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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点头,清幽的视线紧盯着眼前这张小脸之上。
“穆太太,最近还好么?”
听着她像似多久没见老朋友的发问,苏饰可下意识的愣怔,又将眼前的女人看个仔细,却始终想不到二人在哪里见过。
再三思虑,也丝毫摸不到头绪,她淡声发问“我们见过么?”
文清脸色微变,笑意更甚。
“你大概忘了,五年前,你与沈耀之我与李耐,我们曾同桌用餐。”
怕苏饰可没有记忆,文清说的尤为清楚。
思及至此,苏饰可紧拧眉梢,仔细回忆,五年前,同桌用餐?
好似突然醒悟一般,她笑得惬意。
“我想起来了,你是与李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原谅我,记性不好。”
文清微微一笑“事过那么久,你会忘也是在所难免。”
苏饰可神色淡然,实则,她的确很不愿谁人提及五年前。
她笑容不变“李耐还好么?”
当她问出时,只见文清的手微微一颤,白暂的脸庞多了几分伤感。
“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远赴美国。”
这样的回答令人好生遐想,更像似恋人之间依依惜别的意味。
见她这般难过,苏饰可不在多言,只是淡声回应“哦。”
检查完毕,文清在病历本上写着文字,她看了一眼穆柏南,耐心解释。
“她没大碍,只是过度疲劳,过度用脑,导致一时的低血糖。”
穆柏南俊逸的脸颊神色依旧淡漠。
“嗯,麻烦你了。”
简单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文清看了看苏饰可“你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忙碌下去,从穆总与我反应,你很爱睡觉,那是嗜睡,是劳累的反应,你要注意休息。”
苏饰可细碎的目光落入穆柏南身上。
收回了视线,她微微一笑,淡声应道:“我知道了。”
第一眼见文清时,脸上沾染着妆容,看似是个十分讨人厌的人,实际,相处起来还算不错。
五年前,在同一餐桌用餐时,她给人第一印象是个很妩媚的女人,与今日的干练截然不同。
拿好了自己的东西,文清将事先准备的药剂递给了苏饰可。
“没事吃点这个,补充维生素,饮食也要注意,没事补补不会发胖。”
现在的女人总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甚至于节食到了疯狂的地步。
接过了她手中的药剂,苏饰可略显甜腻一笑。
“我知道了,谢谢。”
简单交代一些琐碎的事,文清那抹高挑的身影便走出了别墅。
穆柏南起身走向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苏饰可。
紧盯着他手中的水杯,她微拧了拧眉梢。
“这是?”
穆柏南微舔了舔唇,薄唇微勾“是什么,把药吃下去。”
她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三瓶药剂,咽了咽喉。
一向喜爱甜食的人怎么会喜欢吃药呢,尤其其中一瓶药剂还是液体,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苏饰可干笑了两声,满眼从容“我回家吃。”
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穆柏南微眯了眯眸,低声道:“马上。”
冷厉的声线掺杂着不容忽视的严谨,苏饰可垂眸。
她的确很不喜欢吃药,苦涩的味道让人心情烦躁。
见她许久未有动作,穆柏南俯身,将药的剂量都准备好,以便她吃。
如此细致入微的动作,想必每个女人都会少有感动,而她全然想的都是不要吃药。
苏饰可脸上掠过一抹苦涩。
“我能不吃么?”
闻言,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薄唇轻动。
“可儿,觉得苦?”
