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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话音刚落,两人默契地拧成一股麻绳般顿时卷起已落的血红花雨,瞬间缠上阴阳书生绕上他的身子,魅无烟双手和他飞速而过十过招,乐思思伸出手准确地掏出他怀里的一包火红的果子,一只白色小脑袋咯吱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偷袭成功飞快地钻进魅无烟怀里。
阴阳书生微怔,迅速追了上来,魅无烟带着一人一貂却毫不妨碍他的急速,身后的人气
急败坏地依依哇哇地狂追,大喊大叫“我的火舌果……”
乐思思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两颗塞进玉貂嘴巴,剩下一股脑儿将八粒红艳的果子倒在嘴里死命的嚼,嘿嘿咧嘴一笑,抽出一只空手向后面的黑白无常挥挥。
阴阳书生目瞪口呆地眼睁睁望着十年结一次果的解毒圣果一次性被两只倒进肚子里,气得变成了纯黑无常。
“惹事精加惹事兽。”头顶的人带着轻笑,“哼”“咕”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眼神,一大一小眼睛对望,第一次在美男怀里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不吃还留给他继续祸害自己吗?
“轰!”
整个山谷都似被震得微微爆裂,万道血光激飞,魅昭和一群他的侍卫被狠狠地摔到地上,砸大大的坑,周围树木上,啪啪啪立时出现无数个小小的深坑,绿衣白衣黑衣三个狂人立在半空,周身电光飞舞,所经之处,树枝裂崩、草皮爆飞,泥屑四溅,地面如UFO降落般瞬间出现一个圈形巨大的坑。
好半晌,声静,风停。
魅无烟身上挂着一人一兽,身无丝毫一动,无退避,微笑立于一截树枝尖端,他脚下的树枝却根本不曾动弹分毫。
“切!”立在半空三人同时发出鄙夷的声音。
阴阳书生飘过去和他们会合,四人同时如影随动飞快地扛起色千夜的灰色轿子飞跃与半空中,几个灵巧的翻飞,很快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乐思思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魅无烟,树实在太高了,这家伙故意的吧?边上那么多矮树不立,非要捡个足有四层楼高的断树枝头单脚独立着,连个让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呆呆地盯着那顶在渐渐迷糊的远处跳跃的灰色轿子,半响,才回过神,忽然想到一个刚才一直想问却没有时间问的问题。
“魅姬多大?”
“50岁。”
“啊……妈呀……”这一惊差点滑下去,吓得她搂得更紧了,他们胸脯的缝隙挤出一个颤悠悠的疑似*,晃啊晃啊挤啊挤啊,好不容易露出一个粉红色鼻子的白脑袋,呼……终于有空气了。
“你站这么高干什么?”某人恶狠狠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手已经酸了,这个没有风度的男人没有伸出手搂腰的意思,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高处风景好。”
“风景观赏完了吗?”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手已经酸得失去知觉了哇。
“你抱着我那么紧……是表示对我垂涎三尺吗?”
……还是掉下去比较爽……
松手,身子飞落的霎那,腰肢一紧,面前那张魅惑纯净的脸洋溢着迷死人不偿命足可颠倒众生的笑容近在咫尺。
乐思思翻了翻眼皮,早知道不用坚持,直接放手得了,真是变态加心理曲扭男。
落地后一看,吓了一大跳,满地溅着血红一滩一滩的,一个个血人一个叠着一个,摸样惨不忍睹,好半响,方有人缓缓蠕动着发出一阵一阵哀鸣声。
乐思思忙跑过去翻着大坑中血团翻看,已经辨不出哪个是魅昭,身上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四条勉强可以称之为腿的东西仅挂着几条看不清颜色的布条。
魅无烟没有说话,身后不知何时冒出几个人,各自分工,将魅昭血团抱上早就赶过来的灰色马车,堆放进去后,为首的飞上马车,扬鞭疾驰而去。
“他……”乐思思惊讶一下又蔫了下来,算了吧,人人皆伤,唯有他和他的人毫发未损,真是个阴谋家,哎……
“走吧。”魅无烟捞起她的腰肢,跃上马背。
“喂,我自己骑马。”乐思思死劲板着他紧箍的手腕。
“马?早死了。”
“松手,我自己能坐稳。”她无奈只好咬牙愤愤地说道。
“你确定?”魅无烟果然松开手,单手持缰,另一只手扬起马鞭,顿时如箭般飞奔出去,突如其来的狂风拂过面颊,眼睛都吹得睁不开,身子如浮萍一般不住摇晃,死男淫故意将马匹骑得左扭右歪,她不得不哀叹一声,索性抱住他紧握缰绳的手臂,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死不松手!
