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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济主动站了出来,一副壮士赴死的表情,但是却还想要极力地表现出他自己的清高,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队输了,之前的赌注我会遵守的,杨荣那个家伙现在还躺在床上,有谁来代替……”
周围几人都沉默不语,如果是当事人花香菜,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偏偏主人公不在,而此刻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承担那样的角色。
潘岳虽然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王济,但是他也不会愿意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羞辱对方,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不过那五个小家伙却很闹腾,尤其是非常维护自己姐姐的谭儿和歆儿两个家伙,其中谭儿硬挺挺地走到王济面前,阴森森笑道:“各位哥哥不知道怎么办,我们有办法,我骑在这个大哥哥的肩膀上就可以了。”
众人眼前一亮,这个办法不错,这也算是一种胯下之辱,但是却无伤大雅,于是大家都同意,王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照做了……
当然谭儿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个想要羞辱他姐姐的家伙的,所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就拼命地拽王济的头发,看着他隐忍的模样,也算是为姐姐出气了。
这一天就这样吵吵闹闹,惊心动魄地过去了。
但是在第二天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令几乎所有的人,无论是洛阳城的平民百姓还是富商官员,都对司马家族产生了一种无形之中的畏惧,而对太学生也是有不小的影响。
太学院第二天早上的课程是骑马,下午的课程安排的是射箭,于是太学生们都穿着简单,十分干练。
其实骑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能把它当成自行车来看待。有些马野性未训,所以很容易摔伤。
一早上,花香菜就在潘岳的帮助下跌跌撞撞。学习骑马,一开始她都不敢碰马头。后来才敢骑在马的身上的,但是马不走,要么就开始疯跑起来,她想停都停不下来。
当然,花香菜为了表现矜持,不会大喊大叫,她已经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几次了。这一次更加严重,她整个人面朝下,眼看就要扑倒在地了,不过幸好潘岳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于是潘岳又成了她的垫背。
“哎呀,没想到这匹马这么难训……”花香菜忍不住发了牢骚,仰起脸,看向不远处的其他人,他们骑马的时候。也有不少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实在忍不住嘟起了嘴,趴在潘岳的身上不起来了……
潘岳翻了个身,和花香菜一起躺在了草地上,向她问道:“蓉儿。那次你说想要成为我的妻子,也就是说你喜欢我?”
花香菜翻了个白眼给潘岳,而且还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听我说,我喜欢你?”
潘岳只是开心地笑着,却不说话,不过他还是轻微地眨了眨眼,说明他的确很想要听她亲口说她喜欢他。
“潘岳,你听着,我杨蓉姬对天发誓,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要成为你的妻子,不过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只有我一个女人,否则一切免谈。”花香菜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指望我会成为你的附属物,君如无心我便休,这边是我的原则。”
潘岳幸福地笑了,他猛然抱紧了花香菜,对她说:“蓉儿,你放心,我潘岳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是不会食言的。”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即使你不在了,我也不会和其他任何女人有任何瓜葛……
花香菜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可惜远处似乎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已经乱成一团了。
石崇、王湛等人连忙跑到潘岳、花香菜等人的身边,拧紧了眉头,看向喧闹的声音传来的地方。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耸了耸肩,他们并不清楚,直到远远就看到一个太学生朝他们这边跑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官兵,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他还抓着其中一个太学生不放,以至于那些官兵不敢轻举妄动。
朝着花香菜他们跑过来的少年正是曾经是王济队伍中的成锰,也就是成济的小儿子。
