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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航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唐一栗……”
“不熟，纨绔子弟，他抽筋。”顾落立刻争辩，只不过说完了就有些心虚，脸不由自主的发红。
必定，反驳的太快了，
江航却笑了，“收个花你还这么不爽，还脸红，顾落，不会没交过男朋友，没谈过恋爱吧？”
顾落眸光闪烁了下，“还真没有，我只卖过身。”
江航立即盯着她，“卖什么身？”
顾落扑哧笑了，“轻松一下行不行？你这么大声把我吓着了。”
江航却笑不出来，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刚才听到顾落说卖身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立时就屏住了呼吸，心脏也是猛然一收，缩的紧紧的。知道她在开玩笑，他这会儿才会呼吸了，心脏也倏地一下子开了。
顾落也是掐着手心，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有些事的真假连她自己都快搞不清了，大概被唐一栗那束蓝色妖姬给刺激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儿，还是江航示意顾落坐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两杯水，递给顾落给一杯。
“沏茶倒水，是不是应该我这个做秘书的做？”顾落端着杯子，问着江航。
江航眨了眨眼睛，“照顾女性，匹夫有责。”
“……”顾落被击败。
江航手指转着盛水的杯子，眯着眼睛笑，
“看在唐一栗给你送花的份上，就说说他吧，顾落，给你做个参考！”
“江总……”顾落这两个字里含着娇嗔。
“就当闲聊！”江航摆了摆手，再次笑，温润的。
“唐一栗的第一桶金，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顾落摇头，她并不知道。
在她印象里，唐一栗一直是那种不愁钱的人，活脱脱地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那种，而且他对金钱看得很淡，虽然不了解他的家庭，但是潜意识里，顾落理所应当的认为唐一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他的家庭，
“怎么来的？”顾落问，
江航只说了一个字：“赌！”
顾落张大了嘴，
“赌？赌博？赌钱？”真的很震惊。
江航摇头，却没立时回应，然后，坐到了他自己的椅子上，
顾落不错目的看着江航，
江航把手合拢放到办公桌上，他的手，指尖有些凉，掌心却是温热的，
“唐一栗一向喜欢有挑战、刺激、高风险的东西。大一的时候，他和几个同学去云南玩，唐一栗那种性格，怎么可能错过赌石行，在赌石市场他相中了一块黄白砂皮毛料，当时来看货的各地珠宝商并不少，但因叫价太高，大都不敢下手，可唐一栗敢，而且一百万，他是跟同学借的。”
“结果，赌上了！”顾落跟了一句，
江航点头，“是啊，赌上了，一刀切开，色好水足，保守估价五千万。”
顾落松了一口气，赌石她听说过，一块石头能使人一夜暴富，也能使人顷刻间倾家荡产，
赌石“十赌九输”，大赢家是少数中的少数。
俨然，唐一栗赌赢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唐氏。”
“错，唐氏是几年以后才有的，然后一点点做大，”江航纠正，瞅了顾落一眼，继续道：“当时，唐一栗买了一小块地，然后自己设计的图纸，建了一座三层别墅，几千万几乎都花在那个房子上，想想那个时候的唐一栗才多大？但那房子的设计真的没得说。”
顾落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异样的情绪，
一丝刘海滑到额前，顾落用手理了理头发，
“那房子是不是种了很多的蓝色妖姬？”
江航一直盯着顾落。
“你怎么知道？”
顾落勾了唇角，苍然一笑，没想到一猜就中，
“刚才丁越说的。”现在算是明白丁越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束’和‘一园子’的蓝色妖姬相较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顾落就是丁越最后那句话里的野草。
唐一栗，如此，真是好样的！
江航的眉心不经意的微微皱了一皱。
“我倒忘了，丁越也是去过‘心园’的。‘心园’弄好了后，唐一栗特地带我们这帮同学看过……”江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平静的声音中有了波澜，“那房子装潢，家具摆设，就连小饰品，甚至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唐一栗亲手置办的……无一不是她所喜欢的……”
“你们是同学？”顾落有些惊讶地看着江航，明显意外，
她还记得刚才小白说过，江航和唐一栗不对盘，积怨颇深。
“嗯，大学同学，唐一栗，我，丁越，还有……”江航的咬唇停顿了一秒钟，脸上的神色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拿着杯子连喝了好几口水。“……唐一栗赌石的钱就是找我借的。”
顾落弯着唇角，虽然在心里她的震撼不小，脸上却一分都没带出来，完全不表现。
不过，真的很精彩，原来唐一栗也有为了爱情疯狂的时候。
很好，唐一栗。在心里顾落再一次恨恨的喊了唐一栗的名字。
“看来唐一栗为了讨女人欢心没少下功夫，要说，这美人还真难博一笑，要不然周幽王为了逗褒姒笑一笑连烽火都用上了呢，你说是吧，江总？”
江航眼光闪了闪，“也是丁越告诉你的？”
顾落笑得无辜，
“那女子姓自名谁啊？”这话，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都到了嗓子眼，打了几个转，又生生咽了回去。
大概，终究还是好奇的吧。
江航很快恢复了神色，“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顾落，你就当是个故事，听完了就忘了。”
顾落笑着点头，“好。”
“扯太远了，现在说正事，”江航正了正神色，说：“北京有个交易会，顾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好，”
……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顾落狠狠的呼出一口气，
脑子里乱糟糟的，
半个小时不到，她的脑子被塞进了诸多信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难受。
手机响了，顾落看了一眼，没动。
响了许久，她才接通，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唐一栗问。
顾落垂着眉眼，“恩！”
“顾落……”
“你这是干嘛？”声音有点尖。
电话中有几秒的安静。
“怎么了？”唐一栗问着，语气跟刚才比明显有些不悦。
“没怎么！”顾落答得很直接。
“花收到了？”他问，
“恩。”不冷不热。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顾落明显感觉到唐一栗问这话的时候，在咬牙。
“没怎么！”顾落再答。
“你到底怎么了？说！”这是他第三次问她，带着命令的语气又硬又冷。
“都说了，没怎……”顾落的脾气突然也上来了，哪知话音未落，唐一栗那边就“啪”一声，冷酷儿无情挂了电话。
对着手机里的忙音，顾落先是愣了一秒钟，然后很气愤地拿起办公桌上的花束重重的摔了几下。
……
而江航不到下班时间就急匆匆离开了江氏，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