又是那声听着非常想挠人的轻笑,掠过头顶,散在风中,令她无辜无状无语无奈……
魅无烟涌上一股温婉的情绪,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绯红的脸,如蝶翼般长长的浓密睫毛眨啊眨,爽朗而阳光的女子。
但她看到血腥和仇恨却毫不手软,也无恐惧,就像一株生在石缝下的小草坚忍不拔又长得郁郁葱葱,格外碧绿耀眼。
刚到城外,一记尘土合着马蹄声扬起,两辆精致的马车和几人马队豁然停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穿着文职官府,向他们拱手,“微臣尔泰见过九殿下,微臣奉皇命前来迎接抓捕色千夜的大皇子,真巧遇到九殿下。”
“哦,是很巧,途中我们发现大皇子的护卫队全军覆没,不知……”
“什么?”尔泰脸色一变,见魅无烟怀抱一个少年也无意挪动,肌肉抽动。
“马车上有个貌似很像大皇兄的,既然大人来了,那就交给你吧。我就回行馆去了。”
尔泰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去,方想起来掀起马车帘子,尖叫,“天啊!”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喂,有马车干嘛不坐?我屁股都痛了。”背后的人当她的话耳边风。
行了一个时辰,几乎横跨这个皇城,他们方在一处大山怀抱着一个偌大的院落前停下。
雕琢精致的门楼上一副龙飞凤舞的门匾,沁园。
沁园?真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咦,不是你的行馆啊。”
“行馆那种地方如何哪里是人住的。”
“那色千夜为何关在那里?”乐思思咬牙。
“我怎么知道。”魅无烟挑眉一笑,
乐思思抬头看着一座独院,院墙不高,踮起脚尖便可看到里面精致的亭台楼阁,整个小院被群山环抱着,周围一片清脆的鸟鸣声。
“主子。”一个白发老者早就立在门前,见到魅无烟甚至恭谨,引着他们两进了门。
“这是你的宅院?”乐思思好奇子四下张望,他的奢侈早就领教了,这院子倒是精致不张扬,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穿过,亭台楼阁设置的合理得当,高低错落,山里的湿气徐徐落入院内,落下一层淡淡的薄雾,夕阳映着红霞下,让整个景致仿若一个半羞待露的美人。
“恩。”
“啧啧啧,你这个皇子太太太太那个啥了,就是个公款游山玩水泡妞*的典型。”
魅无烟依旧如故地笑笑,还点头表示感谢赞扬。
乐思思目光再移至前方带路的老者,健步如飞,没有一点老态龙钟之感,白发飘袂,身上的衣裳静若风止,定是个功夫高深之人。
她要提着气,全神贯注地跟着方能跟上他的步伐,魅无烟就如散步一般,丝毫不费力。
院内不时穿出几位侍从,皆都干净的白衣,个个行路如飘。
乐思思有种恍惚之感,这不是人间,是仙境。
穿过偌大的花园,她已经衣衫已汗津津地紧贴背脊,不远处有前后错落的几栋二层小楼,每个小楼都是独立院落,最边左边的一栋里传出吵杂声,和整个沁园格格不入,乐思思眉头一皱,怎么听声音有些熟悉?
魅无烟和老者走到最右边的院落前,无奈地摇头,对立在小院门前的老者温和一笑,“他们都安顿好了?”
“禀主子,都安顿好了。”老者面带恭谨之态,没有卑微之感,浑身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恩,很好,这位……乐姑娘吧,就安顿在鸟鸣阁吧。”
鸟鸣阁?靠!你才鸟鸣。
她抬头才发现这栋独立的院落叫做无阁,果真无德!
