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四个目标

桃花大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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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箫小杞不用心的教导下,卢卡的中文水平还是突飞猛涨,日渐良好,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起中国方言和中国文化习俗宗教了。夹答列晓

    不知他在哪里借来了一套中国六小龄童版的《西游记》录像带,估计是第一批到意大利定居的中国人从中国带来的,他每天就窝在客厅里看,谁碰遥控谁死,谁跟他说话都不理,一段时间后,他学成了,找来了一套黄红相间的宽松十足的衣服每天穿着到城里溜达。

    很喜欢在卡特医生面前一边运气一边说:“菩萨。”唬得卡特医生以为箫小杞已经把中国功夫传授给卢卡了,每天定点过来要求也拜箫小杞为师。

    拒绝了恩佐每周日到教堂做礼拜的邀请,一手半抬竖掌放在嘴边,嘴里就一直念着“麻婆豆腐麻婆豆腐”,箫小杞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才恍悟过来原来说的是“阿弥陀佛”。

    在马特拉齐夫人拥抱他的时候拼命挣开,大喊:“你不要吸我的阳气!”

    箫小杞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阳气”这么生动形象的词,大概是在看西游记里唐僧和女妖的戏码学来的。

    箫小杞对他无语至极,当然,在教导卢卡学习中文的期间,也很不容易地把卢卡对她的好感度给刷到54了,箫小杞的目标是把好感度刷到80就走,到美国攻略下一个,因为她发现当目标的好感度达到80或70以后,好感度就很难再上升了,除非发生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所以策略就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后面再回来逐一击破,这样分开了一段时间,好感度应该会比较容易上升。

    今天是4月20号,西方的复活节,复活节,是天主教国家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在意大利,天主教徒占全国人口的83%,复活节成了全意大利人的节日,每当节日来临举国上下共同欢庆,热闹程度颇像中国的春节。

    意大利复活节期间,全国上下几乎每个村庄、每个城镇都举行某种特别的游行或庆典,箫小杞在中午11点就拖着卢卡出门,刚走到城的边沿,就看到身着各式中古时期服装的队伍舞着彩旗,吹着音乐来到主教堂举行庆典,圣徒们穿着长袍抬着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在环城游行,也有背着十字架走得缓慢的教徒,据说虔诚的信徒都是从昨夜凌晨由老城走到新城至清晨六点,然后到今天的中午十一点再从新城返回到老城直至下午五点,当然,其中最特别的当数做大弥撒时,从祭坛赶来的机械鸽子,它们击中教堂门前空地上的马车,把马车变成了一个旋转的金字塔状焰火,还有勇士把大量爆竹堆在大车上引爆,场面极其壮观,这就是在复活节期间最热闹的烟花礼炮车庆典,而烟花过后,大主教祈福,“中古世纪”祈福队伍会向游人发放代表着好运的橄榄枝和“圣”鸡蛋。

    箫小杞作为异教徒当然是没资格拿那个“圣”鸡蛋的,作为对自己的补偿,她到蛋糕坊里买了三个复活节巧克力蛋来犒劳自己。

    两人没能参加稍晚一点的在教堂前的广场举行的庆典,因为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是刚结婚半年不到的皮尔诺和莎莉为莎莉不远万里来到意大利探望女儿的父母举办的,箫小杞和卢卡也在邀请之列。

    皮尔诺是托斯卡纳当地人,看着就是那种瘦弱的玩摇滚的文青状,箫小杞看不出他的年纪,他常年处于醉酒或high的状态,看人的眼神永远是游离的,站在那里老觉得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从来没听过他大声说话,也完全不与人争执,甚至还挺有礼貌的。

    据说他家里经营农场,但正职是做音乐方面的工作的,具体什么不清楚,他每个月定期到佛罗伦萨看私人的心理医生,反正箫小杞从来没见到他失态,永远是那种飘飘忽忽的样子。

    箫小杞第一次见到他,是第一天到索卡亚的那天,卢卡他们一群人在给他开告别单身派对,第二天就是他的婚礼了,箫小杞只记得他那天独自一个人窝在单人沙发上抽大麻,后来卢卡带箫小杞一起加入派对自个去疯玩的时候,皮尔诺就突然出现在箫小杞旁边开始跟她说话,结果说了没几句箫小杞就发现他在摸自己的大腿,表情还很坦荡的样子,箫小杞当时立刻站起来表示抗议,想不到皮尔诺立刻就向箫小杞道歉了,从此见到箫小杞都是很有礼貌的样子,卢卡则说,皮尔诺为人很大方,很义气,请他帮忙,他绝对不会说no,人也比较简单,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反正是一个挺双面性的人。

