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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笙依旧慵懒地靠坐着,只是眼里多了一丝锐利的杀气。
王大贵来找事,村民们很多都悄悄地围过来,站在稍远处张望着。
“胡说八道!”秦桑皱眉,“别说大夫的账目不应该转嫁给我,那些田地,不过是些荒地……”
“账目过户是大夫签过字的,田地……呵呵,我家祖上的地契还在呢。”王大贵呵呵地笑:“我王大贵也不是什么土匪,这理,到哪儿都说得通!”
秦桑憋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东西齐备,那当真便是吃了个闷亏,怕是真要拿自己去抵债。
“三日后,我还你三百两!”眼看着几个壮汉围上来要带人,秦桑有些着急,为今之计,只得拆东墙补西墙找江南秀的老板再借。
“迟了,我现在要人不要钱!”王大贵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双眼都笑眯了,“不过……现在,我想要的,不是你,而是他——出逃的小倌。”
王大贵移了移步子,肥肥的手指指着一直不动声色的流笙,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
“休想!”秦桑瞬间炸毛,就这么个矮穷挫的鸟样还敢肖想他们家流笙,也不骚泡尿自己照照。他们家流笙是什么神仙般精致好看善良可爱的小孩,连他都舍不得碰,碰了一次心里觉得像犯罪一样,就这么个猥琐的吊样,竟然敢YY他们家流笙!!!一瞬间,秦桑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王大贵说出那句要钱不要人的话时,流笙的飞镖已经捏在手里。秦桑现在是他的男人,别人若想染指,他不但会断了那人的子孙根,甚至缝了那人的菊/花。
“根据律例,小倌赎身前算是秦楼的所有物,私自出逃按律例可以发配冲军/妓。”王大贵嘲笑般地看着秦桑张开双臂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惬意地轻声道。
秦桑心里一凛,他是在以流笙的身份做要挟么?
一旦流笙的身份被发现不仅要受秦楼以及官府的追捕,在鸡窝村也呆不下去,那么,流笙便不得不从他身边离去。不,他昨晚都勾画了一晚上他们的美好生活,你
流笙的手指摩挲着飞镖,本要射出的飞镖在秦桑张开手护住他的一瞬停了下来。
这个家伙,明知道他有功夫在身,竟然……
“你们敢动手,我定会要你们追悔莫急。”秦桑咬牙,瞥见王大贵挥手准备叫人拿下流笙,眼睛一红,想也没想便冲上去和王大贵打架。
“哎哟!”王大贵猝不及防,被秦桑一拳打在肚子上。
“老爷!”几个壮汉迅速围上来。
秦桑也管不了许多,闷着头只一手抓住王大贵的衣领,一手奋力地挥着砸向王大贵的肚子。
壮汉的拳头砸在身上,拳拳到肉,砸的秦桑心肝脾肺肾全部绞到一块,痛的眼前发黑,眼泪不自觉地哗哗流下来,口里喊着:“流笙你快走。”
并非没有人为他哭泣流泪抵挡拳脚,甚者,为他去死毫无怨言。只是,眼前这个人,莫名地让人有些心动。
那一刻,流笙忘了是自己下意识地住了手,心里恼怒,这人竟这般愚蠢,打不过闪开就是,逞什么英雄。明知道自己会功夫还送上去找死。
刷刷,几枚飞镖飞出,大汉们惨叫几声,纷纷捂住自己的伤口惊讶回头,唯有那噶傻瓜还啊啊啊地叫个不停,死死抓住王大贵挥着无力的拳头。
王大贵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前被忽然袭击没有料到,现在已经挥拳还击,眼看着一拳要打在秦桑头上,流笙身影一闪,几个壮汉只觉得眼前一花,王大贵一声惨叫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那人白衣翩翩,环抱着秦桑身形一旋,空中掠过一道漂亮的身影,流笙已经抱着秦桑站在几米开外。
秦桑看见自己飞起来,当场就傻了,愣愣地仰头看着流笙。
此时的流笙身姿潇洒,黑发飞扬,双手紧扣秦桑腰间,微微颔首,抿着粉唇注视着秦桑。
啊啊啊,看到了电视里男主角飞身抱女主角翩然而飞的实景了。尼玛真的很美腻很让人陶醉有木有,如果他是女人,也一定会脸红心跳。
流笙轻盈落地,和秦桑四目相对。秦桑不自知的是,此时的他双眸闪亮,双颊泛红,紧紧抱着流笙,连流笙已经停下来了还不知道。
看着秦桑害羞发红的脸,流笙心情不知为何好了许多。这家伙,害羞起来,其实还蛮好看的。
等了许久,眼看着其他人格大汉扶起哎哟哎哟的王大贵恶狠狠地扑过来,终于忍不住,流笙恶作剧地低头在秦桑唇上一吻,调笑道:“呐,回魂了!”
