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遇惜得美人归 第六章 奇人

枕边童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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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子里的牛奶已经见底,南宫惜遇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将最后一块吐司塞进嘴里。

    见他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女孩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皱了皱眉,道:“无知凡子,既已知晓本公主之来历,何不速速下跪?!”

    南宫惜遇差点没喷出来,猛地咳了声,去厨房倒了杯开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完以后拍拍胸脯喘着气。

    女孩很满意对方能有这样的反应,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得意,她双闭环胸靠在厨房门边,道:“不必这般惊讶,若是觉得先前冒犯,以后多为本公主服侍便可。”

    不知道如何去体会一个神经异常之人的心境,南宫惜遇没有再用言语去刁难她,毕竟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他尝试顺着对方的思路,喝了一口水道:“先和我说说,你叫什么。”

    “听好了啊!”女孩一本正经地润了润嗓,“本公主叫怜香!”

    “噗——”

    躲闪不及,女孩下意识闭上眼,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她擦了擦脸上以及衣服上的水花,怒嗔,“你干什么!”

    “你说你叫怜香?”南宫惜遇摆了摆手,表示抱歉,“是怜香惜玉的那个怜香?”

    “如何?不好听?曾经听母后说,本公主出生时身带异香,父王一时兴起便起了这名,”女孩滔滔不绝地讲着,忽然意识到对方讲述过自己的名字,“等等,你跟我说过,你叫南宫惜遇?”

    “遇见的遇。”他补充,随后淡淡,“我们之间还差了一个字的缘分。”

    “谁要和你有缘啊!”怜香不屑地切了一声,那语气里的嫌弃带着些许的讽刺。

    “精神科医生。”南宫惜遇冷睨了她一眼,走出厨房,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道,“我真的建议你该去看看,老这么病这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是精神科医生?”怜香反问,“那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都不信吗?”

    “你让我怎么信?”南宫惜遇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她,总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行,你刚刚说,你会一种叫‘炁法’的本事,你现在给我展示一个看看。”

    她一时语塞,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从坠仙崖掉下来之后,按照传说,我应该被剔除了仙籍,废掉一身炁法,变成一介凡子,否则昨晚就用了!”

    南宫惜遇冷笑一声,直言一句无聊便走出了门。他给南宫馨雅留了一条信息,内容是:该起床了,早餐在微波炉里,我在楼下等你。

    过了十来分钟,红色的宝马M8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多时的南宫惜遇灭了手机屏幕,打开车门坐进副驾。他瞥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与手机上如出一辙。9月18日星期一6点28分。

    “放心啦,不会迟到的。”南宫馨雅轻快道。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双闭环胸头往后靠,闭目小憩。

    南宫馨雅皱眉瞥了他一眼,开口:“怎么,一大早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姐让你等太久了?”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那个女的,你见到了吧?”他指的是怜香。

    一时间南宫馨雅还没反应过来,“谁……哦!没有啊,我出房间的时候客厅没人,估计回房间了吧,她怎么了?”

    “尽快联系到她的家人,把她送回。她说的话没几句能信。”

    “咋了嘛?”

    “回去后你自己问问她。”

    学校距离家有四公里的距离,六点至七点这个范围并不是早高峰期的时间,而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点多公里,尽管堂姐行车速度并不快,南宫惜遇也没有急着催促。此刻是红灯,他双眼微睁看向车窗外,旁边一辆公交车上几乎都是学生,与自己穿着相同的校服。

    在车厢的末尾,南宫惜遇注意到两个人,一个一米九多的留着一头齐肩长发,他侧着身子,脸上还蒙着层面纱,身外披着件类似于斗篷的服饰遮住里面的衣服,若不是突兀的喉结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女人;而他旁边的男子矮他一点,也是披着斗篷戴着面纱,区别在于他的长发扎着高马尾,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物。这一瞬间,他竟闪过一个相信某人的念头。

    是去参加漫展吧,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物。他随后这么想。绿灯亮了,车子发动,他又闭上眼。

    到达学校后,与堂姐道别,那股莫名的陌生感又涌现出来,但他已经习惯,即便是留在曾经的一中,这种孤单感也伴随他一年,如果再让他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转校。

    早上前两节是化学以及班主任的语文课,因此课间操时间没人敢拖拉,学生们到操场后便立刻在自己的方阵排好队伍。各班班主任也在不久后到场,监督自己的班级。在他们身后,主席台上的领导们目光灼灼。

    “我去!校长怎么也来了?”

