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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妈妈一手拉着强子,一手拉着苏圆圆,热忱丝毫不减。睍莼璩晓“都说了你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老天都有意要撮合你们。你说咋就不知好歹,要违背天意?我这就把圆圆交给你了,你要一心一意待她,万万不能虎头蛇尾。圆圆是个好姑娘,模样俊俏,声音甜美,不管谁能得到她的亲赖都是莫大的福分!”
叶妈妈握着高圆圆的手,将她粉嫩的小手交到强子手里,强子轻轻一握,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这叶妈妈似乎对自己的关怀远胜过对叶军在怀,让叶军脸色不断变换,这时真想来一句:阿妈,你不能厚此薄彼,何况俺是你亲生儿子;放着亲生儿子不管不问,却操这个空闲心,您这是要唱哪出?
“儿子也是光棍,而且是二十几年的老光棍,您咋不给亲生儿子也瞅瞅呢?”平时可能不计较,可是叶军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自己儿子尚且还是光棍一条,也没看您怎么关心在意。
“阿妈,人家只是朋友,你干嘛老操这个闲心?强子后宫可不缺人,没有三千粉黛,也有金屋藏娇。看看您儿子又凄凉又孤独又可怜,您老咋不大发慈悲也跟我做个媳妇?”叶军脸憋成苦瓜色,显然这么多年苦瓜吃坏了肚子,一想到苦瓜肚子就咕咕乱叫辂。
“军儿,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你再差还有一个家,可是你看看小强他有什么?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妈见他可怜想给他说门亲事,等事成以后,妈就给你介绍女娃子怎么样?没家的孩子遭人疼!”叶妈妈边说着边拿帕子边抹眼泪,一把辛酸一把泪。
强子真心被叶妈妈触动了,那句没家的孩子遭人疼让强子红了眼眶,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断断续续说着。“没事,没事儿,咱大老爷们怎么能扭扭捏捏的。这么多年尽管艰难,不是一样熬过来了吗?谢谢叶妈妈那一番话,强子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军儿,我的好兄弟,我知道做光棍的痛苦。我眼下有一个物色女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话立即引起叶军莫大的兴趣,他已经留意玉秀身边的惠子很久了,一直羞于开口。“老大你说的是谁,难道是她?”叶军难掩内心之喜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军对那人的喜爱之情。强子心里可记得清楚,从叶军第一次进他院子,眼光一直没离开过玉秀身边的丫头,惠子屮。
惠子是一个温顺而乖巧的好女孩,死心塌地跟着强子,可不能一直耽误人家的幸福。强子仔细观察叶军的为人,这人忠厚老实,孝敬父母,是居家好丈夫的上佳选择。
“没错,早就看你色心不泯,对惠子更是垂涎日久。如今倒也成全你,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强子看叶军那得意忘形的样子,都快忘了他自己是谁,不免打趣道。“喂,大灰狼,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我问你是谁?”
叶军怔怔看着强子,头脑里一片空白。方才的欣喜将他头脑里格式化了,居然一时回答不出来自己是谁。傻愣半天,还是茫然若失的样子。这让强子大失所望,都病成这样了,再迟一点真的会病入膏肓,到时候回天乏术了。
叶妈妈这才又骂又怨道,“臭小子你傻了啊,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了?那你肯定也不记得老娘是谁了?乖侄子,叫姑妈?”
叶妈妈逗自己儿子呢,没想到叶军真被惊喜砸昏了头,居然开口叫她姑妈。让叶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兔崽子,你老娘都不认了,趁早把那女娃子带回家,娘要早点抱孙子!”
强子和苏圆圆瞪大眼睛,这叶家母子真好似一对活宝,实在有趣有味。曾几何时,余光中先生把有趣的人大体分两类,一类是低级有趣,这种人在哪里都能吃得消,不过开口就爆粗,说话欠思考,也难免带来麻烦;其次是高级有趣的人,这类人机智幽默,热爱生活,谈话见技巧,言行多可爱。叶家这对母子就是属于有趣且有味的一类,即高级有趣类。
苏圆圆掩嘴呵呵笑道,“叶妈妈快别催了,再催就傻了,真成傻子了!”苏圆圆附在叶军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叶军蓦地清醒过来。很焦虑地说,“狼来了,狼来了,村长在哪里?不说是开紧急会议吗,领导呢?”
叶军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本来苦瓜脸的叶妈妈顿时呵呵笑起来。强子很好奇问苏圆圆,“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让他幡然醒悟,立即清醒过来?”
“我说村里开紧急会议,狼来了,狼来找他了!”苏圆圆对桃花村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知道曹家的一些事情。叶军平时跟曹家的人打交道都是谨小慎微,生怕着了他们的道。说到曹家就仿佛看到饿虎,脸色立马改变,警惕感直线飙升。
所以才能出神状态立马回转醒来,叶军看强子等人已经笑得前俯后仰,脸色一阵青紫。“好吧,你们狠,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谁都不提,偏偏提他,还说狼来了。吓得我灵魂出窍,汗毛倒竖,赶紧醒过来!”
