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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听着来了兴趣,抬起头,耳朵竖的老高。文洲瞥了一眼不知道是否睡熟的微微,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那小狐狸施了个昏睡诀。
看着小狐狸呼吸平稳了,才开口缓缓地说:“还是早些将这狐狸崽子安顿好才是!带着她怕是会害了她!”
云生点了点头,似乎师傅要说什么大事情,激动地摇了摇尾巴,可这尾巴一摇,初夏瞬间被冷醒,打了个寒战看着眼前的篝火,一脸的惺忪。有些不明所以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往云生尾巴里钻,云生也不太好意思,赶紧重新收回尾巴,给初夏捂严实了。
“初夏醒了也好,跟你们好好讲讲接下来的事情!”文洲坐直了身子,一边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外袍,小心地盖在微微身上。继续说道:“这几日,猎灵人里的好手基本上都到这里来了,成千上万的翼族会从北方迁徙而来,飞往皇城附近的族群里过冬。”
初夏揉了揉眼睛,瞬间清醒了,赶紧坐直,生怕错过了什么,哆哆嗦嗦的双手有些冷,从云生的尾巴里抽了出来,往篝火凑近了一分。
“这些翼族大多数都是普通的鸟儿,生而有灵的只占了少数,但是迁徙之时全都现了原身,所以不好分辨。这样一来,那些猎灵人只能大范围无差别的猎杀。我估摸着,再往前走一些,就能遇见很多守株待兔的猎灵人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救几只鸟,护送一下这迁徙大军,也算是给那翼族族长送个见面礼。”
“那……我们怎么救?”云生的狐狸脸上写满了疑问。
“翼族是在天上飞的,除了弓弩,寻常的兵器伤不了他们,你们能做的也不多,无非就是骚扰一下地面的弓箭手罢了……”
云生似乎有些不服气,骚扰地面上的弓箭手算是什么人物,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但一转头看着尾巴里躲着的初夏,心里也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的主要任务哪里是去捣乱,分明是保护着初夏吧。
云生估摸着自己也没办法真正帮上什么忙,越想越觉得没什么意思……
“那你呢师傅?”初夏也忍不住问。
文洲笑了笑,拿着手里的棍子晃了晃,指了指天:“有些精元强盛的猎灵人会去买一种特制的箭弩,那些玩意儿杀伤力极强,我的目标便是那些了……”
云生跟初夏连连点头,虽然没见过师傅口中的箭弩,但能惹得师傅出手,想必是十分难缠的玩意儿。
思索了一阵,云生马上又问:“那这样的话,又是只剩下我一个保护初夏了啊?你能不能分点身照顾照顾我们?”
“额……我尽量!”文洲苦笑了一声,继续说:“我们要去翼族求个宝贝,若是那族长愿意给,以后,初夏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初夏。
他这次去翼族便是要问那族长要一枚玄铁,那东西可以适当克制初夏体内的噬灵,旁的不说,起码让她不用再经历一次那天晚上,失手杀人的痛苦!
“哼……又卖关子!到底是什么宝贝肯定不会现在告诉我们对吧?”云生瞥了一眼文洲,没好气地说!
文洲继续添柴,望着远处若有若无的灯火,笑了笑:“一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给,二是我也不确定那玩意儿真的还在那里,现在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万一扑了空,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么?”
初夏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并没有细想。云生也没再搭理他,转头跟初夏说:“睡觉,不要搭理他,到时候我保护你就是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蜷缩在狐狸尾巴里的初夏,像是看到了从西边升起来的太阳那般稀奇。
最好笑的是,为了不让亮光刺着怀里熟睡的人儿,云生还在嘴里叼了一片厚厚的叶子,挡在初夏头顶,那般柔情似水的模样,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两只狐狸面对面,四目相觑,微微的表情有些扭曲,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抓狂。
“难以理解对不对?”文洲拍了拍微微的头!似乎对这些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心里想着这一人一狐都已经同床共枕了十几年,这点小儿科算什么。
文洲嘀咕着,要不要将这些事情一股脑说给微微听听,让她评评理,但转念一想,这般八卦似乎不符合自己狐族战神的风范,只好作罢。但那些伤风败俗的做派,留在心里始终像个抓不到又赶不走的跳蚤,难受地紧。
小狐狸微微横着眼睛对文洲拼命点头,另一边的云生却压根充耳不闻,继续叼着叶子,索性一起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天的相处,微微自然知道云生对这个人族姐姐有些好感,但她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她虽然也是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狐狸,情爱之事尚未涉及,但天理昭昭,青天白日下,怎么能让一只狐狸对人族动情?
“情情爱爱的,必得经历了才懂得……你还小!”文洲将微微凝固成石像般的头扭了过来,试图开导一下它。
“偶像!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也经历过?”微微瞪着眼睛望着陷入沉思的文洲,好奇地问了一句。
文洲望着远处的林子,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微微一下便来了劲,转过身趴在文洲盘起的双腿上,又堆起了一脸的谄媚:“你跟我说说呗,偶像,你是不是也经历过啊?”
不知为何,文洲就是受不了这小狐狸撒泼胡闹的性子,被这么一问竟脱口而出:“我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简直……简直有违天理伦常!”
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强烈认同,但转过身又有些担心云生,垂着头嘀咕道:“难道云生哥哥跟初夏姐姐真的不能在一起么?”
文洲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头上的毛发,不由得又想起了父亲,当时自己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狐狸,并不能理解为何父亲会难以自持爱上一个人族,甚至为了那段孽缘有个结果,平白毁了两人几百年的修行。
但这些年看着自己的徒儿这般深切,心里似乎能理解了些。
“如何在一起?一人一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难不成又要生出一个不人不妖的孽种吗?那代价太大了……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文洲眼底的忧伤如漫天肆虐的业火,一发不可收拾!
“又?又是什么意思……”小狐狸没听明白,但看着文洲惨白的神情,也不得不收起了好奇心,不敢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