些田产?”
龙传说道:“爹,娘,孩儿想把那些田产承包出去。”
李筠说道:“承包?什么意思?”
龙传在心里小汗了一下,说道:“孩儿的意思是,把那些田产分给普通人,让他们按照原来的比例向孩儿纳粮。”
李筠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分给别人?那怎么行?再说了,让他们按照原来的比例纳粮,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龙传走过去,搀着李筠,让她坐回椅子中,说道:“娘,您先听孩儿说完。孩儿的意思,并不是就把田产完全交给别人。孩儿想,以十年为一期,承包给他们耕种。在这十年之内,田里种什么,怎么种,完全由承包的人做主。孩儿只要求,他们按照原来的比例,向孩儿纳粮就行。剩余的收成,全部归承包的人所有。如果他们收的多,他们留的就多。”
龙正和李筠同时皱起眉头,想了好一阵之后,龙正说道:“传儿,你这个方法,听起来和现在的租种方法没什么不同啊?而且,一旦承包给他们,我们不再干涉,他们能比我们现在派管事管着种得更好么?”
龙传在心里嘿嘿一笑,心道,这就是眼界和经验上的差距了。把田地承包给那些普通人家,这十年当中,那些地就相当于是他们自己的了。种自己的地,怎么可能和种别人的地一样呢?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邓爷爷当年那一招包干到户所激起的亿万农人的热情,龙传可是一清二楚。
这就好比在企业里打工一样。企业里面,最卖力的,永远是老板。原因很简单。因为企业是老板自己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企业为了激发员工的最大斗志,给员工配股。
龙传说道:“爹,娘,如果您们不放心的话,能否让孩儿试上一年?如果这一年之中,孩儿那些田产的收成不如以前,孩儿绝不再提这件事。”
龙正和李筠想起两位老祖宗的吩咐,同时再度对望一眼后,李筠说道:“好吧,传儿。既然你想试,娘就让你试一次。不过,娘和你有言在先。一年之后,如果你那些田产的收成不如以前,娘可不许你再胡闹了。那些田产,可是你将来的立身之本。娘不能让你把它们给糟蹋了。”
龙传对着李筠鞠了一躬,大喜道:“多谢娘亲大人!”随着又对龙正鞠了一躬,说道:“多谢爹!”
李筠笑道:“传儿,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娘和你一年之后见分晓。要是你耽误了一年的收成,娘不仅不允许你再胡闹,还得打你的板子。”
龙传笑嘻嘻地说道:“娘,您就放心吧!孩儿劝您啊,最好跟着孩儿一起,把田产承包出去。不然,明年娘可不要眼红哦!”
李筠伸手做出个要打的样子,笑骂道:“看把你能的!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娘明年把府中的田地都承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