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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叶小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个男人哪怕是说甜言蜜语,也改变不了他惯有的霸道。
可是她就喜欢听、就喜欢他这份霸道,怎办?
她为了什么而留在他的身边?不就是因为他的这份笃定、他的这份霸道吗?
她想要一份长久的感情,更甚至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哪怕这个家整天吵吵闹闹,也好过家中冷冷清清、让她孤独寂寞。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能保证他会是一个好男人,会一辈子对她好,可是她此时就是贪恋他对自己充满霸道的在乎。能让她受冷落了近20年的心温暖起来……
手指摸上他刚毅的下巴,缓缓的向上,游走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心中存有的那份心防让她眼里聚起了水雾:“要是你以后不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龙沥视线沉凝的盯着她,知道她肯定会说什么,没想到她却问了这么个傻乎乎的问题。阳刚有型的俊脸因他忽而咧嘴的笑变得柔和温暖了起来。
这女人,做何事都会直来直去,惟独想窥视他的心,偏偏就会别扭、就会彷徨不安……宫宴那晚,为了探出他的心思,她还又吵又闹的……
这会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么?
“傻瓜!”薄唇贴在她唇上,他近乎呢喃的道,“以后莫再说这种傻话,让人知道,不得笑话?”
叶小暖推他脑门,一脸的不满:“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其余的话被他化成了行动。
要让他说这些,他不如实际点做给她看。
叶小暖被他深深的吻着,那灼热的呼吸让她脑中暂时一片空白,直到两人衣衫尽褪的抱在一起,感受到他的颤栗和勇猛,她才募得一下回过神来。
“爷,不能做……”单是瞟上一眼,叶小暖都感觉心跳在加速,那脸更是红的能滴血了。
龙沥猛的怔住,要不是叶小暖及时的出声,他下一步还真的就进去了。
一下卡在门外,让他额头瞬间布上了一层薄汗。
该死的,早知道,他做何要让她这么早怀上孩子?
懊恼从他眼底划过,但流露出来的更多情绪却是无法满足和纾解的*……
欲求不满的某爷只得停下动作,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攻占她的唇齿上……
许是叶小暖的提醒,这一晚下来,某爷在自己女人睡着之后,将凌乱的床收拾干净妥当了才抱着女人餍足的睡下。
第二天,叶小暖是无比心虚的面对两位嬷嬷。原本她都做好准备让两位嬷嬷给她‘洗洗’耳朵呢,结果,俩嬷嬷啥话都没说。
叶小暖就觉得奇怪了。不该啊。她一早醒来就发现床单被褥全换了,这俩人不可能看不见啊。
还有那死男人,以为偷偷换了床单被褥就没人知道了吗?!
本来都没什么的,结果被他那么一搞,现在让她都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没事换个屁啊!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X举动……
下午,龙沥果真带着她去看那所谓的嫁妆。
不过,等叶小暖看完回去后,那一双眼睛里装的全是金灿灿的星星……
原谅她太俗了,也没嫁过人,更没有见过这时代女子嫁人的场面。
一直到晚上睡觉之前,她脑海中都还想着那些泥金的梳妆台、晶莹剔透的白玉屏风,黄金打造的茶具,上百匹的绫罗布匹,几十套的银制盆器,成套的紫檀木家什,那床、那桌、那椅子,无不是精雕细刻,还有近百箱的珠宝首饰……
她那眼里冒出的金光,看在龙沥眼中,都有些后悔带她去看了。这些东西就该悄悄的入库,不让她知道得好,免得整天到晚的惦记……连他都没法安生。
……
虽说自己是新娘,可有关成亲的事,叶小暖是一样也没插手。成亲的那天早上,李嬷嬷和桂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还有一些所谓的喜婆出现在叶小暖房中,把她给硬拉了起来,沐浴、梳洗、净面……
“嬷嬷,我肚子好饿?能不能给我吃点东西?”沐浴完,叶小暖原本安安分分的让丫鬟婆子们给她梳妆穿戴,可最近一阵子,她都养成了吃早饭的习惯,这会儿虽然比平时起得早了些,可肚子突然就饿得让她心慌慌的。
桂嬷嬷一听,顿时就板起了脸:“今日是你和王爷大喜的日子,你这小祖宗可得安分一些,莫出丑让人笑话。”
按规矩,新妇成亲那天必须要在洞房之后才能吃东西,可这新妇跟其他人不一样,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但她又不能坏了规矩……
旁边的李嬷嬷见状,赶紧偷偷的走到叶小暖身后,朝她手里塞了一小包东西。
叶小暖自己觉得很苦逼,昨晚那男人被俩嬷嬷赶走了,也是昨晚,俩嬷嬷才跟她说了成亲要注意的事项和种种规矩礼仪。
想必是俩嬷嬷知道她天资过人,所以才总是临时抱佛脚的教她。折腾了大半夜,她早就又累又饿。
结果第二天还不让人吃喝,这不是苦逼是什么?
