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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后,坐在靖王府的豪华马车里,温小婉回味着刚才与嘉妃黄沛莺的一番话,最后,总终出一条经典的结论。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酒后乱性更好的,值得尝试。
温小婉几乎要被由‘乱性’这两个字激发出来的热血,冲晕了头脑,几乎要兴奋得跳起来了。
等着马车到了靖王府,她下了马车之后,晕乎乎地进了府,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子,开始准备起来。
从永孝宫出来,正好是下午,聂谨言要晚上回来,时间还是来得及的,温小婉准备亲自下厨。
介于温小婉之前炸飞厨房的前科,聂谨言是着小福子特别吩咐过厨房大厨的,一旦郡主起了兴致,想亲自练手,摆弄摆弄食材弄顿膳食什么的,灶房上下必须全体陪同,绝不许离开半步。
大厨得了聂司公的命令,无论温小婉如何往外撵他,他就是不肯离开一步,死守灶台旁边,并堆着一批笑脸,只说是给郡主打下手,弄得温小婉都无奈了。
她要不要威名远扬到这种地步,是个人都知道她最大成名之举是炸厨房啊……啊……
在一群大厨的陪同下,温小婉开始了这一钞酒后乱性’的前奏。
既然重点在酒,那么下酒菜就显得很重要了,温小婉不想因为任何疏忽败了她今天雄雄燃起的兴致来。
温小婉粗略地排了排下酒菜的菜谱,两个人四道菜,连着一道汤和一道甜品,便是很好很不错的了。
温小婉指点江山,不到半刻钟确定下来四道主菜,麻辣脆皮鱼、糖醋排骨、家常豆腐,还有一道清炖鸡。汤就是简单的酸菜汤了,甜品用几种水果调出来的一味果羹,又往里加了一勺的小汤圆,还可以当主食了。
温小婉忙乎了近两个时辰,总算把这四菜一汤一甜品,折腾出炉了。
下酒菜有了,好酒是必不能缺的。
温小婉带着亲信小福子,出了膳房直奔靖王府的酒库。
靖王府的主子靖王爷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沉迷在引领晋安国服装潮流里不能自拔,但每年除了两代晋安帝圣宠赏赐来的各国进贡的名酒以及各路臣子孝敬过来的全国各地自酿自烧的民间酒,又加上靖王府的两位主子,都不好饮酒,靖王府的酒库里的酒,从来是只增不减,这些年下来,等着温小婉进到酒库选酒时,简直被震撼得眼球都不会转了。
掌管靖王府酒库的库房管事,带着温小婉从头走到尾,如数家珍,把那一瓶瓶一罐罐的酒,挨个指给温小婉看,可怕剩下哪个,显不出他工作仔细来。
温小婉对酒并不太了解。她在前一世时,喝酒一般只看度数和颜色。高度数的酒坚决不沾,带颜色的酒也绝对不喝。啤酒、红酒、白酒三中全会那种,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来到这一世后,温小婉开始迷各种果酒,什么苹果酒、桔子酒、梅子酒、葡萄酒的,偶尔还酿个桂花酒、桃花酒什么的。
这些水果植物酿出来的酒,很适合女性食用,即不上头,又有些滋味,温小婉很是喜欢,但这些酒对于想要达到她今天晚上‘酒后乱性’的目的,威力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话要是说回来了,这酒选得太烈,一杯闷倒,那后续的事,什么也不用做了。
这事,之前温小婉弄过一次,结果不就砸锅了吗?这次再来,一定要充分吸取经验教训。
不但酒要选好,连着办事的地点也要选好,这么多次都在床上,总是有些索然无趣的,上一回在椅子那次也挺好,但喝得晕乎乎的在椅子上,会不会有点不稳当呢?
