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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和煦的日头洒满大地,正值初春,空气里的花粉浓度偏高,合着威风,大猫等人一早赶来阳光城大学的地下实验室汇合,讨论第二次抓捕alen的计划。
所有人都知道,第二次一定要滴水不漏,不能重蹈第一次的覆辙。
温言几乎黑了阳光城所有的摄像头,庞大的数据库高速运转,要搜出一个大活人不是难事。
何况alen的自身磁场和能量比一般人高出十几倍,温言顺道黑进了卫星能量探测装置,整个城市在电脑屏幕上看,不过是一张俯视图,密密麻麻的能量网将整个城市笼罩,能量网颜色越深的地方,说明能量越强。
那么,排除掉大型建筑物的能量,只以移动中的个人为单位,要搜到alen的准确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倒计时,十五分钟。
樊小余已经第二次检查身上的装备,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却像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大猫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说道:“小余,这次行动,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话成功将樊小余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大猫一向惜命,胆子又小,以前出任何行动,除非樊小余逼迫,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上前线。
樊小余扫了大猫一眼:“怎么,怕我折在alen手里?”
大猫倒吸一口气,立刻“啊呸”了一声:“大吉大利,以你的身手,十个alen也不够你打啊。我只是担心上次的事。这回再对上alen,不定他控制多少傀儡。我是想,那些傀儡交给我,你就专心追alen。”
樊小余挑了下眉:“怎么,你都想好了?我还以为你说的又是客气话。”
同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每当大猫表示要同生共死后,又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摘出去,闹到最后还不是樊小余一个人上前线。
谁想这回大猫却分外热血:“当然不是客气话,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说去,就一定去,为了朋友,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这太不像是大猫会说的话了。
樊小余皱着眉打量了他片刻,忽然歪着头道:“也好。不过你最好把防弹服穿上,多带点装备过去,那些傀儡都是普通人,咱不能下重手,你只能强化自身的挨打能力。”
大猫拍了拍胸脯:“放心,早就穿上了。”
樊小余将刀插|进绑带,话锋一转:“嗯,到时候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人在现场也好,直接帮我把身后事办了。”
大猫:“呸呸呸!”
樊小余却笑着走开:“对了,顺便帮我喂家门口那只流浪狗。”
满打满算,这一年来大猫上前线不过两次,一次上次在森林里,大猫和bill跟着她去救时夜,一次是上次在博物馆,大猫是春心大动陪着他女神去找前夫的。
大猫这个人平日做事就像是生意人记账,总要计算一下得失利弊,又特别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算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得先长出坚|挺的两肋,肝脑涂地也得脑壳够硬,帮薛萌那次也是如此,多少是图薛萌能回报点什么。
可这一回,大猫竟然主动请缨,真的做好缺胳膊断腿的准备了?
大猫之后,陈峥也凑了上来,神情额外的严肃。
“昨天的事,我回去后想了一晚上,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樊小余有些诧异,倒是头一次见到陈峥这副模样。她和陈峥打交道虽不多,可每次都不是很愉快,说不到两句就会意见不合,这回陈峥明显是摆低了姿态凑上来。
樊小余点了下头,跟着陈峥走向角落。
陈峥再开口时,声音很低:“昨天给我们的那个隔离什么磁场啊能量的贴片,真的有用?”
