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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医疗翼。
晚上的病房很安静,拉着窗帘,只有一张病床上住着人,只有他——德拉科.马尔福自己,而唯一的亮光是从病房门上的窗透光来的走廊里的灯光。
左臂清晰地灼烧起来,生疼。
原来是真的。
德拉科抬起手,用灼烧的手臂挡住了同样灼热起来的双眼——
他回来了,
回到了四年前。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上一次他也是躺在这张病床上,蜷缩着忍受着那位大人的怒火,头顶是粉刷得惨白的天花板。
黑魔王大人发怒了,所以惩罚来得特别严厉。不仅因为他交给他的任务毫无起色,更因为他被击倒了,被哈利.波特轻而易举地击倒在地,只能像这样蜷缩在病床上虚弱的像个姑娘。至于黑魔王为什么会知道稍早前在盥洗室的那一幕——德拉科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得归功于那个拥有勇敢而不屈的灵魂的……
咔哒,门开了。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你以为这样主人就会把给我的任务交给你吗,你这个告密者。”德拉科说,双眼依旧被手臂挡着。他重复了上一次他在同一时间对同一个人说的话,但这一次这些话与之前相比显然平静了许多,也显然达不到那些文字字面上原本该呈现的效果。他本该激动地跳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大声质问,就像上一次一样,但是……他躺在那,只是躺着。
所以,当斯内普转动门把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毫无力度的质问,他本以为会更激烈些……病床上那个男孩平静的让斯内普觉得诧异。
他只好微微蹙起眉头,同时抽出了魔杖。
紫色的光晕瞬间将男孩包裹了起来,除了那截被黑魔标记占据了的手臂。
他的眉头随即蹙得更紧了些——
短暂的交锋之后,紫光占了上风。这说明伟大的黑魔王终于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男孩了,斯内普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从袍子口袋里取出两支药剂,一支舒缓剂一支补血剂,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和哈利.波特决斗……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该知道……”
“好处?蠢波特应该被开除,因为他用了黑魔法。”
被突然打断,斯内普显得有些不快,但心头的诧异却更浓了些。男孩太平静了,那些话就像是早已写就的剧本上的台词。斯内普皱了皱眉——
“邓布利多不会让他被开除,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些,德拉科。”
然后他看见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在笑。他听到他说——
“至少他能获得禁闭,一份直到期末的每周六的紧闭……这样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就可以跟魁地奇杯说再见了,哈,好处!”语调终于出现了该有的升降。
“周六的禁闭……你……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除了高尔和克拉布,你另有耳目。不过德拉科,别试图激怒我,没有用。”斯内普下意识回应。
“显然,你已经不平静了。”德拉科撇了撇嘴放下了他的手臂,侧过脸与斯内普对视,“……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贝拉姨妈教过我大脑防御术。”
短暂的停顿过后,斯内普眯起了眼:“掌握得很好,看来贝拉特里克斯该为你感到骄傲。那她是不是更应该为你今天的表现兴奋地鼓掌——赌上了微不足道的小命,让哈利.波特关了一整个学期的禁闭。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嗯?……魁地奇杯,你告诉我,现在有谁还会真正在乎那傻乎乎的找球游戏?你以为你赢了?太天真了,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也没抬一下,这让斯内普的怒火不可遏制地窜了上来。
“你以为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偏执、鲁莽、不计后果……就像是个刚X学的新生。你那些拙劣而又愚蠢的伎俩,真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已经被怀疑了。”他对他低声吼道。
“怀疑?”德拉科不可遏制地大声笑了起来,“谁在怀疑我?邓布利多?……我还在这没有被开除,校长室那些蹩脚的口令也没有任何一条以任何一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吗?”
斯内普紧紧地盯着德拉科,借着从门缝里透过来的微弱的灯光仔细地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那样的甚至听得到胸腔颤动的笑容……让斯内普觉得喉咙不自然地发紧——
“把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都收起来,我可以而且必须帮你,我和你的母亲立了……”
“牢不可破咒!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德拉科突然暴躁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帮我?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的不过是抢占我的功劳,在我之前干掉楼上那个老疯子?不!我不需要!”
斯内普向前一步抓住了德拉科的领子,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将声音压倒了极致:“你以为这是在你父亲的书房吗,马尔福少爷。”他们的脸近得就像是贴在了一起。德拉科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忘了反驳。
“哦,差点忘记了,卢修斯.马尔福还在阿兹卡班享受他和摄魂怪的约会时光。”斯内普倏地松开了他。失去了重心的德拉科一个踉跄撞到了床边的柜子,一时间,摆在柜子上的医疗用具被震得咣咣作响。装有补血剂的药剂瓶滚了下来,掉落在德拉科的脚边瞬间砸得粉碎,亮蓝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谁在哪里?”
一个突兀的女声和一记清彻的响指。
房间里的灯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正对峙着的两人同时眯了眯眼。
“西弗勒斯,你这是在干嘛?你想要了这孩子的命吗?”庞弗雷夫人快步地走了进来,从斯内普身边挤过将德拉科拉坐回了床上,“哦上帝啊,你还嫌他受的罪不够多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魔杖轻轻一点将地上的狼藉清理一新,又变魔术般地拿出另一瓶补血剂放在床头,然后冷冷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大步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了,“咔哒”一声。德拉科仿佛以为听到了自己心脏颤动的声音。
“他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庞弗雷夫人喃喃地说,“你瞧,”她拿起了柜子上的两支魔药瓶,“他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他自己。我打赌,他的长袍口袋里还有另外一支舒缓剂。总有几个捣蛋鬼……像你这样的……”庞弗雷夫人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德拉科被药剂溅湿的裤腿,“……年轻的先生,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到两支空药瓶……现在,躺回床上去。”她将魔药塞到了德拉科的手里,替他掖好被子,关灯,也退了出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
德拉科攥紧了手心里的瓶子,无声地……裂开了嘴。
上一次……上一次他将两支药剂当着他的面狠狠地砸在了门上,然后……然后看着他像是看透了他似的将另外两支重新放在桌子上,并讥笑着让他继续……
……还有另外一支……他分明准备了一打……那个混蛋!该死的!
眼眶变得又烫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