“公子请。”白发老人恭谨举手。
乐思思扁了扁嘴,无奈寄予人檐下,鸟鸣就鸟鸣吧。
鸟鸣阁紧贴最左边的院落,伸过脑袋瞄了一眼,那栋楼院叫做六仙阁,这么俗的名字。
鸟鸣阁内不像想像中到处都是鸟,里面还算正常。
他们刚进小楼,就听见楼梯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就下来一水红一淡绿的两个身影。
“姑娘,这两位是丫鬟燕儿、翠儿,特意派来服侍你您的。”老者对两个丫鬟吩咐,“快服侍乐姑娘。”
“燕儿(翠儿)见过姑娘。”两个丫鬟眉清目秀,举止典雅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
乐思思甚是惊叹,很礼貌地对老者点了点头,“多谢老先生,对了,耶娜呢?怎么没见她?”老者有一秒愣瞬间恢复,笑容里多了份真和赞许,“耶娜主子派出去做其他事情去了。”
她被两位丫鬟服侍得无微不至,沐浴过后,依旧帮她仔细裹好胸部换上一套衣料上好的浅灰丝袍。
绿衣翠儿看着乐思思换下来的内衣很是好奇,拎在手里看了半天,又不敢问,一脸好奇宝宝的摸样,捧着换洗的衣服离开。
燕儿仔细地给舒服得摊着短腿,大八字地露着微微粉红肚皮的貂少爷擦拭着水份。
乐思思惊异地看着那个精致的BB小床,他居然什么都提前准备好了?
燕儿恭谨地道:“乐姑娘,您先歇一会,奴婢下去给您准备些点心热茶。”
第一次有人服侍的某只已经呼呼大睡了。
风雨禁而不止,一切都刚刚开始。
“恩,去吧。”乐思思用面巾侍弄着长发,忽然静了好一会的窗外响起一阵吵架声。
一声妖媚酥骨的声音大声的骂道“你个死球,叉你的死吧唧,还敢号称杀人狂,改个扑床狂得了,昨晚又72式全套了吧?脚软手软的,连个小家伙都要姑奶奶出手。”
咯噔一声,心跳顿停,好一会方扑通扑通狂跳着,乐思思悄悄伸出半个脑袋从窗望出去。
魅姬穿着几乎是七彩的衣裳插着腰在院里指着一个黑衣血手,血手不理她,一个劲的磨着手里的刀。
阴阳书生仰面躺在一张竹椅上摇晃着,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还不是你教导有方。”
“教导你个奶奶头!要是今天坏了乖徒的大事,姑奶奶罚你今晚练习108式!”
噗通,血手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顷刻间又立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很坚硬,手里的刀霍霍生光。
乖徒?魅无烟是这几只变态的徒弟?难怪那么变态。
“臭小子!”阴阳怪气的声音穿透耳膜,惊醒了已经不自觉露出整个脑袋的乐思思,吓得她慌忙一缩脖子,咕咚一屁股坐在地上,黑白无常的脸已经伸出窗户,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妈呀!”她吓得就地一滚,滚了一半正是两腿卷起屁股翻上天的姿势,脑袋正好从两只大腿处露出来,惊恐地瞪着那只踏在屁股上毛毛腿,逼得她固定了可恶的姿势几乎呼吸不上来。
“你个臭小子,偷吃我十颗果子!守了十年才得到的果子!”他的嗓门不再装腔作势的阴阳怪气,如山吼震耳欲聋外加唾沫横飞,乐思思唇上脸上疑似滴落几点,恶心得想狂呕。
“尊敬……的大师……有话好说……好说,这个姿势拉不出你那十颗果子。”乐思思奋力吐出话。
阴阳书生一副黑脸缓缓变回正常的阴阳脸,想了想,诡异地勾起唇瓣,“你是徒儿的人,那你就是我的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和那句你就是我的人让她抓狂,曲扭的姿势让她气血不畅,险些晕过去。
屁股一松,噗通一声,没了知觉的双腿重重地拍上地上,噗通一声,貂少爷被梦中惊醒,一个弹跳飞快地扑上阴阳书生,他没有防备边上躺着的彪悍貂先生,咯吱一声,另一边耳朵被咬下半拉,豁然大怒,飞掌就拍向跳出去的白影。
乐思思大惊,不管不顾地整个身子硬生生地撞了上去,背上被狠狠地重击一掌,震得她五脏六腑皆碎般,噗嗤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被掀翻了个,整个人逼着仰视那张笑得猥琐暧昧的阴阳脸。
而且迅速放大,她一个激灵,他要干嘛?非礼自己吗?一句非礼还没喊出口,脖子上一阵钻心的痛,就听见吱吱声,阴阳书生吸血鬼一样在自己脖子上吸血。
她真是奔溃了,脑海里飞速飞过各种僵尸画面,痛恨自己为何就不喜欢看僵尸归来这种片子,也好知道如何制服这种活僵尸,一切都晚了,也许……这样能穿越回去了吧……
无奈地眯上眼睛,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倒流,被他强大的吸力源源不断地涌上脖子,不一会全身发冷,软软失去了力气和知觉。