真不知道其他当新娘的是怎么过来的,一天一夜不吃就算了,还得过洞房夜,也不怕新娘子饿死,晚上新郎自个儿撸手枪?
接过李嬷嬷塞到手中的东西,叶小暖暗自掂了掂,猜出来是一包糕点。这才稍微舒展了眉头让人接着给她梳妆打扮。
可是……等到戴上凤冠霞帔,一群人都在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原本给叶小暖说好会亲自过来接她的某爷却迟迟没有出现。
在其他人家里,是要人背着新娘上花轿的,可今日成亲的人是在沥王府中,哪需要什么花轿?
而且作为新郎的某爷先前就打过招呼会亲自来接自己的新娘子。
眼看着人久久都不来,叶小暖肚子又饿得慌,要不是有俩嬷嬷盯着她,她早就扔了盖头去找某爷算账了。
这叫什么事啊?想悔婚不成?
俩嬷嬷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王爷到芍院来赶都赶不走,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迟迟不现身。于是赶紧派了小风过去看究竟怎么回事,可不能把吉时给错过了啊!
沥王府西院
龙沥在南下之前就让人把这边的院子全都翻新过,甚至还新添了不少景致,早早的就决定将这一处作为新房所用。
今日的沥王府虽然也不见得比平日热闹多少,可喜庆的气氛却是随处可见。不是龙沥不想邀请宾客来观礼,而是——
今日到场的几位人物并非外人相见就能见到的。也正是由于这几个人,喜庆而庄重的喜堂被闹的不可开交。
喜堂之上,三个姿容出众、气质各有千秋的中年男人各个脸红脖子粗的,为了什么?
就为了争那个‘高堂’的位置。
“龙易天,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摸摸良心,你该来嘛!怀仁是老子一手养大教大的,他今日怎的就不该拜我?!”
另一个风华冠绝的男人插嘴道:“墨兄,你这就有些欠妥了。他是没那资格,可我好歹是怀仁的义父,不管如何说我也该受他夫妻俩一拜。”
“月鼎谦,你做的好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识相的就滚回去,把那个没心没肺的兔崽子给老子叫来。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看看仙儿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你还好意思在老子面前出现。”
要说这逮人就骂的人是谁,自然就是龙沥的师父墨孟了。
这墨孟原本就是江湖中的一名剑侠,其武功在江湖上称二,绝对没有敢排第一。就算退隐后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但那一身豪放不羁的江湖特性也并未被磨灭分毫。
要说这墨孟,昨夜来的时候都还能豪迈放笑,可自从得知墨子仙被月扬晨弄大肚子之后,当场就掀了桌子砸了碗。
今日见到月鼎谦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怒不可遏。
而另一个龙易天就不用说了,他从五年前那一次开始,墨孟几乎是见他一次骂一次。
墨孟久在江湖,讲究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义’字。
而他这两个从小到大的好友,一个弃妻灭子,一个教导自己的儿子当负心汉,他要忍得下去那才是怪事!
