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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微风凝聚,渐渐显化出一只半透明的青鸟,扑棱着翅膀,看着马可斯。
“……”马可斯愕然:“居然真的来了!?”
“不,我没来,你看错了!”青鸟口吐人言,说着就要消散离去。
“别!”马可斯连忙挽留:“来都来了,先帮我给这个孩子的伤势治疗一下再走啊。”
青鸟动作一顿,落在窗台上,整理了几下羽毛,谨慎道:“我从你身上感知到了危险,理智告诉我让我离你远一点,但好奇心又在促使我来接近你,真矛盾。”
马可斯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可是皮城执法局的警长,做的都是维护治安,打击罪恶,为名除害的好事,怎么可能危险呢?你一定是感知错了!”
青鸟凝视他:“即使我的信徒数量大大减少,导致我的神力不如从前,但我的感知绝对不会出错,你就是一个极度危险份子,跟你接触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马可斯耸了耸肩:“可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我的办公室看看,那里满墙挂满了罪恶克星的锦旗,那是市民们对我的认可!”
青鸟鄙夷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底城那个人勾结在一起做过的事吧?”
马可斯神色一滞,讪讪地笑笑。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底城人少了那些帮派的骚扰,确实少了一些麻烦。”青鸟梳理几下翅膀上的羽毛:“如果……那种会令人沉迷的药剂能少一点,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马可斯眼神微微一沉:“难怪迦娜会回应我的呼唤现身,原来是带着目的而来,想让我打击希尔科手下的微光药剂工厂。”
他微微一笑,故作为难道:“希尔科出售的微光药剂,我也很想早点取缔,但是他在底城发展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仅仅五年时间就成了一株盘根交错的巨树,短时间之内就连我也很难撼动他的地位。”
“呵。”青鸟轻笑道:“你应该清楚他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谁的功劳。”
要不是马可斯帮希尔科扫清了障碍,希尔科压根不可能发展地这么快,仅用五年时间就能跟底城那群最高权力者“炼金男爵”相抗衡,甚至隐隐压制了他们一头。
马可斯恍若未觉地赞叹道:“希尔科确实是个人才,能力出众,比范德尔强多了,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一手努力得到的结果。”
见他装傻,青鸟翻了个白眼:“你也是个人才,装傻的人才……算了,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我先替那个孩子治疗一下,不过我的神力被削弱了太多,没有办法完全治愈他,只能缓解他的部分伤势,最终能不能醒来,还是要靠他自己。”
跟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是最好的,迦娜作为一名古老的半神,即使再纯真,也不可能一点处世之道都不懂。
马可斯侧开身子让青鸟进入病房:“那就辛苦你了。”
青鸟扇动翅膀飞入房间里,落在艾克身上,随后青鸟全身闪烁起蓝绿色的光芒,照耀在艾克动过手术的伤口处。
在这种光芒的照耀下,艾克那带有一丝灰色的脸上飞速好转,渐渐变回以前那种纯黑。
很快,蓝绿光芒消失,青鸟变得疲惫不堪,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
马可斯上前查看,发现艾克的呼吸变得稳定起来,眉宇间暗藏的那一丝痛苦之色也得到缓解,说明伤势确实在极短时间内得到了治愈。
他转头看看疲惫不堪的青鸟,问道:“你的虚弱是因为信徒数量太少造成的,如果我帮你增加信徒,是不是就能回归以前的巅峰状态?”
“是的,但我不想这么做。”青鸟飞回窗台上站着:“以前信徒很多的时候,虽然我的神力比现在强大了很多倍,但是信徒们对我的信仰也不够纯粹,我总是能听到他们心里藏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之所以信奉我,也不过是奢望着某天我能现身满足他们的欲望罢了。”
“而现在,信奉我的人少之又少,给我的信仰却很纯粹,从未对我奢求过什么,这才是我愿意偶尔出手帮助一些人的原因所在。”
就好像格雷森女士,她信奉风之女神,不过是因为她是一名擅长狙击枪的射手,风力对于出膛的子弹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她认为自己每一次都能准确命中目标,有风之女神暗中相助,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信仰,从不奢求更多。
所以当她受伤的时候,青鸟才会出现帮她治疗,保住了她的命。
“难道你不担心自己最后的那些信徒逝去后,再也没人给你提供信仰之力吗?”马可斯问道。
“不怕。”青鸟望着窗外道:“失去信仰来源,我最多回归到原始的样子,陷入沉睡。等到未来某天,我的信仰之火重燃,依然有复苏的机会。”
“与之相比,我更讨厌信仰不够纯粹的状态,那会让我变得非常暴躁。”
曾经,信仰风的信徒数量最多的时候,迦娜可是还拥有过一个称号,叫做:风暴之怒。
相传,在这个时期,迦娜掌控着大海上的风暴,每当海上出现冒犯风之信仰的人,她就会降下风暴,惩罚不敬之徒。
然而实际上,因风暴而死的大多数,其实都是信仰迦娜的信徒。
只不过这些人的信仰不够纯粹,或者说非常自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迦娜。
不得已,她只能通过一些极端的手段,剔除这些不安定的因素。
结果正是因为这些举动,反而坐实了她风暴之怒的身份,大量出海者都认为信奉风暴之怒,可以大大降低出海遇到风暴的几率。
殊不知,迦娜亲自降下风暴的次数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自然界生成的风暴。
那些信徒死于自然界产生的风暴,别的信徒便会认为,一定是他们的信仰不够坚定,亦或是背叛了对风暴之怒的信仰,所以风之女神才会降下愤怒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