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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什么说产妇,我儿子明明是男的。”耿芸抱着亲孙,嘴里嘟囔着不满。“还有什么母子平安,明明应该是父子。”耿芸对刚刚的护士更不满了。
“行了,估计她从做护士到现在就没给男的接生过,说顺嘴里,哪有那么容易改的,你跟个小辈计较这个做什么。”耿老太太推了一下干女儿,至少吗?“快点让我抱抱曾孙。”
“妈,我觉得耿芸说得没错,我看啊,就是没好好管理,现在医院里的护士都觉得自己可牛了,感觉抱个铁饭碗似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董琳眼馋孙儿,气护士没把孩子先抱给她,本来挺识大体的形象,这会儿也变得小家子气了。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赵蔚煦也想抱儿子,他倒不在意护士说了什么,只要耿涵昊和孩子平安就行,而且他也不觉得护士是故意的。走到耿芸的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小宝宝,“好小。”
其实进了手术室的护士也挺懊恼的,她觉得说错话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又出了手术室,看着大家都围着小宝宝在看,“对不起,刚刚我似乎说错话了,请你们原谅。”小护士突然来这么一下,让两位母亲汗颜,刚刚他们还说人家长短不是,现在可好,有种打脸的感觉。
“没事,没事,你肯定是以前说顺嘴了,快去忙吧!我们没放在心上。”耿芸和董琳两人一起开的口,说完之后两人都乐了,耿芸怀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似乎在表示他被吵到的不满。
“好可爱,我的乖曾孙,太奶奶抱抱。”老太太刚刚就说要抱,结婚女儿没把孩子让出来,见有机会怎么可能会不伸手,趁着女儿注意力护士身上,立刻把小宝宝抱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摇着。
“老太婆,让我抱抱。”赵家老爷子伸手也想抱,被老太太躲了过去,“我才抱,你一个老头子手不知轻重,能抱好才怪,可别伤了我的曾孙。”赵家老爷子听着心里不痛快了,怎么他抱自己的曾孙还不行,什么叫不知轻重,他还能伤了曾孙不成?老爷子的脾气就差没一点就着。
相较长辈的吵闹,赵蔚煦则是着急在看向手术室,“护士,我什么时候能进去?”
“请等一等,还有一些后继没处理好,等好了就可以让你进去看产夫。”护士讲完之后转身进了手术室,后继的处理也有她的工作,她不能把工作让别人做。
在门开的时候,赵蔚煦伸着脖子往里望,明知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想要这么做,就怕错过一眼,直到门关上,赵蔚煦仍不死心的往里望。董琳拉着耿芸笑儿子的样子,“你看蔚煦的样子,套用一句文艺的话,我儿子啊,是栽到你儿子的手里了。”
“他们感情好你嫉妒啊!你老公对你不好?你现在就是嫉妒,嫉妒我儿子在你儿子心里的地位超过了你。”耿芸翻了个白眼,“以前都说儿女是来讨债的,这话是一点儿都没错。”耿芸倒不是不担心儿子,生过孩子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心,哪怕是说医生没事了,没见到儿子,她的心也是放不下的,只是比起赵蔚煦的样子,她还真没有那么着急,或许是和儿子有一种血脉相通的联系,她哪怕是担心,也认定儿子是没事的。
“我看你就是在炫耀,你儿子……”两位母亲开始互相夸奖起对方的儿子,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位才停下。“怎么样?”
