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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拉了吕县长到没人的地方,道:“这里没老师吗?怎么才一个老师?这让我怎么办?而且看情形,我也带动不了那个教师。”吕县长说:“李校长,您别急,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这里调老师,只是这些老师都太年轻了,没一个好的领导人是不行的。我看过您的档案,知道您治校有您的经验,所以才把您请来。”老李毫不客气的道:“那这里一没老师,二没有我住的房间,更难得是这校长和村支部书记是否把我放在眼里,我能指挥的动人家吗?”吕县长见老李说出了真心话,便用请求的语气说:“不瞒您说,这次请您来,还有一个恳求,是希望您能做他们村的‘第一书记’。”吕县长故意没把话说完,只是想看看老李的态度。但老李却不理会,只是按着自己的调子说:“我一个校长都未必做的好,还做什么‘第一书记’。”
吕县长见老李是这种态度,对他这个老党员,“优秀校长”着实有些失望。但老李也似乎是看到了吕县长的失望,但他也着实不想留在这不受人欢迎地方,只是不说话。吕县长见老李不说话,便自己说道:“其实我们合贝县,您别看县名字上有个‘贝’字,就真的很富裕了,其实穷啊,尤其这个贾村,人的思想顽固,更是懒惰不想着往遥远的未来看,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刨食吃。以前也出过一些厉害的人,但都出去了,没一个回村里看过,甚至把户口都迁走了。来了好几个‘第一书记’,但都走了。我知道您是市里的‘优秀校长’,也知道您是老党员,更知道您治校有一套手段。而我更想通过孩子改变贾村大人们的思想,所以当听说您要来支教,我是很激动的,因为我觉得我想通过孩子来改变村里人的思想是可以实现的。因此我专门去接您,就是希望您能带领贾村走向他们的美好时光……”吕县长说这话时,老李也在认真的听着。但他听到“美好时光”,这不就是他从教的初心嘛,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而为了这个梦想,他一直努力着。现在这山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就不配拥有和别处孩子不一样的童年?他们没错,错的是我们这些有才能的人,是我们这些有才能的人都只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腐朽思想害了别人,或者我们的下一代。所以他打断了吕校长将要说下去的话,他说:“我愿意留在这里,和这里的人们与小孩共创他们的美好时代。吕县长也不说话,只是说了一句:“我代表这里的群众谢谢你了。”
这时吕县长为了稳住李育才校长,便问贾青哪里是李老师住在哪里?其实他也想称李育才为李校长,但见着这学校已经没了老师,而这位贾培校长又霸气十足。所以他也只好称李育才为老师了。贾青说:“就住在我家吧。”县长说:“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家人?”“没关系,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而在吕县长和贾青谈话时,许局长却又把老李拉到了另一边。许局长的心是很明确的,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对老李的全家负责。所以当他从下车,到一直走到村里,见有人帮老李拿行李所以也就认为老李一个人肯定很难在这里生存,他已经五十了,他要是一个人怎么带那些行李进出村子,还有交通,老李又不会开车,这都是问题。所以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李叔,咱回吧,我拉你回去,您年纪大了,势必难以胜任这里的工作啊,再说就这情况我如何向阿姨隐瞒,我不忍心你一个人自己在这里。要是生了病,怎么办?”老李说:“没事,你就帮我瞒着你阿姨,等这村庄和这学校建设好了,我还准备要她来这里参观呢!”“什么!!!???等这里建设好,那得到猴年马月?我们走吧。再说,您又不是搞建筑的,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就算有老师支教,但你看这几间房,够几个老师住?”许局长激动地说。老李突然正色道:“我现在可不是校长了,而是以老师身份,帮助这里的居民脱贫。这可是吕县长的意思,我们不好推辞吧?”“那您是不想走了?”“是啊,你阿姨要问起来,你就骗骗她。”老李无奈的说。
这时吕县长和贾青过来了,他们说带老李看看他的住处。吕县长又叫了一个人拿了自己的登山背包。到了贾青家,众人着实被震了一震,一间土房,锅灶在门口,最里面是一张床和一个窗户。贾青说:“李老师,就和我住一张床吧。”吕县长也没说啥,就让工作人员拿了他的登山背包和睡袋给了老李,说:“李老师,这里面的物品也许您用的着,我给您留下。”又对贾青说:“忘了给你也买条睡袋,下次来时,送你一条。”贾青道:“不用了。”而老李也是有眼睛的,就拿了那登山包。