    卢卡到酒吧买了皮尔诺最喜欢的萨格兰蒂诺葡萄酒,箫小杞则买好材料则回到在厨房捣鼓了好一阵,自己做了一份布满巧克力糖和奶油的法式薄饼,卢卡尝了一口,用中文大呼“哎呀,我的妈呀,莎莉的牙齿会掉光的。”这十足的东北大婶子口音让箫小杞直接笑喷了。

    去往皮尔诺和莎莉家的路十分不好走,特别是昨天还下了一场雨,青石板路直打滑,箫小杞不得不死死抱住碗碟,生怕一个颠簸,食物会倒在身上,卢卡可怜的车,一路上趟过好几条小溪,还差点陷入一个小水坑里出不来,估计现在车身已经全是泥巴了。

    到达皮尔诺家里的时候,其他客人已经全部到齐了,正围坐在大火炉前,连红酒都已经斟好了,皮尔诺家里是经营农庄的,他的农庄是当地最气派的建筑之一,起居室原先是个谷仓,有两层楼那么高,天花板上架着黑色的衡量,屋里摆放着皮尔诺的父亲穷尽毕生精力收藏的古董,地毯和各种宝贝,可惜的是皮尔诺的父亲因为前年妻子的去世,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了,整日都泡在酒馆里。

    由于屋子太大了,暖气不管用,大家便坐在另一间屋子的沙发上,那里原来是个厨房,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壁炉,大得足以让厨师在壁炉中放张椅子,坐在里面看炉火上的炖罐,楼下已经摆好了一张三十英尺长的桌子,上面装点着松枝和红烛,大家讲诉着各种关于节日的故事,而每个故事都不忘提及伟大的圣玛利亚。

    莎莉把热腾腾的玉米饼摊到砧板上,卢卡切熏火腿肉,皮尔诺把箫小杞带来的法式薄饼摆盘,每个盘子都装满了食物,据说前几天莎莉还专程去了趟蒙特普尔恰镇,买父亲最喜爱的威诺·诺比利葡萄酒,可见她对今天的这个派对是有多么的重视。夹答列晓

    此时,她最敬爱的父母亲就坐在她的身边,她满脸笑容,热情地向父母介绍自己的朋友。

    “敬天下最最最好的父母!”皮尔诺举起酒杯说。

    “为最美味的威诺·诺比利葡萄酒干杯!”卢卡附和说。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酒杯在空中相互碰撞,撒了一手红色的液体。

    正餐完了以后,派对并没有结束,莎莉端上了一个巨大的甜品塔,客人可以自行取来食用,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各种酒。

    箫小杞手里端着酒杯一个人窝在单人沙发上,卢卡坐在她的对面,一个人用中文自问自答,你好吗?我不好!然后哈哈哈哈,一个人狂笑,箫小杞在旁边满脸黑线,伸直脚用脚尖碰了碰卢卡的膝盖,“你在干嘛?”

    卢卡撇开头,身体往后缩了缩,不让箫小杞碰到,“不告诉你。”

    你妹夫!

    好吧,这样的节日不应该生气,箫小杞收回脚,两脚摩擦踹开平底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卢卡,为什么马特拉齐夫人不来呢?我们真应该拉她一起来的,这么好的派对。”箫小杞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颗红酒焖栗子,准备牺牲指甲拨开它,这红酒焖栗子做起来十分费时,先是将栗子两头各割开一道口子,在炭火上翻烤十分钟后,在用红酒慢焖半个小时,吃起来十分地清新可口。

    卢卡听闻,一直嬉皮笑脸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凝重,然后耸肩,轻快说道:“她不喜欢复活节。”