樊小余挑眉:“是不是真有用还没经过实战测试,主要是现在不能确定alen的能量指数,如果超过贴片复核的限制,就是没用。”
隔了一秒,樊小余又道:“不过今天大概就能知道了,待会儿等温言找出alen,大猫会跟我过去,就看alen是否能控制大猫,就知道贴片的效果。”
陈峥:“那么假设alen控制了大猫,你岂不是要多对付一个人?用不用我叫上几个探员一起……”
话还没说完,陈峥就顿住了。
如果带了贴片的大猫都会遭到控制,那么陈峥和其它探员更不会幸免,到时候樊小余对付的只是更多alen的傀儡。
思及此,陈峥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说,我也只是想帮忙。说实话,我在刑事局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明知道犯人是谁却束手无策。”
像是刑事局这样的破案机构,最难攻克的一关莫过于“确定犯人是谁”,一旦确定,多半就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踪迹,设下陷阱放下鱼饵,等犯人下套就可以将其抓捕归案。
然而,陈峥却对这种异能罪犯毫无办法。这虽然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上回经历了森林和地宫事件,他心里那扇新世界的大门已经被强行打开,整个人的价值观天翻地覆,大开眼界。
不曾想,在遭遇时空穿越后,又遭遇了什么人心控制,若不是亲生经历,真会以为这是一群满嘴放炮的神经病。现在就算时夜和樊小余告诉他,他们面临的敌人会飞天遁地,甚至没有实体只是一抹灵魂,陈峥估计自己都会信。
陈峥正在出神,樊小余开了口,语气还是头一次这样和缓:“陈队,其实那几桩人命案之外的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你现在这种有一身本事却指望不上的感觉,我很清楚,也体会过,如果你真想帮忙,倒还真有件事非找你不可。”
乍听这话,陈峥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半响才反应过来:“好,你尽管说。哦,只要不违背……”
樊小余笑着将他打断:“放心,不会让你违法乱纪,和政府为敌,更不会让你帮我找走私军火。”
笑容落下,静了两秒,樊小余眼眸低垂,脑海中飞快的闪现许多画面。
那时候她在基地,无意间发现alen用特殊药水在走廊墙壁上留下的字迹,那些药水非得用特殊的中和方式才能让字显露,不过她的视力一向异于常人,不费什么功夫。
把他的孤独、无聊都写在上头,字里行间也不免流露偏激的想法。
画面转瞬即逝,樊小余微微抬眼,说道:“alen的异能一般人扛不住,我对他的能力免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我都清楚,这样的人无论是刑事局还是政府的监狱都关不住,非得为他量身打造一间隔离磁场能量的屋子,单独关押。只是我也不希望这件事刑事局上报政府,如果政府知道了alen的能力,恐怕他遭遇的就不仅仅是囚禁,而是无休无止的实验,甚至是解剖。”
樊小余语调很淡,却把自己越说越堵心,然而她心知肚明,若不能把话说到这份上,恐怕很难让陈峥答应接下来的条件。
“无论alen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疯子,他和我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有过同样的经历,同样被关在冰冷的禁闭室里,接受各种实验,和一群这样的异能人勾心斗角,用异能威吓他人以求自保。所以最可悲的是,大多数的异能人之间不能做到完全信任和依靠,可是离开了实验室我们又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群体,说穿了,不过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边缘人。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异能因个人体质的不同会越来越不受控,只能自己承受反噬的恶果,独自面临死亡的恐惧。”
即使是alen那样的神经病,樊小余也不希望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残酷的实验研究,那是他们八十一个异能人一辈子的梦魇。
陈峥默默听着,心里却一突一突的跳。
平日里凶惯了的女人,突然平和起来,那效果让人难以形容。何况如此轻描淡写的描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陈峥见过那么多变态杀人犯,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两次遭遇异能人的杀伤力。
以前审问犯人,见多了犯人的垂死挣扎,听多了犯人的自我剖白,但凡是将大喜大悲挂在面上嘴上的,不过是一时情绪起伏激动,这种人大多会冲动犯罪,事后为了后悔,为了掩饰过错而不惜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最初的那一个。
这样的比喻虽不恰当,但陈峥也的确见过那么几个万里挑一的犯人,在最后坦白的那一刻,平静如水,暗涌全关在眼底。
但即使是那样的异常平静,也不及樊小余此时带给陈峥的感觉,恐怕只有心酸到骨子里了,在血液里沉淀了,才能做到这样的云淡风轻。
面对这样的樊小余,陈峥是一个“不”字都吐不出来,在心里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半响过去才开了口。
“将他关起来,你就能保证他不再犯案?算了,我问了也是白问。回头等找到时夜,麻烦你让他做点什么让人失忆的药给我吧,药劲儿别太猛了,只要让我把这几天的事忘了就行。”
可还不等樊小余说话,陈峥就飞快的又说:“哎,我刚才只是胡说八道,还是不吃药了,我自动选择性失忆吧。”
平日里气势汹汹的老爷们突然扭捏起来,也真让人有些不适应,可樊小余没出口就噎陈峥,只是沉默的点了下头,嘴角扯了一下表示感谢。
樊小余和陈峥那边刚刚达成共识,温言这边就出了初步结果。
温言红着脸,从屏幕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伸着脖子结结巴巴的说:“找……找到七……有七个嫌疑目标。”
樊小余快步上前,电脑屏幕上果然出现七个移动的光点,且就旁边的数据显示,这七个人身上的能量值都比一般人高出几倍至十几倍。
樊小余指着其中三个说:“这三个排除,能量值虽然高,但达不到alen的数值。”
余下四个,则要用电脑逐一排查。
樊小余:“要多久?”
