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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唯有这一战，不可以再开玩笑
“喂，你难道在偷听吗？作为勇者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见到特蕾西亚的黑立刻冷嘲热讽了起来。
“兵不厌诈，为了行使正义，一定的计谋也是必要的。”特雷西亚穿着绿色的皮衣，穿着棕色的披风，摘下兜帽后，及腰的金发和美丽有带着些许冷峻的脸庞没有因为和黑的见面产生丝毫动容。
“不过老实说，我并不在乎你使什么计策，哪怕你发挥出昨天比赛十倍的水平，我都有十足的把握阻止你夺冠，让我感兴趣的是她们两个。”
勇者特蕾西亚指着小仙和芽衣，话语里也透出了些许寒意。
“这两个人的身体原本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因为什么魔法，让她们两个交换了外貌。魔王，你对她们下手了吗？”
“黑——”响夜想要说什么，透子似乎也不打算就这样看着两人对峙，但黑却挥了挥手让她们停住。
黑并没有被勇者的魄力震慑住，像是有着什么别的意图，他指着如今已是芽衣相貌的小仙说道：“勇者，你觉得她眼熟么？”
“她是——没错，那是那天在林子里阻止我们冲突的那个少女，不过因为你的魔法，她的真身是桌子上的那只精灵。”
“没错，你可得感谢她。”黑一副戏谑的样子说道。“本来我打算利用那次交手把你变成这样的，不过多亏了她的正义感，替你吃了这招。”
“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开发新的魔法，她也不会被误伤，所以我想她会变成这样，也有你的一份责任。”
“说谎，这种魔王的咒语凭借勇者的圣法力可以轻易解除，你应该不会白痴到打算用这种低级的变身魔法——”
“看来你也很清楚中了变身咒的人无法使用圣法力，如果是平时的人魔大战，中了这种咒语的勇者可以被同伴轻松复原，不过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勇者，有着圣法力的人只有你一个。”
“圣法力中的圣属性可以让魔王的咒语或契约从本质上无效化，这可是连我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轻松解除这个咒语的吧。”
透子和响夜这才明白，黑是打算借勇者之手去除芽衣身上的咒语。
“你也不希望我们另一个世界的斗争把这个世界的人类卷进去吧，不帮个忙么？”
特蕾西亚作为象征着正义，以保护人类为己任的勇者，本应是无法拒绝这个要求的，不过特蕾西亚也并不是无脑热血类型的勇者。
“谁也不保证这个人类跟你没有牵扯，毕竟——”特蕾西亚指着透子的方向，说道。“你已经把一个人类变成你的眷属了。”
“不是这样的，黑是为了——”
“透子，不用解释那么多。”黑止住了透子，冷静地和特蕾西亚对视着。“你是不想帮忙咯？”
“虽然勇者的义务是保护人类，我也没有义务保护和魔王有牵连的人类，如果你想用和她来要挟我，我可不会上钩。不过如果你放弃参加联盟的话，我也可以答应帮你这个忙。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你干涉这个世界。”
“怎么样，她虽然是人类但也是你的同伴吧，魔王。你打算让我救她，还是打算一意孤行下去？”
选择同伴还是选择完成魔王征服世界的夙愿，这的确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不过黑却并没有被勇者的提问所难住。
“在我看来，放弃理想和放弃同伴是同一个意思，所以很遗憾我不会做出选择。不过既然你的目的是阻止我参加联盟的话，假如在将来的比赛中你败给我，这个条件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诶？”
“没听明白吗？那我就再问你一遍，如果我打赢你的话，你肯不肯帮她恢复原状。”
“因为她毕竟是人类，所以就算你输了我也会把她还原。不过，作为交换，如果你输了，我会在复原她的同时把她带走，至少让她再不能和你扯上关系，这样也可以吗？”
“黑——”芽衣和透子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黑的身上。
