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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许多东西回家,秦桑不敢让老爷子看自己买了多少东西。老爷子重农轻商的思想很严重,要是知道了秦桑“自甘堕落”去行商作贾败坏徐家的门风,定然会气得大骂。
秦桑初来乍到,一是怕表现太奇怪引起阿爹以及周围的怀疑,二是知道根深蒂固的思想要改变,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慢慢潜移默化。
米和粟藏进地窖,秦桑正要洗米做饭,阿爹默默地看了秦桑一眼,“我这病也好了,不用吃米了。”
秦桑眨了眨眼,感情这吃粗糙坚硬的大米还是高级货,没病的人不能吃?
阿爹疑惑地看了秦桑一眼,摇摇头,从茅屋房顶的吊梁上解下小半袋东西。袋子里是小颗小颗的红色颗粒,秦桑想了想,大略知道是高粱颗粒,看着阿爹小心翼翼地望罐子里装了一些。秦桑嘴角抽抽,难不成,平常,他们就这么吃?
没管秦桑的疑惑,阿爹微微颤颤地往锅里到了小半碗,加了半锅水,从灶便摸出今天白天采回来的野菜,抓了两把洗洗,准备往里丢。
秦桑赶紧拦住,这要放下去,这东西还能吃?
“那啥,咱们……能不能不吃这个?”那一锅没脱壳的高粱煮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了,跟别说加入了苦兮兮的野菜。
“咋了,吃了几天白米粥,口味就养刁了?”阿爹没好气地瞪眼,“等子轩高中了,人家报喜的差爷来了咱总得给人留一顿白米饭。”
看来之前那个秦桑是常吃的,自己若是不吃,怕是有些不太好。
硬是不让阿爹加野菜,好歹将高粱煮熟了。秦桑做了个蒜泥茄子。
出了一点高粱香味,坚硬的高粱壳能磕牙,嚼吧嚼吧咽下去还梗在喉咙不上不下。
秦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难以下咽。
仅仅是舂去谷壳的糙米,秦桑便觉得又硬又粗,有些吃不下去,更别说连壳都没脱的高粱。
然而,看着牙口不好的阿爹吃的平静淡然,秦桑只能逼自己吃两口。
猪肚比他吃得好有木有,人家二十一世界的猪,至少吃的是磨粉机磨出来的细料,他直接啃有木有?
吃了跟没吃一样,秦桑收拾好碗筷,捂着自己的肚子,偷偷瞄了一眼藏在草丛里的螺蛳,口水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
过了一天,螺蛳的泥沙都吐干净了,是时候每餐一顿了。
怕阿爹担心,秦桑鬼鬼祟祟拿了刀,趁着阿爹睡着了蹲在草丛里开始剁螺蛳尾。
要做香辣螺蛳,螺蛳尾部必须要砍掉一截。去掉尾部赃物的同时做一个风门便于吸食螺蛳。
去尾后放入洗几遍然后放入清水中,滴入几滴油和少量盐,浸泡半个小时,促使还未完全吐泥的螺蛳吐出泥沙。
浸泡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阿爹午觉醒了出门去给村保家记账,秦桑欢快地开始制作他的美味。
洗干净后将螺蛳起立放入锅中翻炒,炒到螺蛳壳焦香,加入冷水迅速洗一遍,此时螺蛳肉收缩,头顶那个盖子纷纷脱落,清洗时可以去掉螺蛳该。
捞起后下油生姜、大蒜炸锅,倒入螺蛳翻炒以后加到一点买回来的烧酒,顿时浓香四溢,花椒桂皮茴香适量下锅,炒至酒味减淡之后加入没螺蛳的水煮一刻钟左右,待到螺蛳入味,大火炒收汁,将红辣椒沫翻炒,然后加入适量的盐,洒下葱花和香叶,起锅。
螺蛳本身有着河鲜的鲜甜,好酒去腥,又经过水煮,香辛料的味道和香气渗透到螺蛳的肉甚至是壳里,美味无比。
拿起一颗,入口是一片香辣,口里瞬间尝到香辣,秦桑满足地扫荡了螺蛳表面的香辣味道,随即捏起螺蛳,对着螺蛳口一吸,鲜美的螺蛳肉便随香辣的汁液滚进口里,又软又嫩鲜甜的螺蛳肉一口咬牙去,口里每一处都是香辣四溢,美味不可抵挡。