温言已经开始操作:“五……分钟。”
樊小余点了下头,转身走开,从腰包中拿出一小包东西,走向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始终一脸面无表情死样子的bill。
樊小余在bill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台子,她将小包的拉锁拉开,从里面拿出三颗液体胶囊,摆在桌上。
随即,樊小余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笑道:“你说,你的针法能不能好到将胶囊缝在皮肤之下,主血管之上,只要我从外面用力挤压,或是用针捅一下,就能让胶囊里的液体渗进血管?”
bill静了两秒,才问:“你要把这三个胶囊植进皮肤里?”
樊小余却不答反问:“bill,你相不相信直觉?”
bill:“我只相信对坏事的直觉。”
樊小余勾了下唇角:“我也是,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出的事会一件比一件让我闹心,可惜我想象力有限。所以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我要做点准备。”
从秦小楼、杜风,到和alen,这几个月的变故比过去这些年加起来还要多,每一件都让人猝不及防,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
樊小余自认为,她之所以束手无策,全是因为不够强大。若她身上早已开发出强大的异能,加上苦练出来的身手,断不会眼睁睁看着时态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在实验基地里,秦小楼就已经以自身的血烧伤过其它异能人,借此威吓,形成了四个人的小团体保护圈,樊小余、杜风和大猫依仗这个保护圈,就像是围在母鸟羽翼下的雏鸟。
杜风的体质一向弱,不能言辞,不善笑脸迎人,却在离开实验基地后为了生存,打开门做生意,靠嗅觉技制药贩药,为的不过是有充裕的资金供给她为秦小楼制造价值不菲的冷冻剂。
而,樊小余不了解她,后来只听时夜提过几句她的身世,虽然并没有因此涌起丝毫同情,却由衷觉得,无论的目标多么扭曲变态,她的执着是可敬的。
就连薛萌,那个樊小余最讨厌的女人,没有生活目标,没有野心,就是个空壳子,可是遇到了和林放有关的事,就变得不像是她自己,执着且锲而不舍。
可是她自己呢,简直是毫无建树,就像是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动物,刚刚站起来就被一脚踢出了窝,后面一群毒蛇猛兽追上来,逼着她向前跑,好像随便来个敌人都足够她喝一壶的。最后算起来,也只能在移动灯泡大猫的面前找到存在感。
樊小余正在出神,bill已经拿起那几个胶囊,透过灯光看了几秒,眼眸微微眯起,只见里面流淌着琥珀色的液体,糅合着气泡。
放下时,bill平静的问:“这三个是什么?”
