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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一双眼睛里是满满的怒火和恨意,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的咬着,用力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可身子还是控制不住在剧烈的颤抖着。
是,江航说的没错,在看到江航二叔的一瞬间,就那一瞬间,她几乎有种想扭断他的脖子的冲动!她认出来了,就是江航的二叔奸污了妈妈。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对妈妈施暴的,她的妈妈就那样被江航的二叔带着几个男人轮着侵占,不管妈妈怎么挣扎叫喊,都无济于事,她的叫喊挣扎,只是刺激的那帮混蛋更加疯狂的折磨。
为什么?妈妈到底怎么招惹了那帮混蛋?
顾落真的很想知道,在她脑子里,一切原本都认定是唐一栗的妈妈安平为了泄愤让人做的,可现在,不知为何,顾落突然莫名的觉得害怕恐惧,因为,她不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江航似乎是什么都清楚。
江航依旧看着顾落,很仔细的看着她,不放过顾落的每一点变化。“顾落,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要不要听?”
“你说!”顾落出口的话语冷而冲,
“好,既然要说,就得彻底敞开了,”“顾落说实话,对你妈妈,很抱歉,真的。其实说起来,你妈妈只是无端被牵连了而已,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江漠北,”
江漠北?怎么又跟江漠北扯上了,他不是江航的弟弟吗?顾落木着一张脸,大脑有片刻滞后,她不知道江航到底要说什么,也搞不清楚这又演的是哪一出。但她知道,她和江航的婚礼,江漠北这个弟弟并没参加,江航和江漠北之间似乎是相当生疏的。
江航脸上笑容依旧很优雅,只是眼神却极冷。“不要以为都姓江,就是一家人,不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就算老头子把他放到心尖上来疼也改变不了江漠北私生子的身份。”
“顾落,你知道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吗?告诉你,黑社会,卖命的,浑身沾满血腥。那年老头子在云南被人砍了八刀,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个叫莫非的英俊的少年给救了,老头子很快和这个少年成了好兄弟,甚至帮里的一些事物也都交给莫非处理。可几个月后,莫非却带一群警察端掉了老头子的老窝,逃跑了的老头子是真没想到,跟他火拼的莫非竟然是一名公安卧底,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警,”
“当然,死里逃生的老头子也是恨极了莫非,谁对不住他,他就叫谁好看,从那天起,他就没想放过莫非,查她的行踪,想法设法的报复纠缠,抓住了她,禁锢她,然后便有了江漠北,在生下江漠北的第三天,在一场帮派争斗中,莫非替老头子挡了一枪,当场死了!然后,老头子按照莫非死前的遗愿,把江漠北交给她父亲,也就是江漠北的外公抚养,再然后,老头子也从道上退了出来……”
江航就是那样,不动声色的讲着,
现实版的女警察和黑老大的故事,像极了小说里面的情节,其实,生活远比小说来的神奇。
顾落定定的望着江航,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而脑子里却涌出许多纷乱复杂的思绪,刺激的脑袋头痛欲裂,
“在想什么?”江航伸手摸了摸顾落的额头,指尖冰凉。
顾落敏感地一缩,随口回了一句,“你扯太远了!”