    “嗯?”箫小杞一边用指甲慢悠悠地刮开离开,一边歪着头等待着卢卡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喜欢。”卢卡快速说道。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卢卡,你……”箫小杞正想着要怎么撬开卢卡的嘴。

    对话被打断了,莎莉心急如焚跑过来说刚才因为葡萄酒喝光了,所以她叫了皮尔诺出去买,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所以她让亚伯拉罕帮忙出去看看皮尔诺去哪了,可是两人现在都还没回来。

    卢卡听完,没多说什么站起来表示他出去找找,箫小杞忙弯腰找鞋子,卢卡一掌按着她的额头,箫小杞的头抬了起来,疑惑看过去。

    “你别去,呆在这,你的腿们短。”

    你妹夫!能不能别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说中文,知不知道你的中文口音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讲笑话!

    结果卢卡这一走,到凌晨了都没回来,其他客人都已经陆续离开了,有一些喝得实在太醉的,也被莎莉扶上二楼的客房休息。

    最后只剩下莎莉和箫小杞两人呆在沙发上等着,哦,当然莎莉的父母也在,他们来回在起居室里踱步,满是担忧,惊怕三人出了什么事。

    到凌晨三点,才远远看到步履蹒跚的卢卡亚伯拉罕扶着烂醉如泥的皮尔诺回来,箫小杞上前扶着卢卡的手臂,发现这三人浑身是厚重的酒味,隔着一米就能闻到了。

    卢卡浑身是汗,虽然他也是一身的酒味,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一边扶着皮尔诺进屋,一边向担忧的莎莉解释说,原来,因为超市都在七点关门了,所以皮尔诺跑到酒馆去买酒了,结果就恰好在酒吧遇到他爸和他哥,以及他的一些发小,基本上就是一群酒鬼,他们死活要拉皮尔诺一起喝酒,但之前莎莉已经交待过皮尔诺了,不能出差错,不能给她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喝醉酒,只要再坚持一天,第二天莎莉的父母就走了,只要再坚持一个晚上,所以皮尔诺不敢怠慢,一直拒绝说要走,谁料那群酒鬼死活要拉皮尔诺一起喝,据说当时连“你不是个男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皮尔诺的父亲更说要是皮尔诺为了个娘们这样对待兄弟朋友,要断绝父子关系。

    总之,后来皮尔诺还是被拉去喝酒了,前面亚伯拉罕已经去找过他了,结果也被困在那里,然后是卢卡去找,又被困在那里,后来是皮尔诺被逼得喝吐了才被他们放走,亚伯拉罕和卢卡还好,因为他本来就很能喝。

    卢卡说完这些,把皮尔诺扔到沙发上,自己翻个身,用脱下来的外套擦额头上的汗水,躺在了另一张藤椅上。

    莎莉的父亲此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加上喝醉了酒的皮尔诺一直大喊大叫的,虽然莎莉的父亲听不懂意大利语,但全世界人说脏话的表情和动作都是差不多的。

    莎莉忍无可忍,把皮尔诺翻了个面,拍了拍他的脸,说:“皮尔诺,你在说什么!快去洗个脸。”

    结果皮尔诺猛地拍开莎莉的手,那重重地“啪”的一声,屋里每一个都听到了。

    莎莉的父亲胸膛几个起伏,那双拳仅握,随时有要上前给皮尔诺一拳的可能,箫小杞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想想好像自己也做不来什么,便乖乖走到卢卡旁边蹲下给抓着卢卡的衣摆不说话。

    在父母朋友的面前被这样对待,莎莉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她抓着皮尔诺的手,想要把他拉出去说话,皮尔诺几次被打扰,居然猛地把莎莉用力推开,大喊大叫“*,you”之类的话,暴跳如雷的样子很是有点吓人,以往很温顺安静的样子瞬间变得面目狰狞,本来莎莉的母亲也在旁边想来帮劝的,听到这话差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拉着莎莉的手断断续续说着要带她回美国什么的。