“没想到堂堂村主任真是如坐针毡,那位不是你的顶头上司吗?看把你吓成这样,曹家老爷子有那么恐怖吗,他又不是饿狼,没有爪子来扑你!”强子自然知道他这个主任不好做,毕竟他的直接上司就是曹老爷子。
曹老爷子可是活了几十年老怪物又老辣又狡猾,叶军没被老爷子少摆几道。如今闻虎色变,提到曹家就得汗流满脸,心跳加快,半夜连睡梦都能惊醒。不用说这个邪恶的主意是出自强子,苏圆圆只是顺口胡诌而已,结果把脑子空白的叶军吓得半死。
“老大你跟曹家斗了这么多次,当然不以为然。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是曹老爷子那种老奸巨猾的老小子的对手,好几次没把我给坑死。这曹老爷子平时默不作声,走路还***没声音,就像鬼一样。突然间就出现你面前,把你吓个半死,我怀疑***根本不是人,是鬼魅。身子轻飘飘一来一去,把人可吓坏了!好几次吓得老子差点尿流,真恨不得哪天打他一顿狠狠出这口恶气。”
叶军或者真是被曹老爷子吓破了胆,提到老爷子脸色惨白,死灰一片。连眼睛都充满恐怖的神色,眼皮一直跳着,脸上的肉都在抽搐。
“真有那么吓人吗?你也太唬人了,就算他走路声音再轻,不至于没有声音。你这说的就是恐怖故事,真吓人!”苏圆圆俏脸变得苍白,好在强子手心的温暖传递到她的手心,顿时心中恐惧被浓浓的甜蜜所取代。
说到曹老爷子走路没声音,强子也是亲身感受过。那一次强子上茅厕,很不幸的是隔壁也是茅坑,而且通过墙底大缝,还能看到一双脚。强子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隔壁茅坑进来人?
他半点声音都没听到,若不是大白天他都要丧失理智,大呼有鬼了。强子怀着恐惧的心情急匆匆上完厕所。低头看时不见那双脚,把强子更是唬得不行,不会真见鬼了吧?出了茅坑只见前面百步走着曹老爷子,看那双鞋正是茅坑所见,一模一样。搞了半天是这个老家伙一声不吭,一言不发,声息全无地上茅坑,把强子也是吓得不轻。
所以对于叶军那种悲哀的心情自然更能体会,叶军是村委会主任,少不得天天跟曹老爷子打交道。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胆战,每见一次就像到了一次鬼门关。
强子也把自己的故事一讲更是让大伙深信不疑,这曹老爷子不会真是鬼魅吧?他的言行举止实在诡异,又老是神出鬼没的。没过多久,惠子也被叶家请来做客,叶军见了梦中情人更是脸红喘息加重,一门心思全在惠子身上。
惠子也注意到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叶军那种欣喜若狂的眼神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她心目中无可取代的强子不会要把她送给别人了吧?当时红了眼眶,眼泪唰唰地流下来。大伙儿都没开口,那丫头就哭起来了。从跟了强子她每时每刻都害怕强子有一天不要她,把她送给人,没想到如今噩梦成真,所以忍不住呜咽抽泣起来。
强子又是难过又是疼爱又是溺爱,这鬼丫头那点心思他哪能不知,奈何强子对她只有疼爱怜惜之意。并无男女恩爱的意思,当然惠子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强子的心思。只是两人从未公开过,一方面强子不想伤害惠子,另一方面惠子还没有好的归宿。
如今叶家勤勤恳恳,叶妈妈也是贤惠通达,嫁给叶家应该不亏。强子才趁着机会,极力撮合叶军跟惠子,如果惠子能找到自己的终生幸福,他心里也甚是安慰。不然这事一直搁心里就是魔障,对她对己都没好处。
可是惠子不这么想,一心认为强子这是嫌弃他,要赶她走,眼泪唰唰地流个不停。任谁看到她委屈的样子,都想奋不顾身保护她。叶军此时对惠子保护欲是最强的,但又害怕遭到对方那个拒绝不好收场,一直傻楞干站在那里。还是苏圆圆知道女人心思,女人难过的时候给她关心给她呵护,就算有什么抛不下的,时间久了习惯成自然。便对叶军笑骂道,“大男人见女生哭还不上前安慰一番,畏畏缩缩像什么话?爱她就让她幸福,勇敢大胆去追求,向她表白!”
叶军很感激看着苏圆圆,对方的话让他彻底有了勇气走向前,可是没想到惠子的情绪更加激烈。扯着叶军的衣领不放,用粉袖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叶军的胸口,叶军没感到疼痛而是满足和幸福。俗话说得好打是情骂是爱,在女人歇斯底里的时候任她打任她骂,出完了气,一切安好。
惠子一拳一拳打在叶军胸口,见对方虽然蹙着眉但眼神尽是疯狂和欣喜,都挨了那么多拳头,居然还笑得出来。“就是你这个混蛋,肯定是你说了我什么坏话,是你让老大抛弃了我。你真坏真坏,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