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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都莫要着急,一个小小的女娃娃罢了,不必因为她伤了大家和气,既然芊橦开口,你我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更何况那夏之心如今已是她徒弟,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心山,不妨我们就成全她便是,日后夏之心若再出差池到时再严惩也不迟,你看如何?”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直以看戏姿态不发一言的苍世突然大笑说道,语气轻松随意,丝毫不受眼下紧张气氛的影响。
对此出乎意料的一言,澜驰不禁侧目撇了苍世一眼,他虽不清楚苍世此言的目的,可紧绷的心却因此而稍微放宽了一点,如此一来也许不必与奕心山硬碰硬。
芊橦望向苍世投去感激的笑容,苍世满是深意的快速打量了她一眼,便靠在椅背上等奕心山作答。“心山,既然大家都愿意给夏之心一个机会,这次不妨就此作罢,让她在芊橦身边潜心修炼便是,依我看来她的品性不差,几十年来夜以继日的为神官大人集血,就算这九重天之上修为深厚的仙君恐怕也难以坚持做到,此举实在难得。”就不发声的伏晗终于按耐不住,也起身走到奕心山面前相劝。
奕心山本欲发作,可他毕竟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风浪,眼下除了不吭声的芸桦,其他所有人都不认同严惩夏之心,他深知若自己一意坚持,恐怕会得罪许多人,如此一来怕是会不欢而散,到时不但得罪了芊橦,更主要的是扫了苍世的面子,为了一个妖女的确不值。他顺势仰头大笑,高声说道:“苍世仙尊开口我怎能不给面子,好,就如你所言往事概不追究,即日起夏之心便留在芊橦的镜吟仙岛修炼,这九重天任她来去自由,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不过丑话说在前,他日倘若夏之心再生差池,任何人都不许包庇她,否则,呵呵...”奕心山阴冷的笑声在大殿之中回荡,守在殿外的然笙听在耳中,身上泛起无数鸡皮疙瘩,这位仙尊...他不喜欢。
清风袭过院落,花草树木随风淡舞,吹过芳香一片。澜驰破天荒的穿了一袭冰蓝色外袍,慵懒的闭眼半躺在院中池边,神色悠闲淡然,似睡非睡。
站在他身边的然笙一会愤愤不平,一个哀声戚戚,不断的抱怨着,澜驰也不打断他,任由他在耳边念叨着往事种种,直到然笙问了句:“大仙君,为何在那大殿之上,芊橦仙君据理力争勇斗奕心山的时候,你不发一言哑似的坐在下面,难不成你怕他了?”
澜驰闻言微微的挑了挑眉,依旧闭着眼,薄唇微张吐出几句:“然笙,你不知道避嫌二字吗?与她撇的越清离的越远,猜疑也就越少,忍得了一时才会守得了一世,有芊橦在我急什么?”澜驰手枕在脑后,清隽俊美的面容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却在蓝袍衬托之下周身散发出高雅的气息,然笙瞧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禁一怔,心中暗自羡慕这世间怎会有人生得如此好看。
“然笙,你若闲着无事去神山告诉谕嵦,好生养伤,无事莫要来九重天,免得遭人生疑。”澜驰淡淡的说出一句,面色却悄悄的泛起一丝笑意。
然笙撇撇嘴,小声嘟囔道:“何来生疑之说,夏之心为神官大人集血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就算他来这探望她也是有情可原光明正大,想是有些人醋意渐浓吧?”
话音刚落,澜驰倏地睁开了眼睛,深邃双眸似利箭般望向然笙,那脸上淡淡的笑意还在,可看在然笙眼里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知说错了话赶忙跪倒,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大仙君,是我多嘴,你罚我吧。”
澜驰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重新闭上了眼睛,他轻声道:“然笙,要记得言多必失几个字,很多祸事都是从口而出的,你要千万小心,尤其是跟她有关的事情。”
然笙赶忙连连点头称是,吓得惨白的小脸又重新有了血色,他从地上起身,躬身施礼便欲离去。澜驰那淡然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响起:“然笙,这几十年中你可察觉身体有异样之处?”
