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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诗钦面前站了两个战战兢兢的人。两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站在贺诗钦这样一个纤瘦的女人面前丝毫没有半点心理优势,相反,在他们看来此刻这个穿着得体、长相精致但全身却充溢着怒意的女人简直犹如撒旦。
“贺、贺总,真的没法飞,台风就要登陆了,现在风雨很大。来往的船舶都全部停航了,客运直升机也接到调度命令停飞,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不能飞,太危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明天……”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求证,生怕说错了什么刺激老板发怒。
“放屁!”贺诗钦还是大怒,重重地敲桌子:“客运停了你们就不飞了?和客运一样我每年花大笔钱养私人飞机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我八个小时前就告诉你们我要飞,马上给我准备,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飞,一个小时内我要到澳门。”
两位机师忧心忡忡地从门口出去,贺诗钦也片刻不停地到直升机平台上等待起飞,急切的心情可见一斑。事实上她焦躁的情绪紧绷了十几个小时一直没有松懈过。凌晨时接到那个电话该死的让绝伦误会她,到现在她的耳边还仿佛隆隆地回荡着绝伦那句哭着说出的决绝的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就为了这句话,她像没头苍蝇似的三更半夜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和所有下属闹得人仰马翻。幸而七星级酒店不是虚名,皇家套房的专职管家以及众多工作人员已经很习惯他们尊贵的客人提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变态要求——包括三更半夜送她去机场再搜刮出一切可能的解决方案,只求务必用最短的时间把客人“空运”回香港。
本来行程还算顺利,没想到这天香港正值台风天,原本8小时的行程耽误成10小时,下午回到香港的时候机师又告诉她风雨太大直升飞机无法起飞。这简直是在磨贺诗钦的耐性,她不发火才怪。
直升机最后终于在贺诗钦的坚持和强压下起飞了。台风天飞行真的很危险,暴风雨中小小的直升机仿佛一只单薄的蜻蜓在半空中起伏不定。贺诗钦请的两个机师能力极强、经验丰富,可是面对这样的危险的飞行也紧张得面色凝重。
原本只是十几分钟的飞行,整整用了超过一倍的时间,在澳门停机坪安全降落的时候正副机师都像打了打仗一样几乎瘫在原地,汗水几乎把全身衣裤都给浸湿了。贺诗钦的脸色只能用煞白来形容,紧抿的唇白得几乎看不见半点红色。机师以为她是因为飞机过于颠簸而想吐,但事实上恶劣的飞行体验让贺诗钦的胃变得更加剧痛,头疼得也快裂开了,若不是靠意志强撑着,她几乎认为眼前阵阵发黑的自己会立刻倒在地上。
狂风暴雨,六点钟天已经黑透了,贺诗钦顾不上从直升机下来时被倾盆大雨泼得一身的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她和绝伦的公寓。冷冷清清,绝伦不在公寓里她并不感到意外。
贺诗钦走进卧室,在床头边捡起掉在地上的电话。床上的薄被掀开一角,床单上有细微的褶皱,枕头上有浅浅的凹痕,可以想象绝伦走的时候有多匆忙。她接着走出卧室进了书房,许多艺术家或设计师在工作的时候会相当不拘小节,工作室的凌乱是他们的风格,但这绝不会是绝伦,她在生活上习惯和她这个人一样——从来这么优雅精致、注重细节。
工作台非常整洁,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旁的一叠刚画好的设计稿。刚看了几张,贺诗钦觉得心头一热,心里顿时胀满了许多的东西,酸酸的、感动的,想哭、又想笑。虽然服装设计稿寥寥几笔,不会把模特的脸画出来,但是绝伦笔下这模特的姿态、身形、风格分明就是……
绝伦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彻夜不眠为她设计这些衣服,又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打电话给她……贺诗钦拿起纸巾盖住自己流了满面的泪水,把设计稿抱在怀里,突然觉得自己的怀抱是那么的空,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凭藉的东西来纾解她满心的感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那么渴望拥抱一个人,她想将绝伦拥入自己的怀里。
绝伦到底去哪里了,真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可以立刻找到她。贺诗钦从公寓出来以后自己开着车在大街小巷无目的地乱开,助理和司机这些尾巴都被她赶走了,因为他们发现了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得吓人坚持要先送她去医院。
上了沿海的公路,像没头苍蝇似的往前开,不知不觉开得远了竟到了黑沙滩来。天刮着大风下着暴雨,厚重的乌云中雷和闪电霹雳,就像一条巨蟒吐着信子盘桓在大海的上方,黑色的沙滩和巨浪、乌云、闪电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妖异景象。
风实在太大,连这样操控性能极佳的车都未免有些吃不消,贺诗钦准备开进黑沙滩附近柳家投资的度假区去调头,刚开进去却意外地发现绝伦的莲花跑车停在路边。贺诗钦马上猜测到绝伦有可能在哪里,她也把车急停在路边,下了车完全不顾这几乎把人吹走的狂风,在雨里疯跑起来。
绝伦在六年前的晚上她们在一起的那栋别墅里!