乐思思脑海里出现一座美丽神秘的冰雕宫殿里,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她慌乱地到处乱跑,全身冰凉,似乎很快就要被冻僵了,她拼命地往宫殿门外跑,希望能有一丝阳光,让自己温暖起来,忽然在宫殿门外有一处静静的水潭,刚想离开,水潭里的一个镜像让她豁然刹车,呆呆地盯着水潭中现出的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他惨白的面孔让人看着心痛。
乐思思心如刀割,噗通一声跪在潭边,捂着嘴巴,拼命抑制这要哭喊出来的声音,满心如沸水翻滚,豆大的眼泪顺着面颊潸然滑落。
“爷爷……爷爷……爷爷……”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如刀绞的痛,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憋了整整十七年的担心和纠结,在这一刻迸发。
趴在潭边哭得肝肠寸断,“爷爷……对不起……思思没用……救不了你……爷爷……落尘,你这个骗子!”
爷爷睁开眼睛看着她,“思思,没事,爷爷没事了。”
乐思思又喜又悲,眼前的画面忽然消失了,她惊慌地用手去撩水面,却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再看到爷爷,那就努力,找到地宫,就可以看到。”一个清如水冰如雪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
她猛一抬头,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仙女立在前方不远处,只是她的头发竟然是白色的。
“为什么?这和我什么关系?为什么是我?你这个魔女!”乐思思满心的怒气跳了起来,掌中一枚巴掌大带齿的飞刀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准确地朝着那个白发仙女飞过去。
眼看近了她的身子,就在触摸到半透明白色衣袂的霎那,刀瞬间融化成片片冰凌。
碎了,落了,消失了。
乐思思心也随着碎了、落了、黯淡了。
原来她如此无能,对爷爷无能,对敌人无能……
含泪抬眸,豁然感觉到仙女如琉璃般闪烁着迷人光华的翦眸里掠过一抹伤心欲绝的神色,只是霎那便逝。
她恍惚的感觉中,这个女子能与自己通灵,随着她的气息渐渐宁静下来。
乐思思心情平复,冷冷地望着她,道,“必须是我对吗?”
“对。”仙女神色平静如常。
“天注定是吗?”
“是。”
“如何找到你?”
“你知道。”
“狗屁!”乐思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气。
“缘。”仙女依旧淡淡的。
“冰宫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如果你到不了,那你也看不到我……”她话音刚落,整个冰宫似乎开始融化,白发仙女的身影也渐渐淡了。
乐思思的意识开始模糊,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只感觉地上燃气一股热流,让她不禁想紧紧贴住地面,深深的将自己嵌入进去,向温暖处贴近。
唇边一股热流流入肚子,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那双温柔如水的眸盯着自己,那温暖是他的怀抱。
“又做梦了?”魅无烟柔柔地笑笑,手里又递过来一勺黑漆漆的汤药,“乖,把药喝了。”
乐思思看见阴阳书生和魅姬、血手、女公子都小心翼翼地立在一边,不由心生怒气,凭什么人人都能欺负我?
猛然翻身坐起,一把推开魅无烟,夺过翠儿端着的药碗,一股脑儿地灌进肚子,扯着被子,一言不发倒头便睡,眼泪倏然落下。
爷爷,等着思思,思思一定尽快回去!一定!
魅无烟眸光微收,看着她盖着被子依旧能看见微微起伏的身姿,她梦里叫着爷爷,她伤心欲绝的抽泣,那种痛和他心底藏了许久的痛楚一样,那种亲人相见不可认的隐忍痛楚,那种比刮骨撕肉还要痛百倍的殇,他感觉到了……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七彩装的魅姬恶狠狠地拧着仍然流血的阴阳书生的耳朵,无声地骂着他,阴阳书生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乖乖地被她拖了出去。
等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方掀开被子,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扭头豁然发现一个黑影立在窗前,半边映着洒落的月光碎银,微微的拂起白衣飘袂。
她努力撑起有些发软的身子,嗡声嗡气地说道,“你在这干什么?”
