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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锦绣告了退,却留下了那些乌七八糟的物什。宋尔雅不敢看苏恪,脸颊如火烧一般*。
苏恪漫不经心瞥过那些玩意儿,道:“王妃既然饱读诗书,这书中可有告诉过你这些用法?”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这目光似是带了烙铁似的,直烙得她一脸绯红,尴尬万分,慌忙啐他一句:“呸,我哪儿能读那么多的艳书。”
这话确是不假。她行将出嫁之前,宋夫人曾命秋姑姑往她房里送了一摞的书,看来却竟只是冰山一角……
想到这里,宋尔雅更是眼神慌乱,余光一扫桌上之物……那样的裤子,她怎么好意思在他跟前穿得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怕要将她弄死一道去。
她美睫微颤,眼若桃花飘飞不定,嫣红的嘴儿饱满润泽,小脸微微染上薄汗。苏恪最爱见她这幅害羞模样,一声闷笑,正将要开口,却听宋尔雅打断他道:
“本王妃不要用这些!”
“什么?”苏恪一愣,煞是好看的深眸中沾染了微微的诧异。
待他明白宋尔雅的意思,旋即哭笑不得道:“本王亦未想叫你用这些。”
“那你想要我用什么?”宋尔雅略显丢了面子,微怒道。
苏恪收了笑:“本王原是想问王妃,今日可见过肖嫣。”
瞧着这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宋尔雅心中暗暗啐他,却转念想到,“是见过肖嫣。王爷可是见到蒋文材了?”
“嗯。”苏恪道,“在筵席上。”
宋尔雅想起筵席之事便乐了:“有件笑话忘记说来与王爷听了。王爷可知道蒋家这一对活宝过来是为了什么?”
苏恪一顿:“自然不是好事。”
宋尔雅便笑了:“这两人的确是存了歪心思的。肖嫣带了两个丫鬟来要给我大哥做通房,却被我反将一军,回了她蒋府陈金花和陈银花那一对泼皮姐妹。肖嫣怕婆婆责备便马不停蹄地想去追回来,谁知道蒋家来时这唯一一辆马车被她乘了去,蒋文材便被一个人留在了侯府里。”
“我特地命秋姑姑在他一人酒中添了三步醉,他今夜这一路若要走着回去,可是够呛。”
苏恪竟憋不住,也十分别扭地弯起了一边嘴角,“看来王妃与我心有灵犀。”
“怎讲?”
“蒋家小儿喝了王妃的三步醉后,便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影射本王是个不能行闺房之事的。”苏恪淡淡道。
宋尔雅窘道:“他怕是三步醉吃得多了。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本王怎会心里去。”苏恪继续淡然,“他既然自诩擅长此事,本王便祝了他一臂之力。”
“王爷做了什么?”宋尔雅惊奇道。
“恰好沉香身上随时带着些药,本王便让宋七在他酒中下了颤声娇。”
宋尔雅一想她这瑞王爷装傻已装了两三年有余,装得已炉火纯青,且又是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今日酒席上那副无辜样子,她现在想都能想出□□分神韵来,“扑哧”一声,哭笑不得道:“竟两份药一同给他下了……这么说蒋家宝贝儿子今夜有些惨……”
苏恪颔首。正将再说什么,屋中却忽然一片漆黑。宋尔雅一愣,怕是这屋中许久不曾有人住,灯油亦许久不曾添置新的,已经不耐燃了。
黑暗中那人摸了过来,她手被人握住。
只听那人沉沉道:“你坐着,我去叫锦绣。”宋尔雅有些怕黑,可这醇厚的声音却如有了法力般让她安定不已。
“不用了。我记得这屋中便有些,且找找罢。”宋尔雅黑暗中一笑,娇声道:“相公,去搬个凳来。”
苏恪心中微热,依言将自己坐着的四方梨木雕花凳搬到她身边。
“抱我上去。”宋尔雅命令道。就如命令着一位忠实的家仆。
脚下一轻,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稳稳当当站在那凳上。面前是个比侯府里壮汉还高出许多的顶竖柜,她记得那灯油便搁置在其上。
只是摸着黑左右仔细翻了一番,竟死活都未找到。她倔强劲儿便上来了,又是好一番找。
忽听得苏恪在身后问:“可找到了?”
