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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老？
顾宛然目光忍不住向那个地方看去，认出那两位都是调香师行业的人，应该不会认错。
她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轻轻擦掉一些口红，靠过去向江越辰请示：“江总，我刚才喝不少酒，去卫生间补个妆。”
江越辰眸光在她唇上一扫，淡淡点头。
顾宛然这才离座，却不敢去问那边的两人，只能去向工作人员询问。
“邵老……名单里确实是有的，不过他来不来，我们还不清楚，至少我们这边的登记上，还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谢谢。”
顾宛然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在楼上楼下的找了一圈，倒是真的在二楼角落处的一个位置看到邵老的名字，应该就是他的座位。
顾宛然放下心，在这旁边坐下来，顺势补好妆，就等着邵老出现。
她看向江越辰那边，发现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最起码，江越辰不会知道她的行踪。
不知等待多久，顾宛然甚至怀疑邵老不会来时，王妍慢悠悠踱着步子走过来：“顾宛然，我没有骗你吧，这回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答应我的条件？”
顾宛然看向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回到明远。”王妍直接开口，“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去找江越辰求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跟我来一下，我这边有个客户，很喜欢香水，你以我助理的名义去和她交谈，把她哄高兴了，她自然会帮我去和江越辰打交道。”
“现在？”顾宛然看一眼身侧的位置，邵老还没有来。
王妍淡淡道：“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现在就去门口拦人，不让我老师见你。”
见顾宛然迟疑，她又补充道：“拍卖会这么长，你怕什么？”
顾宛然最后还是松口点头，她跟在王妍身后，一路挑着有监控的地方走，王妍察觉到她的这点小动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催着她快一些，带她向三楼走去。”
三楼是休息区域，专门提供给他们谈合作的。
顾宛然跟着王妍走到一个女人面前。
“林小姐，这位是我的助理，也很懂香，就让她和您聊吧，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好。”
女人随意点点头，王妍将顾宛然暗下来，眼神示意她好好表现。
顾宛然的戒心终于放下大半，认真投入到工作当中。
女人听着她的这些话，似乎饶有兴趣，主动道：“其实我也带来了不少香水，要不你帮我看看，哪些比较适合我？”
“好，那您带的是……”
“在楼上的房间，你跟我去一趟吧，正好你教教我该怎么喷香水，我听人说这喷的位置也很讲究。”
顾宛然答应下来，与她一同向楼上走去，走进一处房间。
她刚想回头问女人一个问题，大门“砰”的一声就被狠狠甩上，将她隔绝在这个空间里。
一阵毛骨悚然之感爬升，顾宛然下意识就向门口冲去，却怎么都无法将门打开。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地声音：“不要费劲了，打不开的，我既然要做，自然不会留下让你逃脱的门。”
顾宛然转过身，就见慕寒斜斜倚靠在墙壁上，一双眸仿佛在看着猎物一般，一脸的戏谑：“没想到，你再一次落在我的手上了，江越辰今晚自顾不暇，绝对打扰不到我们，那我们……就慢慢玩。”
他轻轻抖动一下手上的东西，顾宛然这才看清那是一条鞭子。
她惶恐地看着他，后背紧紧贴着门：“慕寒，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是第一天知道吗？”慕寒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顾宛然的手腕，“希望你能耐久一点，不要打几下就晕过去，我的前戏可长着呢。”
他拽着顾宛然，连拖带拽地向房中走去，根本不顾她的喊叫。
江越辰此时正坐在隔间内，和面前的男人谈生意。
对面的人笑呵呵道：“那……我们这就签字了？”
“不急。”江越辰淡淡道，“你的诚意究竟如何，还要看这次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说签字的问题。”
“好说，好说。”
男人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江越辰扫一眼桌上的合同，没有拿，直接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回到二楼的vip间，他只看到了沈侍，却没见到顾宛然，不禁皱眉：“她呢？”
沈侍道：“刚才看到顾小姐在三楼，似乎是在和客户谈话。”
江越辰没再说什么，坐下来等着拍卖会开场。
