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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在白沦魔的地牢里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略显惊讶,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去找他,弄清楚真相。”
地牢。
我打开结界,悄悄和君汝进去。他调笑道:“你真是精通结界术,什么结界都轻轻松松地破了,魔君可得气死。”
“反正他也活不长,我迟早要杀了他。”
通过一条黑暗的长廊,到了那间牢房。这次,没有疯老头子哈哈的笑声和铁门哐当的响声。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座椅上,看着一本书卷,与上次见的的疯癫截然不同,和蔼安详。
他看见我们进来,把书放下,笑着说:“小姑娘,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怕了,这么久都不来。但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一定会来的。哟,还带了一个公子。”
“我们都是天山弟子。”我说。
他一边往三个茶杯里倒茶,一边说:“我知道。你们一进来我就闻出来了,他可比你身上的魔气淡得多。”他指着我。“进来喝杯茶?哎呀,忘了门锁着,你们进不来。”
他自顾自地品尝着茶,没等我们说话,他又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本是赤炎战神,还真是,年轻那会儿挺风光。可是天帝开始忌惮我的权力,就杀我妻儿,夺我兵权,把我圈禁在天宫刑台,对外宣称魔族复仇,战神已死。他还想杀我灭口,没想到我逃了出来,我就来了魔界。”
“魔君为何会留你在此处?”君汝问。
“因为我说我可以帮他攻破天族。”
“那为什么又把你关在这里?”我问。
老人笑着,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说:“我不觉得是在关着我,这里挺好的,不是吗?就是无聊了些。”
“那你为什么没有帮助魔君作战?”我与君汝同时问出。
我又补充了一句:“那天晚上,我见到你……是怎么回事?”
他回忆起往事,脸上有些淡淡忧伤,道:“天帝老奸巨猾,在我身上下蛊,每到月圆之夜,我就会变得疯癫,失去理智,大开杀戒。所以,我只有在这里住着。因为只在月圆之夜发作,魔君为了不让天界起疑心,就散布消息,白沦魔回来了。”
“难道找不到解药吗?”君汝又问。
“要是找到了,我就不会在这儿了。这蛊毒奇特,我到现在也没找到解药。”
君汝道:“那我现在就去找解药,我先回了。”
他转身离开,我喊住他:“君汝!谢谢你。”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笑了,发自内心的快乐。君汝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明明跟我一样的地位,却被我呼来唤去,如同下属,而他也毫无怨言。因此,我总会不经意间忽略他的存在,但我知道,他的才能比所有人都要高,绝不仅仅是一个固城王的身份。到现在,我才跟他说一声谢谢。
我思虑良久,对老人说:“师兄,你说你来魔界是为了攻破天族,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说来听听。”他道。
我便继续说:“魔君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攻破天族,他要的是魔族统一三界,但他空有野心,没有才略,没有我们,他攻破天山都不可能。若我们助他统一三界,我们顶多是功臣。我知道,您只是恨天帝,我们不如杀了魔君和天帝,从此,你当天帝,我当魔君,三界和平,如何?”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哪儿来那么大胆子,万一我不答应呢,你可就死定了。”他似乎又疯癫了起来。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会的,我们都一样,只是想杀掉自己恨的人。”
“好!冲你的胆识与狠劲儿,不愧是我的师妹!天山真是人才辈出啊……”
我分不清他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