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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偏头垂眸看我,眼睛眯起,目光复杂,表情和刚才彷若两人。
我蹙眉,等他开口,他却就那么看着我不吭声,我忍不住转过身来面向他,“到底怎么了?”
他抿唇,吸了口气吐出,“周凝,你这一招比一招狠啊。”
一招比一招狠?什么意思?!
我微蹙的眉拧起,因为我不明白,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的手一用力,就将我扯进他怀里。
他是用了力,我一头撞上他的胸膛,有些懵,他已经双手环住我的肩膀双手,将我往怀里揉,“你这又是送花又是给我熬汤的……万一以后你想走的时候我放不了手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我瞬的明白过来,抬起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颚,有些紧绷。
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他和我一样,不仅我怕,他也怕,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只是他比我藏得更深。
我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腰,侧头贴着他的胸膛,我说:“林悦强,你不用放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放手。”
吻落下的时候炙热又猛烈,灼人心肺,同时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仰着头踮着脚回应,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用了力,我想让他知道,我真的不会变!
我不是杨欣雨,我也不是别人,别人怎么想怎么变是她们的事,我周凝不会!
良久,他才放开我,低着头看我,眼睛有些发红,和情欲无关。
他将我拉坐在沙发,然后去了阳台,抱着那盆缅栀子回到客厅,将那盆缅栀子放在茶几上。
我坐在没动,只是看着他,他拿来一块小毛巾,沾了水,坐回沙发,轻轻擦拭着那绿绿的树叶,动作小心翼翼。
我没吭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半响了他说,在他家楼下,就有一棵缅栀子,一到三月底花就开了。
那会,每天早上出门都能看到地上掉了很多,别人家喜欢插丁香百合玫瑰,她妈妈却喜欢从地上捡这鸡蛋花,然后用个盘着装着放在客厅,一进屋就能嗅到淡淡的香。
“那时候我觉得特奇怪,这花为什么天天掉那么多都掉不完,可以从三月底掉到十月底。然后我就问我妈,我说这花怎么掉不完啊?”他说着,放下手中的毛巾,转头看我笑着问:“你猜她怎么说?”
我没想他说着说着会忽然问我,微楞了一下说:“掉了会再开嘛。”
我话音才落,他唇边的笑就僵了住,定定的看着我也不吭声。
“怎么了?我猜错了?”
他好似回过神来一样,垂下眼睑,轻轻摇了摇头后站起身,抱起那盆缅栀子,“你是要给我盛汤么?”
我知道他不想说了,弯了弯唇站起来,“要啃排骨么?”
“来两块肉多的。”他笑着说,转身就往阳台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也转身往厨房走。
之前的我是好奇的,好奇为什么他说的是带我去看他爷爷,但是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一知半解。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里一直带着笑意,但我也能感觉到那笑意里婉转的悲伤……
我拿了碗打开电饭煲,一边想着他刚才的话一边舀汤,有些心不在焉的给他挑着肉多的排骨。
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我想知道,而且我忽然发现我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很少。
感觉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我才发现他已经站在我旁边。
“你这挑什么么?”
“给你挑肉多的啊。”我说。
他摇头低笑,端起盛了汤却一块排骨都没碗低头吹了吹后喝了口。
我笑着看他,就见他眼睛微微眯起,“嗯……手艺还不错。”
“你以为?”我瞥他一眼,“拿来,我给你舀排骨。”
他笑着又端起碗吹了吹,喝了口后才将碗递给我,“哪弄来的。”
“回家拿的啊。”我说着,舀了两块进碗里,“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我刚才回去拿了,随便收拾两套衣服过来。”
他笑着往我身后挪,手臂环上我的腰,头就低了下来,“你真矮。”
我蹙眉,捏着汤勺的手一顿,“嫌弃?”
“没有。”
“那你还说。”我侧眸瞥他一眼,捏着汤勺的手刚要动,他的手却忽然往我衣服里探。
我眸子顿张,直接将汤勺丢在电饭煲,就去拽他的手,“别闹!”
他笑,也不吭声,另一手就去拉我裤子,我吓了一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连忙转身,“干嘛呢!”
“我能干嘛?”他笑着凑近,将我抵在厨房。
我身子微微往后仰,拧着眉看他,“等下吃了东西再说。”
他挑起眉,身子就朝我压了下来,“你说了可不算。”
“……”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被他逼得后背几乎都快贴上冰凉的厨台,“那回房间。”
“不要!”
“!!”我瞬的明白什么,眸子顿张,他已经直起身,双手扣住我的腰将我一把抱起。
回来神来,我已经坐在厨台上,他一只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并进我双腿间,另一只大掌扣住我的后脑,唇就印了下来。
我心里有些抵触,手用力推他,但不过片刻,我手就软了下来,身体也软了下来,甚至伸手去勾住他的脖颈。
他的吻太过慌乱,带着躁意,我想起了他刚才擦拭着那株还没几片树叶的缅栀子时候和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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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得起得醒得比他早,准确来说,一晚上我都没怎么能入睡,虽然很累,但我就是睡不着。
昨晚他和我聊了很多,带着自嘲的说,他爷爷是兵,他爸爸是兵,可他偏偏做了贼。
他和我说,今天不能去看他爷爷了,后天去。
我说好,他又说,他爷爷脾气很硬,说话很硬,骨头也很硬,这些年都不怎么爱理他,如果去的时候怎么了,别放在心上。
我又说好。
他抽烟,抽了整整半支烟又说,他爷爷以前还是个排长,参加过越战,经历过文革,左腿上的弹片跟了他几十年,小的时候,还和杨司令合过影呢!
小的时候,他觉得爷爷特别厉害,那时候他就想,长大了也当兵,也弄个排长当当。
他说到这,话又停了,我静静的听,也不问,到是他转头问我了,怎么不问他为什么兵不当了来当贼。
我说,你想说再说。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转身掐灭了烟就翻身压在我身上。
他亲我额头,双手从我身后穿过,紧紧搂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侧低低的说,就算有天我要走,他也不会让我走了,这是我自找的。
我抱着他没吭声,但我却在心里说,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
我侧着身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手就没忍住抬起来,想去碰他紧紧抿着的唇。
只是我手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他扣住,我微愕,他已经睁开眼看我,眼底有笑意。
我蹙眉,“松手。”
“偷看我那么久了,摸摸小手都不行啊。”他笑。
我睨他一眼,“才睁眼就没个正经。”
“不正经就直接一个翻身把你压了,摸摸小手算什么不正经啊。”
我知道我说不过他,懒得和在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想去公园喂鱼。”
他看着唇角弯了弯唇,“那就起床漱洗,顺便去蹭顿免费午饭!”
他说着就弹坐起来,然后将我拉起来,自己才下床。
我看着他的背影蹙了蹙眉,“对了,下午你们约的几点吃饭。”
“你操心那么多干嘛?”他弓腰从地上捞起那灰色的家居裤一边穿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