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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家的前厅,茶香弥漫,茶杯上方甚至可以看到袅袅烟雾,尉迟晨悠然地拿起茶杯,然后轻抿了一口茶味很淡,点点苦涩留在舌尖,然后慢慢化成一股浅浅的甜味,尉迟晨将茶杯放下,然后朝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露出一抹笑意,“很好喝。”由衷的夸赞,她本来不喜欢喝带着苦味的茶,现在府上的茶都是清月配的花茶,每隔一段时间,清月就会派人送来一份花茶,而且每次的味道都不一样,但是,今天的茶她却很喜欢。
因为尉迟晨的笑意,坐着的人瞬间有点石化的感觉,她竟然对着自己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但是她真的对着自己笑了。
“欧阳冷澈,这种茶很好喝,我很喜欢,谢谢你。”尉迟晨说着,又喝了一口,现在嘴里有一种甘甜但是不甜腻的味道,感觉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欧阳冷澈脸上露出一抹清然的笑容,很好看。“晨儿,如果你喜欢,等我回了沙炼,派人多送点过来就好了。”看着尉迟晨一脸享受的表情,欧阳冷澈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这倒不用了,沙炼和赤焰毕竟相离甚远,为了点茶叶来去确实不划算。”尉迟晨将茶杯放下,然后开口说道,为了一点茶叶,实在不必派人专门送来,而且,虽然这茶不错,但是,自己更喜欢花茶,清月配的花茶,自己更钟意。
听得出尉迟晨婉转的拒绝,但是欧阳冷澈也没说什么,看着尉迟晨,突然自己有点犹豫了,在踌躇着要不要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
“对了,欧阳冷澈,紫言过得怎么样?”尉迟晨开口问道。心里想到了紫言那丫头。
经尉迟晨这么一说,欧阳冷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本来是要交给尉迟晨的,但是因为想着自己心里的事情,所以忘了,“晨儿,这是紫言公主交给你的,公主说希望你能去沙炼看看她。”将紫言的话给转达了。
“谢谢。”尉迟晨接过信,然后收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尉迟晨觉得今天欧阳冷澈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其实,晨儿,我有话想给你说。”暗地里吸了口气。然后欧阳冷澈抬眸,目光汇聚在尉迟晨的脸上,开口。
“你说。”尉迟晨感觉这语气,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以前似乎遇到过。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晨儿,你和赤焰闻麒在一起,幸福吗?”欧阳冷澈问道。
尉迟晨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但是随即点点头,目光里流露出了一丝柔软。“当然。”语气了透着一丝甜意。
欧阳冷澈见她这样子,心里瞬间冰彻了,她的样子。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让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但是。他还是要说出来。
“晨儿,我知道我们俩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说完,欧阳冷澈别开了眸子,因为他不想看她的反应。
尉迟晨彻底的呆住了,又是这句话,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因为,加上欧阳冷澈,一共有四个男人给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除了赤焰闻岂,剩下的三个男人的说话时候的语气几乎是一模一样,尉迟晨知道欧阳冷澈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已经来赤焰了,就没再多想了,现在,他这样突然的开口,尉迟晨又手足无措了,而且,脑子里几乎是本能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
但是,尉迟晨没有机会付出实践,因为这儿是尉迟府,她不可能丢下客人一个人在这儿,而自己逃离,尉迟晨的目光也不在欧阳冷澈的身上,心里在寻思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欧阳冷澈的话。
一时之间,俩人都陷入了沉默,厅内的气氛有点奇怪,这样的气氛,而尉迟晨更加的无措了,自己从来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该怎么办?