“呵呵,你们谁敢过来,逼急了,我就杀了他!”原来掌握着人质的男人竟然就是曾经杀掉曹髦的成济,原本司马炎带兵进入成济的府邸,要将他们全族歼灭,可惜被成济逃了出来,一路跑来了太学院,还到处辱骂司马昭不守信义,为了保命他刚好看见了曹奂,于是就挟持了曹奂。
成锰此刻已经满脸泪痕了,他也不过是十来岁的模样,知道自己全族都要被司马家族的人杀死,他只是害怕地逃跑,可是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尤其是他的父亲还在后面被追着……
从昨天蹴鞠比赛开始,成锰就已经感觉出花香菜这个少年的不同之处,王戎老师,裴楷师兄,夏侯湛师兄,还有当今天子曹奂都对她很特别,如果他求她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救回自己的一条命……
“杨荣同学,你救救我吧。”成锰一下子就扑到在花香菜的脚下,痛哭流涕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救我的父亲一命吧,我给你磕头了……呜呜呜”
花香菜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周围几个人也都是尴尬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成锰,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与此同时,成济挟持着曹奂,一步一步朝着成锰、花香菜他们靠近。成济虽然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如果能够争取让自己的儿子活下来也不错,他知道自己手中挟持的人是当今天子,他也知道当今天子一定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杀了先帝曹髦,而他效忠的司马昭此刻却也想杀了他成济,成就司马昭一生的好名声……
成济疯狂的大笑起来。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自己最后会是这个下场,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听从贾充的吩咐,而去杀掉先帝曹髦。可惜此刻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家人全都司马炎带来的人杀掉了,而他侥幸逃走,想要来到太学院救走自己的儿子,可惜一路被追杀到这里,他只看到前途无望,难道他和他的儿子真的命丧于此了吗?
花香菜此刻也十分尴尬。要是因为曹髦的关系,她可能是希望成济死的,但是成锰却是无辜的,而且成济又是被他所效忠的司马家族的人杀死。她对他又是同情和可怜的,此刻成锰哭着求她,她或许心软想要救这个孩子的命,但是她想,现在的她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呀……
“你先起来吧。”花香菜看了一眼潘岳。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把成锰扶起来,苦着一张脸,说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会帮你的。不过,你的父亲,我恐怕帮不上忙……”
清秀少年成锰的脸上还是挂着泪珠,咬着牙看向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的成济,而曹奂虽然被挟持,不过还是十分镇定,他也是因为哥哥曹髦的关系,对成济怀恨在心,不过他明白,他面临的最大敌人还是司马家族,对于成济的话,他会旁观,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恐怕为司马家族效忠的人会生出一丝动摇,这对于他巩固自己的帝位是很有帮助的。
此刻司马炎带着一群士兵将花香菜他们团团包围,当然他们是不会伤害花香菜等人的,主要是为了抓住成济和成锰而已。
花香菜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保住成锰一命,如果决定权在曹奂手中的话,她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她上前一步,和成济谈判:“成大人,你的儿子成锰刚刚求我保他一命,自然,作为同窗,我也是帮他的,只要你放开陛下,我会说服陛下保住成锰的一条命,至于你,很抱歉,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来说服司马家族的人……”
成济一听,这才认真地大量眼前的这个处变不惊的少年,想必他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然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哭着求他,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如果能争取保住自己的儿子一命,那也是值得的,不管怎么样他选择相信花香菜。
于是成济很识相地放开了曹奂,而他自己也不想被司马炎的人杀死,于是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司马昭大骂了一通,在看到司马炎隐隐忍受不住的时候,拔剑自刎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自杀,成锰这个小少年承受不住,晕倒了,一旁的石崇连忙扶着他,而司马炎的人将成济的尸体拖走了,而后便朝花香菜他们走来,看样子他还是想要斩草除根,不想放过成锰。
花香菜暂时先不理会司马炎,而是平静地向一旁的曹奂问道:“景明,成锰可以活下来吗?”
