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草芊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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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圈听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但仍旧没有转身,只是让我手给他,但不要绕到前面,从背后伸给他就行。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右手从他的身侧伸了过去,很快就感觉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掌心上划拉着,感觉湿湿凉凉的,就像医院护士打针之前在皮肤上涂酒精棉球似的。

    片刻之后,他说声好了,然后放开我。

    我抽回手来,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掌心上什么也没有,可那种又湿又凉的触感却还残留着,不由得满腹狐疑,实在想不出他刚才在上面画的是些什么。

    只听老圈又说,记住,呼吸放轻,千万不要再转头,更不要说话,跟紧我走。

    我回答说,好,知道了。

    老圈“嘘”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

    我赶紧闭上嘴,不敢再说话。老圈也没有耽搁,继续带着我朝前走。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耳畔没再听到任何异声,脖颈处凉嗖嗖的感觉也不见了。

    大约两分钟之后,我突然发现前面的路敞亮了不少,而且还清楚地听到人车混杂,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心头一喜,小心翼翼的侧着脑袋从老圈身旁向前望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巷子的出口,繁华的街市已经近在眼前。

    在巷子里憋了这么久,对身心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早就受不了了,这时看到出口,真恨不得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儿飞奔过去。

    但奇怪的是,就在这紧要的关头老圈却突然放慢了速度,用日本艺伎般的小碎步一点点向前挪,就好像不想离开这条巷子似的。

    我虽然急得百爪挠心,但却不敢开口催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真怕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而功亏一篑。

    短短不到三十米的路我们两个人却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处,眼看马上就能出去了,我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根本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然而就在脚马上要重新踩到外面行道砖的那一刻,却听到背后突然有人高声叫着我的名字——伊晓彬!

    此时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成功脱险的喜悦上,早把老圈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听到这声呼喊,下意识的转头就向后望去。

    在别过头去的那一刹那,我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脑袋停在半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已经喷到了侧脸上,腥臭难当,中人欲呕。

    我心里一凉,暗叫不好,反身就想逃跑,可是身体却像被绑住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千钧一发之时,只听老圈冰冷的声音爆喝道,滚!

    那股腥臭之气瞬间散去,身体被紧缚的感觉也不见了。与此同时,我感到一只大手突然伸到自己胸前,揪住衣领就往前扯。

    眨眼之间,我已经站在了马路边的行道砖上,眼前是拥挤的车流和人群。

    刚才那一幕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死里逃生后再回想进入巷子之后发生的事情,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圈松开我的衣领,眼神中微微露出责备之意。

    我知道自己刚才没经大脑思考就转头确实不应该,差点儿就闯了大祸,不觉脸上发烧,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下表示歉意。

    老圈却没有埋怨我,隔了半晌之后,他又轻叹了一声,然后对我说,快回家吧,这次千万记住,无论发生事,进门之前都不要回头看。

    他说完转身就走,黑色风衣衬托着高大的背影显得格外潇洒,我突然很无聊的想,老圈这家伙要是去做商务男装广告,估计比那些明星大腕儿都上镜的多,在公墓看大门实在太憋屈了。

    正在感慨时,猛然想起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正打算追上去,这家伙就已经挤入前面如潮的人流里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有点儿无奈的转身朝家走,心想只有明天上班的时候见到他再说了。

    当天晚上我的精神还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透不过气来,好像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似的,可是一睁眼这种感觉就马上消失了。

    我吓得半死,心想自己完全按照老圈的嘱咐,回来的时候没有转过头,怎么这“脏东西”还缠着不放呢?

