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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第三十六章: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寒气将至,这是正德十五年的孟冬。
这种季节,对于旁人自是要早早躲避在屋内,可成是非喜好玩乐,眼看要下雪,却仍晃荡着二郎腿,靠在天下第一庄院内正中的交椅上。
一老叟偷偷摸摸的缩着手缓缓经过。
“要去哪里啊,天下第一画师?”成是非悠闲喊他道。
只看老叟干笑两声,对成是非道:“庄主啊,老夫看要下雪了,想着上后山画几幅丹青。”
“奥,原来是这样啊!”成是非连连点头,突地飞身而起,低头间右手一伸,对画师转转眼珠,道:“拿出来!”
画师一缕胡子,卖傻说:“什么?”
成是非横瞪向他,一把扯过画师的山羊胡,喊道:“装什么装,装什么装!”
画师轻叹一声,十分不舍的从衣纫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成是非,他朝四下瞥了两眼,右手五指一伸,对成是非小语道:“郡马爷可得拿好了,老规矩,五五分成。”
成是非一把夺过,津津有味翻看起来,只不耐烦道:“这次没有。”
画师扬扬白眉,怪笑看他说:“莫非郡马爷这次不是拿来倒卖的?”
成是非拿着册子拍他头上,道:“你个死老头子,要不是本郡马整日在你老婆面前给你兜着,你能挣到那些私房钱!管那么多干嘛!”
“呵呵。”画师又是无奈干笑,遂挤着眼睛玩味说道:“老夫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郡马庄主啊,虽年轻力壮,也要当心身子!”
“知道了知道了。”成是非摆手示意他离去,自己仍然眉飞色舞翻着那册子。
“郡马爷!”只听一阵大嗓门,成是非瞥眼望去,来人是宋万。成是非看见宋万更加开心,迎上去便将宋万抱个满怀,笑着说:“宋老哥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
“诶!”宋万右手一挥,将成是非推开,豪爽道:“押镖是家常便饭!只是宋某很是好奇,成兄大老远让我从三里镇押回来的镖,就这么大点儿,这里边究竟是什么?”说话间宋万从怀间掏出一木头盒子。
成是非一把接过,拿在手里笑道:“不过是我那郡主老婆看上的一些珍稀首饰。”
宋万将钥匙递给他笑道:“成兄真是体贴!”
成是非尴尬的扬扬眼珠,十分无奈的低首笑了起来。
“成是非!”一细柔女声传来,成是非抬眼望去,已看到云罗郡主朝他跑来。
成是非一撇嘴巴,握着手中两物,后退两步道:“郡主老婆来了。”
云罗搓搓两手,倾耳戴目对他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成是非倏地一愣,附耳小语对云罗道:“老婆,外人还在呢。”
宋万看二人似有要事相商,双手抱拳道:“既然郡主来了,那宋某就先告辞了。”
成是非摆手对他道:“宋兄慢走啊!”
待宋万离去,云罗早是望眼将穿,她指着成是非手中抱的木盒便道:“快打开!”
云罗接过木盒里的东西,不过是个药方子,她拿在手中仔细端量说道:“你说这药能管用吗?”
成是非白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云罗将药方放回木盒,伸出左手扬扬眉毛,道:“拿来!”
成是非伸出左手扣扣脸颊,右手紧紧藏于身后,道:“什么?”云罗一把扯过她的右手,拿过那本册子,翻看起来,皱眉弄眼道:“咦,这都什么乌七八糟的。”
云罗抬首追着成是非就要揪他耳朵,怒道:“成是非,你是不是看过?”
成是非求饶道:“郡主老婆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为了这些东西,我从大早上就忙到现在,还低声下气的去求天下第一画师那个老家伙!”
云罗松了揪他耳朵的手,嚷道:“要不是为了海棠和一刀,我非把你耳朵揪下来!”
云罗说完抱着手中两物就跑出了天下第一庄。
护民山庄玄字阁里,海棠接过了云罗递上的东西。那是一本不大的册子,她不以为然的打开来,又惊得赶忙合上,只翻看着边角羞涩小语:“这……太难为情了……”
云罗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海棠,你跟一刀又不是第一日的夫妻,有什么难为情的,况且现在,咱们可是为了你的肚子。”说话间便朝海棠腹部看去。
海棠低首附上小腹,仍是难为情道:“可是……会不会还是没有用……”
云罗直道:“这次的药,是我从三里镇兰姑那里讨的,换个方子说不定就管用了。”
“可……”海棠低首连连摇头,云罗眼珠一转,将桌上的包袱递给了海棠,笑道:“对了,还有这个。”
海棠打开包袱,拎出里边的纱料,这纱实在太薄,寒冬腊月,海棠不明所以,问向云罗道:“这是什么?”
