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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继续道:“大厅里的,小王会让他们放下警惕,喝个醉。你们在换上盐丁衣服,来个措手不及,关上会宾楼大门,咱们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也不能跑。”
而魏斌那边,林如海也在安排,给出每个盐商在扬州宅院方位。魏斌则在四月一日这天晚上,分五队、每队二十人把四大总商家眷看住。
至于盐官、等四大总商完蛋,还怕跑的了?交给皇帝处置就行,这不管他的事。
且说四月一日,如往常一样。李谨找了江二郎见面,“今晚宴请你家父亲,和诸位。再下也要第二日回京了。”
“如此我还真舍不得李大人走的这般早。”两人说笑着,先去看了一场赛马。又亲自下场骑射,江二郎拍手叫好:“李大人骑射技术,真是出神入化。”
“江老弟这身板可要多锻炼了哈哈哈!”拍了拍江二郎瘦弱的肩膀,一直到晚间7-8点左右,会宾楼已经准备好宴席。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李谨并江二郎驾马赶至会宾楼。慢悠悠跩上了二楼。
里面坐满了人,不但有四大总商,连两淮都转运使张德也在场。江愧起身介绍道:“这位大人,乃是都转运使张大人。”
李谨朝张德抬手行礼:“张大人幸会。”
张德起身笑道:“今日为李大人送行,本官怎能不来尽主客之道。”
李谨朝众人抱拳谢毕,扫了一眼心里默数。黄泰、鲍清、江愧、程英都在场。江二郎、并其余二三个不认识的盐商子弟也在。
张德和他身后四个护卫,已经场内站着十个左右盐丁。场内差不多三十人左右。
差不多八点左右开席,而和张彪等人约定在十点动手。李谨起身笑道:“今日不醉不归,岂让其他兄弟们站着,快都坐下吃酒,旁边早有多备一桌,若是不坐下吃酒,就是不给再下面子。”
江愧笑道:“既然李大人让你们坐下吃酒,就不要多礼。”站着的盐丁和张德手下,听命坐在旁边一桌。
“楼下的兄弟也该一起高兴才好!”李谨起身就要下去,江二郎抢先拦住他,呵呵一笑:“这等小事,何须麻烦,我去让他们吃高兴就行。”下了楼,让盐丁该吃该喝。
是夜,张彪带着二十人,穿着夜行服趴在会宾楼对面民宅屋顶上。黑压压一片,没有一点声音,张彪从怀里拿出洋表拨开表盖。将黑色面纱往面上轻扯,做了一个手势。
二十名武卫司齐刷刷从怀里拿出一截竹管,对准会宾楼下面,懒散站着的盐丁发起进攻。
“嗖!”
二十只带毒银针,从箭管里快速射出。
“吗的大半夜蚊虫真多!”
“啪!”一名盐丁快速往脖子拍了下去,干笑两声:“还没到仲夏呢这群虫子就开始大餐了,爷都没吃喝。真羡慕堂里的兄弟。”
“啪!”
其他人皆同时往脖子,胳膊处拍打,那盐丁正想笑,脖子上又是一阵痒疼。正想骂娘,抬手往脖子拍。偏手臂不听使唤,硬是抬不起来脚下一麻,“有…有……”支吾咬了两字,偏头一瞧,兄弟们开始东倒西歪往地上一倒。
大厅里的盐丁吃喝的高兴,堵着小钱儿,外面这芝麻大点动静。还没骰子声大,哪能注意到。
张彪笑道:“成了,速度下去把人拖至边上绑了,换衣裳。”
毕竟武卫司都是专业的,将外面盐丁拖至一处巷里,全拔了干净堵上嘴绑成粽子。然后清一色穿着盐丁服,带上帽子,抽了这些盐丁的粗刀别在腰间。
十几二十人,大大咧咧进了会宾楼,刚门锁上。
厅内盐丁,见守在外面的兄弟进来,喝的一脸酒气,眯着眼睛询问:“为何锁门。”
张彪把头低着,笑呵呵恭敬道:“这位哥哥,外面蚊虫多,咬死弟兄们,进来喝杯酒。外头夜深,连只狗儿都看不见,怪冷的。”
“快快来,正高兴!”其他盐丁连头也没抬,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用碗扣住骰子喊道:“来来来,买定离手。”
张彪等人,站在这群盐丁身后,给武卫司的兄弟抛了一个眼神,从腰间取下小刀。
一人捂住个盐丁嘴,抽出小刀往脖子上一划。
快速,干脆。
将大厅盐丁,全部拖进其他包间里随便丢在地上,锁上门。若无其事,坐在大厅里喝酒。
张彪大声囔道:“通杀、通杀、哈哈哈。”
楼上李谨眼睛一转,嘴角上扬。看来张彪他们把下面人都搞定了。
“张大人,不知你每年能进账多少银子?”李谨朝张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德皱了皱眉,“李大人何须问,以后我们同甘共苦啊!哈哈哈。”
李谨继续问:“这盐引,朝廷规定每个总商,和盐商每年只能购买多少引?”看向张德,和四大总商,又冷笑一笑喝口酒:“听闻扬州你们贩卖的官盐,里面掺合不少河沙。食盐又是老百姓们不可缺少的。食盐又被你们垄断,你们卖什么小老百姓只能吃什么。再把多出来的盐引大量走私高价卖。”
“老百姓想吃无参杂的好盐,就要多花价钱买。吃不上的,只能吃河沙掺盐,这样未免太损吧?”看向四大总商和张德。
场面一度冷下来。
江愧立即笑道:“李大人这是什么话,我等怎么听不懂。”
李谨哼哼两声,拍桌起身道:“张德,你身为两淮都转运使,这大量私盐没有你的允许,又如何运转出去?”
张德横眉竖眼冷冷道:“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鲍清连忙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和气笑道:“李大人喝醉了,少年人火气大,可是误会什么!”
他们面面相窥看向江愧。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二郎忙扶着李谨坐下,赔笑道:“李大人,可是哪里招呼不周到?”李谨推开他,冷言道:“招呼的很周到太周到了,这些日子和你们相处,我才发现。你们家各各比京中勋贵还阔绰。”
江愧立即感觉不对,面色难堪拱手笑道:“李大人,难道是想下船了?这样做,恐怕没有一点江湖道义。”
话未说话,李谨冷哼一声打断他:“本官又不是江湖商人,讲什么道义?”朝高处一拱手道:“本官只听皇命,父命。”
张德突然起身,暴呵道:“你怕是太狂妄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是也印掌入了伙,能洗干净?”
“啪!”
李谨拍桌而起,“我干不干净,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陛下。至于你们,和未到场的盐官,干不干净,现在要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