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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仲羽最后并没有扶姚砚,而是直接抱了-_-!
原因就是,姚砚起身站立的那会,一个不慎,只听得咔擦一声轻响,他脚腕处直接给脱臼了。魏仲羽扶着他不过刚挪了一步,他就叫的差点让这船上所有的人都来围观了。
魏仲羽只好采取釜底抽薪的方法,直接打横抱起了他。
不用他老人家走一步路,这下总该不会叫了吧?
姚砚果然没叫,反而是觉得,这样被人抱着,不用自己走路什么的,果然好省力气。
然后魏仲羽将他抱到了一个上好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坐好,不发一语的在他面前半蹲下了身来。
先是将他脚上穿的玄色靴子脱掉,再是在他脚腕处用手仔细的摸索着。
可惜他毕竟是个半吊子会医的,比不上那些专业的大夫,隔着袜套根本就摸不准姚砚刚刚到底是扭到哪了。所以最后他只好直接脱下了他脚上的袜套。
姚砚的脚长的很好看,白里透粉,小巧秀气,浑然跟他浑身那吊儿郎当的气质不相符。
这是魏仲羽看到姚砚脚的第一感觉。
心中毕竟还是有点小惊艳的,不由得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而且刚刚号脉号出来他是个女子的事重又闪过了心头。
魏仲羽狐疑的望着他。
但姚砚只是身子后仰,双手撑在床铺上,特自然的将他扭到了的那只脚给搁到了魏仲羽的大腿上。
见魏仲羽抬头看他,他还不甚在意的扭了扭那只脚,笑嘻嘻的道:“魏仲羽,看到我的这只脚,是不是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确实。当年踹他脸的就正是现在搁在他大腿上的这只脚。
魏仲羽心中的小惊艳和怀疑在这瞬间都消失了。
他沉着一张脸,低下头捧起了搁在他腿上的那只脚,手放了上去,开始仔细的摸索着到底是扭到了哪里。
触手温润滑腻,就跟一块上好的水豆腐一样。魏仲羽心中轻哼了一声,真是白瞎了这样的一只好脚,竟然长到了姚砚这样的人身上。
而就在他的手慢慢摸索的时候,姚砚笑了起来,而且脚也不安分了起来,不住的往后缩着。
“魏仲羽,好痒。”
“别动。”魏仲羽沉声的说了一句。
这样乱动,还让他怎么给他接骨?
但姚砚的脚还是动个不停,甚至还不满的嚷嚷着:“魏仲羽,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摸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摸到到底是扭到哪了?你该不会是趁着这机会吃我的豆腐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姚砚立即大叫了一声。
而与此同时,魏仲羽起身站了起来。
顺了顺襴衫下摆被姚砚的脚刚刚压出来的皱褶,他云淡风轻的说着:“小小年纪就骨质疏松,看来是平日里运动太少了。往后多啃些骨头吧,以形补形。”
说完转身就低头弯腰走出了这间房。
而姚砚在他身后正拍着床板,咬牙切齿的大叫:“魏仲羽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狗吗?还以形补形,多啃骨头?”
魏仲羽的唇角弯了一弯。
终于扳回了一局!!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而当碧桃捧着药碗回来的时候,姚砚犹自在气愤个不停。
死魏仲羽!竟然绕着弯的骂他是狗!
只是刚刚脱臼的那只脚,他动了动,好像真的不痛了嘛。
将那只脚缩了回来,他开始自己给自己套袜套。
碧桃看着他这样,就问道:“公子你怎么赤着一只脚?”
姚砚立即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她,大有边说话还边抹泪的趋势:“碧桃啊,你家公子我刚刚下床的时候脚脱臼了,真是痛死我了。”
碧桃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过他手中的袜套帮他穿了起来,淡淡的问道:“哦。那你刚刚是怎么从那间房走到这间房来的呢?”
“是魏仲羽抱我过来的呗。”
嗷的一声,又是一声大叫。姚砚急忙缩回自己刚刚受伤的那只脚,大叫道:“碧桃你是想废了我的这只脚,让我从今往后都做个瘸子吗?”
而碧桃已经是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竟然让魏公子抱你?”