    循着前面一个同学的目光看去,校长果然站在主席台的边边,面带微笑。

    有着这层威压,学生们做操不敢马虎,他们听过曾经本校一个学生在做早操时嬉笑打闹被德育处主任罚蛙跳操场一圈。几千号人的动作很整齐,各班的班主任看了很是欣慰,便不再多监督,转而拿出手机。

    在音乐的结尾部分,也就是早操的尾声,南宫惜遇作着动作的同时,注意到校长转身离去,还没等视线转移,他看到校长整个人原地定住,似乎属于他的时空被暂停一般。他像个僵尸一样站得笔挺,南宫惜遇以为他是抽筋了,而下一秒他看到校长很干脆的扭头动作,接着是手、脚。貌似在活动筋骨。

    “看,校长他老人家抽风了!”前面一位同学对着更前一位同学打着哈哈。

    随着音乐的播放结束,学生们的动作也在此刻暂停。南宫惜遇的目光一直在主席台上,他看着校长走到一个微胖男子身边,那是教务处主任,他刚举起话筒要说话,校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先说。

    接过话筒,校长往前走了一步,脸上还是笑容。但南宫惜遇觉得,他的这个笑比方才有些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也无从分析。

    “各位同学,老师们,我很荣幸能在此发言,相信你们也是抱着相同的态度。学校能有这样的成就,我感到很自豪,同时离不开你们的努力,以及各位领导的指导,在今后,我希望各位能够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争取将学校带向更高的辉煌!”

    台下掌声如雷。

    “这就完了?讲的啥啊,驴唇不对马嘴。”又是前面的同学说道。

    南宫惜遇鼓掌着,眼见校长将手里的话筒朝旁人一丢,转头离去。教务处主任发言完毕后,安排各班有序离场。距离上课还有七分钟,学生们并不急着回班,人群分离一半去往小卖部。

    南宫惜遇坐在位置上翻阅某学习平台的公众号,一边鉴赏一边分析文章的准确程度以及是否存在明显的学术错误。他早就养成一目十行的习惯,这一眼下来便找到一处语言的逻辑混乱。他撇嘴摇了摇头,打算在评论区里毫不留情地指出。

    “谁让你坐泽哥的位置?快走开快走开!”

    字才打到一半,南宫惜遇循声望去,一个干瘦的学生摆出副凶巴巴的模样,指着一名坐在第二组第四桌的学生,虽是如此,但话语中底气不足,并不能起到威慑作用,直到那名学生看到后来的人。

    那人穿得犹如天地间的落白,白色中袖白色工装裤白色满天星椰子,精心打理的四六分发型配合一米八四的身高以及他公子哥的气质,足以验证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他叫徐奕泽,南宫惜遇有印象,综合半个月的认知,对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阔少,身边有众多来自不同班级的狗腿。在班上,他是为数不多有气质的男性,在他俊朗的脸上总是透露着电影里反派的桀骜,这像是一种危险的警告,以至于有很多老实的学生会怕他。

    “怎么说话的,这虽然是我的位置但上面又没写我的名字,再说大家都是同学,坐一下怎么了?”徐奕泽瞪了眼干瘦学生,转眼对坐在自己位置上同学笑道,“没事啊江恒,不用管他,你坐。”说着,他坐在同桌的位置,翘起二郎腿,“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我的位置,那也不能让你白坐对吧?你呢,去小卖部帮我买一瓶饮料和一些零食,钱我回来给你。”

    名叫江恒的学生面露难色,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随后起身。当了“八班小霸王”一年的同学,对他自然有些了解。帮忙跑腿倒还是小事,零食还要根据他今天的心情来走,如果买的东西不对他今天的口味,他会要求此人重新去买,而那些钱,出于礼貌没人去主动提出,他本人也就当对方忘了这回事。

    “泽哥,你看这都快上课了,下节是政治课,迟到可要罚写课后感的。2000字啊!”他说的句句在理。

    “那你说,2000字重要还是我的肚子重要?网上那么多范文你随便抄一篇不就得了?有这时间你早就买好了。”闻言,徐奕泽立马沉了脸,收回先前的笑容。

    “不是,泽哥,我还欠作业呢……”

    “哎算了,也不指望你这乡巴佬能做好什么事。滚吧滚吧。”

    那名学生明显黑了脸,但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上坐定。

    徐奕泽白了他一眼,的目光在班级里打转。

    “那个新来的,卧槽名字真难念!四字仔,过来下!”

