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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老鼋说:“多吊一会儿好,长长记性。”这也可能是气话,也可能是对他们意志的考验。可它说完了之后,却一分钟也没敢耽搁,就开始给他们结绳索,很快把他们俩都解放出来了。解放出来之后,他们俩就要走。老鼋很是惊讶,说道:“什么?你们是来探望我的,我却来先探望你们了,结果你们说走就要走,真是反了你们了!”
武松和柳宇轩拉拉手就笑了,说:“不走了,不走了。”
“这还够点朋友样!”老鼋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也有点饿了,咱们下饭店去。”“下饭店就下饭店去。”武松当然也同意。
“回村里去吗?”柳宇轩就问道。“非也,去文字官村。”老鼋说。
原来,文字官也有个大饭店。位置在村子中央,原来是专门招待油田工人用的。辽河大油田沿着渤海岸边伸延到了这里。这里有许多的采油井,也就有许多的工人上岗值班。他们这里暂时没有开设食堂,他们就自谋饭食,开始他们都到村里的小店去买些零食,饼干、小炉餜之类,外加一些咸菜。一来就是二三十人。后来屯中间有几户人家一看挣钱的机会来了,商量商量就合伙在村中间开了这个饭馆,名曰:来钱道。饭店一成立,真的就来钱了,早午晚三顿油田工人都准时来这里就餐,而且有什么就吃什么,从不挑挑捡捡。吃完了也不问价,你说多少钱,他就往钱匣子里一扔,有时候多几毛你也不用找给他,当然,这些人从来是不会少付款的。石油工人就是讲信誉。后来饭店的几个主人觉得光挣这几个小钱不行,还要挣大钱。
于是,他们就对外开放了。
今天他们赶到的时候,油田工人都已经就餐完毕。
他们坐在了紧靠橱窗的一个位置上。这张桌面很大,中间回转动。服务人员
过来让他们点菜。
老鼋就指着武松,说:“远道的客人先点。”
武松也不客气,他开始点第一道菜,这第一道菜点的非常特别,他说:“先来一盘虎肉炒芹菜吧!”
服务人员一下子就傻眼了,原来是位女性,她说:“妈呀呀,你这可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这里哪有虎肉啊,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谁敢宰杀?”
武松就大吹大擂,说:“我就敢宰杀!”
“你是谁呀,贼大胆?”服务员问他道。
他说:“我是谁?不告诉你!”武松有点半开玩笑。
老鼋忖不住劲了,它说:“别和服务人员藏猫猫了,还是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吧,他就是打虎英雄武二郎也!”
“什么,武松,少见多怪,少见多怪!”服务员过来就和他握手,武松也只好站起,两个人的手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怎么拉也不松开。
过了一会儿,柳宇轩就劝说道:“武松,不经不离就得了,别抓住女人的手就不撒开!”
武松说:“这哪是我抓住她的手哟,明明是她抓住我的手不放!”
柳宇轩一看,果然如此,武松的整个手掌都在那个女服务员的掌控之中。柳宇轩就又问那位女服务员:“你咋也不撒手啊?”
女服务员,说:“我挺喜欢他的。”
柳宇轩:“你是喜欢他的手,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二者兼而有之。”女服务员回答。“按比例分配。”柳宇轩又说道。
女服务员也直截了当,说:“喜欢这个人占百分之八十七的比例。”
“妈呀,只剩下百分之十三了,可要知道啊十三十三不上洗手间,人家武松都快结婚了!”柳宇轩说。“谁呀?”老鼋这回又插话问道。
柳宇轩说:“潘金莲呗。”
哈哈大笑。扯蛋扯蛋,可能就是从这儿开始的。这一逗还效果甚佳,服务员的手终于松开了,拿回的手还用舌头舔了舔,可能是想沾一点灵气吧。
但最后,关于虎肉她还是给打了圆场的。她说:“虎是猫科动物。虎肉没有,在这里有猫肉。干脆就来个暴炒猫肚吧!”看来,她还挺懂得生物链的。
老鼋就说:“猫肉半拉油花呀。”
“吃两只猫不就变成一个油花了嘛!”武松也真能扯一哏愣,但听口气武松也是同意了。但柳宇轩和老鼋还想点几个菜。服务员就说:“你们谁也不用点了,都由我来亲手操办吧,你们光凭出个嘴吃就可以了!”
老鼋就好求真,问道:“最后谁结账?”
“老娘我呗。”女服务员嘿嘿一乐。
妈呀,真有意思,他们老三位瞬间都变成了大孩子了。服务员才多大,她也就二十七八岁。
武松是不是也恋上她了,不知可否。
结果一桌子都是暴炒,摆了个严严实实的,有的还摞上了双层。老鼋就着急了,说:“这不是浪费吗,我们一共能吃多少?”
服务员说:“招待客人哪有浪费之理,你们都要多吃点,别辜负我老娘的一片心意。”
老三位就开吃,放开肚量的吃,结果也没吃掉十分之一。好家伙,招待客人讲的是搓搓有余哟。
临行前,服务员小姐还要给他们打包。她说:“你们的任务在桌上没完成,余下的部分都要打包带回去吧!这是你们的义务。”
老三位同时摇头:“我们可没有这种义务,我们的脸在这里已经丢尽了,不能再丢下去了!”
