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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早上11点了,箫小杞多少有点愧疚,毕竟阿尔弗雷德说了今天去新奥尔良是有事的,而自己却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这愧疚并没有维持太久,许奕的话所带来的阴郁让箫小杞整个人处在低气压中。悫鹉琻晓
阿尔弗雷德早就在公寓的楼下等候着,他站在路边,背靠着车门,自然而优雅,那双湖蓝迷人的眼眸盈威着显而易见的宠溺笑意,望着表情复杂的箫小杞,等着她走近,然后优雅地伸出手。
箫小杞将收放进他的手心,闷闷不乐坐近副驾驶座上,不发一言。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一眼许奕所在的公寓,再侧头看看冷着脸的箫小杞,最后提议说:“你要开吗?”
“什么?”
“车是你的,你要开吗?”阿尔弗雷德晃了晃车钥匙。
“好。”箫小杞果断解开安全带,下车和阿尔弗雷德换了座位,她心情正不爽呢,她往双手吐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边望着后镜,一边小心倒车,岂料刚把车倒出车位,一个没注意,直接把一个约莫60岁的老爷爷连人带车撞进树丛去。
箫小杞张口结舌慢动作看向也愣住了的阿尔弗雷德,两人视线相碰,赶紧下车。
阿尔弗雷德把老爷爷扶出来,连连道歉,拿出名片准备让老爷爷随便宰,箫小杞则耸拉着脑袋站在阿尔弗雷德的后半步,岂料老爷爷摆摆手,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非常有逼格地说了一句:“他们女人开车就是这样。”,然后跨上小摩托,扬长而去。
箫小杞目瞪口呆,她以为老爷爷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掐着自己的脖子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箫小杞咽下口水,摸摸脖子,“额……我想,车还是你来开吧。”
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车子出门顺利上了10号高速,箫小杞的美国中东部旅行就此开始。
从亚特兰大市到新奥尔良,大概有460英里,中途他们停车休息了两次,美国的高速公路很少有收费的,两人这一路下来,畅通无阻,从乔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出发,途径阿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路易斯安那州,最后到达新奥尔良。
这一路上,最让箫小杞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除了一小片待采的棉花地外,她竟然没有看到庄稼地,高速路的两边全部是茂密的松柏、橡树,还有其他不知名的灌木,有时车子开到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放眼望去,林海茫茫,云雾氤氲。
“那么阿尔,你去新奥尔良是要做什么?”箫小杞冲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
箫小杞顿了一下,笑着继续说:“当然,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不方便的话,就不需要告诉我了。”
迷人的湖蓝眼睛凝望着她,片刻后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抓住箫小杞放在膝上的手在手心轻轻印上一吻,“不是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次我只是来找我的姨母,她就住在新奥尔良,艾尔莎喜欢她的杏子酱,知道我在回家之前会经过美国,就要求我一定要到姨母家拿一些带回去给她。”
箫小杞的手指立刻微微一抖,有点僵硬地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嗯,的确像是艾尔莎的作风。”箫小杞认可点头,想要顺势说点什么应景的情话,话语却哽在吼间,无法开口,只能严肃抬头直视他道:“阿尔,开车的时候两只手都要放在方向盘上。”
“噢,抱歉。”阿尔弗雷德立马放开箫小杞的手。
“那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后天。”阿尔弗雷德说,“抱歉,一周的时间有点太赶了。”
“没事的,阿尔,我能理解。”箫小杞点头,是她成熟了,还是她已经不在意了?阿尔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他有一周的休假时间,他把其中的四天拿出来陪她,真的,他没什么对不起她的,看起来是阿尔弗雷德怠慢了她,长期把她放在一边不管不顾,可事实上,一直以来,她的节奏都从未被打断,她去英国,她去意大利,她去法国,她跟随着自己的想法到处奔跑,是阿尔在迁就自己,是他在调整自己跟上她的步伐。