曹奂依旧十分镇定,认真地盯着花香菜的眼睛,看到她眼底的执着,终于开口说道:“你若想要他活,便留他一命吧。”
花香菜挑了挑眉,道:“大将军司马昭那边你能应付吗?”她觉得,虽然曹奂现在是天子了,但是恐怕还是无法撼动司马家族。
曹奂眼眸便黯然,淡淡道:“我尽量。”他也想要试一试,看看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只是个摆设,是不是真的连一个小孩子的命都救不了。
司马炎一过来,便对曹奂行礼说道:“陛下,这个成济真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差点伤害了陛下,真是死不足惜吗,而成锰是罪犯的家属,皇太后已经下令,将成济灭族,恳请陛下让微臣带走成锰。”
司马炎以来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他的来意,花香菜和曹奂之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却不放在眼里,这个成锰是一定要除去的,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司马炎这么冷血无情,实在是很符合一个帝王的形象,不过花香菜不由得想起曾经在洛阳城中她碰到过的那个还未被污染的少年,此刻的他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一副令人不敢靠近甚至畏惧的模样,听说他还有很多姬妾,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是他上心的。也许就是这种性格,决定了他以后成为了西晋的开国皇帝,而且后来他更加荒淫无度……
花香菜有点讨厌司马炎了。甚至都不想和他说话,她也有些后悔。为何当初回去帮司马炎呢!
曹奂脸色一正,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威严,尤其是看向司马炎的时候,气势更胜了,“司马大人费心了,成锰还只是个孩子,留他一命也无妨。朕自会皇太后说这件事情,现在你带着士兵离开太学院吧,不要再扰乱太学院的氛围了。”
曹奂都已经这样说了,司马炎也不好直接拒绝。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花香菜,大手一挥,领着士兵离开了太学院。
花香菜感觉司马炎的那一眼有着莫大的压力,司马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阻挡他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曹奂都能被逼退位,更何况她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少年,司马炎不会对她有了杀心了吧?
花香菜只觉得心中忐忑不安,潘岳觉察出她的焦虑,握紧了她的手。想要给她更多的安心和力量。
成济之死终于落下帷幕,在曹奂的极力坚持下,成锰果然活了下来,不过这个孩子从那天之后更加沉默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曹奂,有的时候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花香菜,赶都赶不走……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这期间,先帝曹髦悄悄找过曹奂,两人商量王经的事情,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下,将王经等人救了出来,并且连夜送出了洛阳,而随便找了些死囚犯替换了王经等人。
与此同时,原本服侍潘岳的孙秀又被司马家族的人看重,于是孙秀就成为了司马家族的幕僚,历史又步上了正轨,虽然细节有所不同,但是大趋势是花香菜这个未来之人无法改变的。
在太学院里的生活是非常丰富多彩的,琴棋书画样样不缺,骑马射箭还有剑术,也有专门的博士老师来讲学。
此后某一天,太学院的太常向全体太学生宣布,鲜卑族的王子沙漠汗很快就会来到洛阳,而且会在太学院中学习中原的文化,希望大家能够相处愉快。
可能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以为鲜卑族的拓跋王子真的是来洛阳学习中原文化的,其实说到底他是以质子的身份滞留洛阳的。
此时鲜卑族的王是拓跋力微,拓跋力微也是几经艰难才得到鲜卑族的王位,前两年将他们的京都迁移到定襄的盛乐,不得不说拓跋力微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君王,他历观前世的匈奴、蹋顿等族,贪图财利,抢掠边民,虽有所获,而与其伤亡相比,得不偿失,更招来仇敌,百姓生灵涂炭,终非长久之计。”于是与曹魏王朝十分亲善,这一次他就派他的儿子,也是他拓跋部的太子去往洛阳学习中原文化,希望能够壮大他们的民族和部落。
再说这个拓跋沙漠汗,他向来是一个阴郁沉默的人,长得有些阴柔妖媚,美若神仙,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再加上阴沉的个性,让周围的人总是对他敬而远之,尤其是他的防备心特别重,而且这一次来中土洛阳也不是他愿意来的。
在他们鲜卑族拓跋部落里,各部落的酋长都遵从拓跋力微的吩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不服气的酋长,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就是白部落的酋长,在一次祭祀大典上,白部落的酋长观望未至,于是拓跋力微直接将他杀掉了,于是很多酋长都威慑与拓跋力微的残忍和嗜血,听从他的吩咐。
不过各部落的酋长心中还是不服气的,趁着这一次拓跋沙漠汗太子去中原洛阳的机会,他们可以肆意出手除掉这个被拓跋力微最重视的儿子,扶持他其他的儿子上位,以便于他们控制整个鲜卑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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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鲜卑族太子沙漠汗王子何时来到洛阳,当然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对于太学生们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同学而已,况且中原人大底都是看不起外族人的,比如说鲜卑族,匈奴族。突厥族,柔然族的人等等。
今日正好是太学院每周放假的日子,一干同学肩并肩地走出太学。去洛阳城中逛街。
花香菜也被闷在太学中几天了,也想要出来放松放松。况且她也十分想见一见家中的父亲和两个弟弟,而潘岳同样想要回家看看他的母亲还有三个弟弟,石崇等其他好友也都各自回家,要么就是出去游玩了。
“姐姐……”
花香菜刚刚跨进家门,里面两个小家伙就朝她扑了过来,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否则她的女子身份一定暴露了。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你们两个在家里有没有调皮呀?”
