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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你是甄总管,还是甄总管是你?”许炎苦笑道,难怪当初第一次见甄总管时,自己就觉得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明显比一般人更高更细。
只不过,因为有太监这重身份做掩饰,许炎并没有想太多。
无论甄总管阴柔的气质,还是变化多端难以捉摸的脾气,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月娥假扮的。
“夜闯天龙寺的人,难道也是你?”许炎提起胆子问道,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话,月娥隐藏的太深了。
月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从神态来看,许炎确信自己猜对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月娥的掌控之中。
“我居然还想着怎么逃走,真是太可笑了。”
许炎顿时看不到希望,现在别说逃走,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
月娥到底什么身份立场,她会不会连自己一起杀掉,许炎完全没有把握,她的心机实在太深,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
“别愣住,快去找几匹好马,我们连夜离开。”月娥往腰间一扣,软剑眨眼不见,对许炎吩咐道。
一听这句话,许炎紧绷的心弦暂时松一些,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对自己动手。
沧云关的马棚在内城另一侧,离开月娥的视线后,许炎压力减轻不少,顿时又起了逃跑的心思。
“此时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许炎冒险一搏,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月娥的声音,“马棚在那边,你想往哪里走?”
月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许炎却不敢再跑,扯着嗓子喊道:“尿急,上茅厕!”
从茅厕出来,许炎老老实实地走进马棚,挑出几匹好马牵出来,顺便搜查了陈相霆几人的尸体,找到几瓶养气丹和几万两银子。
两人出了沧云关一路向东,往大夏国边境飞驰而去。
直到许炎和月娥的视线消失在夜幕中,龟缩在沧云关各个角落的军士们瑟瑟发抖地走出来。
自陈相霆出面后,蒙恬一直没有露面也没离开,现在陈相霆一死,他便成了沧云关军衔最高的人,所有人听到号令。
“来人,立即备马!”
蒙恬哪里敢去追许炎和月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必须亲自把消息送回国都由黄祖等人定夺。
次日清晨,蒙恬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冲进国都,信息很快送到黄祖面前。
黄祖听完消息大吃一惊,不是因为陈相霆等人违背命令找许炎寻仇,而是震惊于月娥的身手。
“混蛋,我被骗了!”黄祖气得掀翻桌子。
那一晚闯进天龙寺的是名白发老者,虽然月娥的相貌不符,但两人用的都是软剑,修为同样是先天境。
种种线索表面,对方当天易容闯进天龙寺,黄祖竟然一时没察觉,被她蒙混过关跟随许炎的队伍逃向边境。一旦他们进入武国地界,再想追回来就难了。
“绝不能让她逃走。”
黄祖浓眉皱成一团,怒不可遏地大吼,随即夺门而出,顾不上召集部下,一个人骑上千里宝马狂追。
没有随行车队也没有蒙恬的护送,许炎手里的通行国书成了摆设,关卡要道不能走,只能另寻崎岖小路绕过去。
许炎和月娥骑马狂奔两天两夜,沧云关一直到边境的东沙城地势平坦开阔,沿途的关卡不多,虽然走了些远路,他们的行进速度倒不慢,足足提前一天抵达东沙城。
虽然通行国书无法使用,但两人想办法进东沙城并不困难。
“今夜在东沙城休息一夜,明天离开。”
进城后月娥安排道,她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余地,一路上全由她说的算。
东沙城地处边境,又靠近环境恶劣的沙漠地带,人口不多来往客商也少,两人选了一家清静的客栈住宿。
客栈房间,小二上好饭菜后离开,房间里只能许炎和月娥两人。
“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是不是?”月娥吃了几口菜,打破安静说道。
许炎动动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敢!你不说,我也不敢问啊。”
“哼!”月娥筷子一拍,面色不渝地说道:“好一个不敢。当初,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不去招惹陈家,又怎会被陈相霆半路截杀。”
许炎缩了缩脖子,暗道:“我怎么知道,你处心积虑为什么。”
“还好,咱们总算到了边境,虽然波折了一些但没大碍。”月娥脸色冷冷地说道:“要是坏了大事,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要杀早就杀了,说这么多废话。”许炎又夹了一口菜,低声嘀咕道。
月娥细眉一扬,继续说道:“不过,你还算有点用。黄祖那老秃驴竟被你骗了,也算是有功。功过相抵,暂时留你一命。”
“天龙寺地图怎么回事?”许炎不解道。
“地图只是一个幌子,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弄不到一张地图才让你去?”月娥冷冷一笑
许炎挠了挠头,和这种心机太深的相处真是太累了,处处都是算计。
她派许炎进天龙寺,根本就是不为了什么地图,但许炎为了拿到地图,多少分散了黄祖一些注意力,尤其是《易筋经》的发现更让黄祖分心不少。
“让我做诱饵,我服!”许炎越想越郁闷,自己被眼前这女人玩得死去活来,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吃菜。
“我这人赏罚分明,既然你有功,功过相抵才留你一命的原因。要不然,你别想活着回武国。”月娥摊牌说道。
许炎放下筷子,一脸不信地看着月娥,说道:“就这么简单?”
一个人不能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许炎打死也不再相信月娥说的话,这个女人心计实在太深,他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月娥所说的证明了一点,她始终还是武国的人,准确地说是皇帝许应天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许炎无法摆脱眼前这女人,自己终究还是逃不掉,只能被送回武国。至于回武国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局面,许炎不敢想象。
月娥地看了许炎一眼,说道:“你资质不错,短短几个月突破后天境。否则就凭你那点功劳,我才懒得带一个累赘。”
她会有惜才之心?许炎连连摆头,虽然不知道她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
“等进了沙漠,再找机会!”
许炎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暗暗计划,只有补充好体力才能逃跑。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备好清水干粮,买了四头健壮的骆驼,离开东沙城进入沙漠。
半天后,黄祖终于赶到东沙城,命人在城里严格搜查。
一路上黄祖马不停蹄,几天几夜没合眼赶到东沙城,他虽然追踪不到许炎和月娥的详细轨迹,但东沙城是大夏国回武国的必经之地,两人只能从这里离开。
仅仅半个时辰,一干手下查到线索,确定许炎和月娥已经离开。
“我会追上你们的!”黄祖咧嘴一笑,乘上骆驼孤身追进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