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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舰队内出现了叛变的舰娘。这一疑惑一直让纪伊无法心安,舰娘们平日间都是普通的少女军官,有着与常人一样困苦的事情,也会喜悦欢笑,上了战场就是最重要的海战兵器操控者。
但纪伊清楚知道一旦舰娘想对普通人发起攻击,往往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只需挥拳,任何装备钢盔的士兵都会被舰娘一拳打成肉团。
如果昨天对方找到了单独走动的高柳宗介,那将发生最高指挥官被暗杀的大事件。
“所以你现在急冲冲地就为了去第四战队的驻扎地,直接质问高雄?”
佐藤权军把赶早出门的纪伊拦住,对方像是猜到纪伊会一觉睡醒就去调查,故意提前等在了屋外。
推开门还信心满满的纪伊,顿时被灭了一半的气势。
“怎么?放任可疑人员在我们身边?太危险了,必须立刻调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高雄昨晚窥视高柳宗介暂住的屋子。”
佐藤权军摇摇头,为纪伊扣上一枚没有扣好的纽扣,还从裤袋里抽出一支钢笔插在了纪伊的表带里。“丢三落四的毛病你似乎改不了了。让我们先去领份早餐,然后跟我一起把堆积如山的文案处理掉。与深海舰队在圣克鲁斯的战斗马上要展开了,敌人的指挥官应该是轻巡栖姬,对你来说难度不大,去除PT小艇,敌方舰队规模大约80艘。”
伸手示意纪伊跟着自己去就近的军官餐厅,佐藤权军完美没有要跟纪伊“讲道理”的打算。
“可……”
“第五航空战队在我不在的日子已经临时调回吴港,二航战的云鹤也已经修复完毕,一来一去,目前来讲制空权夺下问题不大。其余的我想我们返回你舰上能说明地更加详细。”
拉着纪伊的手,佐藤权军大步走去,他令人厌恶的性格胜于以往。
“昨晚发现的药瓶……”
“那种栽赃的东西,忘记它吧。”
————
新第四战队的驻地,高雄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中却发觉有人早就坐在对门的椅子上等着。
“请解释一下,你去哪里了?”
大凤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盯着高雄,后者同样面无表情。就这样对峙了几分钟,高雄进屋关上门,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早上好。”
就像没看到自己屋里多了一个人,高雄自顾自地走到书桌前,拉开座椅,开始写日记。
“高雄!回答我!”
高雄把刚写了日期的纸页直接撕下,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然后她瞥了眼自己的提督,小声说道:“晨跑。”
“一派胡言!你穿着现在的装束出门晨跑吗?况且我问过巡夜的卫兵,你从昨天晚上9点就离开了这间木屋,到现在才返回。”
虽然舰娘的军装没有特别要求,但重巡高雄的正装的确与晨跑没法联系起来。大凤气愤地走到高雄面前,把一个药瓶拍在了桌上。“这是只有你一人服用的药物药瓶,却被人发现在靠近第一战队驻地的树林里。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这个药瓶是空的。”高雄打开看了看,只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把药瓶丢进了废纸篓。
大凤已经被高雄的态度气急了,从废纸篓里捡起,伸手就欲抓高雄的手腕。“好好回答我!平日我对你的态度和语气已经够客气了,你可别把我惹急了!”
“空瓶子我会丢进废纸篓,然后交由勤务兵处理掉。你应该问为我打扫卫生的勤务兵,为何要把垃圾丢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冲我发脾气。我虽然身体上勉强没事,但精神状况一直不好,经不住被人大声质问。”
高雄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大概是大凤见到对方以来听过最长的一句。
“有道理……不对,你还没解释昨晚出门做什么了?军纪中严令单独行动,彻夜不归这条就足够记你违纪。”
“听说这座岛上的深处生活着一种白毛生物,如果在午夜时分抓到就能带来好运。因此我单独出去在森林里转了一个晚上,但你可以放心,我并没往第一战队驻地方向去过,那边靠近大海,没可能抓到。”
高雄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存在那样的生物。
“这是你们京都人一贯的笑话?别把我当小孩子!严肃回答,否则我饶不了你!”