    心底里蹭的燃起火花,南宫惜遇瞪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和你说话呢,你看个毛线啊?不会说话是不是?”因前一个人的拒绝乃至他现在有点恼火,此刻更不会客气。

    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浓,全班四十多双眼睛注视着他俩,感受着风雨欲来城欲摧的气氛。对于这个新生,学生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认为南宫惜遇的气场比对方弱。

    “是不是没有人教过你,‘素养’这两个字怎么写?”南宫惜遇冷冷地道。

    “你母亲是做鸡的吧!”爆发的徐奕泽抓起桌上的书本朝他狠狠地丢过去。

    对方的骂句像油一般浇在心底的火苗,南宫惜遇面色一冷,一掌拍开飞来的书籍,再迅速起身,以奇快的速度,单手撑着桌子翻过的同时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对方显然是没猜到南宫惜遇会有这番动作,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击中后直接倒在地上。

    像是着了魔一般,趁着徐奕泽倒地还没起来,南宫惜遇一脚踩住他的手不让他反抗,用膝盖顶在他胸腔,拳头如雨般落在他脸上。

    不知道打了几拳,南宫惜遇感觉有人抱住自己往后拉,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足有三个人拉着自己,两个拉手,一个抱腰。

    “好了好了惜遇,不打了昂。”抱腰的学生安慰。

    “妈的!”徐奕泽趁对方不注意,一个鞭腿踢在南宫惜遇肚子上,力道之大,连身后第三名同学都险些站不住。趁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对着他的脸又是两拳。他觉得还没打够,却被身后的狗腿拉住。

    “别打了!校长让你们去趟办公室!”一个女声响起。

    “谁他妈告的状!”徐奕泽甩开拉着自己的手,对着门口的女生吼道。那女生吓了一跳,愣愣地走进教室,回到位子上。

    啐了一口血,徐奕泽满脸写着不悦,他恶狠狠地指着南宫惜遇,“你给我等着!”说完猛地往旁边的桌子踢了脚,撞到了前面的女生。他根本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南宫惜遇疼得直不起腰,被身后的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要送你去医务室吗?”拉左手的同学关切地问。

    他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他们放开自己,然后独自一人走出教室。

    校长办公室在九楼,为了省时间南宫惜遇直接搭乘电梯,到的时候徐奕泽也才刚到门口,两人就算再怎么憋火也不能在校长办公室门口造次。各自白了对方一眼后,一起进入。

    “诶,一个个来,那个南宫惜遇,你先。”校长扶了扶眼镜道。

    徐奕泽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后撤一步带上门。

    “怎么了,肚子疼?没事,我就问你一件事,问完你就可以走了。”校长瞟了他一眼道。

    “你说。”南宫惜遇捂着肚子。

    “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叫怜香的女孩子。”校长喝了口手边的茶,“你和她协商好,让她最迟下周一来上课。”

    南宫惜遇一惊,心里还在揣测为什么校长会提出这个名字,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她的远方亲戚,他也不好多问,旋即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如果她不来呢?”他忽然站住脚步,问道。

    校长吓了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他,“她要是说不来。你就把这个给她看。”

    A4纸上画着一枚凤舞玉佩,从笔迹来看,图画没有一处失误,线条干净利落,可以看出绘画者有着超高的技巧。

    “下一个。”校长喊道,当他见到脸肿了一块的徐奕泽进门时,不禁问道:“你打架了?”

    “是。”

    “和谁?”

    “刚刚那个。”

    “你应该知道,”校长的表情凝重,“打架是什么后果。”

    “那他……”

    “你有参与。”校长打断他,言语里听不出喜怒,“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不需要,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徐奕泽两手插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又勾唇笑了笑,有股威胁的意味,“怎么,公公正正的校长也会玩这一出?”

    校长嘴角微扬,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到手上的日志,“好了,你可以走了。”

    “没事了?”

    “没事了。”

    徐奕泽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去开门,但是,他没有踏出脚步,心中的惊诧压过了愤怒。

    这是他妈怎么回事?