    后半夜就是鸡飞狗跳手忙脚乱的一夜,箫小杞安抚了莎莉的父母,把他们带回房间休息,亚伯拉罕和卢卡把皮尔诺拖了出去阳台,三个人站在阳台抽大麻,冷静一下,皮尔诺清醒了一些,估计也吓得一身冷汗,开始偷偷看着独自坐在屋里沙发上的莎莉掉眼泪,三十来岁的人了,哭起来像个小孩一样,手脚无措地要箫小杞进去帮他说好话,结果箫小杞刚进去,莎莉什么都没说,就进房里说去睡觉了,皮尔诺吓住了,觉得莎莉一定是被气坏了,对着箫小杞三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清晨六点,皮尔诺终于歇下了,亚伯拉罕坚持要回家去,箫小杞和卢卡累垮了,长的沙发被皮尔诺占据了,客房也没了,两人窝在地毯上,靠着落地窗发呆,山谷和地平线似乎在隐隐发光,坐在现在的位置,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见的远处的高山,

    “卢卡,你说莎莉明天会不会真的和她的父母回美国去。”箫小杞轻声开口说,“这样我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苹果馅饼了。”

    “不会。”卢卡简短地回答说,倾身把毛毯往箫小杞那边扯了扯,空气很凉,他们在柜子里找来了一条波西米亚毛毯,只堪堪都盖住两人的身体。

    卢卡这么正经,少言的模样箫小杞还有点不习惯,毕竟这几个月来,卢卡在箫小杞的心里已经和脑抽划上了等号,“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莎莉很爱皮尔诺的,不会离开。”

    可是,之前莎莉曾向箫小杞抱怨过皮尔诺的父亲是个酒鬼,什么都不做,去玩女人,去赌,他们结婚的那天,皮尔诺的父亲很开心地给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party,半个城的人都来了,很热闹,事后皮尔诺的父亲居然把帐单扔给皮尔诺,皮尔诺立刻崩溃了,他俩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婚礼上了,哪里有钱付一个5000欧的帐单,为了这件事,两人吵了一个星期的,架莎莉一直对皮尔诺的家庭就积怨颇深了,或许这会成为莎莉下定决心离开的导火线。

    箫小杞缩了缩脖子,抱紧毛毯不说话,卢卡干脆就把整张的毛毯把让箫小杞,一边认真地用毛毯包裹着箫小杞全身,一边试图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记得恩佐房子三楼墙壁的那一面壁画吗?那个房子本来是我们的家的……那副壁画那是我父亲画的,他画了整整三个星期,为了送给我母亲……可是母亲并不喜欢,她在收到礼物的那个星期的周末,就让人在上面涂上另一层油漆了……呵,城里的人都说我的父母相爱的故事就是现实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浪漫而刺激,可是我从没见母亲对父亲有什么温情的表现……”

    箫小杞不说话,虽然有点不明白卢卡为什么突然就说这样的话,但默默拉住了卢卡的手,十指握住。

    “我的父亲是在复活节的前一天去死的,那一年我十四岁,葬礼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棺材在积水中漂浮了好一会儿才沉入土中,他藏好的复活蛋我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出来,你知道,他对藏东西很有心得,并且以赢过我和哥哥为傲……报纸上每年都会报道许多重大节日的悲伤事件,但……那是我第一次经历身边的人的死亡……”

    “后来每一年的复活节,母亲都不喜欢庆祝,所以……每一年的复活节都灰头土脸的,要不就和亚伯拉罕他们混在一起,但是我却感觉很好,我的母亲爱我的父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爱不一定要表现出来,你说对吗?”卢卡认真地看着箫小杞,绿色的眼眸满是执拗,似乎想要得到认可。

    “是的。”

    箫小杞点头,像小小的动物一样蜷曲着,钻进他的怀里,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他,听着他缓慢低沉的声音,心里觉得十分放心安定,就像又回到了妈妈安全温暖的子宫里。

    她小小的手指伸到男人的后背,顺着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抚摸下来,宽宽的肩膀,挺直的背脊,然后慢慢收拢于瘦削有力的窄腰,掌心感受他的坚韧有力的肌肉,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

    太阳慢慢地爬出山头,温暖的阳光变换着角度,终于找到了窗帘的间隙,朝屋里照进来了,箫小杞被照的全身发热的,连心都暖和起来了,一种幸福慢慢淌进她的心里,就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叮——卢卡好感度+10,总好感度64。”

    “叮——攻略中任务目标好感度高于60,可同时攻略下一任务目标。”