服务员就哈哈大笑了,说:“这话说哪去了,你们丢啥脸了,而是你们的脸面使我们这个小店蓬荜增辉了,我们感谢还不尽呢!”
这里的蓬荜增辉当然指的是武松武二郎了。
老鼋就问:“蓬荜增辉是不是屋内亮堂了许多的意思?”
服务员就点头称是。老鼋又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柳宇轩说:“这是心理作用。”
“心想事成。”武松说。
“也未必见得,要都是心想事成的话,我的《穿越时空的神话》手稿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柳宇轩这样说道。
武松赶忙又说:“神话手稿不是在你这一方的手里吗?”
“天下哪有常胜将军哪,连岳飞都有打败仗的时候,何况我这一介小小的草民呢!”柳宇轩又说道。
武松说:“你什么草民,你是一介文人!”
他们说着走着,又回到了榆树林。老鼋说:“你们是来探望我的,现在是吃也吃饱了,是喝也喝足了,请进到我的屋里去看一看吧!”
它的屋子指的就是深水窝子。
武松就问:“看什么?”
“看神话手稿啊!”老鼋说道,“这是至关重要的。”
他们一前一后进到了深水窝子,当然老鼋在前,柳宇轩跟二,武松最后,因为他是第一次到来,对这里的路径还不大熟悉。
进得屋来,老鼋先请他们坐了,然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武松就一再推迟说:“不喝,不喝,水中喝水凄凉无穷。还是留给后来人吧!”
柳宇轩也摆手不要茶水。
老鼋就有些不高兴了,说:“今天是怎么了?远道来的客人不喝,近道的客人也不喝,是嫌我的水脏,还是茶叶不是名牌?”
武松说:“都不是,都不是。”
水是汴京水,优质上乘,茶是乌龙三级,名牌。老鼋又问道:“既然都是名牌,那么为什么不喝一口尝尝鲜呢!”
柳宇轩就说:“闲事免除吧,咱们还是一步到位,直触目的的。”
武松也赞成,他说:“对,我也是这个想法,还是先看神话手稿的情况吧!”
“好,听你们二位的。”老鼋说着便把隔墙砸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一道缝隙,然后就取出了那个塑料袋子,外表看很是完整无缺,一切正常。
但武松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了一些问题。他说道:“咦,这塑料袋上好像有小鱼虫盗的窟窿?”别看他是粗人,但心很细。当然他也没敢肯定,柳宇轩拿过来又仔细又瞧了瞧,才最后确定了:“没错,确实是小鱼虫盗的窟窿。”
“拿到外边看一看去!”老鼋也想赶紧弄清楚。它说完就把塑料袋子拎到了河岸上去,赶紧解开袋口一看,里边果然有些稿纸的边沿都已经有湿过的痕迹了,这是小鱼虫盗洞后渗进水而造成的。
其实,小鱼虫是稻摇蚊的幼虫,也叫红线虫,属双翅目摇蚊科,摇蚊的幼虫生活在水坑底表层的泥中。
它们到这里来盗洞并不是为了产卵,而是为了嬉戏玩耍。
柳宇轩说:“还是赶紧把稿子晒干吧,免得发霉腐烂。”
武松说道:“晒干了好说呀,晒干了怎么办,还放在塑料袋里吗?”
“要不怎么办?只有放在塑料袋里才是唯一出路。”柳宇轩说,“也没有其他出路可选择呀?”
“有。”武松说。
“什么出路?你说说看。”老鼋也问道。
武松就说出了如下的意见:“第一条意见,就是把隔墙后面搞成真空,免得一切虫类进入。”
老鼋说:“那很难办到。因为周围的墙壁都是泥土所筑,泥土都是流通空气的,这是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武松又说:“第一个方案行不通,还有第二个方案可执行。”
“你再说说第二个方案。”柳宇轩也说。
“第二个方案既简单又明了。”武松说,“就是把神话手稿放进一个真空的玻璃柜里,然后再存进深水窝,它会千年万年不变色的,永保革命青春。”
“好!”老鼋和柳宇轩一致叫好。
柳宇轩就问:“说起来轻巧,办起来难哪,真空玻璃柜去哪里寻找?”
武松就说道:“柳作家,你别愁啊,真空玻璃柜我武松一包再包了,怎么样?”
老鼋说:“我同意。”
柳宇轩也说:“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呀,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呀!”
于是,武松就跨昆仑越黄海,来到了一家玻璃制造厂。他找到玻璃制造商,说:“来此目的只为一桩,麻烦你们给我制造一个玻璃真空柜。”
制造商就说:“我们这里从来没制造过真空器皿呀。”谁都知道,他这是鬼话胡,推脱之词也。
武松再次恳求,说:“发挥发挥聪明才智,研究研究。”
制造商又问:“你给多少钱?”他一语问到了根本。
他一提钱,武松就来气了,说道:“我给你个球!”说着就上去薅住制造商的衣领子,又问:“你到底造不造?”
制造商就问:“你是哪一位呀?”
“我是你的武松爷爷。”武松说。
制造商一看遇上了这个主,腿肚子都软了,说:“我造,我造,你要啥样的,我给你找啥样的。”
“这还差不多。”武松说。
开发商就去制造了。其实,不是制造,他很早就有这方面的存货。他拿过两个来:“你任选其一吧!”
武松说:“什么任选其一,两个都归我了。”
制造商只好点头哈腰:“都拿去吧,都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