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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岑秩南再次回到百花谷的战场时,一切已经结束了,陆猴子活蹦乱跳,大家都平安无事,只是芍葵不见了,百花谷和魔族的人都不在了。
“大师兄,人呢?”
邵清远叹了口气,“都走了!”
“芍葵也……”
“唉,是我们没用,没有保护好芍葵,让她被魔族的人带走了!”
听邵清远这样自责,岑秩南更加自责不已了,芍葵和陆师兄都是他来负责保护的,现如今芍葵被人抓走了,也算是他的失职。
“大师兄,对不起,我……”
邵清远立马表示理解地摆摆手,“魔族大使和圣使,果然并不是一般人,你败在他们的手下,也怪不得你,只是……”邵清远看着岑秩南的表情有些为难,也有些疑惑,迷茫。
“没什么,大家平安无事就好,此次我们也知道了百花谷的阴谋,之前几大门派的反应也可疑的很,看来师父的担心没错。”
“大师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初苛突然说道。
“千叶山!或许……”邵清远脸上一脸担忧,“或许几大门派已经出事了。”
这一切都是临走前,玄清的交代,虽然都是玄清的猜测,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印证了玄清的猜测,当然这也正是玄清让他们首先来百花谷的原因。
“千叶山和其他几个门派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派人去过了吗?他们都在讨论……”
曾志平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前几日,正是大家商讨如何处置岑秩南,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事情,这几日恐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天虞的结果,当然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
“此行,一来是为了证明小师弟的清白,二来,师父也是担心几大门派的安危。”
“安危?”
“正是,此事师父并没有细说,只说担心各大门派的安危,如今我们已经证实了百花谷乃是魔族的细作,那日各大门派和百花谷站在一条战线,恐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师兄说的有道理,我们一定要抓出那几个背后捣鬼的小人,好还小师弟一个清白!”刚恢复的陆猴子立马精神振奋,整个人已经活奔乱跳的。
“可是芍葵怎么办?”突然岑秩南开口问道。
这么一问,邵清远本来严肃的脸上更添一丝阴郁。
“小师妹,一定要救出来!”邵清远看着岑秩南,眼神坚定又疑惑,“老七,你过来一下!”
邵清远带着岑秩南来到了一边。
“老七,这次芍葵……”
“大师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秩南一切听从师兄吩咐。”
“救芍葵的事我想托付给你!”
这样的命令本来岑秩南应该想都不想就答应的,只是大师兄奇妙的表情让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大师兄,我一定尽力完成使命,只是师兄你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邵清远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老七,我看的出来那魔族妖女喜欢你,如果你……”
“大师兄,我……”
“我明白,我明白,”邵清远安慰似的拍了拍岑秩南的肩膀,“我知道你和云师妹深情厚谊,你们绝对不会背叛彼此,你也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魔教妖女的,可是她喜欢你啊,而且如今围绕在你们之间的谣言,你也知道,如果你这次能够救出芍葵,并且……并且杀了那妖女,那么便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了。”
“不行!”
“为什么?老七,难道你真的……”
“师兄,我,我不能因为不想让自己被人怀疑,就这样杀害别人。”
“别人?”邵清远眼睛眯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岑秩南,“她可是魔教妖女,这十年来多少正教人士葬送在她手中,她是妖女,不是别人!”
“秩南明白,秩南一定尽力救出芍葵来。”
“那妖女呢?”
岑秩南低头沉默,邵清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秩南,你要明白,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不手刃那妖女,你让大家怎么相信你,众目睽睽之下,就是师父也没办法护着你啊!”
师父?
岑秩南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师父说了什么?这,这一切是,是师父的意思吗?”
邵清远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以,绝不可以!”
师父怎么能让他去杀了师姐呢?绝对不行,如果这一切师父知道,该是多么的痛心啊,他怎么可能去杀了自己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人呢?
看来如今,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尽快要让师姐跟他回去,只有让师父知道了,师姐才能真正得救!
