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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蹙着眉在思考着对策。
其实他已经没有对策了,他在思考最后的办法。他在想办法如何感化东方舒,让他一颗冰冷的心充满温度,然后向他伸出援手。他知道,要感化东方舒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靠感化了——用语言去感化他。
山鹰就说:“作为一代武神,你就忍心看到一个人妻儿被赶尽杀绝吗?”
东方舒说:“我不是救世主,但我懂得正义,我有我的做人原则,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山鹰问:“你的正义是什么?做人原则又是什么?难道救死救危就不是正义吗?”
东方舒仰望着天说:“我的做人原则就是效忠吾皇,我的正义就是维护国家利益。”
山鹰说:“你说的国家利益就是‘北归’?”
东方舒点了一下头。
山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解的问:“你是一个道教高人,以修道为业,练武养身,管江山社稷的事干什么?”
东方舒义正辞严地说:“没有江山哪有我们修道练武之地?江山不保,我们道教何以安身立命?”
山鹰半讽半谐地说:“创业守业自有人管,江山社稷也自有人管,还轮不上你们道人去管吧?”
见山鹰话锋犀利,东方舒剜了他一眼才说:“不瞒战神说,不光是我们华山道人、中原武士,就是我们整个武林,都没人敢去驰援你们,皇上有令,若要我们驰援,就得你们北归!除此,别无选择。”
听到这,山鹰就彻底绝望了。他有点生气,甚至气不打一处来。教条!迂腐!冥顽不化!他真想一拳将东方舒打入万丈悬崖,让他和他所谓的正义和原则一起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他就收起福禄寿三星奇南沉香木雕,悄悄的握紧拳头,寻找机会。他三次求救,三顾茅庐,三次都对他彬彬有礼而没有动武,也没试一试他的强弱深浅,东方舒的武功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高吗?他会不会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实呢?抑或是自我吹嘘拉大旗作虎皮?
想到这,一直站着的山鹰就突然一拳击向坐在亭子里的东方舒。山鹰的出拳速度极快,可以说是非常迅猛的,但东方舒却并未惊慌,他甚至坐着动都未动,只是把头柔软的旋转着,山鹰无论从哪个方向击打,都始终打不着他的头。
“别打了,你打不着的!”
山鹰就住了手。
“这样吧,”东方舒说,“我们进行一次不算公平的比武,只要你取胜,我就会向你伸出援手!当然,我不会亲自出马,我派我的两个徒弟风雷掌和霹雳腿去解救你的儿子,也一解你对我的心头之恨。”
山鹰想,果然是浪得虚名,他要对我进行不公平的比武,那么说他就没有真功夫了。他要派他的两个徒弟去,他自己不去,他是怕去了也被萧馨玉的千年寒铁御龙剑杀害吧?山鹰就冷笑了一声问:“你要怎样对我进行不公平的比武?”
东方舒说:“别误会,是对你公平,对我不公平!”
山鹰问:“此话怎讲?”
东方舒说:“你向我攻击,我不能还手,只能防御,是不是对你公平?你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只要在三十二招之内,除了我的手,只要击打到我身体的任何部位,都算你赢。那么我就会兑现我的诺言,派我徒弟去解救你的儿子。”
山鹰想,三十二招之内?不多不少,三十二招!这不是我目前闪电空拳练就的招数吗?中原武神到底是中原武神,他连我闪电空拳练到了第几重多少招数都一清二楚啊!这跟他打下去还有多少胜算的把握吗?但为了救儿子海鹰,有没有胜算,这一战都要打!必须打!中原武神,他是人,他不是神,是人就会有缺点,他也会有漏招的,何况,他只能防御,不能进攻、还手。
山鹰没有说话,他趁东方舒不备,就使出了闪电空拳第一招“一元复始”,谁知东方舒早有防备,他稍微一闪摆就躲了过去,然后二人就绕着亭子飞转起来。东方舒在前躲避,山鹰在后追击,他同时使出闪电空拳第二招“空穴来风”,顿时就有一股黑风凝到指尖,直捣东方舒的心窝。就在山鹰的指头快要挨到东方舒的胸口时,东方舒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黑龙潭里。山鹰也扑入水里,并使出闪电空拳第三招“三山五岳”,意图将他压在水里。不料,山鹰这一招刚刚发出,水里的东方舒已经冲天而起,他冲起的惯性带起一根巨大的水柱,反而将山鹰冲了几个趔趄……
二人在亭里、潭里、山里斗了三十余回合,直到山鹰使出最后两招第三十一招“攀龙附凤”、第三十二招“化腐朽为神奇”,都始终没有挨到东方舒的身体。
山鹰失败了!
山鹰败得是那么彻底!
他已无话可说,转身就驾着轻功,踏着树梢,向山下飞去。
山鹰没有回丽江城,而是直接到了宁洱,拜见国王。
还没等山鹰发话,国王就问:“你又去见中原武神了?”
国王的消息好灵通,什么都在他的耳目之中,山鹰就只好说:“是的,我正是来给国王汇报这件事的。”
国王脸色阴沉:“你不是来汇报,你是又来游说我‘北归’吧?”
山鹰说:“既然国王已知中原武神的条件,还请国王三思并成全。”
国王说:“三思什么?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领,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还觉得不幸福吗?还要鬼迷心窍劝说我‘北归’?‘北归’以后,你还能当战神和将领吗?”
山鹰斗胆说:“荣耀如粪土,正义值千金。中原武神说,南国本是中原领土,他们之所以不愿对我们动武,是害怕伤及老百姓,他们一旦动武,我们会不堪一击的。”
国王说:“我从皇宫带走了那么多宝贝,他们是怕动起武来战火伤及了那些宝贝而不是老百姓吧?”
山鹰苦苦相劝:“国王,我们连冰女国都打不过,怎么能打得过他们?要是他们哪一天真跟我们打,我们能保全性命全身而退吗?”
国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