魅无烟半响没说话。
乐思思无奈地靠在床边,放弃了赶走这个男人的想法,这里再怎么说都是人家地盘,他在那些奇怪的恶人也不至于骚扰自己,被吸血的经历实在太恐怖。
看了他半响,就像个玉雕一样一动不动,好吧,想做玉雕,随你。
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小bb床里的貂少爷,它可怜兮兮地瞪着一对小眼珠看着她,看样子它没有一点中毒痕迹,乐思思笑笑摸了摸它的脑袋。
索性又躺下,必须好好睡一觉,被吸了估计不下200CC血吧,很伤身子,尤其是被毒人吸血,估计全身的血液又是布满毒了吧?
可惜这现代的身子,也被各种毒的培养下,多一种也应该没问题吧。
算了,什么都不要想了,生生死死似乎都不是自己能把控的,如果真是梦里所说,一切都是注定的,想了也白想。
“失血过多会令皮肤失去颜色。”魅无烟带笑的声音透了过来,被子别掀起一角。
她恶声恶地地吼了一声,“别管我!”
“那好吧,貂儿,你主人不吃饭,你也不准吃哦。”衣服拖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咕咕两声闷闷的声音从乐思思的肚子里响起。
难怪刚才貂少爷的眼神那么哀怨,哎。
人一定不能和肚子过不去。
乐思思很气愤地看着善人摸样的魅无烟,所有的愤怒都冲着他去。
乐思思埋头狂吃,喝汤呼噜呼噜,扒饭呯呤乓啷不时飞出几粒米饭,魅无烟端着碗,偏着身子,尽量理她远点,生怕她的唾沫横飞,他刚伸出筷子欲夹起一颗蘑菇,某恶女端起一盘蘑菇呼噜一下,全倒在自己碗里。
“蘑菇有益伤口愈合。”恶女恶声恶气。
魅无烟哦了一声,筷子在半空顿了顿,缓缓移向一盘青菜,恶女的手先一步伸了过来,呼噜一下,又倒到自己的碗里,碗里已经被很天然无公害的素菜堆满了。
魅无烟筷子在半空缓缓移动,恶女的目光炯炯盯着那双筷子。
貂少爷趴在自己的食盘面前,嘴巴里嚼着鸡肉,眼珠子跟着那双筷子来回晃动,非常替恶女担心惋惜,因为恶女最讨厌吃青菜,她和自己一样明明是个肉食动物,可偏偏要和素食动物魅无烟抢素菜,可怜见的女人挖。
好在自己吃的是生肉,米有人和自己抢。
魅无烟索性放下筷子,“你把碗里的吃完,我再和你研讨我喜欢吃啥,否则都浪费了。”
乐思思满心怒意,报仇地趴着满碗的饭和素菜,瞪着笑得坦然大度的坏男。
她刚刚奋力将碗里的吃完,某男就立刻端起筷子,两人开始了下一轮的抢食,结果,某人撑了一肚子的素菜,直到连打了几个饱嗝,捧着肚子瞪着死鱼眼哀怨地看着那个男人津津有味地嚼着翠儿刚端上来的那盅叫做翅参的东西。
“刚被吸完血,不易过于油腻,多吃素菜,翠儿,再来盘青椒炒青瓜、素炒黄瓜,思思貌似很喜欢,我们可不能让客人觉得我们小气了。”魅无烟看了一眼盅内瞟着一层黄澄澄的汤汁。
“哎,这么好的鱼翅汤玉公子是不会喜欢的,翠儿,另给思思准备一碗香葱清汤,他爱喝。”他满脸的惋惜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乐思思捂着肚子滚到一边画圈圈去了,果然不是一般的阴险恶毒男。
“主子,落尘到。”老者低声说道。
魅无烟收起嬉戏的表情,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人,低笑,“你不是关心色千夜吗?不想知道他在哪?”
乐思思立刻弹了起来,看到死狂人在沁园,她就已经想到了色千夜肯定也在这里,本想问,就被吸血加被恶男埋汰,忘了。
色千夜一直盯着落尘的脸,他把脉、摸穴、击骨,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乐思思高兴地冲进来,“落尘,你来了。”
落尘站了起来,一把拽着乐思思就走。
“喂喂,拽我干嘛?”