樊小余回过身,犹豫了一秒才说:“是时夜用薛萌的激素做的催化剂。我想过了,只有将它们‘贴身’藏着,才不会弄丢。这玩意常人服了会体力暴增,但是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
bill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那你还要贴身放,还要挨着血管。”
樊小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真出事了,千钧一发,一秒钟可以改变很多事,这种方式最快最有效。再说,我受了那么多年辐射,说不定早就抗造了,这玩意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副作用。”
谁都知道,她说这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樊小余根本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更也不给bill劝说的机会,径自撩起袖子,指向手腕上五公分的地方。
“来吧,第一支就缝在这里。”
bill盯着那块皮肤良久,纤细的手臂,白皙的肤色近乎透明,樊小余虽瘦却不露骨,连血管从表面也看不清楚。
静了会儿,bill终于有了动静,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工具包,放在台子上摊开,露出一排锋利冰冷的手术刀,从小到大,透着不计人情的光泽。
bill戴上口罩,点燃了旁边的酒精灯,捡起一枚手术刀在火上来回烤了片刻,又用酒精二次消毒,随即静静抬眼,对上樊小余的目光。
他的眼神又冷又静,只一秒,就垂下。
右手挑起手术刀,灵活而轻巧的握在指尖,刀锋一转,轻轻挨上皮肤,锋利的刃向下压迫,很快切开一道口子,渗出血来。
那刀锋又冷又轻,樊小余静静望着,连眉头都没皱,像是无关痛痒。
bill拿起白布将血渍擦掉,他下刀不仅快,而且将伤害减到最小,那刀口刚好比胶囊只长了一点点。
紧接着,他用同样消过毒的镊子夹起胶囊,同时用可以将刀口扩张的金属钳,使刀口微微扩张,并将胶囊贴出缝隙,塞了进去。
外面的皮肤和一层薄肉包住了胶囊,鼓了起来,他又用其它工具在不挤破胶囊的前提下将它向里面压实,使得表面看上去只是微微鼓起一点。
最后是缝针,针尖挑起皮肉,穿过,缠绕,轻而快的刀口两边的皮肤揪到一起。
bill的声音从口罩中淡淡透出来:“这种针法比较复杂,但缝纫细密,只要处理得当,加上这种吸收度最好的线,后期不会留疤。”
樊小余“嗯”了一声:“留不留疤我倒是无所谓。”
bill眼皮子没抬,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指尖快而灵活:“好歹是女孩子,没有愿意留疤的。何况以我的医术,你应该对更有信心。”
樊小余不禁笑了:“不愧是你会说的话。”
只要一谈到专业,bill就像是变了个人,神圣不可侵犯,本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表现出来的言辞却总是透着一股子拽。
细小的刀口很快缝实。
轮到第二个胶囊。
bill抬眼,挑眉以示询问。
樊小余也不说话,只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指了指右侧锁骨上面的凹陷处。
bill的目光随之移动到那里,就见弧度狭长的锁骨线条流畅在那片皮肤下横过,他抬起一手,以食指在那块凹陷的地方轻轻按压。
皮肤有足够的弹性,而且里面有空间装下一枚胶囊。
樊小余的头歪向一边,露出细长的脖子,右侧肌肉拉长,线条优雅,而且为了方便bill做小手术,右侧的衣领也向下拉去,露出大片肩膀。
虽然有bill的身体作为部分遮挡,这一幕却仍是不免落在在场另几人眼中。
大猫那边早已全副武装,身上的负重相当于他五分之一的体重,恐怕跑几步就会气喘吁吁。
大猫好事儿的凑上来,却不敢大声说话,问道:“小余你这是在植入什么?”
樊小余现在的姿势不易说话,也不想说话,眼神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
bill眼皮子未抬,替她回道:“催化剂,应该是可以令体力爆发的药剂。”
大猫倒吸了一口气:“是被政府禁的那批体能剂,小余你疯了!”
樊小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锁骨上开一刀远比手臂上的要疼。
bill小心将胶囊塞进刀口,开始缝针,同时说:“这种是时夜做的,是用从薛萌身上提取的激素浓缩而成。”
大猫一时没反应过来,薛萌身上的激素的确可以激发异能人的能力升级,可是好像也会因人而异有各种副作用。
大猫又要说话,bill这边已经收线,樊小余轻轻扭动了下脖子,不客气的给了大猫一句:“你有力气说这么多废话不如先整理一下自己,防弹衣穿两件你活动的开吗,如果敌人瞄准的是你的脑袋,你穿十件防弹衣有个屁用。”
大猫一噎,立刻走开去想怎么保护好脑袋的办法。
藏在电脑屏幕后面的温言,正默默伸长手臂,将一臂之外的纸巾盒拽到跟前,抽出几张盖住鼻子。
那边,樊小余闭上眼适应了片刻,锁骨上的凹陷处被塞进一个异物难免不适。
过了片刻,樊小余才睁开眼,正对上bill的目光:“还剩一个,你认为哪里最合适?”
