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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各家都很好维修,因为鬼卒冲进去的时候,根本遇不到抵挡,只有在最后,才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别墅的玻璃、门,甚至瓦顶都弄坏,或许,是想制造点儿声势,吓跑我们?
但是,31号别墅就惨了,整个三层被扒掉不说,这一天一夜的鏖战,一、二楼也基本不剩什么了,当然了,框架还是在的。所以,足有上百鬼卒来维修31号别墅,兄弟们都分成了几队,在整个柏树街社区巡视,监督鬼卒的维修,刘锦也跟着孟丽去挨家欣赏别墅的装修了,我独自站在别墅前,看着别墅迅速地恢复原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假如这时候,有一个看不到鬼的人路过这里,看到别墅在自我修复…………天,真不敢想象他那是的表情或者心情。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我确实喜欢幻想。
“王旭,不管你做出什么姿态,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小魏走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说。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我的真面目?奇怪,我难道还有假面目?或许,心中又尘雾的人,看什么就都是模糊的,是有污渍的了吧?
我想起大锤子,他虽然一直生活在最底层,过着勉强果腹的日子,但他的心地极其善良,所以,看一切事物的眼光,都是和善快乐的,他的心也是纯净的,所以,他的生活中,就没有什么丑恶的事情存在。这不是唯心,而是事实。总有人说看透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好人之类的话,我只能说:你的心已经被蒙蔽了,所以,你看什么都是坏的。
其实,我想说得更狠:你的身边是什么人,证明了你就是什么人。
看我默不作声,小魏和大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好做出一付不屑的表情,故作潇洒地扬了扬头发,转身招呼那几个富二代,回到了33号别墅。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我已经很累了,所以,虽然身边的别墅一直在施工,我还是爬上了一棵树,找了个舒服的枝桠,很快就睡着了,兄弟们怎么休息的,我不管了,我得先把觉补回来。
后半夜,竟然落了几滴雨,梦中我正在游泳,忽然觉得水变得冰凉,自己还不断地向水下坠,拼命扑腾了半天,终于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柄伞遮在头顶,伞柄握在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孩手里,不是刘锦还能是谁?见我醒了,她笑嘻嘻地掏出一块手帕,帮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汽,然后说:“旭哥,咱们进屋里去睡吧。”
“就是就是,躺在树上,亏你想得出,你是鸟啊?”头顶上有人在娇嗔地说,并用力摇晃了几下,大颗的水珠被晃下来,噼噼啪啪砸在伞上。
“干妈,你不要晃了,旭哥都浇湿了。”刘锦带着撒娇的语气向上说。
上面的女孩,正是孟丽,她手脚并用爬下来,笑嘻嘻地甩了甩头发,甩了我和刘锦一脸水珠,然后招呼着:“走吧,别墅一楼是干净的,大家都在里面休息呢。”说罢,轻松地跳下树,向别墅走去。我和刘锦急忙也坐起来,我先跳下树,回头张开胳膊接刘锦,刘锦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正扑在我的怀里,她虽然瘦弱,但是这些日子,竟然也长得像个大姑娘了,所以一扑进我的怀里,我的心马上就扑腾扑腾几下。偏偏她跳下来后,还不肯马上放手,抱着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满足地松开手,开心地晃动着身子,追赶孟丽去了。
我有些怔忪地看着两个女孩,一瞬间颇有些齐人之福的感觉,可惜,这种内心的龌龊想法,也就是想想罢了。
第二天天刚亮,又有数十人围了过来,领头的正是那矮胖子。
“王旭,你昨天安排它们维修了房子,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它们用的材料就未免太糟糕了,维修之后,颜色明显不对啊。”矮胖子首先说。
“就是就是,我们这儿可是高档社区,当初我的别墅,光装修就花了几百万呢。”又有人抢过话说。
“一会儿工夫就对付完了,这也太能糊弄了吧?王旭,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矮胖子接着说。
“爸…………”少年在旁边拽着他的衣服。
“你躲一边儿去,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矮胖子一把将儿子推开,回身冲着我,说:“王旭,我挑明了说罢,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招惹了鬼上身,以后这晦气都散不了了,别墅那百十来万的,咱就不多说了,但这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你得掏。”
“精神损失费?”我不禁莞尔,也亏他要得出。
