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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209 彻底颠覆!(万更哦~)
“哥!!!”北棠雪沉痛的低吼着。舒悫鹉琻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会一切安好的人,却一路颠沛流离,九死一生,甚至于最终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不喜权势,不喜欢过问朝中之事,厌恶看那些虚伪的面孔,所以他选择离开帝都,想要寻一处清净之地,避开那些纷扰,寻一方净土,安度余生。
是,他就是在逃避,因为他的不喜,因为他的懒散,他避开了一切的纷争,他以为成全了所有人,可最后却让他的哥哥死在了自己面前。
北棠雪抱着北棠叶失声痛哭瞑。
他还记得小时候,北棠叶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爬假山,翻墙头,淌着池水抓鱼。
还记得他因为雪白的鞋子被弄脏了心有不喜,北棠叶却拿着手帕蹲下身子给他擦拭起来,告诉他别担心,他还有双新的回头拿给他。
一直到后来,北棠叶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也终于知道了权力这种东西,他们兄弟的感情才渐渐疏远起来璋。
不过因为他一直不喜欢争些什么,所以两人的感情虽然不似以往亲密,却也一直十分融洽。
一直到上次,他替他顶罪的时候,他告诉他不要记恨九弟和挽挽,还曾托付他照顾挽挽..
北棠叶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可他到死却还记得他所在意的东西..就如同每年生辰,他总是会费上心思给自己准备一块美玉...
北棠雪在原地坐了许久,最后抱着北棠叶走进了皇陵。
侍卫们也没敢拦着,面面相觑。
面对着北棠叶的尸体,北棠雪重重磕了几个头,眸子里的清冷之色更甚,却多了些别的东西。
“哥,你一路安息,我会帮你报仇。”北棠雪轻声开口,手掌却一直在颤抖着。
也许,这就是宿命,他永远逃不掉宿命,注定了要卷入这血脉相残的厮杀里,永远逃脱不掉。
缓缓起身,一身落雪白袍上染着成片成片的血色,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注定了这白袍染血,再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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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边关的北棠海,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收到了帝都的消息。
看着手中的信笺,北棠海的脸色冷峻如山,漆黑的眸子像是一滩池水。
蝶舞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忽然间冷峻的神色不由得开口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北棠海将信笺收进袖子,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山崖之上,吹着凛冽的风,驱散心头的燥热,凭崖远眺,飞鸟归,夕阳沉。
他告诉自己冷静,可是也许天生热血,一遇到同虞挽歌有关的事,他就冷静不下来。
北棠妖真的会杀掉挽挽么?江家和肖家的人会不会在此之中暗下杀手?皇后和国丈府是否又会暗中作梗?
纵然北棠海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相信北棠妖不会伤害挽挽,可是纵然他能将情况分析的透彻,却还是不能平息自己焦急的心情。
“北棠妖,你怎么能立别人为妃?怎么能将挽挽打入天牢?纵然这一切是假的,我也不能原谅你..”北棠海攥着拳头,有些愁眉不展。
一身红色纱裙的蝶舞站在他的身后,风扬起红纱,漫天飞舞,透过红纱看那远处的山峦,有着不一样的美。
蝶舞心中有些酸涩,他终究是忘不掉那个女人吧..
“回去吧,亲眼见一见总归才会安心。”蝶舞开口劝道。
北棠海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蝶舞沉声道:“对不起。”
蝶舞扬起一张无所谓的笑脸:“你总是拒绝的如此干脆,不过别得意,将来,总有一天你是我的。”
北棠海没有笑,看了她许久,最终沉声道:“换个人去爱吧。”
蝶舞轻笑道:“你为什么不换个人去爱?”
北棠海沉默着没有开口,是啊,自己做不到的事又何苦去强求别人。
北棠海迈着步子离开,他要回帝都,他必须亲眼看到挽挽才会感到安心。
蝶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她本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同那个女人有所纠缠了吧,从帝都到边塞,隔着千山万水。
可纵然是这千山万水,却还是阻挡不了他那颗心。
也许,那个女人在哪里,他的目光,他的心便永远都会看向哪里。
可是,他在哪里,她的目光和她的心就会在哪里。
蝶舞转身追了上去:“北棠海,我陪你回帝都,我想我爹了..”
