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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恨毒了王氏,若不是王氏,她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身孕,也不可能背负着残害侄儿的名声,她忍了这么些年,只是没有想到王氏的运气那么好,从王子腾的升官,到王氏怀有宝玉,这些都让贾敏无法动她分毫,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她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周姨娘伺候在外室,听着贾敏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慢慢的勾起了嘴角,找来伺候在身边的小丫头,让她赶紧儿的去通知贾瑚,这丫头是贾瑚的人,她知道该如何说的。
贾敏终究还是扛不过贾母,哽咽的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还有被浸泡了药水的器皿,以及动了手脚的药丸,乐央当初就被贾敏弄死了,后来同王氏联系的一直是玛瑙,她是林琛玉寻来的,同乐央有几分相似,化了妆容后,就连王氏也分辨不清的。
此时,玛瑙满身狼狈的被人带了上来,直接指出是王氏威胁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氏指使她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周姨娘更是惊怒交加的看着王氏说不出话来,身子直晃荡,道:“难怪……难怪当初你执意要让姑奶奶饮酒!你好狠的心!”差点晕了过去。
王氏原本就有些笨口拙舌,此时被周姨娘这般指着鼻子骂,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责难,直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此时只管跪下来喊冤,心中则是又气又急又恼的。
贾母气的浑身直哆嗦,紧紧的拉着贾敏,咬牙怒道:“你这毒妇!”从王氏房中搜出来的药粉以及扎针的小人,更是直接将贾母气晕了过去,半晌后,才反映过来,颤抖的指着王氏,道:“将这毒妇,快些送回她们王家!我们府上放不下这败家的娘们!”
贾敏只是冷眼旁观这出闹剧,仿佛这混乱跟她没有关系一般,这么多年,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太久了,哥哥如今生死不明,母亲心中原本就有气闷着,此时将王氏的事情揭发出来,倒是正合适不过呢。
王家当下就来人了,只言王氏是贾家的媳妇儿,是管教还是处罚,全由老太太做主了,王家只当没有这样的姑奶奶的。
王子腾这是要放弃她了,王氏听了这话,当下就不好了,如同疯了一般,脸色狰狞的拉着那婆子直到:“你说谎,哥哥不会不管我的!”声音嘶哑,困兽一般,将她最后的尊严也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贾瑚回来的时候,却碰到王家的小子等在门上,瞧见他直直的跪下来磕头道:“给大爷请安了,奴才是王家的长随,今儿奉了老爷之命,前来请大爷芹晗楼有事相商。”
贾瑚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去回了你们老爷,就说二婶的事情,我帮不了什么忙。”王子腾人虽然厉害了些,可却有这些个糟心的亲戚在,若是王氏的事情闹到了,王家的女儿谁还赶娶,哼。
他亦能猜到王子腾寻他是何缘由的,只是,只要他不入仕,名声什么的对于男子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也不怕他什么。
故此,贾瑚根本就没有理会那小厮,回到府上,直接瞧到的就是王氏撒泼的那一幕,只是被婆子们强压着送进了佛堂。
在史家的说和下,亦是看在宝玉的脸面上,贾母并没有将王氏送回王家,不过即使在贾府,只要贾政一天没有醒过来,王氏他都不可能从佛堂中出来。
贾珠经此一事,过的越发惨淡了,他原本就不经常出院子,如今更是不出院门一步,身子也差的紧,让贾瑚忧心不已。
对于王氏的结果,贾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拾东西,同林如海一家去扬州了,京中林府只留下阿琛一人在此。
那日,贾瑚同阿琛一同去送他们,让林如海带走了贾琏,他心中有些不舍,理了理他的衣服,披上大红猩毡斗笠,嘱咐道:“琏儿,去了扬州,你要多学多看,莫要被扬州的繁华迷花了眼,若是被哥哥听到了什么,你仔细你的皮!”佯怒道:“平日里你不读书倒也罢了,如今你年岁也大了,该是省事的时候了。”