俩个被骂的男人脸色都不好看。都是帝王出生的他们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
可在朝堂之中能叱咤风云的俩男人偏偏此刻都还还不了口。
月鼎谦也是昨天到达时才知道墨子仙怀孕的事,当时他也是又气又叹。此刻被指着鼻子骂,他心虚的也不敢回嘴。
自己儿子娶亲是他一手安排的,要不是他心急的想除掉心头大患,哪会把小辈的事搞成这样?
人家给你教儿子、养儿子,最后俩孩子闹成那样,当师父的不怒才怪。
这顿骂,月鼎谦自然只有受着。堂堂一代帝王,灰溜溜的被骂得啥话都不说了。不过心虚不代表他就会离开。
再怎么着今日的新郎官也是他的义子。对于这个义子,他可是如同儿子一般的对待的。要不是他帮忙篡改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哪能这么体面的嫁入沥王府?
所以今天这高堂,他是坐定了!
再看另一个被骂的男人。天之骄子、人中真龙。就算退位多年,可依然风华卓绝、威仪不减。
龙易天被骂,这笔看似陈年的旧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有多苦有多痛。
“墨兄,当年之事我已幡然悔悟,难道你还不能消消怒气吗?就算当年我愧对他们母子,怀仁毕竟是我儿,无论怎样我也应该在场接受新人礼拜。”
墨孟看到这俩个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要不是今日办喜事,他肯定会把这俩东西给扔出去!
满场人物之中,就数龙泽宇最是焦眉辣眼了,看着自家二哥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等着仨人吵个够的摸样,他只得赶紧给龙沥递眼神。
他也没想到自家父皇隐居多年会突然出现……
虽说他也不喜欢这个父亲,可到底是他的父亲,看着他被人骂,他也觉得难受。
毕竟父皇当年能选择退位,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龙沥蹙着眉,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因为龙泽宇暗中的提醒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没去接自己的女人。
朝一旁皱着眉的一名美貌妇人看了过去,只见那名素妆打扮的女人暗自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墨孟身边,将他往一旁拉:
“孟哥,你先消消气。你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怀仁还等着拜堂成亲呢。估计新娘子这会儿等着急了,你要有什么怨的怒的,也得等人拜堂之后啊。”
而一边月鼎谦的妻子、月扬晨的母亲楚云芝见孟嫂闽兰欣相劝,也赶紧站出来劝道:“墨大哥,晨儿和仙儿的事我们的确做的有些不够妥当。仙儿我也一直当女儿看待,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你就先消消火,让这对新人先拜堂,再问罪吧。我跟鼎谦肯定会给仙儿一个交代,毕竟我们打心眼里也只认她这么一个儿媳。”
对于自己快有孙子抱的楚云芝来说,是悲喜交加。
自家儿子打小就扬言只会娶仙儿那丫头一人。他们原来是想干涉来着,作为一代储君,哪可能只要一个女人的。
可他们干涉不了啊。这不同意吧,儿子一去岐山就不回国了。
偌大的江山王朝,难不能让别人的儿子来继承王位?
不过后来她也真心喜欢子仙那丫头,善良乖巧,有时贴心的比自己生的女儿还强。虽说出生不好,可他们也相信,墨大哥夫妻俩教育出来的孩子,人品绝对差不了。
所以从那以后,她也赞同了晨儿的意见。
对于现在的儿媳,她是知道对方的心思的。自然不会真心的去喜欢。
如今仙儿怀有孩子,说白了,也是他们苍月国未来的君王,她是该高兴的。可是如今形势所迫,仙儿带着孩子必定是要受很多委屈。她一受委屈,晨儿肯定不会同意。
还不知道晨儿知道后会如何呢……
她从昨日知道这事以后就一个头两个大。一整宿都没睡好……
两个女人好言相劝的话让墨孟暂时的闭上了嘴。可瞪着两个算是他好友的男人,他那眼神就跟看畜生一般,嫌弃。
“泽宇,让人加几把靠椅。”看着吵得也差不多了,龙沥这才沉声开口。
昂藏高大的身躯被大红喜炮包裹着,少了平日里的冷气,多了几分潇洒魅惑的神采。
可惜被闹腾得,那深邃的眼底流露出来的隐忍,让他是真想把这吵了一辈子的仨人给扔出去。
新郎官发话了。众人一听也都安静下来了。
那意思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坐高堂了……
龙易天愧色的看向龙沥,但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喜色和激动。至少这个儿子还给了他几分面子,并未把他这做父亲的给赶出去。
月鼎谦则是理所当然的抬高了下巴。看吧,他这义子心中还是装着他的!