北棠海暗中调动了几万兵马,利用自己对各处地势的熟悉,带人走山路,过河水,一路隐藏蛰伏,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日之后到达帝都郊外。
面临虞挽歌下葬的时间只有不到两日,北棠海的一颗心也变得焦躁起来。
这几日,虞挽歌一直都在牢中。
在昏暗的牢房里,时间过的缓慢,却也难得的清净。
一直到自己被关进来第五日,小盛子才送了消息进来,足以看出此次天牢的戒备森严。
一直到第九日,馒头里再次出现一张字条。
虞挽歌轻轻打开字条,字条上简单的写着几个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四殿下归来,如虎添翼。
就着馒头,虞挽歌将字条一起吃了下去。
牢房角落里的女子目光落在虞挽歌身上,凑上前开口道:“是有人给你送消息进来了么?你是什么人啊?真是好大的本事?这天牢里几乎是送不进半点消息进来的,不然我也不至于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虞挽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想到北棠海竟然回来了,如此一来,自己若是想要逃出天牢,机会更大了些。
只是,明日就是第十日,今日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是相信北棠妖,还是在陪葬之前,逃出生天。
端起白粥,虞挽歌轻轻咽下一口。
第五日的时候,小盛子送来了消息,他将按照之前她为自己留下的退路打算计划,而每日侍卫送来盛粥的碗便是传递消息的关键,若是她将碗打碎了,侍卫拿出的是碗的碎片,他们便按照计划行事,将她救出天牢。
若是这碗完好无损,小盛子就会按兵不动,静观是事态发展,等待她的指示。
这碗粥,虞挽歌喝的格外的慢,只想给自己再多争取一些考量的时间。
监牢里的另一名女子蹲在一旁,看着虞挽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碗中温度适宜的白粥,虞挽歌缓缓垂上眸子,想必是北棠妖仔细吩咐过,为她特意准备的。
她到底该怎样选择,是就此逃离天牢,还是再赌一把,赌他对她的真情。
渐渐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从相遇开始的一幕幕。
想起那个安静的少年,想起那双纯净的眸子,想起一次次同生共死。
从在广寒院,她第一次走近他开始,一直到两人周,旋周旺夏呈,再到两人在东厂里苦苦挣扎求生,以至于后来回宫,她成为北燕帝的妃子,他成为受宠的皇子。
这一路的艰辛难以言说,可更加难以言说的是他的不离不弃。
虞挽歌的眸色幽深,因为始终垂着,旁人看不到那双眸子里饱含的思绪。
虞挽歌攥紧了手中干净的瓷碗,若是北棠妖真的学会了帝王权术,对自己的情谊未尝就不会是假的,逢场作戏,能屈能伸贯是他的拿手把戏。
两种思绪不断的在脑海中交错着,她到底是该信他,还是该在这个时候选择全身而退?
过了许久,虞挽歌缓缓睁开了双眼,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地上,没有再动作。
理智上她知道,不该把自己的生死赌在一个男人身上,曾经的教训让她痛不欲生,可是不管怎样历历在目,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她忘不了他呢喃的唤着她挽挽,一次一次又一次,她也忘不了,他常常在身后揽着她,亦或者把她放在他的腿上。
没多久,侍卫将碗收走了,走到另一个女人面前的时候,正好挡住了虞挽歌的视线,虞挽歌并未看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流。
侍卫拿着东西走在天牢里,穿过长长的回廊,不少囚犯将手探出牢笼,哀求着,呻吟着,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饭食,亦或者喊着冤屈。
侍卫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失神。
没走多远,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拽住了小腿,一个踉跄,手中的碗和木桶甩了出去,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响。
‘找死啊!’侍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囚犯甩出一鞭子。
囚犯吃痛,可一个个却更加疯狂。
侍卫没再理会,将碎开的碗和木桶捡了起来,骂了一声晦气,走了出去。
走出后,另一名侍卫搭讪道:“今个怎么样?”
