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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翠嘴上叫着书姨娘,可眼睛却一刻都不曾离开何容瑶,然后她恨满意的看到何容瑶的脸色忽明忽暗的变换,手里的帕子越拧越紧。
说实话礼王妃听到席翠这番话心里是很痛快的,可是她身边还坐着何容瑶呢。这席翠面上在说书姨娘,可又有哪一句能避过何容瑶去呢?对于何容瑶这个姑娘,她是真心喜欢,身份地位,脾气秉性她都很满意,可偏偏自己只能给她一个平妻的位份。刚才她才说动了何容瑶答应自己,万一被席翠这么一顿数落,姑娘脸面上拉不下来,反悔了可怎么办啊?
席翠可没工夫顾及王妃此刻的内心纠结,打心里说她很不喜欢这个何容瑶,就算没有与宇峰之间的纠葛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只不过若没了宇峰这层关系她或许会对这样的女人避而远之,但是此时她却不得不直接面对她了。
对于宇峰纳妾或是平妻,她没有想过反对,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悬殊太大,礼王妃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绝对不能是何容瑶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留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见席翠这样数落自己,礼王妃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有些担心,书姨娘的眼神不由落在了何容瑶的身上,对于最近经常在礼王府出入的这个侯府小姐,书姨娘还是有所耳闻的。很快她就明白了礼王妃心里的尴尬,于是红着脸笑起来,“呵呵,席翠啊席翠,我如今看你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你知道吗?你在这里振振有词的帮着你未来的婆婆说话,可人家的心里却惦记着身边那位。说不定在人家心里你这个正妻还不如人家选定的那个平妻来的更有地位呢!”
“放肆!”席翠拔高了声音吼道,“书姨娘,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腹中的孩子积德!王妃身边坐着的是谁你知道吗?那是安阳侯府的嫡小姐!身份何等尊贵!岂能由着你信口雌黄,坏了一个侯府小姐的名声!虽然何小姐的父母远在安阳,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绝对不能由着你一个下人随意中伤!刚才那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就是一般正经人家的姑娘议亲都要经过官媒,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安阳侯小姐如何能像你说的这样私定终身你这话一旦传入安阳侯耳中,会造成怎样的后果知道吗?万一安阳侯因此对礼王府不满,坏了何小姐的名声不说更坏了两家的关系,这样的后果你一个下人如何承担得起?”
书姨娘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这些年在王府,礼王妃一直让着她,只要她不涉及王妃的底线南宫宇峰,礼王妃对她的无理取闹大多不予理会。又加之礼王爷的宠爱,书姨娘在礼王府的后宅几乎是随意折腾,无人敢惹,也造成了她凡事不怎么动脑子,以为只需吵闹便能达到目的的想法。如今被席翠这么三番两次的义正言辞的指责,竟有些胆怯起来,不知为何她如今看着席翠竟比看着礼王妃更加的心虚。尤其是席翠这一番声色俱厉的怒斥,她竟真的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殊不知坐在上面的两位,却将席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就连礼王妃也是一阵心惊。席翠说的在理,何容瑶到底是侯府小姐,虽然是自小没了亲娘的,可安阳侯是续了弦的,她想要何容瑶做宇峰的平妻无论如何必须经过安阳侯夫妇,可人家能答应吗?万一最后接亲不成,反倒结成了仇家便不好了!
何容瑶则是怨愤无比,原以为今早上那一场梨花带雨的娇闹已经将这事稳稳的定下来了,谁知被席翠这么一说,王妃那样重脸面的定然要差人去安阳见自己的父母,万一在安阳一打听,那她的事还如何遮掩?
小遗将何容瑶的心事说给席翠之后,席翠顷刻间豁然开朗了。她终于知道像何容瑶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侯府小姐为何要自贬身份,费尽心机的一定要做宇峰的平妻了。敢情是在安阳那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嘛!
