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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回到宁洱,没有到王宫,直接就到了春雨殿。
淑妃周冰茜自知罪责重大,一见国王就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国王脸色铁青,没有理她,他径直进到春雨殿里,查看天下第一剑被盗痕迹。国王看见淑妃的被褥、枕头、衣物被撂在了地上,十分凌乱;洗漱、化妆用品被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柜子被撬开,梳妆台被踹歪——而梳妆台的后面,恰好就是天下第一剑的藏身之处。梳妆台靠墙而立,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化妆用品,隐蔽得非常好,谁能想到梳妆台的后面竟然藏着一把宝剑呢?
国王走出春雨殿,发现除了跪着的淑妃,还有淑妃的侍女小清、七八个与蒙面人过过招的王宫侍卫。丽妃六妹站在一旁,没有下跪。
国王黑着脸问:“丽妃为何不下跪?”
六妹却反问:“我为什么要跪呢?”
国王说:“因为宫中就你武功最高,你没有把蒙面人拿住。”
六妹说:“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些人早都没命了,而宫中的宝物恐怕就不是只丢了一件,而是多件了。居于此,国王不仅不能责怪我,反而应该嘉奖我才是。”
六妹一点都不怕他,国王也只好由她的性子了。谁让她武功高强长相靓丽呢?国王平时都让她三分的。
马天华给国王搬来一把藤椅,上面铺了野象皮,国王坐上去首先审问淑妃的侍女小清:“小清,你当时在干什么?”
小清说:“回国王的话,小清当时已经入睡,打斗声把我惊醒,我就起来了,我没有武功,所以我就没敢靠近。”
国王说:“你就不怕你的主子被杀?你就没有打算舍命救主?”
淑妃赶忙替小清解围:“国王,不关小清的事,遇到这种场面,我们大人都吓瘫了,她一个小女孩能管个啥用啊?”
国王说:“住嘴!”
淑妃马上就不敢吭声了。国王平时跟淑妃感情就很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更不给她留什么情面了。
淑妃噤声以后,国王又问小清:“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小青跪着的腿一直在抖,现在手也开始抖了,她说:“回国王的话,我先是听到春雨殿内有激烈的打斗声,后来又打到了春雨殿的外面,借着走廊灯笼里的灯光,我看见那个蒙面人把我们的人打倒了好几个,这时丽妃娘娘赶来了,又跟蒙面人打,我们的人又爬起来一齐跟蒙面人打,蒙面人就被打跑了……”
国王突然对马天华说:“把小清押下去,打入大牢。”小清立即喊:“国王,饶命啊!国王,我没有什么错啊——”但马天华还是令人把小清押走了。
国王站起来,似乎是十分气愤地走了几步,然后又坐到藤椅上,把几个侍卫扫了一眼,头望着天说:“你们几个真有本事,把窃贼打跑了?有能耐你们把他擒住啊,还能让擅入我们王宫来的偷鸡摸狗之徒跑掉?”
一侍卫说:“国王,那家伙武功实在太高,我们打不过。”
另一侍卫说:“虽然我们打不过,但我们一直在跟他缠斗。”
又一侍卫说:“我是准备跟他同归于尽的……”
“够了!”国王火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平时好吃好喝养着你们,关键时刻需要你们发挥作用时,你们却没有一个顶事的,我要你们还有何用?给我拉下去秋后问斩。”
身为侍卫长的“九门提都”马天华没有动,毕竟是他的手下,他对国王求情道:“国王,念及他们平时跟你鞍前马后,又在跟蒙面人打斗中拼死血战,你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国王沉默不语,他在考虑是否给马天华一点面子。马天华武功很高,又是他的侍卫长,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王宫的安全还得靠他呢!国王就说:“那就把他们先押下去,以后再说吧!”
马天华就命人将几个侍卫押了下去。
现在就剩国王、淑妃、丽妃、马天华四个人了。
淑妃仍然跪着,等待国王发落。她知道天下第一剑太重要了,国王曾在她侍寝的时候神秘地告诉她,天下第一剑里还藏着另一个惊天秘密,让她保管好这把宝剑,但国王没有给她明说是什么秘密,她也没有多嘴追问,因此这个秘密大概只有国王自己知道了。
国王问淑妃:“蒙面人怎么知道天下第一剑在你春雨殿里?”
淑妃流着泪说:“我也想知道原因,但没人告诉我。”
国王说:“这个人更不简单的是,他不仅知道天下第一剑在春雨殿里,他还知道在春雨殿的梳妆台后面。一把古剑放在梳妆台的后面,那是何等隐蔽呀,那人竟能准确无误地知道。”
淑妃擦了一把泪说:“国王,你是怀疑我将藏宝的位置告诉了对方?我是你的妃子呀,我怎么会吃里扒外呢?我即使再笨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呀!哪怕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可能说出去的。”
国王闭上眼睛,没有做声。
丽妃六妹给她解围说:“国王,天下第一剑丢了,其实淑妃心里也很痛苦,你就别逼她了。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她也不可能串通贼人来盗自己的宝物。她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金银财宝什么都不缺,她怎么会干那种傻事呢?”
国王闭着的眼睛仍没有睁开,他也依旧没有吱声。
马天华说:“国王,蒙面人是突然闯入春雨殿的,淑妃也差点被害,过错应该不在淑妃的。春雨殿里有翻动的痕迹,蒙面人大概是四处翻找才盗走天下第一剑的。”
国王问:“你知道天下第一剑有多重要吗?”
马天华说:“当然知道,价值连城。”
国王说:“那是天下第一剑本身的价值,而它还有另外一个价值,这个价值恐怕有关我们南国的兴亡。”
一听这话,马天华脸色煞白。
淑妃忽然明白了,这回国王是不会饶恕她了,就说:“国王,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才能解你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