吕县长见所有都安顿好了,临走又悄悄对老李说:“以后关于扶贫和学校你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全力支持。”老李笑道:“有您这句话,就是在大的委屈我也愿受。”谁知他这句话当夜便应验了。
且不说如何应验,先说说众人送了县长及工作人员后。便全部散了,就连贾青和贾培也走了。贾培是不欢迎这么一个校长的,因为怕夺了他的饭碗。而许局长则是感慨万千,既有敬重,又有佩服,又有后悔,总之似打翻了五味瓶。
众人走后,老李没拿被褥,但贾青也没多余的被褥,所以老李只好拿了睡袋看铺在哪里,铺在贾青的辱上又不似很好,所以只得重新在贾青的家里支一张床。但贾青和贾培又自和村民去玩耍了,没人帮他,唯一帮他的,就是一群孩子。但那也只是看客,一个小学生拿的动什么呢?所以他就自己在贾青家找了块木板和两个条凳支起了一张床,把睡袋放在了上面。
见天还没黑,就招呼着小同学们去了学校,因为学校没有墙,他便告诉学生哪里不能去,哪里危险,等等。告诉了一些安全问题后,就和孩子们玩了起来。这时候真像老李孙儿说的那样,老李已经团结了部分小同学。
夜里,老李钻进了睡袋,不一会儿,贾青和贾培来了。两人都是哈哈大笑,你一句我一句,说:“县长真有意思,给了一个老头一个登山包,是想爬遍我们这里的山吗?……”等他们走进房间,一看,老李缩在睡袋里,有一个便道:“老头,你缩在那里干什么?当乌龟吗?”另一个说:“不对,是缩头王八。”老李以为两人喝酒了,就没搭理。但当他们进来,老李才发现两人是在骂自己,因为从他们口中闻不到一点酒味。
贾培这时是真怒了,因为他早知道眼前的李老师就是市里“优秀校长”称号的获得者。这是抢他的饭碗呢。便说到:“我认得你,市里的‘优秀校长’,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跑到我这个连老师都没有的学校当校长来了?咱俩谁听谁的?”老李看不透这层意思,又想到对县长的保证。只说到:“我是给孩子们来上课的,当然是听你的了。”“我看县长是想让你取代我们俩的位置吧?”别以为我们没听见你和县长说的话,一个又接着道:“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赶紧滚回你的城里去。”老李这时只是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语调冷冷的道:“你们都是党员吗?会不会说人话?”二人不服,便又道:“那你说说,你来是干什么来了?你能给我们带来老师还是修补一下学校?”“错了,全错了,亏你们还是党员呢,学校就那么重要?你们不是刚才说县长让我取代你们的位置吗……”正当老李要继续说时,他俩抢过话来说:“我们随便说说……”老李又接着说:“还党员呢,官瘾这么大,但你们认为你们把村子的各个方面都管好了吗?就这还想当官。我看你们也就是比一般人强一点,那就是会点字。”二人被老李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再加上前番对老李的羞辱,全都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但老李的又一番话却使二人消除了对老李的隔膜。什么话呢?且来听听:
吕县长说了,我是假借老师之名帮助你们村来的,你们这里不是来了很多“第一书记”嘛,但都没呆几天就走了,对吧?为什么县长没有亲自把他们送进村子来呢?首先他们年轻可以走进来,但你们以为我走不进来吗?吕县长之所以从区上把我一直送到这里,一是他看了我的档案,觉得我可以把你们的学校建起来,二就是你们听到的。但更重要的是吕县长看透我这个人了,他觉得我肯定能待下来,所以把我看得重,让我协助贾青你做好村里的事。当好这个莫名其妙的“第一书记”。当然我也不会辜负他,更不会辜负你们。
老李顿了顿,又说:“所以我希望我们三个首先能团结在一起,共同带领村民走向致富之路。贾青听了,说:“县长亲自为我们村挑了‘第一书记’,那真是太好了,看来县长时刻没有忘记我们贾村啊。”两人马上为刚才的事想老李道歉,老李挥挥手说:“算了,我是不会和你们年轻人计较的。县长说了:‘我以后只要有事就可以找他’。所以你们放心,咱们村一定能越来越好。”
三人又计较了一夜,但主要还是由老李老说,说的两人对外面的世界都很好奇,因此两人决定以后一定配合老李,做好工作,为贾村创造新光明。这夜下来贾青和贾培都称老李为李叔了。由此可知两人对老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话说老李已经留在了贾村,并且和贾青贾培打好了关系。却说他们三人以后怎的,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