黑说过很多次，唯有勇者，他难以战胜，倒不如说是极力想要回避和她的战斗。黑不是一个会在战场上说谎的人，而这种时候，大概不接受这个赌局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黑却咽了口唾沫。
“可以，如果我的力量不足，也就没有让她追随我的理由了。”
“哼，如果你觉得能打赢的话，就尽可能去烦恼吧，反正到最后你仍然不会有任何胜算。”
……
那天，特蕾西亚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而吃完饭后，黑再次把自己关在他的恶魔城里，只有吃饭或参赛的时候才会主动出来。
“黑，我要参赛了，让我变回人。”
推开黑房间的门，仙子精灵模样的芽衣似是习惯了一样走了进来。只见黑坐在椅子上，抬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是助手啊，虽然上次你是和我做的，不过一般接吻这种事不是应该找同是女性的透子吗？”
“诶？总觉得透子前辈比我成熟多了，和她接吻感觉会很害羞，而且大概还会被嘲弄。”
“于是跟我接吻你就不害羞了？”黑有些无奈地坐起身。
“反正黑迟钝的像个木头，就算接吻也不会明白人家的感受。”
“感觉透子对我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件事我还不明白，暂时也没心思去想。只要你不怕接吻之后被我看裸（和谐）体的话，我是没关系。”
“啊，对了，变回来还需要衣服，看来只能找透子了。”
“你才想起来啊……”
“最近比较适应这个身体了。”芽衣轻盈地跳到了黑的膝盖上，轻轻蜷起双腿坐了下来。“有的时候，我甚至开始觉得就这样一只做一个精灵生活下去也不错。”
“真的有那种想法的话，你就变不回来了。”
“嗯，我知道，所以现在我还在抑制，毕竟我知道黑在想办法帮我，所以我还是想作为人类活下去啊。”
“那就好……”并不像平时的黑那样，刚才的黑视点的中心并不在芽衣身上，两人的对话也十分平淡。
“果然，黑还在想和勇者战斗的事啊。”
“是啊，针对我在之前世界获得的有关神龙的资料做了各种分析，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不过无论怎么模拟实力还是差太多了。”
“真的困扰的话就不要接受那样的赌局啊，”芽衣一副则被的与其用爪子轻轻挠着黑的肚子。“你如果输了，我们就要分开了啊，为什么自顾自地决定了这么重要的事啊。你不是说过么，遇上打不过的对手，你就会立刻弃权，那天你是怎么了？”
“如果换成别的对手，我就真的弃权了，不过对手是勇者。”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或许我的失败多少是因为父亲留下的摊子太烂，但我不能否定我没能在她的手下保护住自己的同伴。”
“黑——”
“你大概理解不了吧，前一天和自己无话不谈的朋友，第二天就在战场上阵亡，接到死讯时的我的感受。毕竟是战争，我不会说我因此有多么憎恨人类，相比于人类，我憎恨的是自己，这是我的失败，是我没能从勇者的手里保住自己重要的部下。从未失败过的我，被称为历代魔王中资质堪比初代撒旦的天才，但和为魔族开天辟地的撒旦相比，我却只能是一个亡国之君。”
“所以这并不是单纯的是否有胜算，是否能打赢一次联盟的问题。如果在这里退缩，放弃联盟的话，或许能保全你，但那又如何？我背叛了自己的理想，背叛了我的魔王之名，那样的话，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旅行了，你也没必要再跟着我不是么。”
“在必败的战争中死不撤退的人是愚蠢的，但因惧怕困难而放弃自己的存在意义的人则更加愚蠢。因此，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赢得战争，没有胜算，就想办法创造胜算。”
说罢，黑仍旧像刚才那样，仰视着天花板，他的脑海中大概还在推演着各种各样的战斗模式吧。
看着如此努力的黑——
“我果然是喜欢你的。”
没有顾虑这句话是否传达到了黑的脑海中，芽衣用仙子精灵的身体从黑的膝盖上跳了起来，贴在了黑的嘴唇上。对于人和精灵来说，这种行为大概就会被判定为接吻，于是在下一刻——
“不知不觉就接吻了，结果——变回来了？”
“助手，前面看得很清楚哦。”
“啊！！”
芽衣的惨叫声响彻了恶魔城的船舱。
“还是有些羞耻心的嘛，看来暂时是不用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