“老七,”邵清远眼里满是隐忍和痛苦,“你怎么就不能听话呢?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呢?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师兄,对不起,秩南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做不到!”
“你……你……你真的被妖女勾了魂了吗?”
“师兄,她不是,她……”
“够了,别再给我提那个妖女。”
邵清远感觉自己气的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修仙这些年来,他一向心平气和,这样失去控制,只有两次,一次是小师妹坠下悬崖那时,那次他真的没忍住,上去直接打了老七,可是小师妹还是走了,这次他真的不想再看小师弟也……而且还是以那么残忍的方式。
“师兄,你,你还记得师姐吗?”
邵清远惊讶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提到小师妹,而且他没想到,竟然是小师弟提起的。
“小师妹她,这些年过去了,你也不要自责了。”邵清远拍着岑秩南的肩膀安慰道。
原谅老七吗?
这么多年过去,他能做到,但是小师妹他不知道,如果她活着,她会原谅老七吗?
“如果,如果师姐还活着的话,大师兄你……”
邵清远笑了笑,世上哪有什么假如,什么假如也不可能让师妹再活过来。
“别多想了,人死不能复生,放下过去吧!”
“如果呢?如果师姐还活着,”岑秩南执拗地不肯放弃,“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师兄都会接受她的是吗?”
“可是她已经死了!”
邵清远心中久远的情感似乎一下子被激起了般,他板着脸冲岑秩南大声说到。
“我知道。”
岑秩南轻飘飘的话就像一阵风一样飘进邵清远的耳朵。
邵清远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千叶山,只留了岑秩南一个人前往浮玉山,临行前,邵清远千叮咛万嘱咐,让岑秩南一定不要手软,伺机杀了妖女,可是面对这些说辞,岑秩南一直都是一言不发。
“老七,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看你的选择,如果你为了妖女命都不要了,那么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师弟。”
这是临行前邵清远对岑秩南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么多年对岑秩南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谢谢大师兄,以后,大师兄一定保重,照顾好师弟,师姐!”
浮玉山大明宫,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魔窟,却翠柳成茵,鲜花遍地,就连飞禽走兽也是不怕人,自由自在地飞翔,捕食。
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岑秩南小心很多,他耐心等待着采办的妖人回宫时,偷偷伪装混了进去,这次他没有再轻举妄动,随意乱走,他谨慎地隐藏着,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大明宫一个烧火添柴的小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就连身边的人也都熟悉了他这个小妖,不再对他设立防备之后,岑秩南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这天夜里,异常地黑,又异常地冷,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走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又在不停地呼呼地吹着,那些值守的人一个个不愿意出动,推脱着。
“十三,今晚你替我去吧,我这两天不舒服。”
十三是岑秩南在大明宫的代号,在大明宫黑影是没有名字的,他们只有数字代号,他们也没有样貌,他们从早到晚都是隐匿在黑暗之下,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来自黑暗的一群怪物,让人一看见心里就已经害怕了。
“这天这么冷,我也……”
岑秩南故意推脱到,如果他高高兴兴,或很爽快地答应,或许会被人怀疑。
“哎呀,十三,明天我给你去偷鸭腿怎么样?”
“这个嘛……”
“两个!”
“成交!不过嘛……”
“不过什么,你快说,你还要吃啥,我都答应你。”
“如果下次我也有事,你要和我换班,替我,而且还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如果你说出去了,我也就把帮你替班的事说出去!”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不说,你放心好了。”
岑秩南心里暗想,这下他心里应该不会对自己产生一丁点怀疑了。
“好,那我走了,记得我的鸭腿啊,明天!”
走在外面乌漆麻黑的路上,如果是一个对这里陌生的人,恐怕就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摔一大跤,可是跟着黑影训练一段时间下来,岑秩南早已经适应了黑夜,并且穿梭自如就如白天一样。
芍葵被关了起来,而且还是关在大明宫最难接近的地方,澄瑞殿,扶桑居住的宫殿,就在里扶桑房间不远的一件间,芍葵就被整日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