半个小时后，拍卖会拉开序幕，主持人上台规规矩矩说一段开场白之后，就开始拍卖环节。
几件拍品接连被摆上来，却没有一件江越辰能入眼的。
主持人开始介绍第四件拍品：“这是起源于宋朝的一个古董花瓶……”
屏幕上放出花瓶的纹样，以及价格。
主持人正打算让人将花瓶推出来，忽然有个人从后台跌跌撞撞跑出来，在主持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让他面色大变。
两人关掉麦，似乎就在台上争执起来，不少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有些不满，纷纷叫嚷着他们继续拍卖。
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此前与江越辰谈合作的方谦走上台，接过话筒道：”非常不好意思，这件事拍品无法拍品，请大家继续看下一件拍品吧。”
顿时有人不满道：“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你要是不拍，不会早点说吧，一定在这个时候才说这件事。”
“就是，要是知道不拍，我就不来了。”
不少人开始吵闹起来，让台上的人急得满头大汗，方谦却忽然看向江越辰的方向，冷不丁问道：“江总，您说怎么办？”
江越辰挑动一下眉梢，冷冰冰地看着下面的人，没有回答。
沈侍道：“你什么意思？”
方谦握着麦克风，含含糊糊道：“我和江总已经是合作伙伴，这次的拍卖会，他也是要看成绩的，那是不是，现在给个解决办法？”
沈侍冷道：“在这样的场合，你在台上，公然将问题抛给你的合作伙伴，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沈助理，话可不能这样说。”方谦揪着不放，“这花瓶不拍，不也是你们的意思吗？现在这么多人都不愿意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该负点责任？”
沈侍皱皱眉，看一眼江越辰：“江总……”
江越辰抬抬手，示意他不必继续理会。
他们这边沉默下来，方谦顿时急了：“江总，您不能这样做人啊，不是您在开始前来找我，希望我私底下卖给你的吗？可在我不同意之后，您就直接让沈助理拿走了东西，这些事情，可都还是才发生的呢，您总不能赖账吧。”
观众席一片哗然，不少人都看向江越辰这边，大多数人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江越辰嗤笑一声，勾勾手指，从沈侍手上接过麦克风，直接甩出一句：“有证据吗？”
“您做事，哪里会留下什么证据。”方谦咬紧牙关，“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全部失效，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我想，应该有不少人看到我和江总在三楼谈生意。”
不少人出来附和，更多的人却是不敢说话的。
江越辰叠起腿，眸中的冷意仿佛要凝成霜。
他看着下面那个男人，仿佛是已经给他宣布死刑。
他淡淡道：“你没有证据，我有。”
他将麦克风重新还给沈侍，顺便将一个录音笔丢过去。
沈侍立刻将话筒对准录音笔，选择好了播放。
一段完整的谈话内容流出，里面根本没有提到方谦所说的买花瓶内容。
方谦脸色一变，“你……你录音……”
“出门在外，总要防一手。”沈侍淡淡道，“不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了，难道你真的以为，就凭这些子虚乌有的污蔑，就能拉下我们江总？”
方谦额上冒出汗珠，江越辰冷冰冰道：“我想要一个东西，光明正大的竞拍，几个能拍得过我？”
这话霸道，也是事实，且不论实力，就算是看到江越辰的面子上，也不会有太多人和他去抢。
“东西交出来吧。”沈侍道，“这件花瓶，我们拍定了，方老板，我们这就让你看看，江总拍卖的方式。”
“这……这都是误会……”
方谦勉强一笑：“这都是……”
“去拿东西吧。”沈侍直接打断他，“希望你不是贼喊抓贼。”
场内不少人都在喊话他拿东西，大多是帮着江越辰说话的。
方谦实在买办法，只能让让人去拿，结果拿上来的，只有一堆碎片。
方谦愣了愣，忍住想要打员工一巴掌的冲动，压抑地低吼：“你是有病吗？知道它碎了，你就不能藏好了？”
员工有些委屈：“不是您说要拿的吗？”
“你！”
方谦要气死了，可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个情况，场上顿时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沈侍淡淡道：“原来这东西已经坏了，方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吧，自己弄坏东西，却要栽赃在江总头上，怎么？觉得他有钱，就活该帮你赔吗？”
“不……不是……”方谦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
本来准备好的计划，这会儿也是全部都泡汤了。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回应之法时，就听沈侍又道：“查一查吧，看看究竟是谁弄碎了花瓶，省得又栽赃到江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