墨孟吹胡子瞪眼,哼着气大刀阔虎的率先在正中的靠椅上坐了下去。
见状
龙易天憋着气又不敢上前:“……!”他是生父,这位子就该是他的……
月鼎谦瞪眼:“……!”在这里,他地位最尊贵,凭什么让这粗人把位置给占了去……
眼看着仨人下一步为了一把椅子都可能会吵起来。龙沥眼看着吉时快到,不由的冷飕飕的扫了一眼过去:“若不想喝儿媳茶的,怀仁会提前将他送出去。”
说完,绷着一张俊脸就转身大步离开。人虽走了,可留下的冷气却直扑向喜堂里的人。
奇怪的,众人禁了嘴不说话了,连互相之间也不瞪眼了。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芍院这边
叶小暖等得真心想冒火了。刚小风回来神神秘秘的在桂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桂嬷嬷居然一改往日的严肃冷漠,咧嘴笑了起来。
见叶小暖蒙着盖头,坐在床边那屁股移来移去,明显就是不耐烦的摸样,赶紧过去劝她再等等。
叶小暖见有人搭理她了,急忙捂着肚子委屈的嚷:“嬷嬷,我快饿死了。能不能让我吃点啊。这万一以后孩子生下来营养不良该怎么办啊?”
桂嬷嬷嘴角抽搐:“……”
知道她有时爱耍耐,索性站在一旁干脆不理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兴奋声:“来了来了!王爷来了!”
叶小暖隔着喜帕翻白眼。来了又怎样?还不是没吃的!
门被人推开,屋子里响起了众人纷纷行礼道贺的声音。
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叶小暖是忍了又忍,才没摘下喜帕,垂下眼,就看到男人大红的袍角。
她人是被抱着出房门的,本来桂嬷嬷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太雅观,还想劝来着,可李嬷嬷在一旁拉住她使劲儿的使眼色。
“今日王爷高兴,你就随他去吧。”
这俩夫妻本来就跟其他人成亲有些不同。孩子都有了,就差补个拜堂了。哪需要讲究那么多……
……
叶小暖没见过别人的怎么成亲的,可是今日自己成亲,她是别扭不已。
不为别的,就为那气氛……
她说不上来怪在哪里,没有喧闹的喜悦声,从她被抱到喜堂里在司仪拉长的‘一拜天地’声到最后再被抱着离开,她就觉得那氛围不对劲。
特别是‘二拜高堂’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二、三、四、五,五双脚……
当时她蒙在喜帕下面的脸顿时就变了。
那几双脚怎么来的啊?
被抱进新房里,都还有些发懵。她以后要伺候多少公婆来着?
殊不知,她这场看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实则羡煞了全京城已出嫁和未出嫁的女子……
新房里
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当盖头被揭开的那刻,看着新房内处处蔓延的喜庆,叶小暖突然就有些不自然起来。本来还想着质问某爷晚到的事,结果莫名的就结巴起来,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男人,褪掉了冷色,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地,那眉眼带笑,薄唇勾勒出来的迷人神采,一时间差点让她看痴了去。
她略显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时候肚子突然很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爷,我饿了。”
说出这句话时,叶小暖都有心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人家洞房花烛夜都是说甜言蜜语。结果她却说了这句……
知道她饿的不会多想,可不知道她肚子饿的怕是会想,这新娘子会不会太急了…。
龙沥险些都被她逗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伺候’好自己的小娇妻呢。
坐在她身旁,将她转过身子,他语带笑意的低声问道:“嬷嬷们没让你吃东西?”