花香菜摸了摸他们两的头,继续朝里面走去。而另一道门的门口同样站了好几个人,潘岳的三个弟弟还有他的母亲。
潘岳一看到母亲,便走上前去问道:“母亲,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一直以来,他母亲身体就很弱。经常要用中药来调理。
潘岳母亲邢氏很温和地笑了笑,看了潘岳一眼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潘岳身后的花香菜身上,她刚来洛阳之后,就听夫君说了杨家的女儿和自家老二潘岳的事情。如今一看这杨蓉姬,模样清秀可人,男装打扮的时候,也这么吸引人的眼球,与自己儿子的容貌不相上下,而且虽然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却口齿伶俐,让人称道,这样的女子和檀奴自是相配,总的来说,她十分满意眼前的这个不拘一格的儿媳妇。
花香菜一见是潘岳的母亲,立刻就笑眯眯地喊道:“伯母。”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婆婆,所以态度好点没问题的。
邢氏和蔼地点了点头,向花香菜招了招手:“过来,让伯母瞧瞧。”这一生伯母叫的她心里暖暖的,当然她更想要听到这个少女叫他娘亲,她认定这个少女就是潘岳的儿媳妇了。
花香菜咬了咬唇,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两手牵着自己的两个弟弟,便快步走到了邢氏的身边。
“要是安仁他欺负你,你就跟伯母说,伯母替你教训他!”邢氏拉着花香菜的手,一边说,一边瞪了潘岳一眼。
潘岳急忙辩解:“我才不会欺负蓉儿呢!”还在心里补了一句,都是蓉儿处处欺负他,有事儿没事儿就惹他吃醋,这一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哥哥,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待在家里整日练习书法,闷死了。”
这五个小家伙就像是串通好了似的,不过他们说的也没错,本来杨肇就十分擅长书法,在家中无事的时候,就督促两个儿子练习,这次潘岳的三个弟弟也被杨肇看重,于是每日都督促着五个小家伙好好练习书法,这才让五个小家伙觉得苦不堪言啊!
花香菜和潘岳本来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于是拜别了邢氏就领着五个小家伙上街了。
繁华的洛阳城中各种小摊琳琅满目。同样也是人来人往,异族之人也颇多,令人眼花缭乱。
五个小家伙手中一人拿着一个糖葫芦,嘻嘻哈哈地朝前走,花香菜和潘岳同样也是一路走走停停,竟然没想到在前方看见了王戎先生。
于是潘岳、花香菜领着五个小家伙走向了先生王戎身边,看到他正在摆地摊,上面摆放着水果李子,不过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些李子的果核全部都被掏空了,只剩下果肉了……
“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潘岳率先问道,先生王戎又显贵,又富有,房屋、仆役,良田都有,怎么会出现在集市上摆地摊呢?他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先生王戎在这里买李子……
先生王戎也十分大方,坦言承认说道:“这是我家里种的李子,反正也吃不完,就拿上街来卖掉。”
花香菜则是更加随便,随手就拿了一个李子,开始品尝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没想到先生为顾客想得如此周到,这么辛劳地把李子的果核都去除了呢,难怪卖得如此好!”