秦桑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看流笙看呆了,急吼吼地从流笙怀里站直,脸红到了耳根。
尼玛,他不是女主角啊,被抱了被调戏了是为哪般啊!这个时候,不是该由他这个男主角霸气地虎躯一震狮吼一声王霸之气外泄,震慑这些小炮灰么?
秦桑抱着头,心里草泥马狂奔,一边看着流笙,流笙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手腕翻飞,身形快速移动,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几个大汉脸上身上皆是树枝抽出来的痕迹。
“滚,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流笙扔下树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悠悠地冷声道。
“你,你,你等着瞧!”王大贵也是一头一脸红肿,指着流笙结结巴巴道。
“慢着!”一声冷喝,流笙瞥了一眼溜得最快的王大贵,“你,给我留下!”
王大贵腿肚子一软,差点尿裤子,浑身打着抖微微颤颤地道:“你,你想怎么样?我,我告诉你……”
“嗯?”流笙负着手优雅转身,斜睨一眼王大贵,登时吓得王大贵不敢说下去。
好帅,他们家媳妇儿好帅!谁家媳妇儿有他家媳妇儿帅?秦桑心里美得冒泡。唯一遗憾就是在媳妇儿面前挨打,像头笨熊。
“贱,贱人,你要被充军……”王大贵被秦桑的表情刺到,环顾了一周看笑话的村民,壮着胆儿朝流笙骂道。
“啪!”一个响亮耳光甩在王大贵脸上。
“贱人你骂谁呢?”秦桑冲过去吼道,用力太大发麻的手悄悄背到身后甩了甩,“你以为你是谁?敢骂我们家流笙!我告诉你,我媳妇儿不是你们能欺负的!以后我在听到你们骂一个字,我……我会让你后悔你爸当初没把你射墙上!”
“哼,本来就是千人骑……”王大贵不服输地怒骂!
“啪啪!”两个耳光加一拳,“你还敢说!道歉!我要你想流笙道歉!”
“休想!”“嘭嘭!”“我干爹是李泉!”“我爸还是李刚呢!道歉!”“嘭嘭!”
于是,接下来便是秦桑暴打王大贵。流笙站在一旁,唇角微微勾起。
“呼呼——”秦桑打得气喘吁吁,王大贵已经是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连他妈也不认识了。
“也不怕脏了手!”一块帕子飞过来,落在冒出汗珠的秦桑头上,流笙淡淡道。
秦桑抓着软软的手巾,先是闻了闻,嗅到流笙身上同样的味道,收进怀里,拉起衣袖擦了擦额头。
流笙瞥了秦桑一眼,嘴角一抽。
“刚刚,那只手打得秦桑?”流笙撩起长袍下摆,蹲下.身,温和地问道。
王大贵却是连连往后挪着惨不忍睹的身体,呜呜地哭。
“不说,那就都废了!”声音依旧温柔,下一秒,却忽然抓住王大贵的手臂,“咔擦!”一声脆响,王大贵惨烈的痛呼惊奇了鸡窝山后山的飞鸟。
起身后,流笙微微邹眉看着自己的手,走进秦桑,伸手摸进秦桑的胸口,拿出那条手巾,嫌恶地擦擦手,然后扔掉。
“那个,流笙,你是在为我报仇咩?”秦桑一秒钟化作摇着尾巴的毛茸茸动物,蹭啊蹭啊蹭到流笙身边,睁着水蒙蒙的亮眼睛问道。
“你想多了!”秦桑瞥一眼就差吐舌头的某人,淡定一笑,进屋。
“可是你说他哪只手打我就废了哪只手!”秦桑据理力争。
“你听错了!”秦桑面不改色。
“我没有听错,媳妇儿,你真好!”秦桑伸手准备抱人。
秦桑被抱个满怀,皱着眉,有些不悦地想,他刚刚叫他什么?媳妇儿?他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嘶——”屋里,秦桑鼓着被打肿的脸抽气。痛,王大贵下手忒狠了!