“想和我学医吗?”
“啊……”乐思思发懵,没头没脑的要教她这个无名区区医术?走狗屎运了?
落尘不等她回答,一直拽着进了同一个院落的屋子,一阵清香的草药味弥漫在屋里,屋里干净整洁,看上去器皿都是新的。
“他手臂卸掉太久了,骨骼的错位,之后是谁给他接上的?完全错了,现在必须先断骨,然后每日按时敷药,喝药,每日把脉点穴,查看骨骼生长的情况,你看好了,等下你去击碎这个骨骼。”
“啊……”乐思思愣愣地看着落尘塞在自己手里的一张图,画着肩膀骨骼,在需要新接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喂……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打碎他这个位置的骨骼?”
“你怎么那么笨?”落尘白了她一眼。
靠!自己怎么都如此幸运遇到尽是怪人?
“我不去。”乐思思丢到图,拉开门就想走,落尘清风云淡地飘了一句,“你身上阴阳公子的血毒,活不过一个月。”
乐思思一只脚刚台在半空没有落到门槛外,一个月?重重吸了口气,恶声恶地地说,“你不是说我三天死?我也没死啊……好吧,是现在去碎骨吗?我只管碎,我眼水可未必准,旧伤加了新伤与我无关,哼,有免费人肉沙包练拳不用那是笨蛋!”
“随便,死了更好。”
果然医者最无情,乐思思碎碎念着,冲进色千夜的房间,大臂一挥,“我来了。”
“别怪我啊,奉赤脚医生的命令前来砸骨,虽然我只是想让你带我会巫魔宫,可没想与你为敌来着,现在是为了救你一命,为你接骨啊,你要感谢我。”她中气十足地挥拳猛砸在全身是伤动作缓慢的色千夜肩上,只听咯吱一声粉碎的声音骨头碎骨间摩擦的声音,令她全身竖起汗毛孔,凉飕飕的。
小心翼翼地问他,“痛吗?”
色千夜咬着牙,脸色苍白,额头溢出汗珠,恨不得咬死这个女人,可阶下囚,他也得忍。
“恩,果然是英雄,我去复命。”一阵风地卷了出去。
不消一会,她又进来了,只是没有刚才的气焰了,脸上滴滴答答地落着汗,站在色千夜面前,咬了咬牙,“赤脚医生说还要砸碎另外一边方能接骨,否则两边长得不一样齐。”
色千夜认命地惨淡苦笑,“死女人,你记着。”
乐思思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魅无烟,这个人杀人无数,一把拉过他,“要不你来吧,你看看我的拳头都红肿了。”她可怜兮兮地举起略红的拳头,向他眨了眨眼睛。
魅无烟笑着说,“我有可能力气过大,误伤了色公子。”
色千夜恐惧地看着魅无烟,赶紧说,“乐思思,你来。”
乐思思咬牙,飞快地一拳,又是令人奔溃的碎骨摩擦生,又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你这个黑心肝的赤脚医生、蒙古大夫!折磨人你就那么开心?”她冲进房间狂喊,落尘没理她,继续研磨着手中的药,又丢给她一张图。
乐思思摊开一看,接骨复位手法,哀怨地跺了跺脚,“你是让我去接骨吗?这……这接骨要的是技术和经验,我从来没有接过骨,万一接错了,是不是又得砸开啊?”
“是。”
啊?‘是’是什么意思啊,是同意接骨需要经验还是要她准备好继续砸骨啊?
“不行!你这种没有医德的人不配做医生!”她怒了,这种人不教训下还会继续害人。
“为医者要有良心、善心、同情心、医者仁心没听说过吗?否则医者就是最毒的杀人凶手!”