五个小家伙一看见花香菜随手拿了吃,他们也不避讳,同样也是一人拿了一个就开始哼哧哼哧地吃起来。
一旁的王戎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就开始肉疼了,这些都是他的心头肉啊,而且他哪里是为了顾客照相才刨除果核的。他只是怕别人得到他家这种李子的种子而已!
王戎现在看到花香菜还有她身后的五个小家伙旁若无人地吃他家的李子,他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按道理这些都是要给钱的呀。可是潘岳和花香菜又是他十分看重的学生……纠结再三,他还是抵不过自己吝啬的性子。就“厚颜无耻”地对花香菜和潘岳说:“你们吃这些李子是要付钱的,别以为我们是师生的关系,就可以免掉……”
潘岳和花香菜听到王戎说这些话,顿时就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五个小家伙东张西望,没怎么听他们说话,所以还是自顾自地吃着。
花香菜和潘岳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难以置信,他们是没有赚钱能力的太学生,而且还和王戎是师生关系,即使如此。先生王戎竟然都能开口问他们要李子的钱……
潘岳抽搐着嘴角,尴尬地说道:“先生……您是开玩笑的吧?我们是您的学生,而且我们并没有带银子……”
王戎一听,顿时脸就拉的老长,立马就翻脸了:“潘岳啊。你现在回家去拿银子去,杨荣和这五个小家伙就暂时留在这里等你,快回去吧!”
潘岳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他还想要继续说服先生王戎,却不料被先生直接推搡着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快回去吧。快点儿,等你拿银子过来再说。”
潘岳只好将无可奈何的眼神投向了花香菜,一步一步朝家里走去,花香菜同样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潘岳离开之后,花香菜就开始斜着眼睛看王戎了,没想到他吝啬的性子在这个上面都体现出来了,不得不令她惊讶。
就在此时,王济领着他的一帮小伙伴们从大街上经过,看到花香菜立马就凑了过去,说道:“你喜欢吃李子?”
他看到她大口大口地吃李子,好似是跟李子有仇一样,那副表情令他挑了挑眉。
花香菜依旧是斜着眼睛看王济的,完全是一副不屑理会他的表情,冷哼了一声:“王济同学,我想我们关系没那么好吧?还有,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吃李子了?”
王济碰上了冷钉子,却也不恼怒,正巧这几日他与和峤闹了别扭,所以决定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和峤的家里偷吃李子。
为什么王济和和峤之间发生了小矛盾了呢?原来,和峤和王戎一样极为吝啬,爱财如命。和峤家里也有不少品种良好的李树,王济央求和峤给他一些,结果和峤就只给了他十几个,于是矛盾由此产生。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不如趁此机会交好,你看如何?”王济是真心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的,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况且他也看出了当今天子曹奂,还有夏侯湛等人都是非常喜欢她的。
这时花香菜瞪圆了眼睛,走到王济身边,问道:“你是真心的?”她一边数说着,一边眯起了眼睛,总觉得这王济对她的态度转变地也太快了吧?
王济有些高傲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对了,我们现在去和峤家里摘李子吃,你不是喜欢么,和我们一起去吧?”其实他并没有跟和峤说,上次的矛盾,王济打算去和峤的果园里面偷吃李子……
花香菜抿着唇,忍着笑意,原来失去偷李子吃啊,和峤这个少年,看上去各方面都不错,而且也不曾做过令人讨厌的事情,所以花香菜对他的印象还行,不过,他默认王济对王湛的不良行为,这一点在花香菜看来,还是非常令她讨厌的,所以这一次不如就和王济一起去整整那个和峤。
“好啊。”花香菜转过脸来,对着先生王戎笑眯眯地说道:“先生,学生和王济同学一起去和峤家逛一逛,一会儿潘岳来了,他把银子付给您之后,就让他带着五个小家伙回去吧。”
先生王戎看他们又是同学,心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虽然花香菜和王济之间有点矛盾,不过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他一点都不担心,此刻他更加焦急的是。潘岳能不能带银子过来,于是就应了一声:“知道了。”
接下来,花香菜跟着王济等人一起去了和峤家果园子里。里面是一个李子树的果园,每一个李子看上去都十分鲜嫩。应该是品种优良的李子。
花香菜刚才只顾着看王济了,都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这些小伙伴们,此刻才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斧头。
花香菜立马嘴角抽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王济,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一下他的小伙伴们。说道:“吃个李子,需要带上斧头吗?只要爬上树摘李子不就可以了吗?”