“欧阳冷澈,我——”安静了一小会儿,尉迟晨终于开口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一句话就这样卡在那儿了。
欧阳冷澈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压制了下自己的感情,这才幽幽开口,“晨儿,我并没有让你给我一个答复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一段情,就这样无影无踪,只有这样。”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的答复,以前自己的希望渺茫,而现在,是彻底的没有了希望,所以,说出来的目的就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欧阳冷澈,对不起。”除了这个,尉迟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看着欧阳冷澈脸上的落寞,尉迟晨更加的愧疚了。
“晨儿,你不要这么说。”欧阳冷澈的目光没有再停留在尉迟晨的身上,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其他的地方,眉目间充斥着化不开的落寞与受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爱一个人,而且是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但是,从头到尾,似乎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因为,她从来没有参与过,从来不曾给过自己哪怕一丝的希望,或许,欧阳冷澈的目光突然变得飘渺起来,或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所以,注定没有任何的结果。
尉迟晨看着欧阳冷澈如此,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眉头浅浅锁着,可是,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屋内,又一次安静了,两个人坐着,一个人面上伤痛,一个人有点无措,同样是眉头浅锁,但是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欧阳离落叹了口气,然后开口了,声音里的落寞被掩饰了,但是却还残留着点点的痕迹,“我和婉言公主准备明日回国。”目光依旧停留在其他地方。
“恩。”尉迟晨只是点点头。
“在走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贵国皇上会突然派人来沙炼,请求接回公主,虽然公主只是来赤焰做客,但是贵国皇上的做法,似乎是在赶公主回国,对公主的不尊敬,就是对我们沙炼的藐视,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冷澈故意把问题引开了,本来此事,根本不用和尉迟晨说,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提起,但是,俩人此时的气氛似乎过于诡异,而且,婉言公主的事情,尉迟晨应该也知道。
尉迟晨的眉头微微一皱,自然知道欧阳冷澈所说的并非危言耸听,婉言是以沙炼公主身份来朝,相当于沙炼来赤焰的使者,如果没有原因,赤焰闻麒这样的做法,必定会引起沙炼的不满,这在两个国家之间而言,无疑是赤焰对沙炼的不尊重。
“婉言和凌雪若已经联系上了。”尉迟晨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凌雪若对我一直怀恨在心,当初在岐北的时候,紫墨和师兄的事情,你也在场。”
“这又和二公主有何关系?”欧阳冷澈回过眸子,看着尉迟晨,心里有点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自己目光对上尉迟晨的眸子的时候,尉迟晨将自己的目光别开了,欧阳冷澈心里一沉,但是没有说什么,等着尉迟晨的答案。
“凌雪若给了婉言公主毒药,卿月门的剧毒,放在糕点里,等着我服下。”尉迟晨将事情简单的用几句话给说了出来,剩下的,不用多说,她相信,欧阳冷澈也能想象了。
尉迟晨的话让欧阳冷澈的眸子沉了下来,他知道婉言公主工于心计,但是却不知道竟然会如此的歹毒,还有二公主,两个女人竟然联起手来害人,情况如此,他反而有点感激赤焰闻麒了,他这样做算是保全了沙炼的国面,要不然,他大可以直接将婉言公主送回去,企图谋害赤焰百姓的罪名,这可不是什么小罪,而且,尉迟晨,必定是赤焰的未来皇后,企图谋害皇后的罪名,婉言公主更加的担当不起。
“我知道了,晨儿,回到沙炼之后,我会将事情给皇上交代清楚的。”欧阳冷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然后说道。还好,自己对着尉迟晨提起了这件事情,要不然,如果在赤焰闻麒面前提起,那又是另一番的情景了。
“对了,说到这儿,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说。”欧阳冷澈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是,好歹,晨儿也是当事人,告诉她,到时候,她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你说。”尉迟晨点了点头,欧阳冷澈的神色有点严肃,这让尉迟晨心里打了一个咯噔,难道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上准备在两个月之后,进行二公主的册封仪式。”欧阳冷澈说道,看了一眼尉迟晨。
尉迟晨疑惑,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当时在沙炼又没有进行什么册封仪式,于是说道,“她本是沙炼的金枝玉叶,是应该接受册封。”说完,心里在思量着,这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欧阳冷澈要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