“绝伦,柳绝伦!你开门!”贺诗钦把门敲得震天响,毫不意外没有人应门,但是贺诗钦不管,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柳绝伦的名字。幸而这里的保全人员都很熟悉贺诗钦,见她在风雨里一路狂奔,便也跟在后面,看见她猛敲门也只是以为柳小姐不知道她要来所以没来开门。十来分钟后,工作人员也冒着暴雨拿来钥匙帮她把大门打开了。
绝伦心情烦乱得提不起一点劲,躲得远远的到海边来听暴风雨的声音,只有在这种狂风裹胁着海浪发出的巨大声响里她才仿佛能得到片刻的平静。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回荡着这样轰鸣的声音,她才会听不见,听不见贺诗钦因动情而纷乱的喘息声,听不见电话里传来的娇柔女声;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想象贺诗钦正在做什么,她才能不去想象贺诗钦和别的人亲昵相拥的样子……
不然她会疯掉的!
她还以为她是成熟女人,贺诗钦偶尔逢场作戏一下或者有那么一两个红颜知己,作为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她根本不必要在乎——就像过去的六年一样。
可是,放屁!
她不能容忍!
不是因为争高下,不是因为面子,只是因为她的心会碎掉,就像一颗丢进研钵的珍珠,被碾成齑粉,一颗疼痛化成无数颗疼痛,仿佛海水一样把她淹没,而她深深落在疼痛的水底,没办法浮上来。
听见敲门的声音,但是绝伦没有理会,直到声响越来越密集,听得她烦躁到极点,走下楼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贺诗钦。贺诗钦背着光让绝伦看不清究竟,只看见她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昏黄的廊灯把她的身影照在地上,瘦削得吓人。她浑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短发上、衣角上,一滴滴水珠不断落在地毯上,甚至浸出了一小片湿印子。
该死的,太激动了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贺诗钦一手捏在放盆景的红木桌角努力地抵抗阵阵袭来的眩晕感,力气之大,指节都泛白了。她紧紧盯着绝伦美丽得犹如艺术品的脸庞看,生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就像这段时间经常在梦里梦见的那样。
“你……这个女人。”贺诗钦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敢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就为了你这句话,我疯了似的赶到机场,强迫一群人为我想办法弄机票,回到香港以后我用了五十分钟赶到澳门,台风把直升机几乎要吹得掉进海里去!你再对我说一遍你再也不想见到我?!”
“你疯了……”绝伦喃喃地启唇。难怪贺诗钦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刮台风在海上飞行是只有疯子才会做出的举动,她不要命了!
“我是疯了。我疯狂的在乎一个人,我疯狂的把她填满我整个世界,我只要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就疯了似的失去理智,我算尽一切机关是因为我不能冒一点点可能失去她的风险,因为如果没有了她,我会疯掉!”贺诗钦情绪越激动,喘气也越觉得困难,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冷汗一颗颗冒出来,顺着背脊往下流。
绝伦听了不是不动容,可是在她误会贺诗钦和柯葳有什么的时候,贺诗钦的这番话并不是解释,也足以打消绝伦的疑虑抚平她内心的酸楚。绝伦只好选择沉默,不愿给她回应,也不愿意看她。
“该死!”贺诗钦懊恼得咬牙,她把桌角捏得更紧,一字一顿缓慢地对绝伦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只说这一次,我没有、不会、更没兴趣和你之外的任何人发生任何纠葛。柳绝伦,我爱你,我深爱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下,贺诗钦的眼前一黑,胃突然绞痛得超过她的极限。她感觉到从胃里涌上喉头一种异样的腥甜味,一张嘴,一口血就控制不住地从巨痛的胃部涌如嘴里,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贺诗钦猝不及防地被血腥味呛得咳嗽。
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听见绝伦的痛哭和尖叫声,她想说句什么来宽慰绝伦……我没事的,胃出血了吧……但她说不出来,眼前见到的都是无底的黑,她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贺诗钦!诗钦,你不要吓我,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绝伦惊恐地看着贺诗钦突然吐出血来,大脑空白了一秒立刻被吓得哭出声来。她快步上前抱住贺诗钦软下来的身体,她嘴里的血咳出来滴在地上红得吓人,绝伦心痛得几乎也要晕死过去。
“诗钦,你醒醒,你听到我说话吗?不要啊……”绝伦抽泣着眨掉眼里的泪水,手颤抖着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眼泪不停地翻涌让她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直到她的尖叫引来了在附近的保镖,绝伦再也忍不住嘤嘤哭泣的声音,把脸贴在贺诗钦冰凉且苍白得吓人得脸上:“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笨蛋,我又不会真的走掉你急什么呀,你看把自己激成什么样了,呜……你醒来看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来点厉害的~
以前亲亲们都在讨伐贺小人么,这家伙各种渣各种不够温油体贴
但是绝伦向来对她不算太坏,
那是因为亲妈小猫若已经打算好了要让她吐个血,si一si,以谢绝伦,捂嘴笑~
咳咳,没有笑,没有笑,小猫其实是很有同情心的,点点点
贺豹豹呐你可尊可怜,亲亲们会代表亲妈好好对待你的~//(ㄒoㄒ)//眼药水呢,若若的眼药水去哪里咧?
下台一鞠躬以后在幕后传来小猫滴声音:
亲亲们呐,给若若撒花花嘛~
最近的花花真是太少了,真是桑了若若这颗热火朝天努力码字更新的心≥﹏≤
没人撒花花的话若若会默默地被眼药水淹没的//(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