“别乱动!”流笙皱眉,一把掰回秦桑的下巴,继续上药。
小心翼翼用棉花沾了点酒靠近,手一抖,却狠狠戳在伤处。顿时痛得秦桑泪流满面。
“有那么痛吗?”流笙疑惑,觉得自己似乎真有点笨手笨脚。
秦桑流着泪摇头,“没有,不痛,我是感动……”
“哼,活该,打不过还作死!当我是摆设吗?明知道我有功夫!”流笙小眉毛拧紧,恶狠狠地教训,许久,抿了抿唇,凑过去,轻轻地往伤口吹起,一边吹,一边用酒精擦破皮的伤口。
看着流笙努力又认真的小模样,秦桑心里软乎乎的,看着面前白嫩嫩的小脸和撅起的嫩唇,喉咙发干,嘟嘟喃喃地说:“我那不是忘了吗?上次你被人抓到青楼,我都吓死了。”
上完药,流笙要起身退开,秦桑下意识地伸手压住流笙的肩膀。
“嗯?”流笙喉咙里逸出好听的疑惑。
“那个……”秦桑喉咙动了动,结结巴巴地红着脸道:“流笙,我,我想亲你一下。”
这一刻,秦桑恍若初恋的男生。在秦桑心里,流笙一直是男神一般的人物,亵渎不得。那一次鱼水之欢,是出于*,而这一次,为了爱慕,为了小流笙在为他擦酒精时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的美好。
流笙的睫毛闪了闪,没有动。
秦桑缓缓地靠过来,伸手遮住流笙睁大的眼眸,感觉到手心里长长的睫毛合上,才一点点抖着呼吸靠近,最后,轻轻地将唇瓣贴在流笙的唇上。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炙热、颤栗。如同落进两个人心里,烙进两个人的灵魂。
王大贵不敢再来,秦桑找了村长,确定王大贵虽然不厚道有强抢之嫌,但手里的转债书和土地契约却是真的。
秦桑有些着恼,流笙淡定非常,别说是两百两,就算是两千两,也不过如此。只是,对于贪得无厌又奸诈成性的人,流笙一毛钱也不愿多给。这个想法和秦桑不谋而合。
两个人理了一下头绪,既然票据是真,那么票据的来源便值得考究。
转债之事在找到村里唯一的正经大夫郝大夫交谈之后,便有了结果。
原来前段日子,王家请了郝大夫给家里的丫鬟治病,结果那丫鬟不治而亡,王家怒斥郝大夫庸医,叫人烧了郝大夫的一片药草,郝大夫因此贫穷的揭不开锅,两个幼儿饿得奄奄一息,郝大夫无法,值得向王家借款,结果圆滚越大却还不上。没办法之计,王大贵给出了个主意,让郝大夫记一记那些欠诊金的人。郝大夫这才计较了两年前秦桑为从悬崖边救郝大夫的叔叔而受伤的医药费。
而田地,在地保处查出来,原来鸡窝山这一片,十几年前被皇上赏赐给了身边的汪公公,这汪公公出身鸡窝村,王大贵小时候便认了汪公公做干爹。这地契,便是汪公公交给王大贵保管的。
牵涉到皇上身边的内侍,秦桑不敢轻易动弹。这种吃饭种田过日子的小屁民不敢沾染那种大人物。流笙叨念着“汪公公”若有所思,最后也道,这件事暂时作罢。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秦桑种菜播谷种,黄瓜已经开始开花,小白菜的幼苗已经可以拔着吃了,辣椒树因为经常施肥浇水,现在已经开始展开枝丫挂小花苞了。
谷种长出了白嫩的芽儿,没几天小尖头便开始转青,嫩生生地惹来了许多村民的议论,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将谷子这么种着,更不赞同秦桑竟然将种好的秧苗□再种下去。秦桑微微一笑,转头去了扑克厂。
扑克厂按秦桑规划的,进行流水性作业,速度快而且产量高,一天能出十几副扑克。
简郁的赌坊在第二天便红火起来,想玩扑克的人排着队等着十副扑克,简郁第四天便火急火燎地亲自赶来鸡窝村。
秦桑带他参观了扑克作坊,简郁啧啧称奇。同时以两两银子每副扑克的价格买走了生产出来的三十副扑克,并下了一百套的订单,预付了一半的银子。