    ……

    果然,第二天,莎莉从房间出来,就像没事一样,神情平淡赶着皮尔诺回房间换衣服,等下一起去送莎莉的父母到机场。

    那之后,皮尔诺和莎莉来往索卡亚的频率更为多了,大约是在感激他们。

    ……

    箫小杞和莎莉正在广场的咖啡馆消磨着时间,今天皮尔诺和卢卡还有亚伯拉罕到佛罗伦萨了,据说那里有个一年一度的赛车比赛,箫小杞和莎莉表示没兴趣,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两人落单了。

    莎莉正说起她的一个朋友的一件很好笑的事给箫小杞听,说起纹身啊,西方人都觉得在身上纹汉字很帅,莎莉有个女性朋友去纹身要纹个中文酷字,完了有一次他们一群朋友见面,其中有个台湾女孩问那纹身的女的说你为什么在脚上纹个“鸡”字?纹身的那位女性朋友惊讶问,这不是cool的意思吗?台湾女孩说不是啊,是“鸡”的意思!那纹身女要都要疯了。

    箫小杞拍着桌子狂笑。

    然后皮尔诺有个朋友,搬出家里面和女朋友同居,租了一套房子和女朋友平摊房租,同居了一段时间结果女朋友劈腿分手了,悲剧的是皮尔诺的朋友又被劈腿还要一个人负担整套房子的房租,他还是个学生没钱啊,所以就回去跟他爸妈商量看能不能搬回去,结果他爸妈说,没房间给你住了,你以前的房间我们拿来当了杂物房,你自己想办法……

    箫小杞听到这个整个人都震惊了,果然西方的父母和中国的就是不一样啊,完了之后,又和莎莉聊到了香港回归,完了莎莉一脸天真无邪问箫小杞道:“那韩国和日本什么时候回归中国?”

    箫小杞愣住了,但很快镇定答道:“快了。”

    正在乱调侃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箫小杞转过头一看,居然是一位意大利帅大叔,高鼻梁,深眼眶,半长的黑色卷发,脸型很有棱角,很有古罗马角斗士的感觉,眼神深邃,带着点忧郁。

    箫小杞微笑说:“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啊。”帅大叔显得有些意外,“小姐说的意大利语很优美呢。”

    “呵呵,谢谢。”

    “我能坐下吗?”帅大叔礼貌问道。

    箫小杞看了莎莉一眼,莎莉点头,箫小杞这才侧过头说:“当然,请。”

    接着这位帅大叔自我介绍名叫托蒂之后就开始扯了,扯托斯卡纳的天气,问箫小杞关于中国的事,什么你的眼睛很漂亮啊,我一直很喜欢中国的,然后他给箫小杞和莎莉画了两张漫画,划伤的自己神似毕加索笔下的多拉·玛尔,箫小杞违心说着我很喜欢,接着帅大叔托蒂打开一个小背包,拿出他的画展目录给箫小杞和莎莉看,两人都假装认真看了一会,并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最后,托蒂很直接地问箫小杞要电话号码,说要给她发邮件。

    来到这里,箫小杞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被搭讪!来了欧洲差不多半年,虽然泡了不少的任务目标,可都是自己主动的,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搭讪啊!还是个帅大叔!箫小杞激动了,在莎莉阻止之前毫不犹豫就把号码告诉了他。

    托蒂礼貌地站起来,按着腹部微鞠躬,“那么,小姐们,我先走了,祝美好的一天。”

    箫小杞微笑摆手,待托蒂走远,莎莉猛地把箫小杞摆着的手按下,说:“萧,你怎么回事?被卢卡知道他会生气的。”

    卢卡和箫小杞常混在一起,城里的每个人都以为两人是一对的,甚至连马特拉齐夫人都以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箫小杞也没打算解释,毕竟也不是真的喜欢托蒂,她只是高兴于终于有人向她搭讪了,证明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你知道,女人嘛……

    不过转念一想,或者这可以刷一刷卢卡的好感度,来托斯卡纳都快三个月了,这样的进度,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中国,遂箫小杞扬了扬下巴,说:“生气就生气呗,我还怕他不成。”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卢卡的。”莎莉掏出手机说,“卢卡也是我的朋友。”