席翠脸上陡然轻松的表情,让何容瑶心里一紧,她总觉得席翠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很怪,有些瘆得慌,像是一眼便能将自己看穿一般。可是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席翠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就是想要吓唬自己!何容瑶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可目光却一再躲闪,不敢跟席翠的目光对视。
“好了,书姨娘,还嫌不够丢脸吗?赶快退下!”王妃终于开口了。
书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逃一般消失。
书姨娘走后,席翠知道自己不讨王妃喜欢,继续留下也只能尴尬,便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告辞了。
她们主仆三人前脚出了大门,后脚便有人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管家。管家听罢,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王爷的书房。很快书房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王爷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传出来,“有点意思!难怪宇峰那样的脾气都能被她收拾住,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
席翠回到暮月归便收到了寒烟姑娘的消息,说是有人要参齐豫贪污,证据好像是一本账,只要折子递上去,皇帝派人到齐豫经手的库房一查,钱账对不上齐豫就少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段三不在,席翠只能将三香里头身手最好的丽香叫来,让她将消息递给齐豫,并告诉齐豫,只要他开口,席翠这边定然出手相助。
丽香回来之后说齐豫听完什么也没说便打发她回来了,并未请求帮助。
席翠听后想了想,将瑞娘找来,商议了一下从锦衣阁的账面上取出一些现银备用。
果然到第二日黄昏,齐豫便来了。
他收到席翠的通知之后便连夜查了账,才发现账面上的银子比实际的多了四百三十两,而这些钱的去处却没有任何记载。今早他挨个询问几个管事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还带走了两本账。要将人找回来,怕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先想办法将账面上的银子补上,日后再慢慢调查此事。
席翠命人将早已备好的银子拿出来的时候齐豫并没有多震惊,他像是已经知道席翠一定有钱似的。
齐豫的手放在席翠送过来的银子上,轻声道,“这些钱算我借你的,月内定当奉还。其实我手里还有两处宅子卖了也能将亏空补上,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打草惊蛇。想必不出三日皇帝那边便会有动静了,此番皇帝对我的态度足以决定我最终的选择。”停了停,他又问道,“怎么没见段三?看来,三皇子此番若真能度过此劫,你也是功不可没了?席翠,你真的下定决心趟进这淌浑水里了吗?”
席翠低头静静饮着茶,并没有回答他。
齐豫接着问道,“我知你自小便对高门大院勾心斗角之事深恶痛绝,可如今你是怎么了?是因为你家人的死吗?若真是的只是为报仇,我帮你可好?我不行,还有南宫宇峰啊!这明明就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为何非要深陷其中?”
“是啊,我一个女人又何必非要深陷其中?”席翠笑着摇头,轻叹一声,“曾经我试图依靠你,想要站在你的背后,由你给我预备我想要的生活。可是结果呢?呵呵……后来我以为你不行,或许席云剑可以,于是我又将整个希望寄托给他。可是他连自己的命都无力保全。然后我就看透了,想开了,身上的责任避无可避,没有人能帮我!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因为芸婷还要指着我保护,我的家人还要我照顾。为了他们我一再的避让,只求偏安一隅,可结果呢?吴嬷嬷死了,芸婷差点没命,我的家人全都被杀!”
“可你现在在做的这件事……”
“很危险是不是?那我问你,若我什么都不做,继续避让,他们可会放过我们?”席翠盯着齐豫,眼睛一眨不眨,“呵呵,我受够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就算是死,我也要搏一搏!”
“……”齐豫默默拿起那些银子,黯然离开。
他走之后,席翠的手握住茶杯,开始瑟瑟发抖……
齐豫猜的没错,第二日皇帝便下了旨要人去查齐豫的账,好在齐豫早有准备,总算是有惊无险。事后皇帝给齐豫连升两级算是补偿这次听信谗言给齐豫造成了伤害。可不论他继续说什么,都再也无法让齐豫像之前那样毫无芥蒂的信任与他。
接下来的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劳克勤与朝阳公主的订婚礼了。
正日子到来的时候,皇帝处理完手边的事一直等着劳家那边关于三皇子遇刺的消息,可是劳家人迟迟不见进宫。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皇帝正欲出宫,却不想遇上齐豫递牌子进宫了。
齐豫一来便告诉皇帝三皇子人已经到了公主府,据说是受了伤,劳家父子正在督促太医为三皇子医治,原本劳国舅是打算差旁人进宫禀告皇上的,是他担心那个奴才嘴拙说不清楚这才自告奋勇亲自进宫面圣来了。
“受伤了?伤到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皇帝看似关心三皇子的身体,可齐豫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真真关心的是三皇子什么时候死!
“不重,据说只是胳膊受了剑伤,无甚大碍,不过三皇子大概受了很大的惊吓,神志有些不太清醒……劳国舅找了宫里太医院掌院正看着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齐豫故意将话说成这样,就是要皇帝怀疑劳国舅真的对三皇子的伤势很是关心。他倒要看看,劳家与三皇子亲近,皇帝该是怎样的态度。
“那就好,那就好……快,传令出宫,朕要亲自去看看三弟去!”皇帝心里默默的将太医院掌院念了好几遍,好个劳国舅,要你去杀三皇子你没办成,如今还这般积极的保他的命,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皇上别慌!三皇子定然不会有事的,劳国舅一定能找人照顾好他的。你想想,他就是不念皇上与三皇子的兄弟之情,也要顾念劳克勤与朝阳公主的关系啊!这三皇子若是出什么意外,他们劳家可还怎么顺顺利利的将朝阳公主娶进门呐?”齐豫看似宽慰皇帝,却字字诛心,告诉皇帝劳家如今用得着三皇子,因为他们要娶朝阳公主,可是若没了三皇子的存在一个朝阳公主不过是个虚名而已,与他们劳家并无多大帮助。
既如此这劳国舅如今对三皇子这样亲近的态度又说明什么?