迅速出锅用一只破边的大碗盛起来,秦桑蹲在小茅屋里的木墩上,十分满足地吮吸他的香辣螺蛳。
香辣螺蛳的味道精妙之一,在于它的吮吸。
剥好的瓜子肉大把吃着不香,同样螺蛳肉,全部挑出来一炒,虽然也好吃,但秦桑就是不那么喜欢。
香辣螺蛳,每吃完一颗,需要细细地品味好外面的香辣,经过满怀期待的吮吸,吊起了每一个味蕾,才猛地入口一丁点儿黄豆大的鲜美,每一口都是期待,每一口都是珍品。
秦桑抱着螺蛳肉,幸福得不得了,欢快地哼着歌曲,享受着难得的美味。
外面忽然响起噪杂的脚步声,秦桑放下碗才撩起帘子,便听见隔壁的张大妈站的远远地找他喊:“秦桑啊……王大贵来了!”
王大贵?秦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就是那个所谓的债主,他欠了他们三十两银子,被追得掉进水里差点淹死。
抬眼一望,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朝着他冲过来。
秦桑吓了一跳,立即揣着怀里的钱往外跑。
才转了个弯,便有一个大汉猛地从午后跳过来,狠狠一把从侧面拽住秦桑。
秦桑一个踉跄,一把被拽倒跪在地上。怀里的铜钱哗哗地响。
尼玛,竟然埋伏!
“你们干嘛?”秦桑爬起来,血气冲上头,冷冷喝道,手臂一甩,企图甩开汉子的手臂,却没甩开,秦桑默默念了一句卧槽。
“干什么?”身后,匆匆赶到的其他两个男人里,一个中年发福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猥琐的大叔阴着声音道:“有人看见你在集市上卖东西了,有钱卖东西没钱还债?这屋里做什么呢?这么香?”
猥琐胖子便是讨债的王大贵。
“那我总得吃饭活着才有钱还债啊,不买点东西我吃啥?”现世欠钱的才是大爷,讨债的是孙子。秦桑没转过弯儿来,此话一出,肚子上猛地一阵抽缩,揪着他的汉子一拳让他差点把才吃下去一点点的香辣螺蛳吐出来。
“还挺横啊?奈何不了你是吧?”王大贵旁边,一个二十来岁满脸凶残横肉的男人喝道。
秦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额头上密密麻麻冒出一层汗珠。
“呵呵,你不还也没关系,反正这张纸上有签字,以后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王大贵笑眯眯地说。
秦桑一个发狠,甩开汉子的手,扫着眼前的纸。
……若欠纹银逾50两未还,将徐家童养媳秦桑卖入王大贵家抵债……
“怎么样?你现在就卖身抵债也成,你要是进了我家的门,保管你天天白米饭有肉吃。”王大贵笑嘻嘻地问。
我呸!秦桑想学戏文里的啐他一口唾沫星子,可惜怕人下手太狠,秦桑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的肚子里肠子还在打结。
“明明是三十两,怎么会是五十两?”秦桑等着那个数字,三十两的话,他要还三万个铜钱,五十两就是五万个。别人家穷到家徒四壁,他家是穷得连墙都倒了有木有?
“三十两,当初借时说好的,每天千分之三的利息。”王大贵从裤腰带里拔出随身带着的算盘,啪啪啪地计算,“动借钱之日起,第一天加90文,便是30090文,第二天家加90.3文,比那时30180.3文,第三天,30270.8文,第四天……现在是第十天,要还30819.8文。”王大贵一边噼噼啪啪地打算盘,一边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着,“我大略算了一下,要是你一直不换,到一百七十天左右,欠的钱就会有五十两。是那时候和我走还是现在,你选吧!”