这群家伙这么大刀阔斧的模样,不像是来吃李子的,而是像来这里砍树破坏的……
她甚至可以想象。和峤看到自家果园被毁坏后苦不堪言,怒发冲冠的表情了……
王济则是笑得一副贱贱的模样,拍了拍手,说道:“我们当然不只是来这里吃李子的,我还想要送一份礼物给和峤呢!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温和的脸会不会变色呢!”
花香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好吧,这是她无权干涉的事情,不过听上去似乎挺有趣的,而且她也可以多摘一些李子回去,带给父亲还有潘岳的一家人尝尝。最好多送一些给先生王戎,看他还那么小气……
于是众人欢欢喜喜地开始品尝李子,而花香菜自己也摘了不少李子放在身上,和大家坐在一起品尝。
“听说,那个鲜卑太子长得十分俊美,大将军司马昭有意将他自己的女儿司马溪嫁给拓跋沙漠汗呢!”
“嗯?不会吧?司马溪不就是中垒将军司马炎的姐姐么,已经二十六岁了,沙漠汗也不过十六岁的样子,这能配么?”
“这个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皇太后的堂弟甄德似乎对司马溪有意,他的前妻早亡,对别的女人有心也很正常。”
“不会是真的吧?皇太后也在积极为平原侯甄德大人操办婚事吗?不知道司马溪是怎么想的,她会选择谁呢?”
“要我看呐,一定不会选择沙漠汗,你想想,沙漠汗对司马溪来说太年轻了,估计等到沙漠汗二十多岁的时候,司马溪早已经人老珠黄了,那时候沙漠汗肯定会有更多美丽年轻的女人,司马溪就更可怜了。
而且沙漠汗毕竟是鲜卑族的王子,他们的部落哪里比得上我们中原人富足的生活,还是选择甄德比较合适,更何况甄德也只有过亡妻一个女人,应该比较专情一点,所以甄德大人是司马溪最好的选择。”
花香菜一边品尝着李子,一边听着他们议论鲜卑王子的事情,倒是对这个沙漠汗有几分好奇。
不一会儿,王济的这几个小伙伴就挑了几棵比较粗壮的李子树,用斧头砍下了他们的树枝,整理之后堂而皇之地送到了和峤的面前,而他们几个人则是藏在暗处观察和峤的反应,王济则是站在和峤的面前。
王济一脸痞笑的表情,伸出手递给和峤几个李子,说道:“你且尝尝我的李子,看看味道如何?”
和峤淡淡一笑,伸出手接过一个李子,尝了一口,道:“一般。”
王济闻言,心中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要是他知道是自己家的李子,还会说是一般一般吗?而后他又奉上几根树枝,道:“和你家的李子树相比,怎么样?”
和峤仔细看了看,也不知他是否看出了门道,总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且还把所有的树枝都接收了。
这一刻王济倒是有些尴尬,他的确没有料到和峤竟然是这样的反应,难道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些李子和树枝都是他自家的吗?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也让花香菜更加了解这个和峤了,他也是一个不平凡的少年,尤其是他宏达的气度,虽然也许他真的和先生王戎一样有一点吝啬和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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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潘岳返回先生王戎之处的时候,这才发现花香菜不见了,但是他又不能抛下这五个小家伙,于是只好暂时照看他们,将银子付给先生王戎之后,他就赶紧儿就这几个小家伙送回家去,让母亲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