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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心武一行人中,文英是最为开心的一个。首先看到从所未见的巨浪,又看到在水面上浮现出四个大大的水泡,宛如仙境一般。突然破裂后,还见到四个扭动的人体,如舞蹈表演一般,实在是令人叫绝。
张公公和牡丹早有觉察,突如其来的巨浪化解了一场危机,而这巧妙的手法虽然从未见过,但也是师出有名的。苗心武突然发现了张公公惊异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打量,却视而不见。而牡丹一双妙目也多了几分敬慕,他朝向牡丹斜着嘴角微微的一笑。但他更加清楚,锦湃的记忆是一个长长的历史。自己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消化,锦湃的意识中信息量巨大,包含了上千年记忆。
首先要甄别完整的记忆,涉及‘隐私’的尽可能封存,对自己有用的要进一步确认是否真的完整准确,然后再去处理残破和重复记忆。
刚才拍出巨浪对于自己的浑厚的内力当然不在话下,但随后轻转手腕射出的四颗‘鱼骨钉’乃是现学现用,刚刚躺在马背上,无意之中解读了锦湃的记忆时,无意中发现绝妙的招式,临时学了起来,好像叫做‘玉手兰花’,却又似乎不是这么真正功夫的名字。
苗心武新学的手法奏效,眼见几个追踪而来的隐身武士知难而退,当下也就宽心了许多。但这河滩两边尽是峡谷,十分陡峭,人在上面立足都很难,就更不要提休息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躲到大山背后,众人都想着忙忙的浅滩如何野外露营。
苗心武等人又转了一个大弯,才看到一个茂密的大树。河面依然宽广,只有这颗大树孤零零地伫立在河岸之边。
苗心武依然走在众人的最后,他向金罗使了一个眼色,金罗举起手中长枪,缓步向树下走去。文英紧握剑柄,十分戒备的样子。而苗心武却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动作。金罗走到大树近前,左右看了看,不见任何人影。
只见这颗大树不仅枝叶茂密,根系也十分稠密,竟有一部分露出水面,足够一个人躺下。树根根都十分紧密,平整的犹如地板一般。
金罗围着大树绕了一圈,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突然树上有响动,他猛地抬头观看。只见一坨热乎乎的鸟屎掉到他的肩膀,紧接着一个水鸟猛地飞了起来。落在远处的水面上,这是大家才注意到远处水面巡游着很多相同的白色大鸟。
众人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路走来这就是最适合休息的地方了。树根虽然巨大但仍然不能睡下众人。牡丹和从云只好睡在马车中,二姐和文英睡在大树的一侧。考虑到男女之别,让张公公睡在了大树的另外一侧。金罗只好在自己的马背上过夜,苗心武长绳一头拴在大树的一个侧向的粗大枝丫之上,一头拴在马车的轿厢之上。拴好绳子,就告诉从云让她们安心休息,他就睡在了这根绳子之上,一有动静就会察觉。
众人已经走动了一天,都很疲劳,但每个人的肚子绝对都饱饱的。文英赞道:“感谢二姐的烤鱼,味道鲜美,十分事宜在这样的风景中享受。”
从树根上几乎看不到水面,只有些大石头被紧紧的缠住,金罗早早从水中捞出不少的树杈,晾晒在树根之上。夜色降临的时候,众人终于将这些半湿的枝丫在树根上点燃,这些树根风吹日晒已于百年不知,坚硬如石,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燃烧。
篝火在微风下不停的摇曳,从云还是盛了些河水,让牡丹清洗。夜色暗淡,轿厢中的一颗红烛发出暗暗的光线,在河水的涟漪上跳动。苗心武不停的注视这轿厢侧面的窗户,她希望烛光赶快熄灭,牡丹就是已经安歇了。有希望烛光可以晚些熄灭,他可以从烛光中看到牡丹的身影,哪怕只是这样隔着轿帘,也能看到牡丹秀丽的身影。
突然二姐哼起了小曲,很像是摇篮曲。静静的河水也娟娟流过,不一会儿,众人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还没有照到谷底的河水,就已经天光大亮。早就有起早的,正是苗心武,可是他没有从绳床中立刻起身,一直假寐着。还有一个人也起得很早,从方位和声音上分别,应该是从云。她也没有大动,只是坐起身来通过马车的车窗四处观望。苗心武眯起眼睛,可以看到清秀的脸庞和长长的秀发,忽然看到从云从秀发的后面也不时的望一下自己。在苗心武看来,从云就像是邻家的女孩。也不时的看看苗心武有时的感觉竟然比牡丹还要亲切。从云似乎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和牡丹可以在一起,苗心武搞不清楚从云的动机由何而来。
忽然从山谷的远处传来阵阵的钟声,时断时续,或长或短,才将众人从睡梦中一个个的唤醒。牡丹看到从云已经起身,说道:“别只顾看了,还不帮我将发髻梳理好。”从云似乎红了脸,低下头帮着牡丹梳头。
昨天大家一直赶路,所以都有些疲乏,河谷之中天亮的晚些,没有这钟声大多数还要起得很晚。
起床后,大家都互相对望了一阵儿,似乎还有些尴尬,相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相处的还算融洽,尤其是昨天行进在秀丽的山水之中,品尝着二姐烤制的鲜美的鱼片,这情景现在想起来都十分的陶醉。而一觉醒来,突然感到欢乐的时光那么短暂,昨日浓浓的情谊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了一点,感觉十分有趣怪异。
众人收拾好行囊,而且似乎十分沉默。还是二姐清凉的嗓子喊到:“都喝些粥吧。”这时,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行囊,感到肚子有些饿了。都没有察觉二姐何时做好了粥,而且还散出淡淡的鲜香。众人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围着二姐的粥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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