“没事,人现在是清醒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以后有夫妻生活得注意点,刚生完孩子可不能再马上怀,很伤身体的,至少得养上一年半载的,尤其是男性,哪怕比女人的身体壮,但是他的子宫却没有女人的那么完整。”老同学嘱咐着注意的事项,两位母亲听得认真,赵蔚煦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冲了进去,哪里注意医生说了什么。
冲到手术室,赵蔚煦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耿涵昊已经被移到手术室里面的休息室,赵蔚煦对手术室的结构用途十分了解,直奔过去看着里面的人,赵蔚煦那叫一个心疼,脸色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包子乖乖的趴在耿涵昊的头发上,听到脚步声便缩头发里,偷偷看进来的人是谁,见是赵蔚煦,包子才露了个头。赵蔚煦则摇了摇头,“妈妈快进来了。”这句话是跟包子说的,包子果然又藏了进去,赵蔚煦才继续开口,“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孩子?”耿涵昊的声音很小,虽然是手术,但对他身体的损伤也挺大的。
“爷爷奶奶们在抢着谁包,目前还是由奶奶抱着。”赵蔚煦握着耿涵昊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谢谢你。”
耿涵昊摇了摇头,就算没有赵蔚煦,他也会把孩子生下来的,谈什么谢不谢的。“我想看看。”
“好。”赵蔚煦刚要起身,就听到一长串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看来不用他出去。赵蔚煦猜想是正确的,长辈们抱着小宝宝进来。
“涵涵,快看宝宝多漂亮,多可爱。”奶奶抱着小宝宝走到耿涵昊的身边,让耿涵昊看得清楚。
耿涵昊则皱起眉,他生下来的宝宝怎么那么丑,小脸皱皱着,还很黑。“好丑。”
“臭小子,狗还不嫌家贫呢,你怎么嫌自己的孩子丑,再说谁刚生下来时都这样,等过几天从胎里带出来的一层皮掉了,就好看了。你啊!”奶奶听着孙子的话后哭笑不得。“四斤四两,你怀孕到现在也挺能吃的,怎么孩子生下来这么小,都补到你身上了吧!不过孩子倒是健康,孩子的头发油黑的,一看就是不缺营养。”
“妈,让涵涵休息吧!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这都快天亮了。”耿芸哪里舍得儿子挨说,忙哄着老太太去休息,“等下我和董琳在这里照顾涵涵和宝宝,明天天亮了,妈再来替我们。”董琳则在一边哄起老爷子们,只是这会儿谁能睡得着,正在兴头上,最后还是没离开的医生折了回来,说了句产夫需要休息,留一个人照顾就行了,大家别吵他了。
赵蔚煦觉得自己的媳妇得自己照顾,便坚定的留下来照顾耿涵昊,把一帮人全请了回去,宝宝则由有经验的护士帮忙照顾一晚。
被医生请出去的长辈们,回到主楼,也没去休息,对孩子的名字开始争论,耿家老两口认定孩子是他们家耿涵昊生的得姓耿,赵家人没有反对,但是名字得由他们来起,耿家老俩口可不同意,凭什么啊!耿芸和董琳揉着太阳穴,耿平非催着两人去休息,等天亮了还要接替护士的工作。
“爸,妈,宝宝的名字应该让涵昊和蔚煦起,咱们就别掺和了,搞不好两人早就给宝宝起好名字了。”耿平非不好去说老领导,只能劝爸妈,也顺便暗示老领导。
耿平非的话说完,四位本来还对着吵的老人变得一致对外,炮轰起耿平非了,“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长孙得老人起名,咱得排着辈份论,就那些把父母姓都加进来起名的,叫什么李王什么什么的,他是姓李,还是姓王,还是姓李王?百家姓里有这么个姓吗?乱弹琴。”
耿平非无语,不理四位其实也说得不算的老人,还按着辈份论,他们谁排着论了?平非,平韩,平日,谁不知道这三名暗示什么,还有赵家的那几个兄弟,哪个也不是排着论的,起的都是时代特色的,这叫什么,这叫只允州官放火。
耿芸和董琳摇了摇头,得,跟几位老人是说不明白了,他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家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红皮的鸡蛋,明天得带公司一些,分给同事。”
“对,家里的亲戚也得分些,你那里怎么解释?”董琳也想到了这个,家里的亲戚基本都知道耿涵昊的事,别看赵家家族大,分得广,平时来往也少,但是心却是齐的,不会出现糟心的事。
“就说家里鸡蛋多,一人分一个,怎么了有意见吗?谁敢提。”耿芸做经理的气势立刻外放,董琳笑了笑,打了个哈欠上楼去睡觉,她得早点睡,耿芸白天去上班,可家里还有老太太家,想要抢到抱孙子,得有精力才行。
另一边的休息室里,耿涵昊已经睡着了,赵蔚煦这会儿才想起去看看儿子,手术室里的东西很齐全,都是按照最危险的情况准备的,自然包括给小宝宝的无菌箱什么的,当然小宝宝是不需要进无菌箱的。小宝宝睡得很甜,赵蔚煦看着小宝宝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呆呆的,小宝宝是挺丑的,不过再丑也是他儿子。
赵蔚煦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怕他离开的久了,耿涵昊要是醒了,需要什么却找不到人。回到房间,赵蔚煦握着耿涵昊的手,“我们家的昊焱睡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