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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关心她的身体？你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舒服不舒服，还是关心她能不能生出孩子来？”苏陌谨挑眉，“我想你应该一点都不想让她帮你们生孩子吧？”
“我自己可以生……至少我可以用我的卵子找其他人代孕，为什么要找其他女人来帮我生孩子？我知道他想的是好的，他是担心你们的父母催着他结婚，给他找其他女人，比起其他不好控制的女人，像是乔莹这种人更方便利用，因为她要的是钱，只要满足她的要求，到时候她的任务完成，她自然会老老实实地收拾东西离开。但我不想帮别人养孩子，那个孩子是苏陌言的，可是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看到那个孩子就会联想到陌言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样子，我会觉得恶心，我没办法疼爱他们的孩子。”
杨姗姗说完这话之后有点气喘吁吁的。
她刚才的情绪确实很激动，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人都晕晕乎乎的，估计是缺氧了。
苏陌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姗姗，一句话都没说。
杨姗姗平复了情绪之后，有点晃神。
她到底在做什么？刚才她竟然在苏陌谨的面前发疯？分手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没见，她竟然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杨姗姗觉得自己很蠢，明明她之前就为了和他的重逢准备了好长时间，哪怕是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次，打了无数次草稿，修改了好几遍，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果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她在他心中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吧？
“陌谨，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失控了。”杨姗姗低下头，“你知道我现在有抑郁症，所以情绪方面可能不太好控制。对不起，我刚才是无意要对你发脾气的。”
“你的情绪是不可控制的，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却都是你的心里话。”苏陌谨淡淡地说，“你对乔莹的不满是发自内心的，你嫉妒她，因为现在她是我哥的妻子，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哥身边，但是你不能。你觉得你的生活一团混乱，虽然我哥对你有感情，但是你不知道这份感情还能维持多久，你担心我哥会喜欢上乔莹，抛弃你，到那时你就输得太惨了。”
“看来你真的很厉害，能清楚地分析出我心里在想什么。”杨姗姗苦笑着朝苏陌谨走了过去，“那其他的呢？你只分析到了我对乔莹的想法，那我对你呢？你能分析的出来吗？你能分析出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吗？”
苏陌谨没说话。
“我如果我说我现在还爱着你，我如果说那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你会不会觉得这很可笑？”
苏陌谨还是没说话。
乔莹看着苏陌谨淡漠的眼神，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着。
“是啊，你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毕竟当初说分手的人是我。在你看来，我当初就是喜欢上别人，然后抛弃你的坏女人，对吧？而且现在我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我和你哥哥在一起，但是你的嫂子确实乔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活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到底是真的无话可说，还是你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是不是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很尴尬？”杨姗姗突然抓住了苏陌谨的手，“陌谨，如果我说我愿意抛弃一切和你在一起，你还愿意要我吗？”
杨姗姗认真地看着苏陌谨，期待着苏陌谨的答案，虽然她知道苏陌谨很难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其实这没有什么，毕竟都已经那么过年过去了，虽然她对苏陌谨依然惦念，可是当初毕竟是她伤了苏陌谨，苏陌谨没有理由还喜欢她。
他能问出来这个问题，她自己就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
自取其辱。
苏陌谨皱了皱眉，挣脱开杨姗姗拉着他的手。
“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关系，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很可笑吗？”
“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叔嫂？那是你和乔莹，我不是。”
“你和我哥哥是……”
“是什么？恋人的关系吗？我看说得更确切一点应该是情人的关系吧。”杨姗姗转过身，“还是说你希望我和你能是叔嫂关系？”
“我今天是按照我哥说的，帮你做心理辅导，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而不是在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苏陌谨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因为杨姗姗刚才对他说的话有一丝松动，“如果你接受，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事情。”
杨姗姗没想到自己和苏陌谨好不容易重逢以后，苏陌谨对她就只剩下了公事公办。
“好吧。”杨姗姗很失望，但是想想还能继续和苏陌谨相处，就算只是公事公办她也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我需要你现在吃的药的药单。”
“这些我不知道，你去找苏陌言要，都是他在帮我管的，他难道没给你看过吗？”
“我看过你的病历以及你的治疗过程。我不知道一开始你是怎么样的，如果说现在的话，根据你的治疗疗程看，你已经恢复很多了。”
“也许吧。”
“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杨姗姗摇头：“没有，对我来说现在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他们觉得恢复了，那我也只能这么认为。”
“那你的心情呢？我记得之前看你的病历，你有过自杀的想法。”
“不是想法，是行为。”杨姗姗转过头看向窗外，“当时我因为工作的事情压力很大，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很强烈的情绪，然后就这么做了。”
“你现在说得倒是很轻松。那你现在再回想起当时的行为，就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如果重新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选择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寻求所谓的解脱？”
杨姗姗耸肩：“我这个人很现实，不想没有发生过的事，既然发生了，那就确实存在我，想什么都没用。”
“我只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问你这个问题，希望你也能正常地回答我。”
“苏陌谨，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所谓的流程了吗？”杨姗姗淡淡地说着，“我知道，你其实是恨我的对吧？”
“我希望我们能公事公办，对于我来说，你只是我的病人。”
“你错了，对于你来说，我不仅仅只是你的病人，我还是你的前女友，我是你的初恋对象。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刻骨铭心的，这话我认同，那你呢？还是你想说你真的已经做到把我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真的忘了我，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来帮我？”
“你也错了，我不是特意来帮你的，我是帮我哥哥的忙而已。”
“是吗？所以我在你心里已经一点位置都没有了，是不是？”
苏陌谨放下手里的东西，静静地看着杨姗姗。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你有你的男朋友，你应该感到很知足了。”
“知足？那知足和满足是一样的概念吗？如果我说我知足，但是不满足，你会怎么想？觉得我很贪心？”
“那我倒是想知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难不成你还想要和我复合？”
“是，如果你愿意，如果你还能接受我的话，我愿意和你复合。”
对于杨姗姗来说，她最爱的人始终都是苏陌谨，也许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了。
“那我哥呢？他对你那么好，你们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所以你打算怎么给他一个交代呢？你想对他说：对不起，你就是只一个替身？”苏陌谨摇头，“你的想法太荒唐了。”
“陌谨……”
苏陌谨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沟通，我会和我哥说我今天来过了，但是没什么效果。我觉得我应该跟他说，我不适合做你的心里辅导，我辅导不了你。”
眼看着苏陌谨就要走，杨姗姗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上去抱住了苏陌谨。
“陌谨，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很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之前我们曾经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之前我们就在一起畅想过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是五十年后的生活，我们一起来实现当初的诺言，好不好？”
杨姗姗一脸乞求地看着苏陌谨，希望苏陌谨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是苏陌谨只是摇了摇头。
“晚了。现在你才说这些，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说这么幼稚的话？”
苏陌谨推开杨姗姗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杨姗姗想追出去，但是她最后也没这么做。
苏陌谨离开之后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刚才的表现也真是僵硬。
杨姗姗说她的心里还有他，且不说她刚才说的这是不是她的心里话，至少……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可是如果说复合的话，那也太不现实了，分手这么多年再复合……这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