“对啊对啊,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哪家的买卖不是几千万上亿元的?平白耽误了两天时间,这巨大的损失,你得考虑清楚。”有人在旁边接茬。
“你们想怎么办吧?”我打断他们的话,问道。
“每家补偿损失200万。”矮胖子先开出了价码。
“以后你们要远离柏树街,永远都不许踏进这里半步。”另一个人说。
“我老公的死,我现在就不提了,等警察的报告出来,但我保留追诉你的权利。”那个地产首富的年轻老婆也跟着混了过来。
“对对,我们家人的死亡,这也得有个说法,我们都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利。”众人又纷纷附和。
我看着这些人,听到这几句话,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胡搅蛮缠、混淆是非,莫过于此。特别是提到死人的时候,基本都看不到什么悲伤,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是在算计,甚至拿亲人的死来算计,这算盘打的,简直不是劈啪作响,而是天雷滚滚一般的响了。
难怪文判官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有一瞬间,我甚至都为自己这么拼命来保护他们感到后悔了。
身后,一个人在轻轻拽我,我回头,见是那个少年,他涨红着脸,小声对我说:“对不起旭哥。”
我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坦率地说,我才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呢,这些小丑们的理由不值一驳,他们的态度也根本不放在我的眼里。
这时,那个女孩子也过来了,她低垂着头,面色苍白,先是巡视了一番,显然是在找尹南星,此时,除了习惯早起的陈数在一边锻炼,其他兄弟们都还在休息,没见到尹南星,少女突然长出了一口气,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她挤到我面前,娇声地说:“旭哥,我家的损失,你也要考虑一下。”
“你家什么损失?”我低头不看她,但仍然问了一句。
“我的要求和他们是一样的。”少女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又回头对我说:“还有一样,昨天你的兄弟们去我家之后,我家的保险箱被盗了。”
“什么?”我勃然大怒,我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没有任何人会对不义之财眼红,别说你一个保险箱,当年在黄一飞的别墅里,那可是数百块金砖,又有哪个兄弟动心了?
女孩显然没想到我会发怒,她胆怯地退后两步,想了想,又向前一步,说:“昨天……你的兄弟们进屋时,保险箱是关着的,但走后,保险箱就打开了。”
“你胡说,昨天旭哥的兄弟们都不想进屋,是你非要让他们进去的,进屋后,他们就在玄关那儿坐了坐,茶都没喝。”少年在我身后忍不住打抱不平。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插话。”矮胖子又过来训斥他的儿子。
“我说的是事实,尹南星尹哥连鞋都没脱,门也没关,就在玄关那里站了两分钟,就出来了。”少年涨红了脸辩驳。
我欣慰地搂了他一下,看来,不是所有人都颠倒黑白,但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少女,昨天还对尹南星一腔柔情呢,怎么一晚过去,就变成这样了?莫非,我龌龊地想:莫非,是因为尹南星太过冷淡,伤了她的心,所以她由爱生恨?这似乎也说得通,但这样的事情,似乎更像是小说中的桥段,现实中,没有几个会因爱生恨到无缘无故索赔几百上千万吧?要知道,我们这些兄弟,虽然也有几个有点儿产业,但真要像这些人说的这样,动辄索赔数百万,加在一起,恐怕兄弟们真的要砸锅卖铁也还不起了。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阴谋,一个要将我和兄弟们逼死的阴谋。
想到这儿,我笑着对大家说:“这样吧,大家回去写诉状吧,我们在法庭上说这些,现在,我希望你们马上滚出31号别墅,别等我发火。”我刚说完,别墅内突然射出一排火箭,在空中发出噼啪的响声,围着众人落了一圈,落地竟然腾地燃起熊熊大火。
众人都惊恐地叫起来。
“滚。”我怒吼。
众人都连滚带爬地跑掉了,一边跑,还不忘了回头指着我说:“王旭,咱们之间的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我去,这简直就是怨妇的口吻,咱们之间的事?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啊?听起来怎么像一个女人被搞大了肚子,然后始乱终弃的感觉呢?
“旭哥,你别生气,我回去劝我爸爸。”少年拉着我的胳膊说。
我握住少年的胳膊,说:“没事儿,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会这样。”
少年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十分感激地说:“是的是的,旭哥,昨天半夜,有人找我爸,说了半天,还吵了几句。”
“吵什么了?”我急忙问。
“那人说:你不答应也可以,后果你知道。我爸说:求求你别伤害我们了。那人说:那你就听我的吩咐。”少年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昨天听到的对话。
“是个什么人?”我问道。
少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