叶小暖撇了撇嘴:“李嬷嬷有给了我一包桂花糕。可惜桂嬷嬷在旁边看着,我没机会吃。”
说完她从宽大的衣袖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龙沥从她手中接过,将其打开,捏了一块放在她唇边:“先吃一些,一会儿我让人去做些好吃的送来。”
叶小暖也没客气,张口将桂花糕咬了去,看着男人丰神俊朗、比平日帅了不知多少的摸样,不由的就起了猥亵的心思。咬了桂花糕后故意伸出舌尖在某爷指尖上舔了一下。
龙沥那双眼顿时就深邃了起来。
今日本就是他大喜的日子,结果因为她的身子,他不得不放弃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明明就知道他现在吃不了她,这死女人,居然还这样来撩拨他……
心中喟叹着,龙沥起身:“我去让人送点吃的进来。”
见状,叶小暖一把将他衣袖抓住:“别,桂嬷嬷说了要等洞房过后才可以吃东西。”
龙沥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她并不凸显的小腹上:“你认为为夫今晚能和你洞房?”
叶小暖顿时黑线:“……”是哦。他们能洞房么?
那要这样说,等她能吃东西的时候岂不是都饿死了?
尼玛,早知道这样,她也用不着饿怎么久啊……
龙沥出了新房,没过多久,就见小风跟在他身后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等把食物摆在桌上后,小风走到叶小暖身边朝她行礼一礼:“奴婢们祝王爷与主子花开并蒂,白头偕老。”
叶小暖顿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丫头是趁机来看她笑话的吧?
“得了,收到你们心意了。赶紧起来吧。”
想到什么,叶小暖突然又问她:“你送东西来,桂嬷嬷不知道吧?”
小风笑的有些狡黠:“主子放心吧。桂嬷嬷她们这时没空,都在前面厅堂里呢。”
见小风要走,叶小暖又把她叫住:“那子仙呢,怎么都没见到她?”
小风想了想,才回道:“回主子,子仙姑娘从昨夜起到现在都在房里呢。”
“怎么?”叶小暖一头雾水。
小风暗暗的撇了撇龙沥的方向,见龙沥在桌边给自家主子布菜,她赶忙小声的朝叶小暖说道:“听说墨大侠夫妇来了,知道子仙姑娘的事,就把她关起来了。”
闻言,叶小暖一惊。见小风要走,她也想要跟出去。
“去哪?”龙沥突然走了过来,将她抱起。那喜服的裙摆拖在地上,他一点都不放心她走路。
小风只是顿了一下,瞧着两人的亲热劲,掩着嘴赶紧溜出去了。
叶小暖在他怀中推了推他,眼底有丝着急:“你师父他们知道子仙的事了?”
龙沥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他们犹如她的再生父母,理应该知道她的事。”
叶小暖皱起了眉头:“那你师父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不会打子仙?”
龙沥抿着薄唇,将她抱到桌边,自己坐下,把她放自己腿上,才说道:“他们视仙儿如己出,打她自是舍不得的。你且放宽心,他们不会为难仙儿。”
只是会找其他人撒气罢了。
不过这句话龙沥自然不会跟她说。自己师父那个臭脾气,他提起来都觉得丢人……
叶小暖想了想。既然他都说没事了,那应该会没事吧。
今天她也不好过去,只好等明天再去看了……
吃着龙沥喂到嘴边的食物,叶小暖一边嚼一边问道:“你怎么不出去招呼人啊?”
别人结婚新郎不应该待在新房里吧?
好歹出去招待下客人不是?