算盘啪啪的声音喝着王大贵猥琐的声音,秦桑有点发懵,这是哪个脑残签的这种契约,为了三十两银子,就把他给卖了?明明徐子轩这一去,没有个大半年不会回来,之前的秦桑根本还不起一分钱。他这是准备牺牲自己了吗?
秦桑瞄了一眼契约的右下角,赫然竟是是自己的名字。
秦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抽元身体两巴掌,傻蛋,为了个徐子轩至于么?
要还清三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他每一天除去吃喝,至少要还近100文钱,一天一百文,预计,要至少还七八年!
如果不每天还一百文,他就要给人典当做小老婆!秦桑一想到这,想死的心都有了,说起来都是泪!
“我还钱!”秦桑咬咬牙!
“不愿和我走?”王大贵嘻嘻地笑,一挥手,朝两个人道,“进去搜,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别,不要!”秦桑惊呼,“好不容易积累点资本,现在要被人一网打尽,接下来他可怎么继续做生意?
“老实点!”大汉一巴掌扇在秦桑脸上,强行扯开秦桑的衣襟。
“丫的,你干嘛?”秦桑死死捂住怀里的铜钱,却被大汉粗鲁地拉开衣襟。
“住手,你这畜生,要对桑儿……咳咳……做什么?”大老远的,阿爹颠着小碎步跑来,吼道。
大汉利索地给了秦桑一拐子,痛得秦桑直咳嗽,怀里一百多文钱,被大汉那在手里掂了掂。
秦桑脸上一片麻木,脑袋晕乎乎的,吐了一口血沫子,被击中的胸口又痛又闷,咳嗽不止,秦桑气得眼眶都红了。
“我们家桑儿可还没许人!”阿爹将秦桑捞在怀里,吹胡子瞪眼的冲大汉喊道。
咳咳……秦桑嘴角抽搐,阿爹,你搞错重点了好不好!
眼睁睁看着王大贵将家里翻乱,连地窖里的米和粟都被搜罗个干净,秦桑看着白花花的米和黄橙橙的粟被王大贵一手一袋提出,心在滴血,阿爹都舍不得吃来着。
“真不要命,竟然敢吃螺蛳!”满脸横肉的男人嘀咕。
“桑儿你作死啊?竟然吃螺蛳!”阿爹这一惊非同小可,咋咋呼呼抓住秦桑,“赶紧找大夫去!”
“阿爹,你上回的要钱,我还没还给大石头家呢!”秦桑无奈瘪瘪嘴,捂着胸口叹气。
每天一百文,到哪里去赚?
五天一市,他可以去卖烤田鸡,但每个十五文,够一般人家一家五口吃一天高粱米粥野菜汤。
第一次卖有个新鲜劲儿,第二次卖还有个噱头,第三次第四次呢?除了他,便没人会抓田鸡了么?烤出来的未必那么好吃,但不一定每个人都吃的出来那些细微的差别。
秦桑从未想过考烤田鸡过日子,但却想不到生活如此凶猛地逼迫过来,发家致富刻不容缓。
阿爹在哪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完了完了,秦桑回到家,继续抱着碗吮吸香辣螺蛳。
“你还吃?命都没了还吃!”阿爹急的团团转,回头见秦桑还在作死,忍不住暴怒。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要死也做个饱死鬼!”秦桑指了指一地的螺蛳壳,悠闲地抱着碗想对策,吃喝玩乐,样样有商机,从牙膏蚊香到水排筒车,处处是发明,他不该这么没斗志,沉迷于吃喝。
蹲在地上吃完了一碗螺蛳吗,秦桑想到了办法,首先,到衙门见官,保证定期定量还款,要求王大其他时间不得骚扰他们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