高雄点了下头,然后闭口不言。
大凤见对方已经不愿再解释,只好放弃逼迫,从屋子离开。
“准备好,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敌人舰队虽然比之前的要弱,但依旧不能大意。并且这一次你们都要去加入主力部队参战。”
大凤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高雄会背叛帝国,所以听到高雄对药瓶的解释就已经认定与高雄无关,但她为了身为提督的颜面,只好装着很凶的模样质问高雄。
“佐藤权军那种满嘴胡话的人果然不值得信任,因为一个破瓶子就怀疑我的部下,不过如此而已。没脑子的提督配上油腔滑调的秘书官却成了其他人嘴中的军神组合,可笑至极。”
在屋外抱怨了一番,大凤往码头赶去,云鹤刚抵达,她大凤身为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必须确保第一时间树立威严。
“你们都给我看好,高雄一旦离开时间过长,立刻通知我!”大凤冲着外面的卫兵下完指令,自以为威风地走远了。
“你们有一位‘威严满满’的提督还真是辛苦呢。”佐藤权军从另一条路走来,向卫兵们打了声招呼。“第九战队秘书官佐藤中佐,请求会见高雄。如果需要通报才能放行,你们请尽快。”
卫兵们当然不敢惹到这位联合舰队旗舰的直属部下,直接让他过了门岗。
“刚才的大凤小姐应该是去码头会见刚来的云鹤,云鹤的猫咪估计理都不会理大凤吧。呵呵呵呵……”
佐藤权军已经可以预想到趴在云鹤胸口上的猫咪用鄙视的眼神瞄大凤的场面,这样一对比纪伊可比小孩子模样的大凤成熟多了,至少在身体上。
“抱歉,打扰了。”佐藤权军推开未锁的门,走进了高雄独自居住的木屋里。“挺不错,原本这里是给大凤准备的吧?按道理少将级别以上的军官才能享受到单独一间木屋的待遇。至少我只能跟几位同僚在营地的宿舍里挤挤。”
“没事,你住到纪伊那边,她不会有意见。无礼的客人。”高雄把写了开头的日记纸又一次撕下,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你这个到哪里都不受欢迎的家伙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可不会为你奉上茶水。”
“为了赶我走,不惜吃力地说话,也不怕病情加重?”
“烦人!滚!”高雄怒瞪着对方,一把推到刚才大凤做过的座椅,堵在了佐藤权军面前。
佐藤权军识趣地后退几步,指了指废纸篓,“那个药瓶我能带走吗?毕竟那是唯一的证物,不管真伪。”
“是你?”高雄对佐藤权军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虽然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却让她恨不得立刻把对方丢到屋外。
“有人想要栽赃你,我从一开始就奇怪,为何什么也没留下的窥视者会留下一个空药瓶,答案只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留下的。反正我没有把空瓶子藏在身上的习惯。那种药也不是需要半夜特地服用一次。”佐藤权军直入主题,全然不顾对方厌恶的眼神,转圈绕过高雄,从废纸篓里捡起了空药瓶。
“滚!”
佐藤权军摇了摇手指,把空药瓶在高雄面前晃了晃。“你见过偷拿这个药瓶的人或者确切的说舰娘对吗?告诉我是谁?我得到回答后立刻就走,当然滚出去也没问题。”
高雄立刻转开了视线,恢复到了平日那种目无聚光的状态。“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走吧。”
“你知道!你昨晚还跟过去了,为了提防对方做出危险的行为。不过那边有纪伊和大和在场,以那人的力量没法现身伤害到高柳宗介。我说得对吗?”佐藤权军把空药瓶丢回到废纸篓,期待着高雄的回答。“我也知道你精神状况很差,因为帝国研究院对你和你的姐妹做了非人的实验,让你一直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以至于需要用德国进口的特殊药物压制病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佐藤权军?”
佐藤权军嘴角泛起了笑意,打了个响指。“那个人就是吹雪。熟悉第一战队驻地周边森林状况,鞋码220厘米,这些与你完全不相符。也就是说嫌疑人就在第一战队内部,而且我询问了为你打扫的勤务兵,吹雪是唯一与他接触,并帮助他丢垃圾的人。三流的栽赃技术在我佐藤权军面前,只需调查几小时就能知晓真相。你想隐瞒也是没用的。”
“闭嘴!你这种不会考虑他人感想的混蛋,真相很重要吗?吹雪只是被敌人迷惑了,我与她交谈过,她也意识到了过错,以后不会再听信深海舰队的谎言。你最好别再管这事,高柳宗介是个包庇下属的人,他不会处罚吹雪的。”
“在战争中失去弟弟的姐姐和在政变中失去提督的原战队旗舰,也是很不错的CP组合。我有点想为你们书写一篇赞美诗。”佐藤权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压根没把高雄的解释当一回事情。“撕开黑幕,揭露真相的快乐你们感性的人是不会懂的。比如你的提督……”
“滚出去!”高雄被触及逆鳞是真的恼火了,一拳打碎了地上的椅子,才让佐藤权军闭嘴。
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佐藤权军没再激怒对方,转身离开了高雄的木屋。他其实并不确定是不是吹雪,因为那名勤务兵近期跟不少舰娘接触过,触碰垃圾桶的人就更多了,吹雪只是他认为最有嫌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