“从前有个孩子被人在母体上下毒,他带着剧毒落地命悬一线,作为父亲为了保护他的权益,选择了掩盖事实真相,非但没有惩罚杀人凶手,还将带毒的孩子丢弃在别人,任由风吹雨打,任他自生自灭,他那是还是个刚哇哇会哭的孩子,这个父亲对这对母子仁心了吗?天下对这对母子同情了吗?”落尘语气轻慢,似乎在说着一个平凡的故事,乐思思却听得一怔,定定地望着他面有表情精致如雕的侧脸。
“那个孩子……是你?”乐思思轻声问道,心里涌上一股酸楚,风华绝代如他原来如此可怜。
落尘没有说话,拽着她就走。
进门的霎那,魅无烟华丽的眸光微缩,在他们的手上浏览一下,若无其事地撇开了目光。
乐思思被落尘握着双手,从其他人方向看是落尘将她拥在怀里,一道灼热的目光将她毛发烧得噼里啪啦,她忍着不去看魅无烟方向。
落尘脸不红心不跳,无声的指导着乐思思飞快地为色千夜接上骨。
魅无烟目光不时扫过一眼他们相拥相握,如柳刀眉微微扬起。
“上药。”一句轻飘飘的话丢给乐思思,白影洋洋洒洒飘出去。
乐思思乖乖地包扎着。
忙碌下来,她全身就像散了骨般疲惫不堪,趴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耳边一阵雀儿清脆的蹄声,眼前一片阳光明媚。
睁大眼睛倏然吓了一跳,惊悚地瞪着出现在她房间的四个怪人。
魅姬依旧一身七彩灿烂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啃着瓜子,血手一身黑衣抱拳依靠在窗边瞪着一双吃人的血眸定定地望着她、阴阳书生坐在软踏上高跷一双腿晃动着手里的毛笔,女公子手抚下巴颏若有所思。
她蹭地坐了起来,下意思地抹了抹包扎着的脖子,躺在BB床上的貂少爷奇怪地依旧呼呼大睡,按往日已貂少爷的警觉绝对不容许人悄然近身。
“知不知道随便进人家的房间是不礼貌的?”
“呵,这是我徒儿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魅姬挑眉,风一样首先窜到她面前,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其实,我想说……恩,你蛮合我口味的,不知你介意女女相受吗?我定叫你*入骨,流连忘返。”
乐思思浑身汗毛竖起根根逼进凉意,不由往后缩了缩,避开她微凉的手指,还没来的开口,眼前卷过一阵黑风,手腕一痛,人就被掀上半空,啪蹋一声,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地,隔痛了下巴,用手一摸一抹血红映得她的怒气蹭蹭地冒起,迅速弹了起来,叉着腰,指着他们,大吼,“疯子!滚出去!”
四人挑眉,看着居然敢吼六狂人疯子的女疯子,她她她定是疯了、疯了!
魅姬小心翼翼地凑近看了她一眼,“三哥,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昨天给你一咬中毒着了疯魔?”
阴阳公子也走进,用手指推开乐思思伸得笔直的手臂,“哪里就能中毒了,何况她身上有落尘那厮给她的解药味道,虽说不能解全毒,也死不了。”伸手想探她的额头,被她厌恶地避开。
女公子一脸的阴笑走过来,扯了一下她被蹭掉一截的假面皮,痛得她嘶的倒抽口气,摇头讥笑,“啧啧啧,看你的易容就像街上烂白菜。”
“哪里就那么娇贵,连我们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在我徒儿身边?看你骨骼不错,看在徒儿的份上,由我首先教你练功!”血手声如洪钟,二话不说,上来就老鹰拎小鸡地提溜着她的衣领,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再次被他惯到地上很没姿势地再次来个狗啃土地,呯的一下扬起尘土,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吃了一口的泥,听到身上的骨节咯吱咯吱响。
她全身冒起熊熊火焰,每根毛发都燃烧发出滋滋的声音。
吸血鬼是吧?女女是吧?烂白菜是吧?打不过是吧?!
士可杀不可辱!
“呸!”她狠狠地啐了口泥唾沫。
眸光一暗,眼底掠过一抹杀气,手腕一转,十指露出微微的针尖,在血手正要近前之际,她猛然如一头受伤的猎豹凶猛地弹起,扭身反手就是刷刷一抓一刮,纵是敏捷的高手也没有想到毫无武功底子的人会突然爆发如虎。
血手就地一转,身子如竹片一弯,身上的衣裳依旧被她狠狠抓破,十条血痕霍然出现在他胸前,她不管不顾,无招无式,竟是个拼命的乱打狂打姿态,十指如剑再次直插血手的咽喉,血手明显是避让着并不正面和她冲突,猛倒退的同时,飞起连环腿,反踢在乐思思的背脊上,噗嗤一声,她口喷鲜血,眼前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