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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头条,那报纸上都写了什么,”莫白忽然就有了一种很不详得预感。记得昨天傅辰逸好像是说过,如果被人看到他们一定会上今天的头条,难道……
“额……”司机犹豫了一下,“就是你跟傅大神,那个那个那个啥……这话我说不合适吧 ,不如你自己看吧。”边结巴边抽出一份报纸递给身后的莫白。
莫白接过报纸,一下子就被整个版面登着的巨幅照片惊到,果然,果然是他跟傅辰逸拥吻的画面……就是昨天在告别莫子皓他被傅辰逸领回家时,傅辰逸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照片里,傅辰逸扳着他的肩膀,俯下高大的身子,微阖着眼睛,唇抵在自己的唇上,一片冰凉,莫白现在还能回忆出那一吻的感觉,可那里不是高档私人住宅区么,怎么会有记者。
拍照片得人看似离得很远,用镜头硬拉近到可以看清容貌的焦距,那张被神亲吻过得侧颜,不是傅辰逸还谁能拥有,而另外一个人错愕得睁大了双眼,一脸得惊慌失措,不是自己又是谁?
莫白捧着这份报纸脸上一片迷茫,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是谁拍下来的……”猛然一抬头,“我不会给辰逸添麻烦了吧。”
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的耸耸肩,“你们娱乐圈得事情我哪里懂。”好奇心又作祟,忍不住试探,“那个这种照片都出来了……你不会真是GAY吧!”
“啊!”莫白被问的一怔,他现在已经知道GAY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直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只喜欢男人,叹气道:“我其实也不太明白。”
司机以为他是不想说,“嘿嘿”干笑了两声,“我问的太多了,你是个明星,这种事当然是不愿意回答的。”
莫白楞了楞,这个司机熟到已经可以算是很的好朋友了,算起来除了跟他有亲密关系的那几只之外 ,他是他已纪亦凡的身份交到唯一的朋友,所以他不想故意欺骗或隐瞒,有时候他也需要有个洞口去分享,莫白犹豫了半响,终于是有勇气说出了口,“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我如果不跟辰逸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有个正常的家庭,但是我现在已经选择了跟他们在一起,我就不会再喜欢女人,只要他们还要我,呢我就不会离开他们。”
“啊!”司机用力的眨眨眼睛,“他们。”这两个字让他有点消化不良啊,不过,“亦凡啊,这话你也只能对我说说,如果有别人再问你,你就当没听到,然后什么都不要回答,毕竟你们的关系是不好的。”
“不好的?”莫白似乎已经有抓住事情的能力,“为什么是不好的?辰逸说过,爱情是不在乎性别的,我只要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想跟他们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
莫白眼睛里得纯净,对爱情的坚定,好像你再拿伦理道德来压迫他,就是对他的亵渎!
“……”司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这才想起来,一直聊天来着,他还没问,“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啊?”
“去天星,就是你第一次载我去的地方。”他要去找乔寒,醒来时没见到他们莫白心里一直很不安,打两人得电话一直在占线,根本接不通,现在又知道他跟傅辰逸被偷拍了这种照片心里更是不安稳,估计乔寒他们已经被自己连累了,现在只有去找乔寒才能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机一接令踩着油门就朝天星出发。
莫白在后面,捏着手中的报纸看了又看,上面用了一整个版面把他跟傅大神之间的故事用十分狗血的情节描述了一遍,还把刘诗意拉了进来,把莫白描述成夺人所爱的第三者,再联想到上一次他们一起去医院被拍到,又挪出了一张模糊得女子照片,写着疑似刘诗意。
最近刘诗意因怀孕淡出荧屏,故事就变成了这个样,刘诗意跟傅大神原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奈何纪非凡勾搭乔寒不成转攻傅大神,然后傅大神就被成功的掰弯(或者根本就是个双),刘诗意因失恋抑郁自杀,得救后入院,傅大神又携手纪非凡探望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从医院走出来还跟粉丝热闹互动,秀恩爱。刘诗意被逼不得不转院,图为疑似刘诗意曾多次出入那间医院,而现在刘诗意谢绝一切采访,去向不明。
故事最后认定是纪亦凡是不知廉耻的小三,傅辰逸是个始乱终弃的骗子,与纪亦凡暗度陈仓之时还隐瞒刘诗意,目的是用他俩的绯继续是掩人耳目,其实早已是男小三上位。
莫白越看越气愤,他们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可怎么能那么写傅大神,嘟囔着,“他们怎么能这么写,辰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媒体么,只要有噱头什么真的假的,能让报纸销路好,网络点击率高,他们什么写不出来。”司机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再往后看,还有更狗血的呢。”
莫白听话的往后翻,再翻到第三个版面,手顿时僵硬在那里,在第三页上已不是他跟傅辰逸各种单人照、双人照、新照、旧照,而是被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占了大半个版面,是莫子皓。
“他怎么会在那里。”
照片里,莫子皓紧抿着唇角,眉头紧紧蹙起,眉心中间硬生生得挤出一个深深的沟壑,两眼悲恸,两只拳头也攥得绷起了青筋,从他站的位置上看,他应该是将他跟傅辰逸那意外的亲吻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会流露出这样既受伤又愤怒的表情么?
