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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三人推着装着奚岚彧尸体的推车,木然的往前走着,后面几个侍卫跟着,估计是想看住她们,防止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侍卫告诉锦玥,奚岚彧确实是这样的罪行,只是他只是一个小侍卫,有的话不方便说,而有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但无可厚非,他知道的还是比母女几个要多。
他说奚岚彧大抵是因为政治纷争所牵连到的,当时朝堂中并不太平,以孟均庭和聂添客为首的两派明争暗斗已经不下三五年,其实说是聂添客叛国倒也是不一定,但是罪便是定在了这里。
皇宫中的宁妃是孟均庭的女儿,当时正怀有龙嗣,只是因为走路时摔了一跤故而有些伤了胎,而奚岚彧为她开的安胎药中却被人查出了一些不太属于这汤药的东西,比如……红花。
当时一得消息皇帝便派人彻查了整个所有御医的药房,最后查出了奚岚彧,在审问奚岚彧时,在他的房中收到了聂添客的字条,上面写的“万事俱备,只欠宁胎”。
有些东西一旦找到了“证据”那么罪名便是坐实了,于是“顺藤摸瓜”彻查聂添客,便又在聂添客那里找到了他叛国的证据,最终判罪。
聂添客的惩罚比奚岚彧残酷的多,至少奚家的妇女还活着,而聂添客却牵连了九族,落得个满门抄斩,而平时支持他的人要么也受了或多或少的罪,要么就是彻底背离,从此陌路。其实也不怪这些人,谁不喜欢活着呢?
她问过侍卫那欺君的罪是怎么回事,侍卫也不知道。
“娘,我不信父亲会这么做,你想想就算是聂叔叔指示如果是你你收到信能不去毁了吗?还有就算要害宁妃,谁会用这么直接这么蠢的方法?再说父亲一向本本分分,曾经聂叔叔就劝过父亲帮着他们送信父亲都没有同意,这次谋害皇嗣妃嫔他怎么可能答应?”奚昙一下子说了一连串的话,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做便是做了,证据确凿不信也没有用,昙儿,葬了你父亲吧!”
“娘,父亲很可能是冤枉的,他是被人诬陷才牵连受罪的,我们要为他翻案。”她不理解母亲怎么突然就这样无情。若说了解,那无非是母亲最为了解父亲。可是如今不帮着父亲却相信所谓的“证据”。
“死者当安息,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别的以后再说。”
“娘……我知道父亲要入土为安,可是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虽然不理解母亲,但是安葬是首要的事情,她也只能帮着母亲将父亲的尸体放到墓中。
沙土一点点盖住被包裹的尸体,这个人一个时辰,如今却埋在了土下。生前救过那么多生命,如今却人首分家,匆匆埋葬,没有葬礼,没有祭奠。
这个人永远的离开了,落下的土将他掩埋,隔离的阳世,隔离了红尘,去了另一个所有人都不了解的世界,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或许就是谁死去也再见不到了吧!
面孔远去的别离,在风中积淀的泪水,不甘不止。
葬了奚岚彧奚家几人便被关入了牢房,等待着几日后被压往边境,充为军奴军妓。
“娘,现在可以想想怎么为父亲翻案了吧!”待狱卒走远,她看向母亲。
“我们都这样了,还怎么翻?这件案子中你父亲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小角色,背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却没有机会辩解的小角色。可是我们连敌人都有谁,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们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翻案?昙儿,不是娘不想给你爹复名,只是我们身陷牢狱,我们能如何?”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被送去做军奴军妓?对我来说那还不如死了痛快!”她明白母亲的话,她也知道现在没有机会为奚岚彧报仇。只是成为一个被人玩弄的工具,她实在是不甘心。
“要么成为军妓,要么死,成为军妓忍辱负重将来有一日还有机会翻案,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昙儿,这两个选择你自己定,娘知道你不甘心,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谁让我们生在这动荡朝廷动荡的国呢?”
七日,她们在牢中熬了七日,几个士兵跟着狱卒走了进来,压走了她们,一起的还有其他女子,想来都是此次事变受牵连的人的家眷吧!
“娘,我们真的要跟着去边塞吗?”她问母亲,可是同样的身陷牢狱,她母亲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等等吧,如果有机会我们就逃跑,没有机会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所有人被绑上了手脚,被压着跟着出征的将士一起行路边塞,离开这偌大的洛城。边塞所宿城池为襄水城,因城外有河环绕而得名,因护城河故而易守难攻只是这成在都年国的最外围,若要攻下都年必要攻下襄水。
洛城距襄水共半月的脚程,所以一路上只要那些带头的将军不嫌累,所有人便都不用歇息,只是将军本就骑马怎么那么容易累?