姚砚满脸的毫不在意:“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碧桃无力的扶额:“公子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你是个女子!!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就没听说过吗?”
姚砚闻言摸着下巴,眯着眼睛道:“哎呀我又忘了我其实是个女子的事了。碧桃你不要这样嘛,刚刚我压根就没想起这茬来,那不就相当于魏仲羽他抱的是个男的?这样一说其实也就不算是男女授受,只能说是男男授受了。”
碧桃继续扶额。这样的解释真的可以么公子?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八卦下:“公子,刚刚魏公子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姚砚果断的回答着。
碧桃又开始扶额了。公子你彻底的没救了。被一个男人抱,而且还是被魏公子那样俊美的一个男人抱,你竟然半点感觉都没有。看来你还是根本就没有转变过来,你其实是个女子的想法!
“不过......”姚砚迟疑着,又慢慢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碧桃立即抬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不过什么?”
艾玛,难道他家的公子真的是开窍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个女子的事实?然后终于开始对男人有想法了么?
“不过刚刚魏仲羽摸我脚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
碧桃已经无暇去怒斥,公子你竟然这么没节操,随随便便的就将自己的脚给别的男人摸,她只是着急的问着:“什么感觉?”
“痒。”
姚砚干脆利落的吐出来这个字。
碧桃石化在当地。然后等到她反应过来之时,她都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啊。
我靠公子你这算是什么反应?你就不能给我来点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啊?比方说娇羞什么的,或者又是奴的脚已经被你摸了,奴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人了的这种心理?
碧桃这一刹那觉得,她家的公子这辈子只怕都是嫁不出去了。
谁敢要一个时时刻刻都以为自己其实是个男人的媳妇儿啊摔!
接下来的路程中,姚砚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初初上船扬帆出海的新鲜感早就已经没有了。天天面对着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他无力的趴在船头,不时的就哀嚎着:“这到底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陆地啊碧桃?”
碧桃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一天到晚的看到的就是水,都已经视觉疲劳了好么。
而反观魏仲羽和易小北主仆,那简直就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两相一比较,就可以看得出来,姚砚和碧桃主仆两就是那种,天天在家享福,很少出来奔波的人,而魏仲羽和易小北主仆则是风餐露宿,时常在外操劳的人。
不然你当魏家的那些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么?
最后好不容易半个月过去,姚砚下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了。
在船上待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脚站在平稳的陆地上还是下意识的觉得摇摇晃晃的。
碧桃在那边已经叫了一辆车来,指使着人将他们在洛阳买的胭脂水粉,钗环簪珥,以及那些夏布搬了下来,悉数都堆到了车上。
至于魏仲羽那边,人家则是什么都没有带,空着双手,一袭白袍,独立海边,衣袂飘飘,大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感。
姚砚在这边看了,只愤恨的咬牙不已。
凭嘛他就能衣着光鲜,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耍酷?而自己就是灰头土脸的站在这里,看着人给他运货?早知道他就不该买这些东西的!!
但总归是想扳回来一局的。他开始上蹿下跳,不住的问着:“碧桃,碧桃,我的那把洒金川扇呢?快拿出来给我。”
碧桃先是瞥了远处的魏仲羽一眼,再是瞥了姚砚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说着:“公子这局你是输定了。甭说是拿了那把洒金川扇,你就是真空上阵,这会你也比不过人家魏公子。”
姚砚伸着食指指着她,还颤啊颤的:“碧桃你是我的丫鬟么?其实你应该是魏仲羽的丫鬟罢?所以这才特地的跑来天天膈应我?”
碧桃不屑的撇嘴:“我倒还真希望自己是魏公子的丫鬟。这怎么样都比跟着一个时刻都不记得自己真实性别的公子强。”
姚砚完全的败下阵来,郁闷的蹲到一旁怄气去了。
而碧桃则是忙上忙下的招呼着人给她搬运东西。
姚砚原本还以为,下了船这一别,他和魏仲羽,怎么样都不会在回到洛阳之前碰到的罢?不想这不过才刚分开了一天,又给碰到了。
对此,他只想仰天长叹,然后大声疾呼,冤家路窄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