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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向门口，眼神刚好和带着医生进来的季斯年撞上了。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这是苏妙菡脑袋里的第一想法。
梦里的季斯年是那么意气风发，就算被穆佳凝甩脸色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季斯年看着穆佳凝满是迷茫的眼神，心疼地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她真的就那么喜欢宋楚尧，为了他跟自己提出离婚。为了去见他，甚至不惜用生命来威胁别墅里的佣人。
季斯年在一旁守着，看着几位医生给穆佳凝检查身体。
苏妙菡不再看他，现在她只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季太太虽然醒了，可身体多处骨折，不排除有脑震荡的风险。季先生我们需要对季太太做更全面的检查。”
季斯年颔首。
几位医生把苏妙菡连人带床地推了出去。
季斯年就这么默默地跟着。
“啧，看不出这季斯年也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啊。”
季家在京城本就是高门大户，季斯年一接手直接把这些年藏在黑暗处的毒瘤给拔了。
他这一动作让商业圈发生了不小的震荡，有赚的有赔的，也有破产的。
至于那些破产的大多都是自作自受。
对于季斯年的行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季家在经济链这方面有这很大的话语权。
季斯年雷厉风行的手段在商业圈可是出了名的。
从出病房到检查结束回到病房，季斯年一直陪着穆佳凝。
苏妙菡看着医生把身上的管子拔掉，瞬间都觉得轻松不少。
医生在门口嘱咐了季斯年几句就离开了。
“你能给我一面镜子吗？”当务之急就是看看自己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就像在沙漠里许久不喝水的旅人，声音沙哑的厉害。
苏妙菡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她的声音。
听到穆佳凝的声音，季斯年眼里满是心疼：“先喝点水吧。”
季斯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喂穆佳凝喝了点水。
穆佳凝想照镜子，季斯年只当她怕毁了容没办法见宋楚尧。
季斯年为穆佳凝拿来了一面圆圆的镜子。
苏妙菡突然有些不敢看了，从刚刚说话的声音她就基本能确定了。
深深吸了口气，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苏妙菡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瞳孔微缩，心中充满了震惊。
弯弯的柳叶眉，勾魂摄魄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变得苍白，平添一份病态美，脸上还有几处上了药的伤口。
镜子里不再是她苏妙菡的脸，而是梦里那个蛮横不讲理的穆佳凝。
所以她真的变成了穆佳凝？或者说是穿越到穆佳凝的身体里重生了？
苏妙菡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了。
苏妙菡，不，她现在不再是苏妙菡，而是京城第一名媛，季斯年的太太，穆佳凝。
好家伙，这也太玄幻了。
“阿凝？阿凝？”见穆佳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季斯年尝试喊了几声。
穆佳凝回神，看着季斯年。
眼前的男人还穿着她上次醒来时的看到的西装，眼里不再是充血的状态，而是布满了红血丝，嘴边和下巴的胡茬更多了。
“季斯年。”
“我在。”季斯年很喜欢穆佳凝喊他的名字，可现在心里紧张急了。
他怕，怕穆佳凝要和他谈关于宋楚尧或是离婚的事。
季斯年紧张的看着穆佳凝，等着她的下文。
“你该剃胡子了。”
季斯年：“？？？”
这话一出，季斯年满脑子的问号，这又是哪招。
他心里都想好该怎么面对穆佳凝的质问了，结果却是穆佳凝让她剃胡子。
穆佳凝笑出声，季斯年的反应也太好笑了，不就是让他打理一下自己吗，干嘛有这么大反应。
不过也是，在她看到的梦境里，穆佳凝本根不会对季斯年说出这种话。
见穆佳凝笑了，季斯年久久不能回神。
自从结婚以来，穆佳凝这是第一次对他笑。
“阿凝，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季斯年看着她。
想象中的穆佳凝醒来看到的不是宋楚尧而是自己，应该质问他，他为什么在这里，宋楚尧为什么没来看她。
可穆佳凝没有，季斯年觉得有点不对劲。
穆佳凝：？
给她整不会了。
这句话不应该是她说吗。
穆佳凝清了清嗓子：“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吗？你怎么不问我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穆佳凝想去哪儿，去见谁，季斯年不想从穆佳凝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宋楚尧的消息。
“也是，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穆佳凝静静地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他！？”季斯年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明知道得到的回答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他还是想要穆佳凝亲口告诉他。
“……”
苏妙菡没有经历过穆佳凝宋楚尧的那些事，她没资格替穆佳凝回答季斯年的这个问题。
穆佳凝的沉默，对于季斯年而言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