她略懊恼转过身:“没……”
许是苏恪怕她摔了,站得离她很近护着,又抬着头想仔细看清那柜顶的东西,宋尔雅身子一转过来,二人嘴唇便猝不及防地挨到一起。
不剩一寸的距离,他的呼吸近而可闻。微微僵住的宋尔雅甚至可以感到他鼻尖的热度,溅起一丝丝炽热的酥软。
也不知是谁主了动,这一寸距离顷刻间消失无踪,宋尔雅只觉浑身一颤,脊背上从下而上如遭雷击般泛起一阵酥麻。
温热的唇舌带着他的独有味道铺天盖地而来,这一番唇舌交缠变本加厉,宋尔雅先还努力地配合着他,下一刻身子便已被他从凳上一手抱起,她就这么晕晕乎乎地攀着他有力挺拔的身体热切地由他吻着。
他的动作全无平日里闺房中的自制与优雅,这一路从眼到脸,从颌到颈,他如解开链条的兽一般狂热地辗转吸吮,每一次都用力到近乎粗鲁。
宋尔雅几近失控地感受着他火热的唇,他宽大的肩,他壮实的胸膛,他宽大的手掌用力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胸中火起,再一次加深这个吻。
上下都被他揉着捏着,她的身子开始不受自己摆布,襦裙被他一把掀开卷到腰身,他抱着她来到桌前,伸出一手稍稍费力一扫,书稿墨砚便叮咙哐啷落了一地脆响。
宋尔雅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瘫软在桌案之上,任他肆无忌惮地用手与唇在周身点燃火焰,所过之处无不颤栗……他不耐地解开她衣襟,用力地吮她锁骨,听得一声软糯的嘤咛后便一路向下。
唇齿落到她胸口轻轻噬咬之时,她浑身都抖了起来,只无力慌乱地抱住他的头,将双手插入他发间,弄得他黑发散落……
亵裤竟被他粗鲁地一把扯下一边,宋尔雅惊叫一声慌慌挡开他,娇小的身体在桌案上爬着躲她,却不想触到了一旁与桌案齐高的小几案,手中一抖,抓住一个泛着冰凉的柱形物什。
她立时醒了一半,却不料握着东西的手被他亦顺手握住,他热切的唇攀上小巧圆润的耳垂,微哑道:“不需要这个。”
下一刻便夺过玉玩意儿抬手扔到一边,她双腿被轻柔地分开,手却被他强硬带着,握住另一处柱形的炙热。
彼此不用再掩饰,黑暗中只剩下热烈的喘息与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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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折腾得够呛,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第二日晨,二人正睡得朦朦胧胧,有人便在外悄声试探道:“王妃?徐夫人派人送了东西给咱夫人。”
这是高嬷嬷的声音。宋尔雅迷蒙之中醒了不少,看来昨日这一搅局,真叫武安侯府那边有了点想法。
“是什么东西?”宋尔雅将要起身,却被身侧的人觉察到她要离去,一把又摁了下来。宋尔雅拍拍他迷蒙的睡颜道,“别闹了,办正事了。”
这一番语气如哄小孩一般,她竟然没有料想,直到话出了口才觉察出她竟将哄小孩的话对着素来沉稳老练的瑞王说了,叫她不由想笑。
高嬷嬷一思忖,在门外规规矩矩地道,“王妃还是自个儿起来看看吧,或是起来了奴婢再给送进去。”
听高嬷嬷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便利利索索地穿起衣来。身侧的人亦醒得差不多了,双手背在发后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她,露出紧实的胸膛,闲道:“武安侯府?”
“正是。”宋尔雅答。
“武安侯在世时,是个好臣子。”苏恪淡道,“若是他在得久些,恐怕皇兄便不会枉死。”
武安侯本人是亲瑞王派,宋尔雅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垂目道:“昨日她一人来侯府为爹爹庆生,我猜恐怕是想探探你我虚实。”
苏恪并不吃惊:“探出什么来了?”
“王爷且先穿衣,她命人送了东西给母亲,不如我们一同看看。”
二人穿衣洗漱罢了,连早点都不曾来得及吃,便有高嬷嬷捧了东西来。
高嬷嬷这一进屋,顿时有些挪不开脚。地上全散落着笔墨纸砚等物,亦有昨夜里不慎打翻的锦绣送来的东西,那一件件玩意儿就这么好端端摆在地上。
宋尔雅满脸绯红,高嬷嬷亦是有些难堪,唯苏恪一人镇定自若,微敛眉催高嬷嬷道:“还不快拿过来。”
高嬷嬷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东西拿过桌前,复又退下。
宋尔雅打开外边那层十分精细的绸缎,竟是一幅画。她拆了束带,小心翼翼地寸寸展开。
……是一幅精妙绝伦的百鸟朝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