叶小暖不知道的是今日沥王府除了三尊大佛外加住在隔壁府邸中的玉王爷以外,整个沥王府压根就没一个宾客。
龙沥眸光闪了闪,才道:“他们不及你重要。”
让他去看那仨人吵架打架,还不如陪着自己妻儿……
前院里
就如龙沥所想的那般,新人拜完堂一离开,喜堂里就吵得不可开交。
老远都能听到墨孟拍着桌子震天的吼声:“放屁!仙儿是我墨家的人,凭什么跟你们走?!”
月鼎谦是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就算以往吵架,自己也少有居于下风的时候,这会儿为了自己皇孙,即便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得不歇下君王的气势,去向墨孟开口:“墨兄,仙儿怀的是扬晨的骨肉,我怎么能让她带着孩子流落在外?就算有对不住仙儿、伤害到仙儿的地方,这也是可以弥补的。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把朝堂之事先处理好吧?”
那丫头,他儿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要是知道那丫头怀了孩子。能坐得住嘛?
再说,这是他的第一个皇孙,他怎么能把自己宝贝的皇孙丢在外面不管?
对于月鼎谦拉下面子的求说,墨孟似乎根本就不领他的情,甚至都是拿鼻孔对着他说话:“你皇孙?你皇孙该是别的女人生的,跟仙儿没半点关系!少拿你那些朝政上的事来搪塞敷衍我。你回去告诉那兔崽子,要想为师不赶他出师门,就自己到我面前来负荆请罪!否则,我就当没他这个徒儿!”
月鼎谦是憋着一肚子窝囊气,见这老友依旧是软硬不吃的臭脾气,一时没辙,赶紧朝自己女人使眼色。
“墨大哥,你先消消气。”坐在月鼎谦身旁的楚云芝站起了身,从一旁下人手中的托盘里端起一杯茶递到墨孟眼前,笑道,“仙儿虽然在我身边待的时日不久,可我一直都是把她自己女儿看待的。如今她心中有委屈,我们心里也替她紧张、难受。晨儿做错了事,我们回去定是会教导他,也定会让他来向你们请罪。可是眼下,你看仙儿都这般了,让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在外面,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放心是不?你不能为了生晨儿的气就让仙儿在外面饱受别人的非议,这对仙儿对孩子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说完这番话,楚云芝都朝一旁的闽兰欣说道:“大嫂,我们都是女人,自是知道这般苦头吃起来难受不已,虽说我们是有负于仙儿,可毕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朝堂之中乱臣贼子不除,晨儿即便上位,也不能安享太平。那么仙儿贵为国母,她也要为晨儿分忧这般重事。俩孩子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哪会舍得害他们啊。大嫂,你就看在俩孩子从小情意坚定的份上,让仙儿跟我们回去吧。”
闽兰欣哪会不懂这些道理,虽说这些孩子都不是她亲生的,可每一个都是她看着长大,从小就疼到心坎里的。
叹了一口气,她从楚云芝的手中接过茶盏,放到自己丈夫手中。“孟哥,云芝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就暂时别强人所难了。相信他们定不会亏待仙儿的。”
对于自己娇妻的话,墨孟显然是听了进去。尽管面色气急难平,但好歹没开口了。
闽兰欣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楚云芝时,不由得又叹气道:“其实也不是我们夫妻要为难你们。昨夜我也问过仙儿的意思,可那丫头倔得很,说什么也不同意见她大师兄。我也看出她并非是有意躲避她大师兄,只怕是小女儿心态拉不下这个面子罢了。”
楚云芝闻言,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大嫂能替他们说话,那事情说明还有得商量。“大嫂,需要如何做,你尽管说,我们照做就是。”
此时的楚云芝虽说雍容贵气不减,可面对眼前这对对他们有恩的夫妻,她是没法摆出自己贵为母国的架子。就单纯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母亲,一个为儿女着想的母亲。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在某些时候,他们在儿子心中的影响可以说远不及这对平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