“省的了哥哥。”贾琏原本还有些泪意,被自家哥哥这样连招呼带威胁的,顿时那眼泪就觉得有些浪费,只道:“哥哥平日里要多回家中陪陪母亲。”
“好了好了。”贾敏瞧着他们哥儿说话,只觉得可乐,顿时小到哦:“琏儿你且放宽心,定然不会委屈了他的。”
贾瑚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笑呵呵的阿琛一眼,对着林如海道:“姑父权且放心,阿琛在京中,自是都妥当的。”
“嗯,你们自小就在一块,平日里也多多照应着。”林如海点了点头,手捏胡髭,道:“清平虽气性大些,可却也并非真恼了你们的。”
“省的了。”贾瑚点了点头,因这两人放弃了科考,这让姚清平颇有些气闷,只觉得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可却也明白两人的顾虑,只是难免有些愤愤不平罢了。
且说林如海走后,看着空荡荡的林府,林琛玉心中难免有些空落落的,虽说这些年他并不经常在府上,可这也确确实实是他的家的。
当年,他虽说认祖归宗,可自幼早熟,又是有了功名的,两人相处并非如同寻常意义上的父子,总觉得有些别扭,林如海待他极好,不论是吃穿用度,总是最好的,可却不知道如何相处,彼此之间,总是冷淡而克制的。
此时,这一走,他就觉得这府上过于大了,大的冷清。
林琛玉躺在那里,还是原来的那张炕,还是原来的那些人,甚至连摆件都没挪动一下,可就是哪里不一样了,林琛玉在锦枕上蹭了蹭叹了口气,丫头们都个子睡去,他不喜欢屋内留人,故此也没有守夜的丫头,如今倒是格外的冷清。
突然窗台上的声响让林琛玉下意识的抬头,直接坐起身来,心中有些疑惑,夜里有护院,怎么可能有人进来,点了烛台,拖着鞋子走出了内室,却见一人影从窗台前翻了进来。
林琛玉虽吓了一跳,可定睛一看,只觉得怒气上涌,这家伙,竟然半夜三更爬人窗子!
来人却是贾瑚,他回到府上,辗转反侧,却是怎么都睡不踏实的,想到此时林府只有阿琛一人,越发的睡不着了,只重新穿戴了衣服,也没打扰别人,仗着身手好,直接来了林府。
“阿琛~~”贾瑚腆着笑脸屁颠屁颠的跟着林琛玉来到内室,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儿,直接踢掉鞋子,爬到炕上,在被子上蹭了蹭,掀开一角对着林琛玉招手道:“来呀,快来呀,我给你暖热乎了呢。”
林琛玉抽了抽嘴角,抿着唇生怕自己笑出来,可眼中的神采却是将他出卖个彻底,仍怒道:“走开~谁叫你谁我的炕上的!”
“好嘛好嘛,我好困。”贾瑚不理会他,趁林琛玉不注意,伸手一拉,被子一卷,将林琛玉抱在怀中,嘟囔道。
林琛玉懊恼的嘟嘟嘴,觉得自己不应该任由这家伙予取予求的,可却又舍不得推开他,虽然明知道这家伙是装的,可却还是有些心疼,有为自己的心软觉得气恼。
贾瑚侧着脸颊,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林琛玉矛盾的样子,悄悄的咧开嘴角。
他就知道,这家伙最是心软的。
贾瑚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阿琛温和的脸颊,心中忍不住感慨道,他居然真的抱着阿琛纯睡觉啊,他果然是个好人。
可叹完,这温香软玉……好吧,心爱的人在怀中睡的香甜,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所以小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点点的变大变硬,手指也不由自主的爬上他的身体……
林琛玉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梢道:“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贾瑚装傻,手指却没有停下来,顺着那滑顺的皮肤慢慢的向下划去。
林琛玉深吸一口气,道:“你的手别乱动!”眼眸有些发深,伸手抓住越发得寸进尺的爪子,怒道:“这叫你什么都没做?”
贾瑚眨眨眼,无辜的说道:“我是没做呀,都是手的错。”
“……”林琛玉噎了一下,却被贾瑚逃了出去,直接翻身压在他身上,眸色越发深沉,声音喑哑,舌尖轻舔耳尖,吹气道:“阿琛……”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有时候,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贾瑚虽然小心,可却仍是伤了他的身子,这让他有些懊恼,可却并不后悔。
美妙的滋味,让贾瑚傻笑几声,给阿琛清洗过后,忍不住抱着他蹭到:“阿琛阿琛……你舒服么?舒服么?我很舒服!”