江航呵呵轻笑了两声,慢慢转到了话题上,
“莫海……呃,就是江漠北的外公,莫海就莫非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秉性率直而又顽固不化,他很是讨厌我爹,对我爹不是一般的厌恶,莫海对江漠北保护的很好,他不让也不允许江漠北和老头子有半点接触,甚至对江漠北完全隐藏了身世,我爹想儿子却也没办法,直到江漠北十八岁那年,实在忍不住的老头子还是派人把江漠北给劫持了,只是老头子万万没想到,江漠北竟然比莫海还顽固,根本不认他这个老爹,甚至还找了个机会拿着枪对着老头子……”
“为了认回江漠北这个儿子,我爹几乎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就差给莫海跪下了,可结果还是不行,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跟老爷子说,也许有个人能解决这件事,这个人就是安平,”
“安平和莫非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莫非死了之后,安平对江漠北爱如亲子,对莫海也是照顾有加……我爹想法设法说动了安平,也不知道安平用了什么手段,反正老头子是如愿的认回了江漠北,从认回江漠北这个儿子的那天起,我爹就觉得欠下了安平一个很大的人情。受人滴水之人,便当涌泉相报,我爹总想着为安平做点什么才好……”
“后来也不怎么就听说安平婚姻不太幸福,唐振东在外面有情人……于是老头子就找到了报恩的机会,让我二叔带了几个人给唐振东的情人几分颜色看看……是,我二叔下手是有点狠……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老头子自认为欠了人家,就连后来唐一栗把我倒腾进了牢房,我们家也没把唐一栗怎么样,为什么?还不就是权当还债了吗……”
顾落的脑子里嗡嗡的,手掌捂住胸口,不停的喘着气,房间里,玫瑰精油的香味太过浓郁了,刺激的她呼吸一阵阵不上来。
妈妈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是怨恨安平,甚至怨恨唐一栗的,可这会儿她好像是恨错了人……她该恨的人就在跟前,全部都在这个房子里。
“顾落,”江航突然叫了她一声,然后,前倾着身子,凑近了顾落,沉吟了半晌,江航才又开口,“顾落,你和唐振东是什么关系?你跟唐一栗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和我结婚?能告诉我吗?都是为了什么?”
“嗯?”顾落张了张嘴,口感的厉害,某根神经突然被触及了,以至于身体好像哧啦一声裂开了口子,深不见底!
江航伸手搂过她,顾落是冰凉的,而且身子在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提出来,我就得答应,顾落是不是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得娶你?”
江航紧紧盯着顾落,纯黑色,已变得犀利的双眸,缓缓逼近。
“顾落,你不了解我,我不会也不可能让人牵着鼻子走。”江航捏了捏顾落的下巴,很轻的问,“知道唐振东是怎么猝死的吗?”
顾落看着江航,江航的神色很淡,唇边有丝冷酷的微笑,眼神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顾落只是觉得冷,背脊发凉,全身打着颤,胃里更是一阵可怕的痉挛,那种惧怕的感觉又浮现了,面前的江航是那么地让她捉摸不透,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江航的身上掩藏了多少秘密。
“我只是在去医院看望唐振东的时候把我二叔也带了去,你能认出我二叔,我想唐振东也不会认错,所以唐振东小小心脏多少有些承受不住……顾落,我知道唐振东是你父亲,不要怪我狠,怪就怪唐一栗曾经那般的设计过我,不管过多少年,我也无法释怀……只要一想起我在监狱受过的罪,我的胸口便会有不可抑制的火焰,我就恨不得撕了唐一栗……”
听闻真相的顾落大脑轰声一片,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手紧了又紧,青筋都凸现了出来。
江航的二叔害疯自己的妈妈,而江航害死了唐振东,杀人还不带见血的。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变故来的太快,太出人意料,简直是电光火石,让她实在措手不及,一点防备都没有,全乱了。
江航用手指轻轻在顾落脸上滑动 抬起脸来笑,笑的不动声色,
“然后,我就在医院碰到了你,你正好晕倒在我的怀里,巧合吗?顾落,我告诉你,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出现,你在哪,每天都在干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天在病房里,你说你要嫁给我,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法设计让你说。因为我想要的早晚都得到我手里,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很多,顾落,兄妹*让你太急着脱身了。”
顾落牙齿咬住自己的唇,不哭不笑也不说话,一直以为江航都是被动的接受,到现在才知道,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他手里。在江航面前,她所有的一切就像透明的水晶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这是顾落对江航新的认知。
心里明明跌宕起伏,顾落的脸上仍然维持一往冷冰冰的模样,强迫自己镇静,她死死地咬着唇,仿佛一定要咬出血来才行,
江航紧紧盯着顾落,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我们,要离婚吗?”
顾落转而望着窗外那黑压压的云层,感觉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笼罩下来,
离婚?就算她想,江航也不会让她如愿。
“你要我怎样?”顾落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可能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就彻底平静不在乎了,“江航,你想怎么对待我?你上,还是让几个轮流上……还是和唐一心一样,把我也换给别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