“一切正常,挽妃的饭食也都吃了。”侍卫答道。
另一名侍卫瞄了一眼木桶,瞧见碎裂的瓷碗,笑道:“那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可以松口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分开了,后来的侍卫很快将消息送给了小盛子。
小盛子听到碗碎的消息后,即刻小跑了回去,开始下达一连串的命令,而后派人通知给驻扎在郊外的北棠海。
他也不知道主子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究竟是选择坐以待毙,相信九殿下,还是选择冒险一试,全身而退。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会尊重主子的选择,按照她的指示行事。
北棠海收到消息心也一沉,看来挽挽的处境确实不妙,不管怎样,他都要带她走。
抬眸看了看天色,北棠海心中暗道,明日一早挽挽便会被带走下葬,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想到此处,北棠海又仔细检查了一次之前的部署,检查了所安排的掩护和接应,可纵然如此,一向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格外的紧张,手心中满是汗水,比起以往每次上战场都要忐忑。
此刻,宁和殿里,江鱼儿藏身在一只一人来高的瓷瓶后,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屏住呼吸,甚至连气也不敢喘。
“少主到底会怎么做,我们也不用再猜了,明日一切就都有决断了,若是一切只是个局,我们就该动手了,挽妃不能再留了。”黑发长老开口道。
灰白色头发的老者点头道:“哎..让我们就这么杀了挽妃,实在是有些愧对神龙宗的祖先..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神龙宗的血脉啊...”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们先去准备一下,以防明日有什么意外发生。”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道。
几人点头后,前前后后纷纷离去,一个个身形飘渺,看起来武功深不可测。
江鱼儿坐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待到他们离开,整个人才好似瘫软一般坐了下来,鱼儿的一双大眼睛有些呆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一直想要阻止虞挽歌和北棠妖在一起,又或者为什么想要杀虞挽歌。
所以她找到这些老头住的地方,想要趁人不在翻看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在因为这里是一些老怪物住的地方,几乎没有奴才,也没有什么侍卫看守,她才会这么顺利的进来,只是不想她还没有来得及翻找,那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就回来了,慌乱之下,她藏在隔间的巨大的瓷瓶之后,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听见他们的谈话,竟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想到他们所说的话,鱼儿眼前一亮,这也就难怪他们会极力阻止两人在一起了....
鱼儿回过神来,趁着没人,快速跑了出去,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如今她被封妃,最先要除掉的便是虞挽歌,而后则是那个肖向晚。
依照她来看,北棠妖是决计不会处死虞挽歌的,只怕另有筹谋,所以她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彻底分开!
妖瞳殿
北棠妖坐在桌前,苍镰缓缓走进来,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主子,天牢那边送来消息,挽妃娘娘似乎同外界联系上了。”
北棠妖蹙起眉头:“不是说天牢的人都是你精心挑选,事情绝对不会有半点差错么?”
苍镰低头沉声道:“属下无能,愿受责罚。”
北棠妖没有责怪他,微微眯起了双眸,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挽挽的实力,想不到苍镰亲自部署,挽挽在牢中却依然能同外界取得联系。
挽挽,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加强戒备,务必要确保天牢一切如常。”北棠妖蹙眉道。
“是。”苍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以往他就见识过虞挽歌的手段,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如今皇城内外,皆是主子的人把守,看守天牢的人更是心腹中的心腹,可没想到,就这样,虞挽歌还能在牢中操控,若非主子早有安排,只怕自己真的是会坏了主子的计划。
就在这时,黑斧也走了进来,脸色不善的开口道:“主子,北棠叶死了!”
北棠妖的手指一顿,黑斧粗声粗气的继续道:“当日我们的人一路追寻北棠叶,却受到了别人的误导,有人刻意留下线索,我们追击半日后,却发现中了声东击西的伎俩!回头去寻北棠叶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如今被北棠雪安葬在皇陵。”
黑斧的脸色很黑,虽然不是他亲自带人前去,可是神龙宗的人被人这般戏弄,却还是第一次,不得不说让他十分恼火!
