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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全息游戏中不同，真实世界的环境污染更为严重，空气间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即使是白天，天空也不复湛蓝，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商珩原以为因为这样的环境，这里的人类会佩戴防护设备，但经过观察他发现，没有，一个都没有。
因为坏掉的器官都可以通过克隆人换掉，所以他们不需要佩戴沉重的防护设备。
老者把玩着手中的螺丝刀，“联盟为了这次的祭典，可谓是准备了近十年啊……”
他拍了拍商珩的肩膀，“年轻人不要多问，喜欢圣女就去拷贝数据，她本人啊……你就别想了，白研究员亲自训练的圣女是不可能活过祭典的。”
商珩心说那可不一定。
他就没见过他们家队长吃亏过。
和老者告别后，商珩又四处问了一会，才确定，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知道的信息确实有限。
他回到自己易容对象的家里，扯了张纸，沉下心把自己找到的线索和队友们新获得的线索都写在上面，方便整理。
安斯艾尔他们的收获还不错。
他们不止查了游戏中心，还趁着时间富裕去了一趟克隆厂。
因为克隆人都被搬运到联盟地下，那里的防守并不严格。
所以他们顺利混了进去，并找到了联盟大量使用克隆人的原因。
普通民众只把克隆人当成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更换的器官库，可他们没有想过，一旦身体大部分器官都被克隆人取代的时候……
他们真的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正如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联盟大力扶持全息游戏和克隆人产业，目的就是将幸存人类进行大清洗。
从混乱零碎的线索中可以看出，联盟高层在重压之下心理逐渐扭曲，开始信奉某种邪｜教，当然了，商珩现在已经知道，这个邪｜教名为半月社了。
在他们的逻辑中，星球资源有限，他们要筛选出更加优质的人类基因进行进化，至于没那么优质的人类……
用克隆人的身体不也是活着吗，都是一样的。
半月社的教徒逻辑简直奇葩到商珩连吐槽都不知道该从哪吐槽好了。
明明他们都明目张胆地歧视克隆人和电子实验体了，还偏要让普通民众变成那些人，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歧视他们。
简直就是拿着民众的信任作死。
怪不得最后会搞出现在的幸存计划，就以他们这扭曲的价值观，就算祭典没有成功，他们也迟早会研究出另一个杀伤性极强的精神类武器。
正当他写着线索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商珩警觉回头，收起线索纸，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陌生男人，一时无法确定身份。
他并没有贸然开门，隔着门问：“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是人偶师，有点线索想找你聊聊，商珩。”那人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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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曾设想过，圣女交流的亡灵到底是什么样的亡灵。
或许是死相惨烈，行事残暴的鬼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快速唤起这些同事的神智，和他们沟通。
只是当她做好心理建设，下定决心推开门，来到三十层大堂，看清眼前出现的亡灵后……
她顿住了。
白之逸陪伴在她身边，见她不再往前走，表情也有些怀疑人生，便拍了拍她，“是不是吓到了？别怕，再往前走几步，他们不会攻击你的。”
时渺欲言又止。
她当然知道这些亡灵不会攻击她，因为……
圣台上的亡灵特么是一窝小猫崽啊！
不同花色的小猫睁着漂亮的兽瞳看过来，虽然都有些瘦弱，却也毛茸茸的很可爱。
时渺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毕竟根据她的认知来看，圣女是要和亡灵“沟通”，以帮助联盟众人和他们唯一的真神交流发展方向的。
可所谓的亡灵居然是一窝小猫崽……以前那些圣女到底是怎么交流的？！难道他们还学了说兽语吗？！
“时渺？愣着做什么，快去啊，站到圣台上，你就可以和他们交流了。”
白之逸又催促了一次。
时渺回头看他，“那你呢？”
如果有外人看见这一幕，就会发现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眸简直和身后的猫崽亡灵一模一样。
大概是和伊洛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时渺身上多少沾上了猫咪的特质。
她脸上的表情总显得天真纯粹，但眼底又透着股非人的懵懂与好奇。
白之逸心神晃了晃，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但他又说不出这份不对劲来自哪里，只得说：“我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你按照我教你的好好做，我明早四点会来接你。”
和初代圣女乔荞的工作时间不同，时渺的工作时间已经推至凌晨四点才结束了。
时渺心里一喜。
她当然不希望白之逸一直留在这，她心里的疑问很多，如果对方一直在这，她完全没法去问。
但即使她心里开心，恨不得白之逸现在就走，面上却还是装作害怕犹豫的样子，“可我……”
“你会帮哥哥做好这件事的，对吗？”白之逸看向她。
时渺：“……”
她怀疑白之逸在pua她，并且找到了证据。
不过她的本意就是自己留下，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揉了两下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道：“我……我会的。”
真正高明的猎人会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只等无知无觉的生物跳入自己设下的陷阱。
白之逸果然没有起疑，又嘱咐了时渺几句后就离开了三十层。
随着电梯彻底关上，时渺楚楚可怜的神态立刻消失。
她之前观察过中心塔三十层的布置，这一层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所以她可以大胆地询问亡灵问题。
她将视线挪向那群小猫崽，碧蓝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周身若有若无的威压散开。
到底是做过很久的s级副本boss，时渺想要吓唬一群涉世不深的小猫崽还是轻轻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