云罗扬扬眉毛盯在她身前,小语对她道:“这是我找天下第一裁缝做的,你今夜穿上,记得拉低一些。”
方才两样已是出人意料,此番这件薄纱更是令海棠大吃一惊。可云罗这般热情,也使她不能拒绝。海棠只挤着眉头轻轻点点头。
两年前段天涯离开京师,护民山庄便由归海一刀打理。两年间虽无大事,却也许多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归海一刀不喜这些,却因为段天涯的离别嘱托,管理的井井有条。
亥时,归海一刀还未回来。地字阁内炭火充足,倒也不是很冷,海棠只披个披风,坐在那里看着云罗给她的册子,册上的画面,实在叫人难以启齿,海棠皱皱眼睛,脸颊红了大片,因为这册虽然不齿,上边的许多倒也十分熟悉。她怨念的努努嘴巴,继续翻看起来,看着看着脑袋一沉,竟睡了过去。
吱呀一声,地字阁大门打开,归海一刀径直走进了里屋,将汗血宝刀放于架上。
海棠揉揉眼睛,还未完全清醒便立起了身子,披风散落在地。归海一刀皱眉朝海棠看去,披风之内,她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纱衣,他们夫妇在一起,这样穿着倒也无妨,奇怪的是天气寒凉,这纱却薄如羽翼,薄,便透。只感身子一凉,海棠低首朝地上看去,她已然清醒。
海棠直直愣在那里,余光瞥向归海一刀,竟看到他也直直的愣在那里。她早已羞红了脸,只迅速将披散长发揽于身前,又将册子随意一扔,沉了口气,硬着头皮朝归海一刀走去,温婉说道:“回来了。”归海一刀怔眼朝她看去,遂点了点头。
看他这般发愣,海棠倒也松了口气,她为一刀去了束带,褪下黑袍,便端来一直温着的热水,为他濯足。
归海一刀坐在床沿,低眸对海棠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海棠温婉回他:“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安稳。”说话间她拿起麻布替归海一刀擦拭双脚。
海棠自然不会听云罗的把身前拉低一些,可她弓腰蹲在那里,只穿着一层衣不覆体的薄纱,女子的曲线显露无疑。
归海一刀叹了口气,问她道:“海棠,你很热吗?”
“啊?”她愣愣抬首,这才注意归海一刀那双眼睛十分诚实的盯在他认为该紧盯的地方,海棠瞪他一眼,放下麻布便缕着肩头长发,假装镇定说:“还好吧。”
“我好像有些热了。”归海一刀淡淡说着,转瞬却伸出两手将她揽在怀间,又扔上床榻。他像一只饥饿的猛兽,只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盯向那猎物。
这薄纱虽然只是几块碎布,却很难找到衣纫,他两手附在海棠身上多时,竟还未找到,归海一刀早是口干舌燥,他十分心急,右手一扯就要将纱衣撕碎。
“等等,先把药喝了。”海棠赶忙按住他右手,推开他便下了床榻。
归海一刀叹了口气,抓抓胸前中衣,十分无奈的立起身子跟在海棠身后。他接过海棠手中的汤药,举起碗一饮而尽。
归海一刀蹙蹙眉头,轻咳两声,遂道:“海棠,一刀若哪里做的不好,你大可说出来,至于这药,咱们喝得不少,今后还是免了吧。”
这话实在比那药,那册子,那衣饰更让海棠难为情。可云罗说的也有道理,为今最重要的是让自己赶紧怀上。海棠努努嘴巴,对着归海一刀娇嗲小语,说:“这是云罗托人从三里镇带来的,一个月,就喝一个月。”
归海一刀咬咬牙叹了口气,遂对她笑道:“一刀如今倒不希望你能怀上。”
海棠扬眉问道:“为什么?”
归海一刀侧眸而笑,遂意味深长看向她道:“你若真有了,哪里还有这夜夜柔情。”
海棠两眼一怔,却也更添了一些柔媚,只捶打在他肩头小语:“你啊,嘴巴越来越坏。”
归海一刀笑着拉上她,遂摆摆右手,温和说道:“娘子,请。”。
上官海棠实在后悔,那个册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在这张床上从来都是她身上这个男人主动的。归海一刀本就是个武学奇才,骨骼惊奇,肌肉健硕,体力更不在话下,所以那药,她也不知有无效果。至于那件纱衣,只能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携云握雨,颠鸾倒凤,春宵一刻实在短暂,二人缠绵床褥,久久才停歇。
鸡鸣却不愿起,归海一刀只翻看着那本画册,皱着眉头冷道:“云罗这疯丫头,整日都教你些什么,她和成是非还真是天生一对。”一夜未眠,归海一刀倒显得十分精神,只是海棠全身都快散了架,只沉沉躺在一刀胸前,小喘说道:“云罗也是为咱们好,她毕竟是个女人,你在她面前别乱说啊!”
“恩。”归海一刀说罢只继续翻看起那册子,看便看了,还这般正大光明,上官海棠十分想揍他。
海棠伸手按下那本册子,柔声说道:“今日我要去北山寺,你有空吗?”
归海一刀搂紧她些,温和回她:“今日庄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海棠点点头,道:“你忙你的正事,记得晚上回郡马府,许久未见娘亲了。”
归海一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