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男人狼性,女人邪性

张之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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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女人间的关系远比男人眼中的情形复杂得多,即便是她们仨这种关系也不例外,总能绕出许多令人想像不到的门道来。就说那次湖边行,便有着十分绕人的心理轨迹。

    垂钓时,玫芳一直忐忑不安地站立在陈春身边,虽贴得很近,却没有交流。一旁的诗慧从玫芳那细微的肢体语言中体察到了她的用心,无外乎为了更显融洽,有着十分明显的功利性。按说,同诗慧不太相干,没有利害冲突,没有利益纠阂,可奇怪的是,诗慧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横亘在那儿。撇开别的不说,单就这一点,她俩就有潜在的心理抵触,这便是女人的微妙心理。

    这两个女人皆缘一种隐形利益凑成此行,并非单纯是游玩。诗慧是为了东方煜这个人,玫芳呢,名义上仅仅为了答谢人家陈春,但显然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即同陈春保持一种亲密的私人关系。诗慧内心矛盾,是她邀请了玫芳一同前往,如今,又滋生这种心理,还不如当初不邀请的自在。一个人前往嘛,显然不妥,唉,这人啊,就是这么心痛肚子痛。如此说来,她俩是利益共同体,玫芳在受益的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实现愿望。今后如何发展还是个未知数,但现在理应无需有更为强烈的内心反应。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微妙,这么千变万化,相互利用的同时,又相互制约,你的存在就是对他人利益的促进,或是威胁,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若论性,男人永远是感性的,冲动的,是飞蛾投火奋不顾身的;女人则相对理性,她们往往是在确认这份感情之后才转为主动,直至奉献一切。同时,女人又是现实的,她们为利益不惜奉献一切。前面说了,玫芳不单单是为了答谢,与其说为了答谢,毋宁是借助这个平台捕捉更多利益机会,是捕捉陈春权力寻租的机会。诗慧呢,是谋求东方煜的升职。

    她俩第一次听到“钓生口”、“钓滑口”之类有关垂钓方面的专用词汇。原来,鱼类世界也有着近似于人类世界中的感知感觉能力,能够在人类世界为其布设的危险陷阱周围辗转周旋,游刃有余。侥幸逃脱者,对极具诱惑力的饵料有警觉,并吸取教训择机侵食。这与人类的博弈多么相似,多么神似人类探险者们寻求真理,追求完美和富有挑战人生,实现人生价值,不惜铤而走险的经历。想想也是,她们两个女人何尝不是在钓鱼,又何尝不是在被人垂钓。吃亏占便宜,谁又说得清楚明白,只有自己内心清楚。若是相互得到想要的,何谈吃亏,何乐而不为。大千世界就是这样一种游戏规则,她们感受着的,谈不上兴趣,但觉得新鲜,犹如在一块平面载体上隐现出来的丰富多彩画卷。

    车子前面坐着的两个大男人饶有兴趣地谈论着有关垂钓方面的话题,嘴里不断吐露有关垂钓新名词,似乎完全忘却了身后两个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俩美女自是没有闲着,也在专心交流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新款的什么衣服谁谁穿了好看,那个什么人走在大街上一步三摇,搔首弄姿的,是多么矫揉造作,还有什么人踹了刚结识不久的男友又和谁谁拍脱上了,等等,似乎置身两个世界,互不相干,互不干扰。但显然这是个和谐共同体,潜意识皆是以对方的存在为自身的基础,因对方的存在,才有这样的氛围。异性间的不同感观和独特嗅觉,会有一种特殊磁场,滋生一种独特的韵味,始终处于一种较为愉悦的情境中。看似相互不搭界的各自闲聊,却有着看不见的互动和互补,空间是分开的,但心灵是交融着的。他俩,会时刻想着身后的俩,想象着她们的美貌和伴随美貌所影印出来的美好印象,感知乃至感受着身后不可言状的温馨和一阵强过一阵的诱惑。她俩,在东拉西扯的闲聊中不时关注前方的动静,捕捉并琢磨两个挺拔身影中的神秘,欣赏那种独特生机和雄壮气息,并从他们间的交谈中获取心灵和感观上的满足。他们相互诱惑和被诱惑着,又相互承受着诱惑,并享受着这种快乐和快感,脑海中时不时会闪现不确定的**和臆想。

    人们就是在这样的**和臆想中,度过每一天。又随着时空变幻烟消云散,推陈出新,犹如机场行李传送带循环着永无止尽。就是由这样无数成像组成现实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从而丰富并活化了生活中的点滴。人生将会有无数过客,许多人从你身旁匆匆而过,犹如白驹过隙,更多人是在同一个时空里永远的不能相见、相识、相知、相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今生有相遇,便是一种难得机缘,无论这种机缘的结果如何,终将奔向何方,其过程就是一种价值,是值得珍惜和并尽力呵护的,远远超过相遇本身。正因此,谁都有可能如同水里的鱼儿那样成为别人诱惑的目标,被别人诱惑,谁又都有可能成为诱饵,被猎杀者擒获、掳杀,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垂钓博弈的天堂。

    诗慧脑海里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可自拔,犹如滔滔江水奔腾而去,她真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能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钓生口”和“钓滑口”的垂钓名词中联想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自己究竟是鱼,还是饵,抑或是被人下饵的鱼,而或,又是饵,正诱惑着别人的蚕食。她知道,一些时候是有意,一些时候是无意,但更多时候恐怕是无意,什么时候是鱼,什么时候是饵,恐怕谁都无法清晰地界定和确认。今天就是一种机缘,只是不知这种机缘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有经历了过程,有了结果才知道是良缘还是孽债。我们不可能只要结果不要过程,更多时候,过程其实比结果更为重要,因为,过程才是承载人生负荷和拥有人生价值之所在。

    如今忽然听说了东方煜同前妻那档子事,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愿有这码子事,可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又能假到哪儿去。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她尽力了,她真是尽全力了,但还是恍惚,还是情不自禁,她只有选择离开。否则,她将一泄千里。回到家里,关了房门,捂着被子号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天昏地暗,哭得不知东南西北,她恨死东方煜了,怎么这个男人怎么是这种德性,自己几乎守候他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到这步田地。她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倒霉不顺,老天爷干吗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待情绪稍微有所平静时,发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她还是那个她,东方煜还是那个东方煜,不知东方煜究竟有了什么变化。不过,她又一想,若果真有变化了,她怎么一点没有觉察,也不见东方煜对自己有什么改变。要不是前妻找他有什么急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自我宽慰着。可她又觉得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既然已经离婚,还有什么事要找前夫的,即便有什么事,也不应该找的。这么一想,她又转而恨死这个可恶女人了,咒骂这个女人是不要脸的骚货,是不知廉耻的下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