只听bill说:“腰侧。”
话音落地,bill就在原地拉了一个帘,借由旁边的柱子固定,将台子围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足以容纳两人。
一时间,帘外的几人都不再言语,突然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到电脑主机运转的声音,大猫那边整理装备时不慎碰掉东西的声音,隐约间还有吸鼻子的声音。
樊小余也不是扭捏的人,以前出活受了伤都是交给bill处理,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只是个医生,她只是个求医问诊的人,没有男女。
bill那边正在三度消毒,准备手术刀具和吸收线,随即动作极轻的将刀具逐一在酒精灯上烤了一遍。
沉静的抬眼时,就见樊小余已经立在台子边,双手抓住衣服下摆,由下向上掀起,整件紧身的工作服脱下时,露出精瘦的背部线条,也不免牵扯到锁骨上的伤口,但她一声没吭,将衣服放在一边,便趴到台子上,双手抬起,双手在额前合拢,并将额头压在手背上。
这样便露出整个腰侧的肌肤,以及绑的紧密而贴合皮肤的运动款裹胸,后背的线条因此深深陷了下去,露出背脊两侧两个腰窝,除非是常年运动且运动到这一块肌群的才练得出来。
而在两个小时小翅膀的腰窝的中间靠下一点,则是曲线形的条形码,深蓝色。
bill拉了个椅子跨坐在台子边,先探手试了一下腰侧皮肤的厚度和弹性。
“这里的脂肪比较厚,离主要血管比较远,如果只是从外面刺穿皮肤,将胶囊刺破,恐怕不会很快和血液融合。”
樊小余因趴着的关系,声音有些憋闷:“那么我就用刀割开伤口,把胶囊拿出来口服。”
bill:“恐怕这种方式最快速,所以第三枚胶囊应该是最后才会用到的,如果遇到万一,你的选择顺序应该是手臂,锁骨,腰侧。”
樊小余“嗯”了一声:“行了,动刀吧。”
bill手法不变,在皮肤和脂肪层相对较厚的地方割了下去。
樊小余眉头皱了起来,尽量不牵动身体而缓慢的调整呼吸,闭上眼时感官变的额外的清晰灵敏。
身上裸|露出的皮肤因为碰到温度微凉的空气,泛起了小小的战栗,直到冰冷的刀锋碰触到腰侧,她的身体立刻紧绷。
bill下手极快,几乎是刀尖贴到皮肤的刹那,就陷了进去,划开一道口。
血液缓缓流过皮肤,被他用白布擦拭掉,却又有新的血液渗出来,但bill动作更快,口子一开,他就将胶囊植入。
与此同时,bill淡淡开口:“我注意到,这种胶囊的质地比较特殊,并不会因为沾到液体或者被温度融化。”
樊小余:“除非咬碎,戳破。”
自此将近一分钟,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bill进行到缝针环节。
樊小余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呼吸节奏,语速流畅起来:“bill,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刀法,在阳光成到底有几个人可以媲美?”
bill竟然也不谦虚:“算我在内,有三个。”
樊小余好奇的接话:“哦,另外两个是谁?”
bill:“监狱里有一个。”
樊小余:“我知道,十几年前轰动一时的连环分尸案的元凶。”
bill笑了,口罩罩住了大部分表情,只露出微微弯曲的一双眸子。
樊小余刚好侧头,头发蓬松的盖住目光,透过发帘望向bill。
bill将线头最后收尾,放下工具,摘下口罩,缓缓呼了口气对上樊小余的视线。
就听樊小余说:“这次alen玩了三桩案子,第一和第二桩是他的手法,第三桩是个外科高手,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bill静静地笑了。
樊小余以手抚过腰侧伤口上贴住的纱布:“好了?”
bill颔首,转而扶住樊小余的手臂,让她借力缓慢坐起身。
樊小余捡起工作服,一边避过伤口将它穿上,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和那个外科高手不相伯仲。”
bill挑了下眉,说:“但我后来又仔细想了一下,恐怕还是我技高一筹。”
樊小余不禁笑了:“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bill也微微漾出笑意。
只隔了一秒,樊小余又道:“等这次抓到alen,我就问问他那个人是谁,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你们俩正式对决一次。”
“好。”
bill站起身,将手术刀放回工具包,声音很低:“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