苏饰可轻点了点头。
他唇角勾起精致的弧度,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冰箱走去。
当他把一袋糖果放置在桌上时,苏饰可纤细的身子微微一怔,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穆柏南沉沉的吸了口气,深刻的脸颊看不出任何情绪。
“买了有几天,不知过期了么。”
苏饰可很想嘲笑他一番,糖果怎么可能几天就过期,怎么说也要几个月。
她强忍心中笑意,拿起桌上的药剂倒入口中,浓郁的苦涩一袭而来,她喝了几大口温水才算足够。
眼见她吃药时那百般痛苦的模样,穆柏南博唇弧度更甚。
终于将所有的药剂都吃完,她真的很想为自己点个赞。
她急切的拿起桌上的糖果,未等纤手触及到糖果便被穆柏南阻拦。
“可儿,刚吃完药,一会儿再吃糖。”
苏饰可神色淡然,怯怯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眼见她满眼委屈的模样,穆柏南微俯身,捏了捏她的脸,充满磁性的嗓音满是诱哄的意味。
“先看一会儿电视,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一会儿就下来。”
她沉默了一下,无奈回应道:“你先去忙。”
松开了手,穆柏南满意的笑了笑,迈着修长的双腿径自离开。
蜷缩在沙发上的苏饰可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冷,她无力的靠在沙发之上,本想着等穆柏南上楼她就离开别墅的,不知是药剂的后劲还是如何,她觉得自己又累又困,眼皮越发昏沉。
穆柏南竭力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档案处理好,便匆匆下了楼。
当深幽的目光触及到那抹身影时,他低声笑道:“可儿——”
余音未落,他便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回了卧室。
苏饰可尤为不安的皱着眉头,好似万千思绪集于一身一般。
他袖长的手指舒展开她的眉头,薄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可儿,好好休息,老公在这里陪你。”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她才从睡梦中苏醒。
当困眸凝望天花板时,她微偏过了头,看向了一侧正在翻阅着杂志的穆柏南。
“我怎么睡着了?”
合上了手中的杂志,穆柏南深邃的视线微挑。
“药剂的原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饰可轻揉有些发胀的头“不了,我要回公司,还有许多文案没有处理完。”
像是被她的固执激怒一般,穆柏南精致的脸颊掺杂了几分不悦。
他起身朝着床走去,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她的身侧,淡漠的嗓音满是命令的意味。
“这三天,你都不准到公司。”
苏饰可皱着自己的眉眼,死死的盯着穆柏南“为什么,凭什么!”
除了工作她还能做什么,如今,他们二人义无关联,如若只是为了那一声穆太太,完全无需这样大费周章,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不受控制的魅惑。
“可儿,若你现在反抗,我会随时要了你。”
被她反感也无谓,总之,他今日是不会放她去公司的。
苏饰可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小花一般,笑得神采飞扬。
她做起了身,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轻软的像个棉花,一吹便散去。
“穆柏南,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总之,我现在要回到公司。”
并非是一心为了工作,她不过是想尽快离开这栋别墅而已。
见她准备离开,穆柏南一个倾身,将她禁锢在怀中,容不得半点挣扎的机会。
“可儿,老公是认真的,别挑战我的极限好么?”
他对她除了心疼,别无他想。
苏饰可苍白的唇瓣微颤,淡雅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只是想工作,你为什么总是擅做主张,为什么总是这样。”
穆柏南低哑的嗓音轻柔些许,收敛了那勃发的气势。
“可儿,我不是擅做主张,我是心疼你,你的脸色十分不好,答应老公,这三天都不要去工作了。”
她轻咬了咬唇,如若换做以前,她大概会像条小狗一般扑上去,好好的吻他。
而此时,她所有的诉说都转换为沉默。
在穆柏南面前,她永远都没有反驳的权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苏饰可沉淀了思绪,淡声道:“我会休息,但不是在这里。”
这里是属于穆柏南的,不是她的。
他俊脸暗沉,嗓音尤为低沉。
“可儿,别再与老公怄气了,好好待在这里,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怕低头,五年前,正是因为他不愿低头,才轻易失去了她。
尊严与爱的人相比,在渺小不过。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永远也无法知道,他的怀抱多么令她着迷,多么令她不舍,真想这么一靠就是一辈子。
五年了,她倒有几分嘲笑自己的认真。
她的想法好似从未变,只是从五年前的主动变为此时的克制。
若无法在一起就保持距离,对你我都好。
他的大掌在她的背脊不断轻抚,带有安慰的力道。
“穆柏南,你怎么就不生气呢!”她轻眯双眸,语出同时,显得无力。
看来,她真的是病了,分不清自己是谁,该处于怎样的立场,但凡与她相近,都会令她意乱情迷。
听完她的问,穆柏南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嗓音沉沉的“可儿,在爱的人面前只会原谅,生气是做给别人看的,实际,怪罪的都是自己,老公永远无法生你的气,只会心痛。”
心爱之人舍不得怪罪半分。
心痛!她也痛过,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苏饰可心尖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她漠然一笑“你怎么就不生气呢,你该生气的,该与我保持距离,该放我回到美国,该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纵然,那个幸福不是她。
她不会祝福,甚至于会怨恨,但,至少,她仍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