    我想躲到外面,可是又怕遇到更大的危险,最后只好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坐在床上看了通宵的电视,直到天光放亮的时候才稍微迷瞪了一会儿,接着又起床去上班。

    一路坐在公交车上打盹,只觉得头痛欲裂,比宿醉还难受。

    当我无精打采的来到传达室时,发现老圈没在屋里,一问才知道他请了假,可能这几天都不会来上班。

    我正在失望之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翻开一看竟然是罗娜打来的。

    她先是很客气和我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切入正题,提醒我不要忘了答应她的事。

    从昨晚到现在,我的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这会儿精神又懵懵懂懂的,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要替她拿到老圈的出生日期。

    说实话,我当时一点儿帮她的心思都没有。虽然我猜想的出,罗娜要这个东西估计是想找人算算和自己的八字合不合,不会有什么恶意,但随随便便出卖别人的信息来换钱总有点儿说不过去,尤其是昨天老圈还出手相救,更让我有一种负罪感。想了想,便以资料保密太严,咱又职位低微,实在没办法为理由推脱,回头就把钱还给她。言下之意就是,对不起,这活儿我干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谁知我刚提出拒绝,罗娜就在电话那头不干了,又是说好话又是戴高帽,最后甚至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说我不讲信用,答应女人的事居然隔夜就反悔,是男人就不会这样。

    我一来最怕女人哭,又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只好妥协,答应尽量帮她,能不能搞定就要看运气了。

    罗娜马上破涕为笑,满口答应如果能拿到就一定要好好谢谢我,哪怕最后这事儿不成,她也算欠我个人情。

    我忙说不用了,心想假如真能因此撮合你们俩在一起的话,或许也不失为一件积德的好事,至于酬谢什么的我可真拉不下脸去要。

    放下电话之后,我就开始盘算怎么帮她完成这件事。按理说,班上那几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直接从老圈那里问出来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何况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看来要想找到答案就只有去对面的保卫科找员工登记表了。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一般都是锁在档案柜里的,只有领导和管钥匙的人才能拿到,我一个干临时工的,平时连去保卫科的机会都少,上哪儿能看到啊?这事儿可真是挠头了。

    从早上一直想到下午,午饭都没吃安生,结果却还是一筹莫展。

    临近下班的时候,几个家伙全都提前闪人了,我慢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也正准备回家,就看保卫科那个戴眼镜的小办事员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朝屋子里看了看,就问,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

    我随口答道,中午吃太多,都蹲厕所去了。意思就是,你都看见了,还问个毛线?

    那小子笑了笑,没再多说,然后告诉我单位近期将组织免费体检,往常都是正式员工才有,今年临时工也能破例跟着享受一回,当然,去不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说着就把手中的体检表递过来,让我明天再转交给其他人。

    我无精打采的接在手里,赫然发现上面竟然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们的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等信息,当然也包括老圈的!

    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顿时精神一振,赶紧应承下来将他打发走,然后找出老圈的那一张,用手机拍了照,就直接传给了罗娜。

    罗娜收到照片后只简单的回复了一下,其他有关酬谢之类的却什么都没提,此后的几天更是连电话也没打一个过来,颇有点儿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的意味儿。

    其实我对此并不怎么在意,现如今这社会上到处是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眼下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问题,因为那个可怕的“脏东西”仍然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与那天的情况完全相同,只要晚上一到闭眼睡觉的时候,我就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人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不放,后来甚至发展到全身像被大石头压住了似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可是只要一睁开眼睛,这些异状就瞬间消失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既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经历。

    我怕得要命,只好每晚都开亮屋里所有的灯,然后睁大眼睛熬过整整一夜,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小睡一会儿,可想而知时间一长会是什么感受。

    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下,没几天的工夫我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儿,白天上班时精神恍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搞得那些穷极无聊的同事还戏言我肯定拜倒在哪个狐狸精的石榴裙下,夜夜笙歌“操劳过度”,所以才变成这副德性,没事就拿我寻开心。

    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崩溃了,这种要命的日子何时是个了局?假如事情再持续个两三天的话,就算不吓死、熬死,我可能也会因为受不了而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解脱了。

    当然,最后那是句气话。老子才刚二十三岁,好日子一天没捞着享受,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因为这种事儿轻生岂不是亏大了?所以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路。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必须找个真懂行的人来问问,一般在街头摆摊骗钱的神棍可不行。但那种真懂行的人一般都要价不菲,而且多数情况下只给有头有脸的人服务。咱穷*丝一枚,就算能见到面,十有*也出不起那个钱啊。

    心情一急,就又想起了老圈,其实我琢磨着找他帮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