林琛玉却没有他的厚脸皮,脸色虽然有些发白,却被他j□j裸的话气的有往黑化的趋势,忍不住抬起头一掌推到他脑门上,怒道:“你闭嘴!”
“好吧。”贾瑚看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可那双手却不怎么老实,在林琛玉的身子上动过来动过去的,让阿琛只得紧紧的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吧。
可身上传来的触感,却越发的敏锐了,让从未接触过情/欲的他颇为难耐。
两人发生关系之后,越发的浓情蜜意起来了,容不得人打扰半分,自是寻了处清静之所,日日相对,饮酒品茗,好不快活。他每每瞧到林琛玉那张脸,总是觉得看不够似得,他从来没有想到,爱情竟是这么美妙的东西,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再次回到贾府的时候,已是一星期之后,贾瑚回到家中,只觉得气氛有些异常,想了想也没想出是什么原因。
可回到府上,得知的竟是文氏病重,这让贾瑚惊讶的不知该如何反映才好。
“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么?!”贾瑚额间青筋直冒,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说的?”看着郑善家的,怒道:“怎么不让人通知我!”
郑善家的哭道:“大爷遣人回来说有要事,这几日不在府上。”太太夜里受了凉,只说不碍事的,可哪里想到过了两日越发严重了,竟是起不来身来:“李先生说,大太太是先前滑胎时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虽养着,可这次生病来势汹汹,这才严重了些的。”郑善家的磕头道:“奴婢先前说要寻了大爷,可太太非要拦着,说大爷如今忙,说是老毛病了不打紧,没必要让大爷忧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奴婢也偷偷让人去寻了,可小子们说找遍了也没寻到。”
贾瑚踉跄一下,跌坐在炕上,是啊,怎么可能寻到,他带着阿琛两人压根出了京的,又怎么可能寻的到。
这些年,有着他的细心调养,文氏的身子已然没什么大碍,只是天凉了时不时咳上一咳的,他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纵使是贾母也不似先前寻她的错处,更有贾琏在身边,文氏日子过的极为清闲的,后来王氏被压在佛堂,他以为文氏定然不会如同书中那般早逝的,可如今……
贾瑚只觉得愧疚,是他疏忽了,若在他在府上,说不定文氏不会如此,那个孩子……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贾瑚目眦尽裂,眼眶通红,文氏强靠在软枕上,道:“我儿莫要忧心……母亲……无碍的……”
“母亲!”贾瑚再也没忍住,趴在文氏身前的锦被上哭道:“都是儿害了母亲!”若不是他,文氏身子不会亏损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文氏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贾瑚的脸颊,那双手不似先前的白皙柔软,贾瑚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文氏眼中落下了泪水,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道:“我儿莫哭,这些年母亲知足了。”说着拉起袖口,露出手腕来。
太医伸手按在文氏右手脉上,凝神细诊了片刻功夫,换了左手,亦复如是,诊毕,才沉吟片刻,道:“我们外边坐吧。”
那太医得出的结论,和先前儿李先生的结论一般无二,贾瑚知道,文氏……怕是要挺不下去了。
贾赦从来都不在意府上的事情的,可是文氏,对于贾赦来说,却是独特的存在,她是他的发妻,陪着他受尽了母亲的责难,可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贾赦似是老了十多岁一般,除了贾瑚,总是在文氏的床前,陪着她走过这最后的时光。
看着贾赦的样子,贾瑚不知道该如何来评判他们这种夫妻感情,或许,在这样一个社会,这样的夫妻相处之道,应该是最平常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文氏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少有清醒的时候,贾瑚匆匆的让人将贾琏接了回来,每每想到琏儿走时,让自己多回家看看文氏,他总觉得心头发酸,对文氏的愧疚撕扯着他的内心,不止多少个日子,贾瑚从自己的梦中醒来,他想哭,可是想到文氏,想到琏儿,他就觉得自己连哭都不配的。
林琛玉日日都在贾府呆着,他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每每有需要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在边上伺候着的,待文氏,林琛玉从来都是尊敬的,他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几日,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不敢想,贾瑚他该会怎样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还是写死了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