北棠妖沉下心思,开始思量起来,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插手,将北棠叶杀掉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思量许久,最后北棠妖的目光落在了国丈和其他三国身上。
如果是国丈所为,那就意味着国丈府在密谋什么,而北棠叶应该不会是皇后的儿子。
另一种则是东陵,南昭亦或者是西齐三国之中某一国的动作,想要在自己刚刚登基之际,打破北燕的宁静,激起内乱,瓦解北燕。
“去查探一下其他三国有什么动静,派人监视住北棠雪的动作。”北棠妖缓缓开口。
黑斧应声离去,北棠妖转身坐在了桌子上,单手支撑着下颌,静静思索着。
依照他来看,国丈府动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当初皇后对太子的情愫不似假的,那么应该是其他三国为了阻止自己坐稳皇位而发起的动作。
西齐势弱,可能性最小。
东陵老皇帝偏爱北棠海,极有可能想要暗中动手,推翻自己扶植北棠海为帝,亦或者是南昭郝连城在暗中操控,郝连城野心极大,此前几次动手,想必他察觉出了端倪,如今杀掉北棠叶,想要令内政混乱,令自己帝位动摇。
如此一来,东陵和南昭的可能性最大。
北棠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头,果然是站的越高,所面对的东西便越复杂,人心就越难测。
清冽的目光顺着窗外看向那成片的火树银花,心头轻道,挽挽,不要让我失望,你说过你信我的。
夜幕一点点降临,火红色的线迹浮荡在远山,夹杂着黑灰色,仿佛在演绎着一场离别。
整个皇宫之中戒备森严,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手中拿着长枪或者刀剑,成队的来回巡视着。
宫女太监都步履匆匆,纷纷低着头不敢高声,一个个眼神中都带着惊慌和不安。
明亮的火把几乎连成了光线,将黑暗之中的北燕皇宫映照的金碧辉煌,清冽的华清池里倒映着一座座华美的宫殿,偶尔飘荡在池水上的叶子,打着转,沉沉浮浮,像是命运。
虞挽歌坐在漆黑潮湿的牢房之中,静静的闭着双眸。
也许这一次,输了便是功亏一篑,便是一无所有,可是纵然明知面前是陷阱,她却也总想跳下去试一试,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陷阱。
曾经郝连城所做的一切都在记忆里淡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记忆一点点被这个男人填满,本以为抛弃情爱,就能化身为一柄复仇的利刃,操控着一切。
可是怎样也没想到,这一盘棋,下的如此艰难,棋子跳出棋盘,再不受她的掌控。
虞挽歌闭上眸子靠在墙壁上,一点点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明日一早,便会真相大白,她信他,信他长久以来的死生不离,信他长久的陪伴不弃。
微风拂过,吹皱了秋水,也吹皱了皇宫的宁静,夜幕降临之下,黑夜仿佛一块巨大的乌云,紧紧压在整座皇宫之上,让人窒息的几乎难以喘息。
漆黑的夜空中绽开一道明亮的蓝紫色火焰,在空中炸开后是一把弓箭的形状。
神龙宗的一名老者有些讶异道:“是弓形信号。”
其余几人闻声望去,只见空中起先只有手掌大小的蓝紫色弯弓,一点点变大,炸裂开后,变得巨大,横亘在夜空许久,如果仔细看去,则会发现这弯弓之上盘旋着一条细小的金色蛟龙,许久后才渐渐消逝。
“这是....”头发花白的老者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
其余几名老者也纷纷对视起来,震惊不已。
与此同时,北燕皇宫再次迎来了一场风暴。
十余名朝臣面色沉重,眸子之中带着某种决绝,衣冠整齐,纷纷觐见。
穿行的宫人,交替的侍卫之间也有些暗流涌动,气氛莫名的诡异着。
‘轰!’
一道惊雷炸开,银白色的光团从远处的山头翻滚而至,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北棠妖扫视着面前有些诡异的大臣,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不安。
大雨突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连夜造访,是巧合,还是另有所谋?
北棠海一身黑色的铠甲,宛若天神,任由雨水的冲洗,带着无数士兵站在帝都城门之下。
雨水冲洗着他坚毅的脸庞,一双黝黑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深沉,城楼上的侍卫看着那一望无边的黑压压的士兵,双腿不由得发软,踉跄着掉头跑了回去。
一名副将上前一步高声道:“打开城门,四殿下不会伤害你们!”
没多久,守城的将领就走上了城楼,看着黑压压的士兵没有惧意,目光扫过北棠海,抬手道:“开城门!”
不少人纷纷犹豫道:“将军..这..这怕是不妥啊..陛下若是追究起来..”
将领没有开口,素日里一向温和的将领,抽出佩刀,便抹了那人的脖子!