只是和许奕谈话后,那份见到阿尔弗雷德的欣喜不知为何已经减弱了许多,对阿尔弗雷德笑,与阿尔弗雷德亲近,对他说着擅长的情话,心里总会有不自觉的愧疚,卢卡伤痕满布的笑脸不自觉就会浮现在眼前,以往信手拈来的情话,现在却难以说出口了。
车子行至庞恰德雷恩湖时,窗外天色已暗,天空的底层已染上一层橘色,薄雾萦绕。
不管怎样,下午六点,他们终于到达了新奥尔良,亚特兰大的时间比新奥尔良提前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按新奥尔良的时间,她们到达的时间是下午七点。
……
到了新奥尔良,箫小杞才知道这么一个事实,新奥尔良烤翅并不来自新奥尔良,这个是事实多少让人有点悲伤,就像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一样,但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新奥尔良的烤翅形象在箫小杞心中已经定格了,很难改变,为了让新奥尔良颠覆在她心中的形象,箫小杞决定一探究竟,这里是否有烤翅。
车子开着法国区老城的街道上,箫小杞打开车窗,酒吧里传出的歌震耳欲聋,街道两边的建筑上阳台站满了人,大喊着把彩色的珠子项链和橄榄球抛洒过来,箫小杞伸出双手稳稳接住,赢得一阵夸张的喝彩声。
“阿尔,我们逛一下再去你姨母家好不好?”箫小杞眨着眼,期待地请求说。
阿尔弗雷德对箫小杞这招貌似已经免疫了,他关上车窗,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拒绝了,“不行,我们已经迟到了,我和姨母说了会在下午四点到达,现在已经迟了接近四个小时。”
“求你了阿尔,我饿了,我已经快饿死了。”箫小杞不死心继续晃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其实她一点都不饿,相反的,阿尔弗雷德为了让她在车上不无聊,准备了书籍和成堆的零食,她的肚子已经快要撑破了。
听闻箫小杞饿了,阿尔弗雷德先是看一眼后车座一大堆的零食包装,再看一眼“虚弱”抱着肚子,声称快饿死的某人,评估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箫小杞见阿尔弗雷德没有立刻拒绝,就知道有戏了,当下继续抱着肚子,捏着嗓子“虚弱”道:“真的饿,自从来了美国之后,学习太忙了,总是忘记吃饭,现在我的胃啊,是不经饿了。”她的手无力地想要攀上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然后身体一歪,“哎呀,好饿,没力气了。”
“行了。”阿尔弗雷德无奈扶额,“别演了,我先打个电话给姨母说明情况。”
“谢谢阿尔。”箫小杞当下不虚弱了,兴奋抱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飞快地在他的脸颊“啾”的亲了一下。
新奥尔良是一个疯狂的城市,美食也不是烤翅,这里以喝酒狂欢为名,来这的人很多都会选择去酒吧一坐,即使不喜欢酒吧生活的人也该去尝试一下,在华盛顿纪念碑美国有些地方不能在大街上喝酒,但是在这里就可以随你高兴,想在哪在哪,只要不滋事扰乱秩序,你想去酒吧,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本地人过来,都会给你推荐一个。
如今的波旁大街,声色犬马不分种族,但向北过了圣安大道的“紫色分界线”就是繁华的同性恋区了,夜幕降临,健硕的脱衣舞男在历史悠久的“被放逐的拉斐特咖啡馆”吧台上彻夜狂欢,七彩气球,彩虹旗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把夜色装点得五彩缤纷,如果再向北,穿过埃斯普拉纳达大道,进入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秘密爵士乐中心马里尼区,法国人街上600号是城中著名的同性恋书店,正对着拐角处刺青店的诡异橱窗,再转个弯,一排色彩鲜艳形貌各异的小酒馆栉比林立,中性打扮入时出挑的年轻人抽着烟,靠着斑驳的砖墙在混乱的爵士音符中冷眼注视着往来的行人,岁月在新奥尔良彻底溶掉,什么背景历史文化甚至性取向,在这里,都悄无声息的汇入密西西比河的奔流中。
箫小杞左手端着酒吧里外送的七彩鸡尾酒,右手挽着身体僵硬的阿尔弗雷德,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闲适与混乱。
箫小杞眼珠子四处乱瞟,搜寻着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小巷里的一个广告牌就进去了她的视线,上面是一群帅哥猛男摆着各类诱人的姿势,而图中的女主角则左拥右抱,笑得一脸灿烂。
是Topless,waiter,parity,看看上面的一群帅哥,这肩膀是肩膀,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箫小杞生活顿时变得美好起来。
箫小杞怀着好奇,拉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小巷,那广告牌下有一疑是售票的姑娘。
那姑娘一见箫小杞,像打了鸡血一般,抓着箫小杞就各种给她科普,说这派对各种好玩啊,有各种活动,卫生纸服装大赛,吹套套大赛,加上肌肉男满场周旋伺候周到,真是人生难得几回醉,而且包吃喝玩乐,只要19刀哦!赚大了有没有!