    本该是校园的环境却被一片死寂的战场所代替,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成百上千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死亡的气息,头顶是黑漆漆的天,压抑的令人窒息,天边的幽月弯曲成一个讥讽的弧度,银白的月光似是最后的怜悯与洗礼。

    徐奕泽满脑袋问号,害怕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猛地转身,却发现身后是同样的场景。他此刻正直立与战场之中,与满地的尸体对比,他显得十分突兀。

    闻着令人作呕的陈腐气息,徐奕泽“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那些成堆的尸体叠的很高,流下来的鲜血犹如蜿蜒爬行的蛇。这里处处潜伏着危机。

    “喂,什么情况啊?!”他怀疑这是学校VR兴趣小组搞出来的作业,只是自己不小心被波及到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带着这份疑虑,走在这片奇怪的地方。才走出去没多久,在不远处,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爸?妈?他走到自己双亲的面前,轻声呼唤,却不见对方给个答复,仍是呆滞,直立立地站在地上,动也不动。忽然,空气中飞出两道苍白的光,带着气流被刺破的极速趋势,两支箭准确无误地命中一男一女的心脏位置,两人应声倒下。

    不!

    这一切太突然了。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双膝跪地,号啕大哭,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事。他性格虽然高傲叛逆,但也无法面对双亲的死在自己面前。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四周响起嘈杂声,他抬起头,清隽的面庞上满是泪痕。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那些倒地的尸体,颤颤巍巍地起了身,发出劈了啪啦的脆响,手里提着残缺的部位,有的是头颅,有的是手臂……场面十分诡异恐怖。

    跑!这是他的此刻唯一的想法。

    更多的尸体从他身边站起,他不仅要保持速度,还要抵御那些不要命的进攻。这个战场很大,而路只有一条。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身后那群尸体始终紧跟其后。他的体力逐渐透支,终于再也跑不动,脚下一软,摔在地上,而那群尸体也越来越近,他静静等候死亡的降临。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的父母,居然是首当其冲,第一个朝他扑去。

    绝望,恐惧,奔溃的三重折磨,没有比这个更残忍的刑法。一死了之?简直过于舒坦。

    尸体狠狠地掐着他的颈部,他剧烈咳嗽着,视线逐渐模糊。

    嗒——一声清脆的响指。

    待他恢复了视线,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周围恢复了原样。他感觉身上被汗水浸透,转头一看,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右上角的“校长室”三个字额外突兀。他回过神,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拿出一看,是个黑黢黢的小石子,但在下一秒,石子化成黑烟消散,在他手心留下一行字。

    放学来趟此地。

    办公室内。

    一道紫黑色的气体隔着办公桌,在校长身边卷地而起,之后,气体散开,高大的男子身形渐渐显露出来。他绑着长马尾,黑色的头蓬挡住了穿在里面的衣服。

    “我说过,最好不要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校长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校长日志。

    男子撇了撇嘴,无所谓道:“那也是‘最好不要’。”

    “你一直在我旁边?”校长对着他问。

    “是啊,”男子啧啧道,“刚刚那样是不是太过了?”

    校长冷笑一声,“不过是让他体验了一下我当初经历的场景罢了。”

    “你也被成千上万的尸体追过?”

    “不,这些是我加上去的。”校长喝了口茶,“你确定就选他了么?”

    “综合各方面特征来看,他确实是不二之选。”

    “你怎么通知他的?”

    “小把戏罢了。”男子抬起手掌心,放嘴边吹了一口,本是空空的手却吹出一片黑雾,“他会来的。”

    校长不再搭话,视线继续回到日志上,在这瞬间,他的瞳孔变成了暗紫色。

    早上九点二十分,南宫惜遇家中。

    因为无聊,早上醒过的怜香又睡了个回笼觉。此刻因全身发痛而醒,她瞟了眼爬满全身的黑色纹路,内心烦躁不堪。她起身下床,想去喝点热水,冷不丁地,她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自己,头顶倾泻而下的阳光沐浴在他身上,好似天神下凡。

    她盯视着,脑海里出揣摩这会不会是南宫惜遇的亲戚,但光看背影又觉得眼熟。

    “你是何人?”她朗声问。

    那个人没有反应,过了一瞬,他才渐渐转身,语气温和,“怎么了丫头,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心下一惊,脑海里闪过种种不可能,但她绝对没有听错,心中的欢喜与激动犹如高卷起的千层海浪。

    “哥……”