其余的人纷纷惊恐不已,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大手一挥,城门被打开。
苍镰冒着大雨快步冲入妖瞳殿:“主子,北棠海率兵攻城,如今已经进入帝都!”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立即将挽挽转移,调派云国公的十万兵马平叛,派遣慕礼指挥宫内兵马做好防御。”
“是!”苍镰转身离去。
北棠妖看着面前的数名大臣,只觉得自己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当即不再听他们说些什么,甩袖就向外走去,不行,他必须要见到挽挽才能安心。
就在北棠妖绕过桌案,想要离开的时候,数名大臣却纷纷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陛下稍安勿躁,贺州水患一事陛下尚未给出答复,无数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北棠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些挡住自己去路的大臣。
苏公公也有些压抑:“你们好大的胆子!”
“事情紧急,臣等只是忧心国事,还望陛下早下决断。”另一名大臣垂首道,却将北棠妖的去路堵的死死的,根本走不出去。
“哦?依照全大人的意思,朕今日若是不给出个答复,就不能离开这妖瞳殿了?”北棠妖的声音泛着冷意,像是淬了毒一般。
被唤作全大人的人却没有半点退让,若是仔细看他的眸子,便会发现里面有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来人!将这些人给朕拿下!”乾元殿外涌进来一队侍卫。
可就在这些侍卫打算动手之时,再生变故。
这些相处了几十年的侍卫,竟然瞬间反目。
刚刚还是举杯相谈的兄弟,此刻却已经拔刀相向,侍卫之中有数人忽然动手,动手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其他侍卫。
北棠妖也惊在了那里,这一幕实在来的太过震惊,他怎么也想想不到这些人会突然反目,也想象不到自己近殿的侍卫之中竟然会藏有这么多别人的人。
再看去,这些侍卫的眼中带着同那些朝臣一般的视死如归,有着同他们一样的决绝和无畏,一个个像是没有感情的工具,又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信念的勇气。
苏公公吓的不轻,看着那厮杀的两人,捂住嘴...那两人他是知道的..一个叫刘胜,一个叫王威武,是过命的交情,刘胜曾经为王威武挡过致命的一刀,两人是十多年的交情,可此刻,对王威武拔刀相向的正是刘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苏公公惊恐不已。
北棠妖的心头也越来越沉,事情似乎开始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绕过大臣,北棠妖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出去,数名大臣却再次将他拦下:“陛下...”
北棠妖红了眼,挽挽,这些可是你的手笔?挽挽,难道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拔出一把长刀,对着面前指着面前的大臣:“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而就在此时,天牢一处也正发生着惊变。
镇守天牢的侍卫之中也有不少人纷纷拔刀,在背后对着昔日的同伴痛下杀手。
偶尔还有端着托盘的宫婢,或者是躬身行走的小太监,猛然从袖口中抽出匕首,狠狠刺向镇守的侍卫。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天牢的防线瞬间被撕裂和打破,慕礼的大军一直驻扎在皇宫,发现叛乱的消息立刻组织反击。
可就在拖延的一瞬,却已经足够北棠海率领大军从城门长驱直入,驶入皇宫!
一瞬间,永安门,昌合门,东西南北四个门,纷纷涌入大队兵马!
雷声越来越大,翻滚而来的闪电将黑夜映照的恍如白夜!
“杀啊!!!”喊杀声彻底打破了夜的宁静,人潮汹涌,士兵们一个个举刀相向!
转瞬,地面上的雨水被染红,冲洗着长长的宫路。
北棠海提着一把长刀,身后跟着数名副将,没有理会面前的厮杀,一路冲向天牢的方向,带着开疆辟土之势,带着有去无回的决绝,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蝶舞一身红衣被雨水冲透,发丝粘黏在脸上,小小的脸蛋微红,提着一并短剑却紧紧跟随在北棠海身后,一年多的奔波,让这个女子越发成熟,在黑夜中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
地上的雨水一滴滴砸落,溅起的水花四溢,飞溅在男子纯黑的短靴上。
天牢中的虞挽歌蹙起了眉头,隐约间好似听到了外面的厮杀之声,心头有些不安,难道这期间出了什么差错?
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了一切,厮杀不断,虞挽歌睁开眸子,坐在监牢的门旁,看着大门的方向。
厮杀声越来越大,离她越来越近,一切,仿佛一触即发!