然笙不解回头,“异样?没有啊。”他上下拍打着自己,伸拳踢腿一番折腾,“你看好着呢,就是,功力不见长,我这灵力浅薄得很,恐怕这辈子就是这点出息啦,大仙君你可莫要嫌弃我,我可是你最亲的人哟。”
澜驰不再言语,然笙识趣的转身离开。
澜驰收起脸上的笑意坐了起来,他望着然笙远去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可是那晚的情形让他不得不怀疑,如果猜测成真,只能说暗中的那人又下了一步将他逼上绝路的狠棋。
树荫斑驳残影之下,他脱掉外袍露出触目惊心满是伤痕的上身,缓步走入一汪池水之中,直至水没过头顶,修长的身影静静的消失在池中。
镜吟仙岛终日仙雾缭绕,景色如画很是宜人,虽然不大却也是鲜有的旷世清幽之地,夏之心自打来了这里很快便适应了过来,长久以来深藏在心中的那份惶恐不安之感逐渐的消失,她开始觉得心静无比,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那份执念也淡化了很多。
芊橦人甚为随和极好说话,与夏之心在一起并没有严厉威压之感,相反倒像是姐姐一般打心眼里的关心她,刚开始夏之心还有几分拘束,慢慢的她则放松下来不再表现的拘谨,每日里跟随芊橦潜心修炼,抚琴作画,赏花品茶,没有了烦恼日子自然过得很是惬意。
只是,那件事,她还是时不时的会想起,偶尔失神发呆的时候眼睛也会不自觉的瞟向远处空中辉煌宫殿,她知道,她一直惦记的那个人在那里。
芊橦自是晓得她的心思,但也没法说破,也不该由她来说破,只是看在眼里有些心疼,转眼间一月有余,九重天不再有人来找麻烦,之前的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夏之心却开始有些心神不宁,她不止一次的问芊橦,神官大人没有她的血这一月是如何度过的,可否安好?
芊橦笑而不语,她打量着夏之心认真的脸庞,那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伶俐,一双满含渴望的清澈双眸让她无法回绝,她终开口答道:“这世间万物皆相辅相成,没有走不通的路更没有解不了的方,神官大人的伤为澜驰所为,除了你的血可以助他痊愈,自是另有它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为何不去澜驰那里问问,万一有你想要的答案呢?”
夏之心顿时怔在原地,似水双眸因为吃惊而睁的大大的,她喃喃自语道:“去找他?”她曾经在心中幻想出无数次见面的情形,哭着笑着一万种的假设,却唯独没有想到是为了谕嵦而去,虽然如今的澜驰陌生得可怕,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是沁卿无疑,就算他不承认,谕嵦不说,芊橦不说,世间所有人都不说,但神秘不可一世的蔑墨不会骗她,那个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芊橦见她犹豫的样子,笑问道:“怎么,不想去?看来神官大人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嘛,不去算了,随我种花去。”
夏之心瞬间便回过神来,微微笑道:“去,我去向他讨教救谕嵦的方法,师父不必替我担心,我去去就回。”她鲜少的露出笑容,朝着芊橦挥了挥手,便御风向着咏汲仙宫行去。
清净的院落之中,澜驰依旧如往常般在池边的玉石桌边作画,然笙杵着下巴在那心不在焉的磨着墨,嘴巴不闲着的问道:“大仙君,你看那几位仙尊天天忙着四处灭火,就连那毛头楚熠也不曾闲着,你为何如此这般自在,每天在此画画?画的什么啊,白花花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跟云唐天君告了假养伤,那点点火他们自己能处理不差我一个,楚熠身份不凡,你方才的那番话在我这里说说无妨,可若是出了这院落,可要管好自己的嘴了,不然后果难......”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望向不远处,那熟悉的轻软气息是他这几十年来用尽所有力气想忘也忘不掉的,夏之心,她缘何会来这里?
他不禁嘴角上扬泛起一抹邪魅笑容,颇具深意的起身向外迎去。
夏之心一袭清丽白衣薄纱长裙,飘扬的裙摆随风舞动,妖冶如昔的花纹依旧醒目,她飞身落于院门前稍有些犹豫,随即便上前轻轻推开院门,入院的那一瞬间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下倒影,如诗如画的九重天幽静密院中,佳人与美景正相衬。
再抬眼之际,夏之心眸中原来的忐忑之色决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定自然,甚至还有一丝期待,她一边望着满园的景致,一边向林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