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女人处世哲学

张之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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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了身子,消耗了青春,甚至有可能败坏了名誉,若是不能终老,那无疑是人生的一大败笔。诗慧越想越有焦虑感,她不想再囿于东方煜的想法,决计有所突破。她想过,即便公开,无外乎两种结果,分手或继续,她当然希望继续下去,她坚信,东方煜概不会藉此提出分手。当然,她也会讲究策略,将充分考虑东方煜的感受,给足他面子,绝对不会如同大街上玩杂耍般的嚷嚷,搞得满城风雨。

    虽是这么想着,但究竟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一时无着。从乔丽那儿或者是玫芳那儿着手嘛,或是从大成那儿着手嘛,要不干脆从东方煜单位内部着手,对了,通过陈局长。俗话说,越危险越安全,或许此举效果最好,置死地而后生,彻底触动东方煜那根敏感的神经。可在她行动时还是踌躇,无法真正付诸行动。有私心时胆怯,无法理直气壮同陈春过招,一想到陈春这个人,她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儿;再者,她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矫情,或许,恋人间原本就应该这样子,或许,东方煜真有难处,真心爱着的人,何必枉辜他的一片良苦用心,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诗慧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头痛时,玫芳找上门来了。玫芳很少登门拜访,平日里,即便有事,也是一通电话了事,见她亲自登门来,便觉意外。果然,玫芳凝眉愁容,兴致不高,更增添了她的凝重,更坚信这份猜测。

    “怎么了,讨债嘛?”诗慧强颜打趣道。

    “讨什么债哟……”玫芳唉叹着,欲言又止。她也不待诗慧招呼,自己寻了一处凳子坐下,“也是啊,外面差了我许多钱,我又欠了别人许多债,我的钱要不回,别人的债又无力支付,唉,都愁死我了。喂,别楞在那儿啊,给倒点水喝,喝死我了。”

    “要债,就要债去吧,何必上我这儿来耽误事儿。”诗慧一边去倒水,一边嘀咕着。

    “我上你这儿来,不就是要债来了嘛?”

    “上我这儿要债,”诗慧一脸惊诧,递过杯子继续问道,“我何年马月找你借钱的。”

    “情债,你欠我的情债,该还了。”

    “哟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同性恋角色啊,难怪你到现在不找男人。”诗慧半真半假,“你恶心我死了,我才不是你的同类呢,你跑错地方了,我好端端的,美好的异性间的爱情不去享受,折腾那等歪门邪道,还不把我给坑了,打死我也不愿与你同类。”

    “别说这么些没有用的。可还记得中学时,在后山上,我们仨朝夕相处的日子。”

    “别胡乱比较,那可不是同性恋。”

    “就差没有脱裤子。”

    “这就是根本所在。”

    “柏拉图是什么?脱裤子嘛!”

    “那指男女间。”

    “试问,男女间不脱裤子,和同性间不脱裤子区别何在。”玫芳坚持着,“关键是心的交融……”

    “打住,你这是在狡辩。”诗慧作了个暂停手势,“快说,你来干什么?不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闲聊,我受人管着,正忙着,不比你自己当老板,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这么小气啊!正心情不痛快时,想找个泄气口,却不曾想撞到墙壁上了。”

    “怎么不痛快了,我是觉得你神情不对头的。”

    “还是不耽搁你了,唉,怪我自讨没趣。”

    “你就别还拉俏啦,说着的,还会见气,快说。”铁哥仨就这德性,相互间杵来杵去的,总是间乎生气和不生气的,火了来,又火了去,总是拧巴着的。

    见状,玫芳不再掩饰,如竹筒倒豆子,将货车被税务部门扣押的事一五一十地抖露出来。临了,她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是自己这段时间里到处求爷爷拜奶奶,皆无济于事。真是没辙了,便想着上这儿发泄发泄,消消气,再透透气,解解闷。不曾想却被数落了,反倒气上加气了。诗慧见她这般说,又不禁数落了她一通。就知道自己不快活,可想过人家也快活不到哪儿去,正赶上气短之时,唉,各有各的苦衷,别太自私了。玫芳有些惊讶,那神情分明是说,你怎么会有烦恼。只是没有说过来,就等着诗慧开口了。然而,诗慧并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反问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玫芳又叹了一口气,说她没辙了,便上妈祖庙里抽了一签。幸运的是,那是一则上上签,签上记载,长江风浪渐渐静,于今得进可安宁,必有贵人相扶助,凶事脱出见太平。那意思是说有贵人相助,会化险为夷的。于是,就来找你了。诗慧听过之后,忍不住笑开了,戏虐道,你还真会想象,居然把我当成贵人。玫芳不以为然道,君子安贫,达人知命。道德经中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也不知道东方煜老师能否帮得上我这个忙,没有联系,还真想去找一找他的,权当死马当活马医。诗慧听过之后笑道,转了一圈,原来你是想通过我找东方煜老师啊,我俩都是他的学生,你找,和我找有区别嘛?玫芳流露不以为然的表情肯定道,那当然不同,你毕竟是他的得意门生,有你陪着的,效果自然大为不同。玫芳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告诉诗慧,自己上次找过东方煜。诗慧听玫芳这么说,顿显一脸惊悚,她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恍惚地问道,咋样?玫芳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没找着。诗慧顿时泄了下来,她停顿了片刻,悠悠地问道,怎么又没有找着呢?玫芳并没有即刻应答,而是接着的,说自己之后十分意外地撞见了陈春局长,并且还在他办公室待了一会儿。诗慧又是一惊,赶紧问道,怎么这么巧,那怎么样了呢?玫芳不屑道,还能怎样,初次见面,相互客套着呗。还别说,看得出来,他倒是个体恤民情的好领导。不巧得是,正赶上要去开会,便将我一个人丢在办公室,说等他回来。诗慧听她这么说便应道,你等了嘛?玫芳笑了,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临了,郁郁地说道,你说我能傻傻地等着人家嘛,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果真等了他回来,还指不定人家往哪个旮旯里寻思呢!唉,你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顺心。诗慧笑了,但并没有应声,心想,谁顺心了。玫芳见状急了,对她嚷道,你倒是替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啊!诗慧依然无法开口。她也的确无法开口,自己正遇上烦心事儿,不仅无法解决,还无法向别人开口呢!如何有心思,有谋略替别人着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诗慧自言自语的,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玫芳说。是的,一些的事,并非果真是通过自身努力解决得了的,而或随着时间、空间和人事变动等诸项主客观因素的变化而变化,或水到渠成,或功败垂成,是有命运因素和偶然成份在内的。什么人定胜天,什么人生靠自己去改变,都是脱离实际见鬼的话,有谁能够真正同命运较劲,是同大自然抗衡的赢家,是自我慰藉罢了。

    看来,玫芳此行一事无成。或许自己过高要求别人,都是在底层混世,有多大能耐,谁不知道谁啊,还是闲聊着消磨打发时间,聊以**,抱团取暖。到头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果真不行,只能学习李宗吾厚一厚脸皮,乃至黑一黑心肠,超越自我,超越伦理、道德乃到法律界线铤而走险,有所突破和有所逾越了。人不是生来为歹的,也不可永远高尚,何况,所谓的好歹,所谓的高尚,也是人为的因素,在不同的社会,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国度,其标准和要求不尽相同,权且是穿越,实践大混合作用和魅力,也可谓是创新和创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