路刚刚到了一半便有很多人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原以为倒下去的人会被像扔死人一样扔在路边,结果那将军见人已没有办法再走下去便几刀给捅了死,流下尸体横在道中间,无人问津。
“娘,怎么办,他们看的太紧我们根本逃不了。”本来她们是打算趁着所有人都休息时候逃掉的,只是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们,有人先为她们“探了路”,结果,被抓回来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那些抓她们回来的士兵给****了,她看见那个在那些牲口一样狰狞的四肢下挣扎的女孩仅仅十一二岁!
其实他们这么做也多是为了警告大家不要轻易逃跑,否则下场自负。
只是这路都一半了却还是没有机会她不禁有些灰心,如果路上不能离开那么到了军营就更没有办法了。所以她们若想逃只能在路上。
锦玥看了一眼看守在侧的士兵,叹了口气“再等等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把性命丢在逃命上。”
刚喝了几口水的功夫,那无良将军又开始让众人赶路。不过虽然都不愿意纷纷怨恨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这将军的手段她们可是都看在眼里,那可是光天化日割人舌头毫不留情的主,万一那句话杵到了肺管可就不一定身体哪里少些什么了。
“将军,有埋伏……”随着几支箭羽将几名士兵击倒,叫喊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那将军随心狠手辣在为难关头却不失冷静,随着着一声令下“提盾隔挡”只见他神色淡然的将佩剑取出随手挡下几支箭矢,翻身下了马。
十几名士兵手持盾牌将他围起,其余之人将这些“军奴”“军妓”围在中间,等待着敌人的再次进攻。
突然,丛林中几名身手敏捷武艺极佳的黑衣之人冲了过来,直接奔向军奴军妓的所在,很快,这些黑衣人身后又冲出许多同样的黑衣人,只是身手却差了许多,且服饰上也有所不同。
最先出来的那几个是黑色底布欠着赤色的图案,那图案咋一看像是一条昂首吐信的凶蛇,但再一看却又像是深居幽谷之兰,虽然有些诡异却不失深沉邪魅。而后出来的那些人却是黑衣刺绣灰色图案,图案虽相同,但陪在黑色的衣服上却远没有赤色显得高贵霸气,更没有赤色的邪异。
不过这黑衣之人人数虽众,却远不如那些士兵人多,很快,那些士兵便开始反抗,可奇怪的却是那些黑衣人却不恋战,抵挡了几下便齐齐向后退去。
“怎么血堙堂也跑出来管朝廷的事儿了?”士兵散开,将军也从中走出,提剑下令追逐,对方人数不多,所以他也没有带领太多的人,仅仅带一千人便尽入到了丛林。其实他留那么多人也有将更多的人留在原地看守军奴军妓之意,否则因为这个而损失了这么多的军妓他也没有办法交差。
按理算他们怎么也应该很快回来,就算追不上但走远了也就都放弃了,可谁知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带着几百个人回来,很多还着负伤。
原本等在原地的士兵见将军带伤而归,赶忙跑过去,一脸“担忧”的嘘寒问暖,扶着他坐下。
这时,军奴军妓那边开始骚动,将军向那边望去,就见几个士兵像是在拦着怎么人做什么。难道还真的有人见自己受伤而打算逃跑?示意身边士兵去把意图“逃跑”之人带过来。
很快,几名士兵便架着她拎了过来“将军,就是她”
“将军冤枉啊,我只是见将军您受伤想要为您疗伤而已。”
“疗伤?”
“将军您的伤口被喂毒的器具所伤,现在毒素已经开始侵袭您的血肉浸入到您的身体了!将军现在可是感觉到头晕四肢无力?将军,您可以让您的属下看,您现在嘴唇已经泛紫,伤口的血也变成了黑色,这些可是我能骗得了您的?”
“确实如此,你懂医术?”将军将信将疑的看向她,其实他已经有了八成打算让眼前人为自己疗伤。只是生性中的那点多疑的性子还让他有所戒备。毕竟这一路上因为自己她们可是累得够呛,歇又歇不得,逃又逃不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同伴被****致死,怎么说她也应该恨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而不是颠颠跑过来要给自己医治。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将军,我自小研习医术,解毒疗伤不在话下,只是……”
“你可是有什么要求?”这将军是个眼界通透之人,一眼便看出了她有救治他的条件。
“谢将军,小女子知道命已如此,无可更改,所以想请将军到军营之后保我一家人平安,免受身体****及侵害!”说着向着家人方向望去,示意着将军自己的家人都是谁。
“好,到了军营她们负责烹菜煮饭,你负责照顾我饮食起居,我可以先不让别人动你。”
“谢谢将军。将军,麻烦您让人去取点清水来,再拿一柄匕首,二尺布,我来为你处理伤口。”
那将军的伤有两处,一处在手臂,一处在腋下,虽然都算致命伤但奈何伤他的刀刃含毒。取下甲胄,可看见黑色的血液浸湿了衣襟。
“将军,您要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