从这几次小耗子对自己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的情感表达,莫白早已经明白,他对他,已不再是弟弟对哥哥的情感。
莫白也曾自问过自己,自己对小耗子真的只是兄弟之情么,答案显然是不确定的,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一个人,他们的关系或许从很早以前就脱离了单纯的兄弟感情。
可莫白自知,自己心里有一道坎是迈步过去的,他能接受纪非凡,接受乔寒,接受傅辰逸,却唯独接受不了他的小耗子,只因为那一层心理上的血缘关系,他是他的弟弟啊,父亲的哭诉,还有那天拍婚纱照那个小助理得谩骂,莫白心里其实早已经清楚,他们得爱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他可以接受,但更多的人是接受不了的。
就当是他自私吧,当他刻意偏袒,或者当他是对弟弟的保护欲也好,他可以刻意回避掉乔寒纪非凡傅辰逸跟自己在一起所要面对的压力,但他真心不能害了小耗子。
他不能让小耗子因为自己背负骂名,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让一直对他疼爱寄予厚望的父亲失望。更何况他还在娱乐圈,他还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不能打乱他的生活。
所以趁他们之间还能停下来的时候停下吧。
自己已经拥有够多了,不能太奢求了。
想着想着车就到了天星门口,莫白付了钱刚要下车,被司机一嗓子便吼了回来,“纪亦凡,赶紧回来。”
被他这一吼,莫白才注意到,整个天星的大门已被记者和粉丝等各路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莫白赶紧回到车上,关好门,“这是……”莫白惊得张大了嘴,“这是怎么了。”
司机分析道:“估计是那份报纸惹的祸,那篇报道是那家报社的独家新闻,今天一爆出来,就把所有得媒体引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莫白在车里急的坐不住,这情况他再傻再单纯也是明白,他是害了傅辰逸,又害了乔寒,难怪起床就不见那两人,难怪他们俩的电话一直都是占线状态。
莫白又试着再拨通乔寒的电话,那边却只传来一个冰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得电话已关机。
“不行,我得进去找他。”莫白说着就又要冲出去,“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
司机摇头叹道:“如果你现在出去,我估摸着你还没等靠近天星的大门就被扯碎了。”
“那我也要试一试。”不顾司机得阻拦,莫白执意下了车。
每次一有事情都是乔寒他们帮自己解决,自己只需要躲在他们背后就好,可自己不能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庇护,自欺欺人的做着鸵鸟,把所有的难题都让他们去承担,去解决。
自己在懵懵懂懂得时候接受了他们,选择了他们,爱上了他们。他用远离来保护小耗子,可却从未保护过他们,既然已经决定坚定不移的去爱他们,那自己也要去分担他们所有得伤害。
果然跟司机料想得一样,莫白才刚下车,没走两步就被眼尖的记者群发现,然后就像是蝙蝠觅食一般,集体扛着长枪短炮,举着话筒,朝莫白拥过来。
这样的画面莫白有些似曾相识,记得第一次拍【假想夫夫】的时候,因为自己走错路误入记者的包围圈,他们也是这样把自己硬挤在中间,嘴里嘈杂的喊着各种问题。
而这次的人数,显然是上次的数倍,没有龙哥乔寒的庇佑,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媒体们也很讶异,怎么也没想到纪亦凡会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出现。
“纪亦凡你今天来公司,是准备跟乔BOSS负荆请罪的么,是因为你背叛了他的感情,还是因为被X报刊拍到你跟傅大神的男男恋情,影响了形象,给公司造成了经济损失。”
“纪亦凡,你跟傅辰逸之间得关系是真实情侣么,你们是打算出柜了么?”
“纪亦凡,莫子皓当时也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你跟傅大神之间的亲密举动,他的表情显然不好,请问你跟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是因拍【假象夫夫】而假戏真做,那你们三人是传说中的三角恋么。”
“纪亦凡,刘诗意本来跟傅大神已处在半公开的状态,你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么?刘诗意是否因傅辰逸劈腿而自杀,你是否有愧疚,请你正面回答。”
几十个记者东一嘴西一嘴的问着,但大体也逃不过这几个问题,莫白被挤在中间喘气都费劲,更是没空思考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果然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出租车里的司机瞧着这边跟打仗似的,终于是看不过眼了,义愤填膺得下了车,“咣当”一声摔了车门,冲进人群中,以一当十得硬往里挤。
还真就让他挤进去了,司机强壮得手臂挡在莫白面前,吼声石破天惊,“都让开都让开,把人挤坏了你们付得起责任么?”边喊着边把最里面得一层人用力的往外推,“说你们呢,都让开,你们有采访人的权力,他也有拒绝接受你们访问的权力,出了事,你们谁能付得起责任,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被这壮汉推得七扭八歪的人,眼睛一瞪,对着吼,“你是哪冒出来的,你管得着么,他是公众人物,理当接受公众得监督。”
“问我是谁?”司机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腰杆,“我是他司机!”
“切。”众人一齐白眼,便再不顾他的阻拦,伸着够着得把话筒递给莫白,“纪非凡请你继续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们问得都是假设性问题,根本没有事实依据。”回头提醒莫白 ,“他们在给你挖坑,等着你往下跳,什么都别说,跟着我,我带你杀出一条血路。”
一人再强悍也难敌众手,司机也抵挡不住了,挡在莫白得面前越显无力,揪着莫白得手臂半天也挪不动一步,也跟着被挤成了厚照片。天星得保安再外围也无能为力总不能拿个木棍挨个敲吧,那样这帮记者们添油加醋得口诛笔伐事情会越闹越大。
一团人乱糟糟,一声比一声高,忽然,莫白大喊一声,“你们都停下,如果你们真想得到问题的答案,就安静下来,我会一个一个回答你们的问题。”
莫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得能量,也许是记者们的问题太过主观尖锐,也许是他想承担的愿望太过强烈。整个人喊完这一声,气场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