‘轰!’一声巨响,天牢的门被人打开。
一身黑色铠甲的北棠海满眼坚毅,大步走了进来,凌厉的眸子扫过每一座监牢,蝶舞带人搜寻了另一条通道。
终于,一阵风风火火的搜查之后,蝶舞站在了原地,一手拿着短刀,侧头看向坐在监牢门旁的虞挽歌,一双眸子有些发红,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抿起唇,一言不发,抬手开始砍起牢门上的枷锁!
‘哐啷’一声,枷锁断裂,蝶舞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挽歌,她甚至能感受到她发丝上的雨水一点点滴落在她身上,带着秋夜的微凉。
“走!”蝶舞对着虞挽歌冷声道。
虞挽歌抬起眸子,看向突然闯进来的蝶舞,心头一点点沉了下来,难道这其中真的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为什么她明明告诉小盛子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可北棠海却会带人冲入天牢!
就在这时,北棠海也走了进来,满身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铠甲滑落。
一双漆黑的靴子被雨水打湿,出现在虞挽歌视线。
虞挽歌抬起头来,看向北棠海,他的眼中满是焦急,漆黑的像是墨色,棱角分明,脸上还有两道淡去的擦痕,健硕的胸膛在黑色铠甲的包裹下,踏实而可靠。
可这一刻,他出现在这天牢之中,却像是一团光焰,雨水浇不灭,大风吹不灭,在黑暗中发散出浓烈的光芒,宛若天神一般从天而降。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蝶舞心头酸涩,冷声道:“还走不走了!”
“我带你离开这。”北棠海伸出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
虞挽歌看向那只近在眼前的手掌,手掌上有着厚厚的茧子,可以看出是常年行军作战所至,掌心有着些许水迹,纹路清晰干净。
虞挽歌垂下眸子,并未伸手:“我不走。”
北棠海一僵,蝶舞却是怒冲上前,蹲在虞挽歌面前,手中的短刀放在地面:“你说什么!”
虞挽歌沉声开口道:“我不走。”
蝶舞一手捏住虞挽歌的肩头,疯了般的嘶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因你而死!你知不知道他这一路赶来,爬雪山,过沼泽,淌过冰冷的河水才躲过北棠妖的眼线!才带着几万人马赶至帝都!”
虞挽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因她而死么?又是因她而死么!
看着虞挽歌沉默不语,蝶舞气的简直要疯掉,拉起虞挽歌的手道:“不行!你必须跟她走!他今日之举已经成了叛党成了逆贼!你怎么可以不跟他走,怎么可以不跟他走!”
“蝶舞!”北棠海沉声道,拿住蝶舞抓着虞挽歌的手。
蝶舞含泪看着北棠海,重重的甩开手,转身走到了门外,背对着两人,泪流满面。
“为什么不走?”北棠海平静的开口。
虞挽歌垂下眸子:“突然后悔了。”
北棠海僵硬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没有说出口,只是那双闪亮的眸子有些黯淡。
虞挽歌心中苦涩,想必是那只瓷碗因为意外,碎了。
若他知道所努力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一个巧合,所有的厮杀不过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一个错误,该是何等心情。
看向远处打开的天牢大门,外面厮杀不断,虞挽歌心中苍凉,因为一只碎掉的瓷碗,多少无辜性命丧生,这罪孽由谁来背?
这一场机缘巧合下,阴差阳错下发生的杀戮,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
事情虽非她所愿,亦非她主导,可却终究因她而起,也罢也罢,她背负的债从来就不少,就将这罪孽一一算在她身上,生虽一副残破身躯,可偏生铜皮铁骨,再痛也忍得,不怕这风刀来的更猛烈。
北棠海喉头有些哽咽,轻声道:“已经决定好了么?”
虞挽歌垂眸道:“你快些离开吧,叛贼的罪名罪行不轻。”
就在这时,一身金橘色宫装的鱼儿收起一把折纸伞,出现在监牢的角落,看向虞挽歌轻笑道:“只怕你不走也不行了。”
虞挽歌抬眸看向这个极具野心的女子,没有开口。
“你跟北棠妖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鱼儿圆圆的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带着难掩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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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咳嗽的厉害,头也痛的厉害,木有更,跪求原谅~
又要过节了,没有跟爷表白过的妹纸要自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