姑娘你啊,真是三生有幸,一年一度的接力赛就在今天举行,什么接力赛?这你就不懂了,这接力赛啊,就是姑娘们先跳到一个肌肉男身上倒挂,再跑到第二个肌肉男身边贴身热舞,再跑到第三个肌肉男身边一口喝下他肚皮上的整杯酒。
介绍的姑娘说得口沫横飞,箫小杞目瞪口呆摇着头,啧啧啧,这资本主义的*啊,就让她就打探一下敌情吧。
“小姐,来吗?场所离这里很近的,交了钱立刻带你去。”售票的姑娘见箫小杞的眼神一亮,就知道有戏了,立马趁热打铁拿出一张海报,上面还印有派对地址和各色帅哥的勾选项。
阿尔弗雷德见箫小杞跃跃欲试,就要掏钱包了,连忙按住她的手,提醒箫小杞他的存在,“不能去!”他冷声说。
“啊?啊!”箫小杞愣了一下,就被阿尔弗雷德二话不说拉出小巷,哎,可惜了。
“为什么不能去?我就是去见识见识。”箫小杞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臂,下半身下沉,鞋底拖地,拖住他前进的步伐。
阿尔弗雷德的眉头稍稍动了动,有些无奈地看着耍赖的箫小杞。
“为什么啊?才19刀!”箫小杞不依不挠道。
阿尔弗雷德微微偏过头,还是没有吭声。
“为什么啊?”箫小杞咄咄逼人的,硬要阿尔弗雷德说出个所以然,其实她内心是有那么一些期待的,期待阿尔弗雷德说出一些话来。
阿尔弗雷德黑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脸庞有些忧闷,过了片刻,却只轻轻溢出一声叹息,冷淡的声线响起,“新奥尔良没有你想象中的平静,美国六十年代的黑人民权运动推动了民权法案的通过,尽管在法律上改变了美国南方的黑白种族分离制度,但在经济发展落后的新奥尔良地区,实际上的种族分离从未消失,有些黑人为主的街区把白人出现当作挑衅与麻烦,而很多白人社区也绝不欢迎黑人的迁入……”
“啊?啊?”阿尔弗雷德突然的美国历史科普让箫小杞愣住了。
“新奥尔良城中黑人尽管人数多,但由于经济地位的普遍低下,政治地位不高,而越是如此,黑人为主的社区发展就越落后,没有什么钱的黑人大多只能依靠新奥尔良的公共教育系统,可全城的公立学校中只有一所教育质量过关,其余的……”阿尔弗雷德耸肩,“而美国的公立学校入学多按学区划分,那唯一的优秀公立学校所在学区自然价格不菲,大部分在贫困线上得过且过的黑人家庭根本无力问津,这样恶性循环的结果,是越来越严重的两极分化。”
“走马观花的游客们只在法国区,花园区跟上城附近活动,并看不到城中黑白对立与分化,缺乏外力注入改变贫困格局的黑人社区问题深重,毒品泛滥,暴力频繁,青少年步入歧途,这些深重的社会问题在新奥尔良歌舞升平的表面下蛰伏蔓延……”
阿尔弗雷德顿了良久,轻轻说了声,“懂了吗?”
“额,就是说刚才那里……”箫小杞突然有点气虚。
“是的,那里是黑人的社区,现在天色已黑,你我的外貌继续呆在那会有大麻烦的。”
“啊,这样啊。”箫小杞咧嘴一笑,然后闷闷地跟着嘟哝了一句,“真伤心,还以为是吃醋了呢。”
阿尔弗雷德听到了,他怔踵一下,走近了一步,更靠近箫小杞一点,顺势地抓起她垂在一旁的左手,五指滑入,相握,“……走吧。”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但是带着莫名的磁性。
箫小杞张开嘴,却说不出来什么来,只得闷闷地应了声,“哦。”
该死的,箫小杞在心里咒骂,他难道对着镜子练习过吗,居然该死地英俊!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羞涩,箫小杞的脸在不知不觉中涨得通红。
两人并肩走着,她沉默,他也不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箫小杞的脸色越来越红,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你的脸红了,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边突然传来阿尔弗雷德带着笑意的一句话。
“你才脸红了!”说完,似乎箫小杞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儿傲娇了,于是补充了一句,说:“新奥尔良的天气太闷热了,我们赶紧去你姨母家吧。”说完,扭头,甩开阿尔弗雷德的手,箫小杞提着背包昂着头往前走去。
如果忽略她僵硬的脊背和不自然的表情,或许真的会有人相信她是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