薄薄两毫米的陶瓷扑克容易碎裂,出牌以及洗牌的时候需要小心,情绪一激动将扑克砸在桌子上或者地上便碎了,这样一来,作为易消耗品,扑克的销售量势必大大增加。
陶泥非常便宜,一大车才十几文钱,每一幅扑克的原材料只要不到三文钱,人工费用折算一起,造价仅仅五十文左右,纯利润高达40倍。
收到订金和销售额,秦桑为避免事端,将这二百二十辆银子还了两百一十两给王大贵,十两银子发了这个月的一半工钱,花费了六两半。
工匠们得到了第一笔工资半两银子,开心的买了酒肉回家庆祝。这可是他们忙活两个月才能赚到的钱啊。
秦桑定下规矩,只要安安心心做,年终还有一个月的年终奖励,到明年开春,大家的公子涨到一个月一两五钱,逐年递增五钱。这一消息在村里传开,村里人一个个巴巴地来到小作坊外面瞧着,和秦桑打听是不是也可以来上工。
见这么乡亲们愿意来工作,秦桑也很开心,找了四个机灵的小伙子跟着陶瓷师傅做帮手顺便学习一边扩大规模。
同时,秦桑告诉乡亲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厂子,需要大家帮忙做工。
扑克厂顺利进行,秦桑便再上后山一趟。种蘑菇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方法。趁着雨过天晴,秦桑带着流笙上山,收获了不少茶树菇、猴头菇之类。并将小小的子菌合着腐木一起挖回去培育。
秦桑生活的现世,九七年县里搞农村产业基地建设,政府花了大力气拉了许多商人来向里投资,当是村里的良田很多被买下来改种矮颗的两种枣树、巨峰葡萄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大片蘑菇厂。秦桑的奶奶在蘑菇厂帮人照看打工,秦桑没少在蘑菇棚里逛。对于怎么种蘑菇也是知道的不少。
穿行在密林里,意外地竟然在密密麻麻的何首乌藤里面看到一块类似于红薯叶的叶子。
秦桑一阵激动,扒开叶子找到了那根茂盛的藤,顺着往下挖,果不其然,真正是红薯。
虽然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一小块,但真的是红薯。在意外十九世纪才能传到中国的红薯竟然会长在中国的同时,秦桑又暗叹,果然穿越人士有主角光环。也许,许多年前,在中国的大地上也是有红薯的,只不过,没有被人慧眼识珠。毕竟,红薯能中国栽种,就表示,中国有蕴育红薯的环境条件。
小心翼翼地包好这颗来之不易的植物,秦桑又找了一遍,再次发现了三颗红薯,秦桑将红薯叶子剪下来,用水润着,决定回家就种到地里去。到十月份便可以收获很多很多的红薯。
只要红薯和土豆种出来在全国范围内种植,恐怕饥荒的威胁将减少很多。至少,很多人都能过上吃饱饭的日子。
秦桑兴奋地和流笙讲着这一切,没发现,流笙的目光闪亮璀璨有若有所思。
秦桑和流笙从上山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家门口站了许多人,中间还有官差模样的人,阿爹一个人跪在空地上。
王大贵告密,官差来抓流笙了。秦桑脑袋一蒙,拉着流笙,转头便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昨天没更,今天的补上昨天的份,五千多。
我没有偷懒哦……好困现在。
话说,我们家的秦桑,是个挺单纯的好孩子的……流笙算是他的初恋(和男孩子的)……哈哈哈~~~~~~
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上榜,请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