按照温小婉含蓄一点儿的提示,酒库管事为温小婉推荐了三种酒,温小婉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种度数适用的果酒。
这种酒很有欺骗性,喝着的人不觉得会多,但慢慢喝着,喝过一会儿,就有境界,开始进入状态了。
这种果酒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仙子醉’。羊脂暖玉的浅瓶装着淡碧色的液体,托在手心里,好像托着天上的瑶池。
温小婉微微弯着的眼眸,装着这瓶子酒,似乎不用喝,都能醉了。
拿着酒回到她和聂谨言的小屋子,温小婉上下左右一扫,觉得似乎缺点什么,想了片刻,对跟在她身后的小福子道:“去库房提九十九根红蜡烛来。”
小福子忡怔了一下,没太明白郡主忽然间要那么多的红蜡烛有什么用,但郡主吩咐的事,他即使不明白,也绝不会有半点疑问的,立刻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小福子退出去之后,温小婉把温室送来散花枝,随手编在一起,编成一个花环的模样,在铜镜面前,放在头上摆了摆,笑意更浓。
等着聂谨言肃着一脸,从外面回到靖王府,走进他和温小婉的小屋时,顿时被里面的一切蛊惑了双眼。
那根根红烛摆成的巨大心形,就摆到他一进门的那个地方,温小婉穿着一身淡淡桃粉色的衣服,长发未束全部披在身后,只在头顶带了一个由不同的花编成的五色花环。
娇俏秀雅的容颜,未施粉黛,天然装饰出的水润迷蒙,晃得聂谨言整颗心都乱了。
他狭长内敛的眼眸,全然睁大,亮得闪闪发光,嘴角自然地上翘,勾抹出一丝笑来。
温小婉身上穿的那身水粉色的衣服,袖子很长,她轻轻扭动几下,便如彩云出岫,挥酒出一片风流来了。
聂谨言伸手抓住温小婉向他抛来的袖子,缠在他修长的指根处,顺着温小婉的力度正好的拉动,迎身跳进火烛中间,与温小婉面对面,身子几乎贴在一处。
聂谨言俯下头来,温小婉仰起头去,四目相对间,那如蜜般不可调的温暖柔情,满溢而出。
“今天是什么日子?”
温小婉如此大动干戈,聂谨言努力回想,也没记起今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今天是我特别想你的日子,”温小婉踮起脚跟,仰头而去,吻在聂谨言的眉间,“以前都只是想你。”
你我之间,没有想与不想,只有想与更想,有着这日久的想念,你我才永不分开。
聂谨言嘴角那抹笑意,荡开成水中盛放的白莲花,在夜色中,独有一份清幽明丽。
看得温小婉不忍移开眼目,总也不笑的人,偶尔笑一次,真是比时常笑着的人惊艳许多,简直有更上一楼之感。
“相公,”温小婉很是温柔娇羞地叫出来,把额头贴到聂谨言的胸口,仅这一声,不用任何酒,聂谨言都觉得有些醉了。
温小婉准备了一下午,聂谨言这么一点点就满足了,温小婉哪里能干,她还有后面的大餐,等着献给聂谨言呢。
温小婉亲手做的四菜一汤一甜品,被逐一端上来时,聂谨言真正体味到了秀色可餐的意思。
温小婉还很体贴地把那浅碧色的酒,倒进聂谨言面前的酒杯里,“这是淮南那地方上贡来的果酒,圣上赏给父王的,说是青梅子酿的,叫仙子醉,我试了几口,觉得很好喝,咱们两个饮一些吧。”
她给聂谨言倒完,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香味道,顿时充盈了满席。果是清新扑鼻,酸中带出甜味来,一点儿没有酒的辛辣。
聂谨言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甘醇,确实是好酒。”
温小婉笑嘻嘻地眯起眼睛,像只憨态可拘的小花猫,揣着一肚子的小心思,却好像没事人似的。
聂谨言知道温小婉是有些事情想说想做的,并不开口,只管安心地瞧着,他到要看看他家的小女人,又有什么小把戏耍弄,却不知道他一口口喝下去的酒,正是他家小女人下的套子。
“相公,我新学了一支舞,跳给你看看啊,”温小婉托着下颌,眨着睫毛弯弯、绒绒嘟嘟的大眼睛,用一种哄的语气说道:“可好看可好看了。”
酒助英雄‘性’,舞是小刮刀,有酒无舞总是不好的。
这里的舞,温小婉是一个不会跳,她本身就是音痴,根本踩不上拍子,也没有那古典气质,跳不出什么霓裳羽衣、惊鸿一瞥来。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原先来的那个世界里,温小婉怎么也算得是入过迪厅,唱过KTV的X零后。
高难度的舞跳不出来,低……难度、俗一些、大众化的,总是会跳的。比如:脱/衣舞。
与温小婉处在一起这么久,聂谨言还从来没有看过温小婉跳过舞呢,除了他们相识的第一次,那个有点可笑的相识,温小婉是借着舞做引子来的,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今晚,温小婉提出要给聂谨言跳场舞。聂谨言持着酒杯,很有些惊讶,却还是顺着温小婉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的,他的女人只为他跳的舞。
静好的时光里,身边良辰美景,还有他最爱的人,为他扬溢的热情,他的理智已经渐渐脱离出他的大脑,眼神越发迷离,只有一点点本能,像根弦似地悬着,随时都要崩坏开来。
温小婉旋一个身,先摆了一个优雅的弧度,然后在聂谨言完全没有反应的状况下,脱掉了第一件衣服——她的外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平安夜啊,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