    “好啊,你告诉他。”箫小杞不以为然道。

    结果当天晚上卢卡回来后,就直接闯进了箫小杞的房间。

    箫小杞刚洗完澡出来,一边用力在揉了揉头发,一边轻轻地把头发顺到一边,一手捋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毛巾,她直接无视卢卡,径直坐在床边,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垂了下来,水珠子滑到地上不一会儿就把那里的地毯加深了一个颜色,小腿在床的另一边搭着,她蹬了蹬脚,抻抻脚面,小腿肚子一用力,鼓出一个可爱的弧度。

    “你有什么事吗先生?”箫小杞像是早就知道卢卡会进来,平静开口说。

    “小姐,你的眼睛很瞟凉。”卢卡嬉皮笑脸道,又是那阴阳怪气的中文口音。

    握拳,忍着把毛巾扔过去的冲动,“谢谢,不过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麻烦出去的时候关一下门。”

    卢卡上前几步,继续笑着说:“你有要洗澡的衣服吗?我帮你拿去给妈妈。”

    意思是,你有要洗的衣服吗,箫小杞把裙子递过去,冷淡开口说:“谢谢,我要睡了,麻烦出去关灯。”

    见箫小杞不咸不淡的态度,卢卡正了正脸色,不经意说道:“听莎莉说你今天给了一个男的手机号码。”

    “是的,他已经给我发邮件了,约我明天出去喝咖啡。”箫小杞不在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卢卡抢过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脱口而出道:“什么玩意儿?”一口的陕西腔,“喝咖啡,嗤,你每天都去,还要他请?一杯咖啡能有多少钱?”

    “……”箫小杞翻着白眼,“是没多少钱,难得的是这位先生应该是在托斯看第一位请我喝咖啡的先生。”

    卢卡被咽了一下,晃着手机就开始数落说:“咖啡算什么?他会说中文吗?他有我帅吗?”

    箫小杞歪头表示不解,“他干嘛要和你比!”

    卢卡一顿,装着委屈指着手臂的几个红点说:“我今天和亚伯拉罕闯到了森林里去,蚊子咬了我好几下,真过分!跟吃自助餐一样!不知有没有感染病,我明天要去卡特医生那看看。”

    “哦。”箫小杞点头。

    “你要陪我去吗?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感染病?”

    “我明天有约了。”箫小杞抬了抬下巴,指着卢卡手里还拿着的手机说。

    见箫小杞无动于衷,卢卡更委屈了,鼓着气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那个英国人,他会生气的。”

    箫小杞捋着头发的水珠,不在意道:“你也说我不爱他了,我觉得是时候找个我爱的人了。”

    卢卡眼睛一亮,张嘴像是要说什么,看到手里的手机,又神色晦暗地低下头,开始给箫小杞数落意大利男人的种种不好,什么花心啦,家庭暴力啦,婚后出轨啦,最后连同性恋比例高都跑出来了。

    箫小杞憋着笑,耐心地等待他说完,箫小杞几乎能想象得出此刻他的表情。他一定很烦躁,左边的眉毛微挑,高于右边的那一端,他绿色的眼睛半眯,眼睛旁是细小的皱纹,那是经常在阳光下眯眼的缘故。

    眼见卢卡终于说完了,蹲在箫小杞面前等候她的反应。

    箫小杞把毛巾放到一边,两手反撑在床单,眼睛则直直地看向他,“卢卡,你希望我怎么做?”

    卢卡忍了忍,最后一脸正经凝重地对着箫小杞说了一大串话,可惜的是他说的是中文……不知又是从哪学来的腔调,箫小杞听不懂,他又重复了好几遍箫小杞还是没懂,真诚建议说:“卢卡,要不你用意大利语说吧,托斯卡纳方言也行,我也能听个大概。”

    卢卡怒了,撅着嘴,拒绝再重复。

    箫小杞笑了,凑上去,飞快地闭上眼,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卢卡先是一僵,接着伸出手臂牢牢环住她,低下头,两人的舌头在他的嘴里相遇,箫小杞缓缓张开眼,那双绿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像一块通透的绿宝石。

    真漂亮。

    “叮——卢卡好感度+5,总好感度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