齐豫的话如当头棒喝,让皇帝心里激起翻天波澜,惊出了他一身冷汗!他怎么就没想到,劳家可以扶他上位自然也可以扶别人上来,他这段时间对劳家是颇多猜忌,甚至扶植齐豫,王家,南宫宇峰来对抗劳家,想必劳家早已看出端倪来了吧?让朝阳公主嫁给劳克勤只是他们与三皇子建立联系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
这一路上,皇帝都在思索着该如何做?劳家这边看来是不能继续纵容了,可是要扳倒劳家谈何容易?他能用的还有谁?
没等他想明白,屡清楚,公主府已经到了。
皇帝下了銮驾,劳国舅门口的下人远远看见皇帝的车驾便连滚带爬的跑进去回话了,皇帝下来的时候劳国舅刚刚站在门口,还呼呼的喘着粗气。
此时的劳国舅也是心虚的,皇帝命他派人去劫杀三皇子,原本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就连三皇子身边的人也被他买通了。可是他的人将三皇子的车驾人马都杀光了,查验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三皇子。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三皇子突然出现在公主府外,还受了剑伤。朝阳公主在跟前他总不能当着她的面继续加害三皇子吧,只能表现的积极一些,赶紧着人进宫找个太医给三皇子治伤。不了,朝阳公主非要太医院掌院出面,劳国舅的牌子已经递出去了又不能收回来,于是便有了劳国舅亲自递牌子找太医院掌院给三皇子治伤一事。
他方才正合计着该如何向皇帝交代呢,皇帝竟然就来了。而一直跟在皇帝车驾后面的齐豫,劳国舅慌乱之中竟然没有看到。
皇帝看着劳国舅心里是五味杂陈,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着急三皇子伤势的样子,急匆匆问道,“三弟在何处?听说受了伤,太医院掌院何在,怎么也不出来迎接朕,朕正要问问他三弟的伤势呢!”
皇帝说着就往里面闯,劳国舅跟在身后却是一阵嘀咕,果然皇帝还是怀疑自己了!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太医院掌缘被请来一事,而此事他并没有声张,除非皇帝早就安排好了人监视这边!
做父亲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误会,劳国舅自然也不例外。皇帝猜忌自己了,他心里却并没有抱怨,反而是检讨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让皇帝起了疑心。
到了三皇子治伤的屋子,朝阳公主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三皇子却只是风言风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妹妹,救我!”
太监的公鸭嗓子大叫一声皇上驾到之后,房间里齐刷刷跪到一片。
皇帝这才看清三皇子的样子。
只见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蜷坐在床上,双手抱紧膝盖,脸藏在两腿之间,全身都在发抖,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皇帝刚要走近,却被朝阳公主跪着拦下,“皇兄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三哥神志不清,刚才便溺到床上了,有些污秽,可是他又闹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别让三哥惊了圣驾……”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果真闻到一股骚臭味,再看看床上的被褥,似乎真的有几团湿污,于是停下脚步,俯身将朝阳公主扶起来,“妹妹快起来,自家兄妹没这么多规矩。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三哥又出了这样的事,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照看不周!我的责任!”他故意表现的很是亲和,甚至用了我字而不是朕。
朝阳公主抽泣着站起来,目光再次看上三皇子。
此时三皇子也偷偷抬头看这边,皇帝这才看清三皇子的脸,原本白皙俊俏的脸庞,如今已是深色枯黄,鬓角的胡茬像是许久都不曾收拾了,长长短短的扎在脸上,更显的狼藉不堪。如今这个人,若不是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有人告诉他这是当年的三皇子他也不敢相信了。
这样的人真的能对自己有所威胁吗?皇帝看着三皇子若有所思……
三皇子的眼神渐渐聚拢,终于他看清了来人正是皇帝,于是战战兢兢的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兄救我,有人要杀我!皇兄救我,我再也不要回去了,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皇兄……”
皇帝的思绪被三皇子叫回来,他眯着眼睛看着三皇子不断的磕头,感觉到脚底下一阵阵的震动,一声一声就像是敲打在他的心上。这样的三皇子能做什么?当初劳国舅说三皇子才是最大的威胁,怂恿他将三皇子打发走,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人,如何能威胁到自己?
“唉……既然你不想去那里,便不用再去了,朕在京城给你安排一座王府你且住下。今日你还是好好养伤。”皇帝说完看看朝阳公主,“妹妹,你三哥这般样子定然是无法代你应酬前堂那些宾客了,你看今日这订婚礼……”
“这……”朝阳公主有些为难的望向劳国舅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